《深寒之巅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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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寒之巅上海滩-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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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二十九章 阴谋败露
天气渐暖,气候不冷不热适合修身养性,我的日子过得倒也惬意,每日里帮周妈做点小菜,打扫屋子擦擦家俱,和周妈紊紊家常。周妈性格比较古怪,往往一时之间会叛若两人,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自从那时在菜场救过她之后,她对我的态度显是好了不少,就算一时之间反复无常,也总会再寻了时机,又笑着来同我和好,当然,无论怎样,我也是笑脸相迎,一来是知道了周妈的脾气,也就不会往心上去,二来毕竟要长期下处,每日里总是会见着的,一张笑脸毕竟比古板脸讨人喜欢。
若是家中呆得烦闷,便可以出去透透风,自己出去或是叫上猫盹儿一块都是可以的,上海虽然大,但是我的圈子也就限于附近的几个熟悉地点,虽说只有几个地方,对于我这个要求不高的人来说,却也足够了。清晨可以去户外运动,回来后可以同周妈去逛逛集市,午间小憩,下午可以去逛逛街或者到江边走走,看看风景,或者也可以跟着周妈做些小菜,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不觉中,我竟也会烧得一手好菜了,连吴嘉文尝到我做的菜也会连连夸口,分不出是周妈做的还是我做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从周妈身上,我学到了一手厨艺绝活,而且她还教我做了不少自己家乡的小吃,还有平日不容易吃到的辣椒酱,想到以前萍婶也教过我制作辣椒酱的方法,我便私下里融会贯通,竟做出了别一番风味的独创品,暗自还兴奋了一把。
到了晚上,便和吴嘉文说说话,有时也跟着吴伯父学习识茶,泡茶和品茶,从中丰富了自己的阅历,也陶冶了的情操,整个身心也变得明亮快活许多,要不然怎么能说品茶识人呢?
日子虽然过得舒适安闲,却有一件事令我颇为担心。最近,晚上总会醒来,倒不是因为不困睡不着,而是腹间常常抽痛,不是特别明显,但往往就是一下抽搐,将沉睡中的我笃地一下便拉了醒来,这样的疼痛很奇怪,我害怕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却又不希望让吴嘉文担心,所以自己一个人去了趟医院,医生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只说大概最近饮食没有规律,或是吃到了些刺激食物,才会有这种异常的疼痛。我想想最近的确是因为自己发明的辣椒太过对味,常常会吃很多,连吴嘉文也跟着常闹肚子,心想大概就是辣椒吃了太多的缘故,也就安心许多。
这日夜里,正在床上做着酣梦,肚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将我疼得弹坐起来。对着漆黑的房间,我皱着眉按了按腹部,却也没有太多的不适,只是刚刚那一下猛抽,倒令我额间渗了几粒粗大的汗珠,我松下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然后又慢慢地躺下。
有点渴,起来喝点水吧。
对于刚才的抽搐仍然心有余悸,我小心地掀开被子走下床去。来到茶几边缓缓坐下,室内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寂静的夜显得寒冷,我不禁缩了缩身子。眼睛渐渐适应了暗环境,屋里的摆设也清晰起来,我伸过手去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咽了下去,那冰凉的茶水像一道冰刃一般从我的喉咙直插入肺腑,让我顿时打了个冷颤,寒毛都竖起来一片。
这可不好,这寒夜里喝了凉水说不定会感冒生病,我得再弄点热水来暖暖身体才行。于是披了件衣服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地把门拉上,过道上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扶着墙正要往楼下去。本来寂静无声的走廊上忽然“吱噶”一声响动,把我吓了一跳,一阵冷风随即袭来,我紧了紧裹着的外衣,转头望向尽头,原来是一扇窗户被风吹开了。
唉,周妈太粗心了,这夜里风大就应该把窗户全拴上才行,要不这玻璃镶着的窗户可禁不住风的折腾。我扶着墙调头慢慢走过去,微微一声“吱——”地响动,吴嘉文的房门居然开了一条缝,暗黄的灯光从里面射了出来,打在走廊上,在黑暗中显出一条亮色光带。
我笑笑,吴嘉文还真不是一般地人品好,外貌俊朗,举止文雅绅士,谈吐有礼大方,而且知识渊博,心思细腻,对我也关怀有加,无微不至,即便我只是吴家的一个客人暂住在这里,心中却温暖得如同居家一般,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去。
轻轻地走过去,想要瞄一眼吴嘉文深夜未睡究竟在做什么。
“爸,你放心,林孜然迟早会把东西交出来的!”靠近门边,我俯身侧耳,听到的竟是这样一句完全出乎我意料的话,那声音的确是出自吴嘉文之口,只是和温柔亲切根本也挂不上边,语气中竟有些狠绝之意,这话虽是安妥别人,却不禁得也显露了自己的急躁难安。
他,让我交出什么?
“嘉儿,你平时做事果敢利落,这次怎么如此拖沓?”吴伯父一口意味深长地问道。
房里一时无声,半晌,才听吴嘉文道:“主要原因是林孜然居然失忆了,我试探过她很多次,不像是装疯卖傻,所以,这事情比较棘手”。
“做事,要快刀斩乱麻,这事拖久了,不好,”吴伯父对吴嘉文指点道,“那东西,你也知道它的价值,不止是我们吴家,觊觎它的人还多着,他们要是知道那丫头在我们手上,生出事端来,恐怕不是我们解决得了的,”吴伯父压低了声音说道。
只听吴嘉文深吸了一口气,道:“咱们吴家几世几代,也就是想找到那东西,这事非同寻常,我是知道的”。
“嗯,你知道就好,我就怕你管不住自己,还像以前一样在外面摘花惹草,被那丫头知道了,和你一赌气,分道扬镳,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爸,你说哪里去了,你瞧自从带她来上海后,我哪里还有精力去外面,还不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哄她开心!”我躲在门边上,听着这些话,心中如五味杂陈,既是心惊,又是心凉,其中肯定也有对他的愤恨,整只手都开始不注地颤抖起来。我原本认为,吴嘉文对我情深意笃,然而,由此看来,一切不过是谎言和欺骗编织出来的美好幻境。
“你知道轻重就好,现在其它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咱们得到了那件东西,世上还有什么得不到,天下都是咱们父子的!”吴伯父说这话时竟丝毫没有了长辈的仪态,语气中带着佞笑得意,似忘乎所以,完全是个奸险小人的腔调。
“您老就看着吧,儿子不会让您失望的,”吴嘉文冷哼一声,“我总有办法,要让那林孜然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那扇窗户仍旧大开着,此时一阵狂风又呼啸而来,吹得我头发凌乱不堪,冷风从脖子灌到心上,引得我颤抖不止,我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着,指甲也深深地陷入皮下,却麻木得感觉不到痛疼。
眯着眼,定了定神,才意识到此时还微弓着身站在吴嘉文房门前,绝不能被他们发现,于是,我敛住气息,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挪回房内。
一踏进房内,转身即便将门关上,不能让人发现,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克制住心口的刀绞,努力使自己放缓了动作,才将门轻轻合上。
将门合上的那一刻,我松开牙,一直咬着的唇终于得以解脱,一颗提到嗓门儿的心终于也落了下去,却似掉进了万年冰窖中一般,周围的温度寒冷得让我窒息,原本绷紧的神经此时也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绞拧着,任意撕扯,我靠着门,闭上眼,那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汹涌而出。
一路走来,认为历经磨难,同舟共济,原来不过是别人设下的一个圈套,而自己仅是别人的一只猎物,认为在危机关头,他总能为我遮风挡雨,挺身而出,而却是对我另有企图,在我心里,他早就是我最信任的呵护者,他用尽全力,甚至豁出性命般的保我周全,让我为之所动,心悬意乱,同他的共患难,不离不弃,也让我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生死大爱,或许,甚至在心里早已经认定他就是我寻寻觅觅,可以托附终身之人,也许,他就是我最终,也是我期待已久的归宿,然而,当我快要笃定和他长相斯守时,霍然间却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被装饰得华美眩目的肮脏世界,而那张英俊潇洒的面具下包埋的是最不堪入目的丑恶嘴脸,还有那双清彻明净的眸,竟是虚伪者最好的乔装工具。
人肉凡胎,我没有识人的慧眼,达人的心智,又怎么可能将人一眼望穿,当相信了,付出了,笃定了,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那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内最愚不可及的蠢物。事情的颠覆令我始料不及,一刻钟之前还想着花前月下,谈情说爱,而现在,最是想着怎么能逃脱魔爪,含着泪,我不禁苦笑,千方百计地避世逃难,却是亲手将自己送进了狼窝,原来一只真正的豺狼,一直就在我身边,只是,他披了件羊皮的外衣,而我,却被他清儒的外貌一直蒙骗。
当阴谋与诡计昭然若揭,一个孤苦无依的我该何去何从?
自认为高高在上,可以坐在云端欣赏脚下风景,看过众生百态,取笑别人的痴,别人的傻,却未曾想过自己也是一样的痴,一样的傻,突然之间,却发现自己才是最泥足深陷的那一个。
“哐啷”一声,将我从万千思绪中拉了回来,原来是没有关严的窗户打开了来,那阵阵厉风吹开了两层的百合窗帘,飘飘荡荡,在空中飞舞摇曳,不断翻滚,既上不去,又掉不来。就像一颗悬挂着的心,没有支撑,没有依靠。
我深吸一口气,踱到茶几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那茶具质地极好,在黑暗中仍透着光亮,白中泛青,房内一片寂静,只听到茶水潺潺流入瓷杯中的声音,像山中幽泉一般,没有一点杂音,清脆悦耳,像一曲动听的旋律,环绕在耳边,洗涤着我心上的尘埃,给我带来平静。
杯子不大,茶水已经溢出杯来,可我却视而不见,继续倒着水,不为别的,只是想听一向那流水的声音,向善若水,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境界?
我端过杯子,一口下去,冰凉的茶水从喉咙直捣心肺,浸得我一颗颤抖的心平静下来,轻抿嘴唇,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别无选择,冷静才是我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不怕,听他们的口气,绝对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只要他们还未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又没有发现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所图,那我就是安全的。那么,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和平时一样,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静观其变,只要他们尚未察觉,我再伺机行事,总可以保得周全。
这时不得不仔细考虑自己的处境,我在上海无亲无故,除了在吴家认识的人,没有任何亲人或朋友可以帮我,我该怎么办?又是逃?究竟我要逃到哪里去,究竟要逃到什么时候?天下之大,竟无我栖身之所?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唯一的渴求就是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过上幸福的生活,仅此而已,但是就算这么卑微的要求,渺小的我也无法达到,想到自己的处境,越发觉得害怕,也越发觉得凄凉,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平静了一些,起身将窗户关上,免得让那冷风袭进来,将我吹得阵阵发凉,然后环视了一下屋内,先把自己的物件整理收拾下,看能带走些什么,还有什么是可以做为盘缠的,有个准备,以不至于到时流落街头,挨冻受饿。
我摸着黑整理了一下衣服,翻出了两件剩下的首饰,看着它们,长叹一声,幸亏没有把它们都交给吴嘉文,随意将所有的物件打了个包,就放在床头上。今晚太过震撼,让我始料未及,一场波动下来,身心俱疲。
不管如何,身体永远是最宝贵的,要想保命,把身体保护好,才是最切实可行的,现在要做的正是吃饱穿暖睡好觉,然后振作起来。我扑上大床,裹住被子,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能忘却烦恼,恬适地沉沉睡过去,天大的事,也等一觉醒来再作考虑。
然而,很多时候,人的思绪却不是自己所能够操控的,我告诉自己要坚强,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流泪,事实却往往和想法相背离,那闭着的眼却还是擒不住肆虐无忌的眼泪,它终究还是簌簌地流淌了下来,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仍发现那绞痛的呜咽声刺痛耳膜,即使死死咬住被子,也难以掩盖,我哭得不住地抖动着。
那些关心和温柔,还有含情脉脉都是伪装出来的吗?它们切切实实在我眼前出现过,但都是假的吗?我不愿相信,如果可以,我真想抓住吴嘉文亲口问个究竟,我多么希望他告诉我,我所听到的都是假的,那只是他信口雌黄,并不是真的,我只希望这是个梦,或是吴嘉文的口误,再者我更宁愿相信自己听错了,误会了,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夜是如此的寒冷,即便紧紧地裹住被子仍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窗外,风吹打着枯枝引起的簌簌声凄凉一片。
、32第三十章 好人好报
第二日,我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周妈一张古板的脸,她面无表情,神情冷漠地盯着我,一秒钟的怔忡后,我随即被吓了一跳,赶紧撑起身来,说道:“周妈,是送早点过来吗?我这就起来,你先出去吧,”她却没有应声,直直地看了我两眼就开门出去了。
努力回想着是不是要有哪里招惹到她了,我正又思量着哪里得罪她了,惹得她用如此怪异的眼神盯着我看。忽然看到床头上昨晚我刚整理的那个包袱,真该死,昨天晚上太困太乏又太过伤心,竟将整理好的包袱就这样大张旗鼓地放在床边上,刚才周妈的视线,明明就是盯住的这个包袱。
那我想离开这里的想法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呢?
梳洗完毕,我满心踌躇地走下楼去,如同往常一般,吴嘉文仍是早起,手上端着牛奶,吃着早点。我走过去,拖了椅子坐下。
“起了?”吴嘉文抬头看了看我,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吧?”
“呵,”我愣愣地笑笑,答道,“还好”
“你嘴皮怎么了?”吴嘉文放下手中的报纸,俯过身来定盯看着我问道。
不好,我心中一惊,他没有说还我还没有注意到,这才发现角唇隐隐作疼,肯定是昨晚自己咬到淤青了,心中凌乱,很是不安,“这……这些天有些上火,”生怕慌乱的眼神暴露了心中的想法,我将头低得沉沉的,不敢抬起来。
“不会是想我想的吧?”他更凑近了一些,调戏般地打趣道。
若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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