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女游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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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女游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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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呢?”皇甫言明知故问。
游悠嘴角冷冷弯起:“你这么有钱,就不能订两间?”
皇甫言指了指前台转眼间排成的长队,笑得无奈:“你觉得现在还有可能吗?”
游悠看了眼前台服务人员已经吵嚷着“没房了”,便犹豫了数秒后,嘴角一抿,道:“我事先说明,你别给我动歪脑筋。”
“好啦!好啦!上去再说。”说着他一手揽过她的肩,就往楼上走。只是,游悠在上楼的一霎,像是感觉有些不对劲,转头向楼道外间看去时,一个看上去像游客的人,正好也向她看来,却瞬间又回避了视线。
一进房间,游悠僵住了。
眼见着那对着房门,挂着整面墙壁的硕大春‘宫图,就算是游悠心脏再顽强,也堪比那入了鬼屋见着鬼一般,她惊愕了。
皇甫言倒是一脸淡定,看了眼愣在门口的游悠道:“还不进来。”
游悠右眼微挑:“你不要告诉我,你经常来这里。”
“妳怎么知道的?”皇甫言一手关了门,一手解开自己的衬衫袖扣,走到浴室门口,准备将那沾了一身湿透的衣服脱下。
游悠见他如此轻浮,便知他又是信口开河。也懒得与他瞎扯,游悠走到桌边,正打算倒杯水喝。
谁知,她刚拿起盛满水的玻璃杯往嘴里灌时,皇甫言已经换了一身浴袍,走到她面前,笑道:“妳就不怕这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游悠抬头,嘴角一动:“不干净的?”然后,低头看眼杯子里纯净清透的水,道:“你想得可真多。”说完,她极为豪爽的喝了一口,才将被子放下。
“你怎么不去洗澡?”
见她如此大咧咧揭穿了他本想戏弄的诡计,皇甫言耸了耸肩:“女士优先。”
游悠也没跟他客气,看了眼自己半身湿透的鹅黄连衣裙,一把解开绑在自己头顶的马尾,扒拉着湿漉漉的发梢,就往里面走。
皇甫言看着她因着淋湿而曲线半透的背景,乌黑微卷的长发齐腰,竟是说不出的蛊人心魄。不自觉的,他喉头干涩,竟是起了一股难以压制的冲动。
直到见着她转进浴室,腹部的那团火,才稍微消停了些。
坐在这灯光朦胧旖旎的垂纱大床上,皇甫言一头倒下,抬起自己劲瘦修长的左手,小指上一枚毫无修饰的银色指环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微陈旧的光华,他瞧了许久,只叹:“晃眼多少年了,妳真的不记得了?”
游悠进到浴室后,才发现这门没有锁,而且玻璃还是半透视的。顿时,脑中又浮现那衬在灯光下的巨大春‘宫图,她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对外面的皇甫言喊了一声:“这门没锁,你这会儿别过来。”
原以为以皇甫言那放荡的个性,定会先挑逗的说上一番。谁知,他竟乖乖的应了一声,便安静了。游悠不由觉得有些诡异,虽然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花心大少之腹,但是还是用极快的速度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了浴衣,搭了条干毛巾就出来了。
见皇甫言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不动,便走了过去。
一脚踢了踢耸拉在床边的小腿,道:“换你了。”
可,叫了一声,他没动静。游悠想他不会是睡着了吧?于是,走到床头,放下正用毛巾揉着发梢的手,去推他:“你起来,别感冒了。”
正当她想用两只手去拉他时,恍然眼底一阵昏眩,眼瞧着头顶灯光昏黄靡丽,衬着眼前的近容模糊暧昧,鼻尖混着一股夏季雨水的男子气息,游悠眼皮一凉,抬手摸去,竟是从眼前男子发梢上滴落的水滴。
此刻,皇甫言与她的距离,竟是气息相扰。
“我说,你装睡只是想把我扑倒的话,能不能把头发擦干了。”
“‘‘‘‘‘‘”
“甩得我满脸都是水。”
皇甫言怎么也没想到游悠还能淡漠得说起了冷笑话,心里不由一丝惆怅。他从她身上起身,便没了兴趣。
“妳对邢肃也这样?”
没头没脑的听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游悠微愣,一时不知怎么回他。只道:“邢肃他比你变态。”
“是吗?”皇甫言见她也坐起身,一手撑在她身旁,与她四目对视,靠近道:“那妳是喜欢变态的?还是喜欢不变态的?”
游悠一双美目微转,道:“你这算不算是变相的在打听我的私人喜好?”
“妳说呢?”皇甫言一手已经环上山游悠的腰肢,游悠脸上一怔,已是迅速的抓住他越轨的手,冷笑道:“我说过,别打我的歪主意。”
两人对视了许久,皇甫言终于在游悠那冰冷的美瞳下,举双手投降:“好吧!算我痴心妄想。不过,妳对我也未必太冷酷了些。”
游悠也不理会他抱怨,只道:“你想要我对待曾今的妹夫什么态度?”
就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皇甫言眼里竟闪出一丝苦涩,随即已是笑道:“妳这算不算给我贴上‘前妹夫勿进’的标志了?”
“有吗?”游悠装蒜。
皇甫言挑眉:“有,妳显然排挤我。但,不可否定我们俩还是很有缘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游悠不解。
他已转身走进浴室,喷头打开,哗哗响着,只听见里面皇甫言的声音,夹杂着水声断断续续道:“白溜溜,我送给妳的指环,妳是不是早弄丢了?”
游悠听时,竟是霍然一震,也不知怎地冷静倏然全无,一头冲向浴室打开半透明的玻璃门,对着那全身赤‘条的男子,愕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皇甫言也不避讳,他继续冲着淋浴,淡定道:“妳还是真是老样子,喜欢偷窥美男沐浴。”
听着他这话,游悠眼底竟是震惊后的混乱,再瞧着他一身沐浴在水蒸气下的精壮线条,游悠脸上一烫,竟是咬牙切齿:“孟言,你他妈的王八蛋!!!”
顿时,空气中只听到撒花砸在地上与肌肤上的水声。一时两人之间隔着水雾缭绕,皇甫言本是轻松的脸上霍然僵住,游悠嘴角轻咬,一双眼里竟是被那雾气熏得湿润,她道:“十五年了,我真他妈的以为你死了十五年了!!!”
“‘‘‘‘‘‘悠悠。”皇甫言蹙眉,本想走过去将她拉入怀里,游悠却用她那双漂亮冰霜的大眼瞪着他道:“别碰我,你这个大骗子!!!”
吼完,游悠一把将浴室的玻璃门撞在皇甫言脸上。她转身拿了衣服,就往外面走。
皇甫言吃痛的揉着自己被撞痛的挺直鼻梁,一边套上衣服,一边直叹:“十五年了,怎么火气还是这么旺!”不由的,嘴角已勾起一抹笑意。
晃眼间,无忧无虑的岁月就像是洪水淹过,哗啦啦的带走了游悠所有美好而幸福的回忆。在出生以来,游悠所有童年的回忆,都是在军区大院里度过的。也因着这样,她懂事后便觉得无比骄傲,因为每当老师或同学们问她,妳住哪啊?妳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她就能仰着小脑袋自豪的回答说:“我住军区大院,我爸爸是特种部队的,我妈是文艺部的,全家都是人民的骄傲!”
看着同学们那羡慕的眼光,游悠便会满心欢喜。
大院就像那北京胡同里一般热闹,那时候,她和爸爸一样,姓白,叫悠悠。大家都亲切的唤她悠悠。然,只有隔壁那大她两岁的孟言却叫她白溜溜,或光溜溜。他说,很顺口。但是,她觉得讨厌。
后来,连学校的同学,也跟着这样叫她外号。从此,她与这个孟言结下了不可磨灭的怨恨。
院子里只要稍微明白点事的小孩都知道孟言的爷爷是大院里的大官儿,大家都不敢惹他。渐渐的,孟言便成了院子里一帮小孩子的老大,趾高气扬的欺负其他孤零零的小孩。
白悠悠从小就有那打抱不平的侠女肝胆,又因着孟言实在与她结了大梁子,不报仇她实在难消心头不快。便叫上了比她小两届的栗子与黄颖,要知道当时白悠悠也不过小学三年级生,竟果断架起了大姐头的气势,在学校门口堵住了已经是小学五年级的孟言,和与他差不多大的小手下们。
六岁的小黄颖那时差点还吓得尿了小裤子,她躲在栗子身后,扯着白悠悠的衣袖,哆哆嗦嗦的直要哭不哭:“姐姐好可怕,我们回家吧!”
白悠悠看了眼没出息的小黄颖,再对着拽了吧唧的孟言,大声喝道:“臭孟言,你昨天是不是欺负张小炮了?”
孟言稚气的嘴角一勾,小桃花眼一挑,两手叉着腰,道:“欺负了又怎么样?光溜溜还想揍人了?”
“靠!你他妈才是光溜溜,光屁股嘞!”白悠悠操着昨天在门口听着他爸骂他部下的一句脏话,就对着孟言喷了出来。
只见孟言脸色一白,对着她吼了一句:“妳竟敢骂我妈!我揍妳!”
说着,还不等孟言扑过去,白悠悠就跑过去跳起来一拳挥在了他白皙的脸颊上。孟言一痛,一手就揪住了白悠悠一边的麻花辫。瞬间,两人扭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等老师将他们拉开后,两人脸上均是青一块紫一块,全身脏兮兮的,谁也不好过。



、NO。34

第三十四章
之后,双方的家长被学校教到了办公室,进行了一场深刻的检讨。
当时,因为白悠悠的爸爸白江直属于孟言外公孟长河,也是他的得力部下。然,谁知两家小孩竟是在学校掐架。
原本白江在家里教训了一顿悠悠,正想带她去隔壁首长家请罪。熟料,首长他老人家已揪着自家外孙的耳朵,负荆请罪来了。
刚一进去,孟长河一脚踹在孟言的屁股上,威震力十足的喝道:“你这臭小子快给悠悠陪不是!”
“凭什么我给她道歉,明明是她先动手打我的!”孟言显然很委屈,一手揉着被揪痛的耳朵,一手摸着被踢疼的屁股,跪在地上,一张淤青的俊俏小脸满是委屈和抱怨。
孟长河毕竟曾是行军打仗的军人,骨子里那是霸蛮又死要面子的主。见着自家外孙推卸责任,脸面拉不下来,正要再狠踹他一脚。白江连忙走过去护住孟言道:“首长,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小言,真是我们家悠悠先动手打人的。”
见自个爸爸胳膊肘往外拐,一旁的悠悠脸色一垮,辩解道:“是臭孟言先欺负我们班的张小炮,我才去门口堵他的!而且,还是他先开口要‘‘‘‘‘‘”
“悠悠,谁让妳说话了!”白江对着悠悠大吼一声,她愣是吓了一跳。瞬间小脸已是煞白,这时,只听见妈妈怀里的妹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悠悠才反应过来,嘴角一撇,便没有再做声。
白江听着小女儿一阵哭声,心里不由有些烦闷,便叫着妻子将孩子抱进房里。游梦进房前还是不由担忧的看了眼大女儿悠悠。
两小孩,一高一矮的站在茶几旁,垂着头。孟长河喝了口茶,看了他们一眼,再与白江说道:“我家这臭小子,你看着收拾吧!”
白江从当兵以来,一直跟随孟长河行,深知他脾性,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心疼他这独孙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他给教训了。于是,想了一会儿,与他说道:“要不让他们俩互相道歉,这事就过去了。毕竟小孩子一时贪玩打闹也是常有的事。”
孟长河听了,一张硬朗的脸也瞬间柔和了些,他再次看向两个低头不语的小家伙,问道:“你们觉得了?”
“我没错。”,谁知,悠悠竟一口否定。
白江有些挂不住面子,低喝了一声:“悠悠!”
悠悠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爸爸,再转向孟长河,一双乌溜大眼满是坚定与倔强:“要是我错了,我就不会打他了!我没错,是他欺负别人在先!还给我取难听的外号!”
孟长河见着这小丫头一脸愤愤,竟不由愣住。随即,他突然问道:“他给妳取什么外号了?”
这时,孟言转头愕然地看悠悠,只见她也睨了他一眼,怨恨的道说:“他叫我光溜溜。”
霎时,孟长河刚喝进口的茶水,喷了白江一脸。只见他忍了一会儿,那眼角的皱纹抽了一抽,便朗朗大笑了起来。
白江摸了一把满是茶水和口水的脸,哭笑不得。
在炎热夏季的晚饭过后,这几日,大院里出来遛食漫步的人们在经过东角的大槐树时,都会看见面对墙壁罚站的两人。落日余晖,将两个并排而站的小人,拉出了长长的斜影,随着树上知了鸣叫,闷热的空气中漂浮着染着阳光味道的淡淡青草香。
孟言与白悠悠自从上次打架后,只要晚饭过后,都会来这里罚站两小时,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喂,都是因为妳不认错,我们才罚站的吧!”孟言动了动站得发酸的腿,侧头望向身旁的白悠悠。
轻哼了一声,白悠悠明显对他表示了不屑。
见她不理,孟言却仍然死皮赖脸的与她道:“要不,我们也别罚站了,一起去吃冰棍怎么样?”
悠悠转头,瞪了他一眼:“要去你自己去。”
“我怕妳打小报告给我外公。”孟言倒是实话实说。悠悠嘴角一撇,很是瞧不起他,道:“小家子气!”
孟言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荡荡,便觉自己确实有些小肚鸡肠,一手揉乱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妳之前骂我,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
小孩子的思维一向没有逻辑,孟言刚还对着悠悠傲慢不羁,这会儿竟有些低声下气。悠悠明显没意识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回头傻愣愣的用她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脑袋被驴踢了?”
“妳‘‘‘‘‘‘”孟言被她噎了一口气,因为他想早日摆脱罚站之苦,火气便往肚子里吞。毕竟,这几日他那帮小下属,已经有些嘲笑他的意思了。
阳光余晖下,小男孩的俊气脸蛋瞬间一红,低垂着脑袋,已呐呐道:“是我错,行了吧?”
悠悠瞧他认错,眨巴着大眼,便蹲下身抬头去窥探他脸上的变化。孟言忽而见着小女孩仰着一张精致的美丽小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头一撇,抬起手臂遮了脸,羞涩道:“妳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悠悠一手托起尖尖的下巴,与他盈盈笑道:“那我们和好吧!”说着她便向他伸出自己的小柔荑以示和平。孟言低头看着那穿着吊带小裙,对着他笑得阳光的女孩,心里竟是突突地跳得不停。当握住她手的那一瞬,落日的阳光晕在悠悠白皙的脸与小臂上,淡淡的透着柔光,他只觉眼前一亮,一颗滋生的种子砸在了心尖,让他深深的映在了记忆之中。
其实,孟、白两家,只是想让两个孩子在独处的过程中互相包含。也不出其料,两孩子自罚站了一个星期以后,关系竟如同好友一般,可谓是不打不成冤家。
此后,两人便经常上下课一起,凭着他俩大喇喇的性格,竟志同道合默契十足的玩到了一块。
记得那年悠悠刚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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