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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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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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有没有材料……」

连菜种小姐也倾头思考,啪嚏啪睫地追着太太离开。

「……光是抵达玄关就已经累毙了。」

虽然还不到狂风暴雨的程度,但却有种在森林中被熊追赶,中途因熊去冬眠而免于遇难的疲惫感。

大江景子,那个人是撒娇央求丈夫住在这块土地上的吗?

或者,就像夫妻脸一样,是一对连兴趣都很恶劣的夫妻呢?

不管答案为何,她肯定是我人生中不会再次遇到相同个性的女性。

我留意和她相处时应加以细心注意,以免糊里胡涂地浪费了这次的贵重体验。骗你的。

「自由开放吗……那我们走吧!」

我催促依旧迷惘的伏见,决定先往右侧通道走。

「那个——」

应已朝反方向通道走掉的菜种小姐却啪嚏啪睫地跑回来。她有些内八地跑来,跑到我们面前后,先整理屑膀和衣服的皱折,接着露出满面笑容。

「什么事?」

「抱歉这么晚才说,我叫做坂菜种。」

还敬了一个踬呈四十五度弯曲的礼。

「……这样太客气了。」

我和伏见都一副蒙上一层苦味的表情低头回礼。

这种人果然难应付。因为谎言对她行不通。

进入右方通道后,立刻可看到左手边有三问房间。整体感觉就像是旅馆。

先敲左边第一间房,确定里面是否有人,等待三秒,判断是空屠后打开门。里面并非别有洞天,而是房外地板的延伸。

『旅馆』「风格。」

走进房内,伏见边用鞋踩着蓝色地毯边陈述她的杂感。虽然我也可能同意她的说法,但我硬将否定的谎言只以在心中低喃的方式表现。一直不断看到无法逐一理解的场面,是否暗示着我的人格正在分裂呢?

我故意用手触摸可能会吸收手指颜色的白色墙壁,用手掌按着坚硬冰冷的四围。拿开手后,连我的手都失去原本的轮廓……从伏见没发出惨叫看来,事情并没有发展到那种事态。手掌就像夏天触摸到阴影处的金属物品一样,附着着一层渺茫的寒气。我握拳让寒气消失,并结束对墙壁的兴趣。

房内几乎没看到什么家具。是空房间吗?连衣柜和抽屉、桌子都省了,只有房内一角摆着一张床铺,上面还铺着床单。为了预防有人在这里暍醉,所以才特意安排让对方随时随地都可以睡吗?至少在这房子还是我家时,到处都有棉被折好放在一边,偶尔会被拿来用。

「以前……」

「啊?」伏见骤然反应出声,连拿记事本出来的时间都没有。

「嗯,没事。」我这么回答,并从房门处移动到房间中央。

以前这个房间应该有哥哥和书房,我只不过把这句只会对亲人说的话收回不说,真希望伏见别用那么不可思议的表情对着我。

我站在房间中央,努力转动头和身体,但十秒后就没有继续发现能让我感到新鲜的东西。这看来是间没人使用的房间,所以和从屋外看到的一样,只有装着十字型铁栏杆的窗户值得一看。要逃离这房间,难度比卸下全身骨头还要高,因为得把所有骨头都塞到窗外才行——我对这房间只萌生这种程度的感想,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

『吶』。伏见从旁伸来她的手和记事本,我并未也不服输地「什——么——」地拉长我的台词回答她。「嗯?」

伏见手指的方向,有一条从房间延伸出去的通道。

是通到另一间房间吗?我俩一同朝那通道走去。通道后有厕所和浴室分置于左右侧,右边是厕所、左边是浴室,前方是墙壁、后方是伏见。这正是无依无靠、四面楚歌的状况,我陷入是否该因危险而感到害怕的忧虑中。骗你的。

我打开浴室,伏见也同时打开厕所。备有洗脸台的浴室为了与房子风格协调而选用西式,打扫得也很干净。如果有浴巾,说不定可以现在就和伏见来个混浴。没啦,想也知道这是个谎言。

转头一看,发现已经检查完厕所的伏见,从我身旁窥看浴室内部。

「该不会每问房间都配有厕所和浴室吧?」

我在不超出自言自语的范围内低喃,竟听到伏见微弱地回答:「说不定。」

在我还住在这里的时候,房间里没有这种东西。从设备如此齐全这一点看来,说不定真的打算把这里当旅馆卖掉。我不负责任地赞叹,撇开选错地段那一刻起这笔生意就无法成立这一点不看,当旅馆用挺能有效利用这块土地的。

浪费了时间,但却一点收获也没有,我们离开了那房间。

边走向隔壁房间,边告诉伏见我刚察觉的事。

「这里的房间好像监牢喔。」

「嗯?」伏见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用扩音器低声呢喃。

「因为好像只能从门外把门锁上。」

『是』「吗?」伏见纳闷地倾头。看来她注意力有些不足,这是件好事。

并非将什么事都眼尖地指出来就是好事。只说正确的事会被讨厌,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如果只会说谎则会被归类于少数人,而且失去他人的信任。

伏见小跑步朝隔壁房间跑去,向门询问我的报告真伪。

伏见凝视门把,确认钥匙孔后打开门,绕到门后确认内侧。

「……真的耶。」

她终于同意地露出爽朗微笑。

那是类似小孩因享有秘密情报而成为伙伴一员时,带有恶作剧的欢喜。

就算不是来玩的,也意外地享受在其中,我紧握拳头确信这个企划是成功的。

这句当然是骗你的。

剩下的两间房间,内容是第一间的翻版,所以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因此我就这样结束了搜查工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属于我粗略制定的目标内的道具。

所以,探险队无疑必须前进到更深处。笔直前进,会遇到一个左转享用的转角,右侧摆着灭火器。总不能因各种便利的理由,把灭火器当做回忆的物品吧,连我都会认为这是无谋的举动。

然后呢,前方的门……通往地下室。以前是这样,现在就不知道了。我压抑着臼齿的苦涩,打开那扇木制、阖得不是很稳的门。

眼前展开一片大量的漆黑和微量弯曲的阶梯。

这股似曾相似的感觉,让我眼皮底下的东西一阵痉挛。

看来地下室被继续维持这样使用。

『怎么了』「吗?」

看到我这种陷入半麻痹的难以言喻状态,伏见为我担心。

「没什么……这里,等等再来。」

虽然不臭,但还是把门盖上,暂且先不管它。现在MP几乎见底的我,进入地下室根本是自己选择走上自杀一途。脑里以鲜明的色彩显现出,我就这样被关在地下室曝尸在内,或用头和石墙竞赛而落得强制败北的影像。

为了继续活下去,我要左转。这次换成通道右侧有两间房间。

较靠近的房间门上,有个用毛笔写着「景子」的名牌,用绳子吊挂在门把上。从名字的读音推测,这应是刚才那位太太的房间。

而我对这房间的位置有些回忆。唉,毕竟这里是我老家,是到处都充满回忆的地点。

「这里刚才应该已获得对方的许可了。」我很顺口地告知伏见,建立共犯架构。伏见她也不发一语,要是事后被告发为非法入侵,到时候再一起向对方道歉就成了,就像闯红灯之后再说抱歉一样。

即便如此,要进入他人寝室还是让人产生些许畏惧。转开门把,打开房门。

这次房内比较接近别有洞天的感觉,家具的质量向上提升很多层次。

『喔喔』「喔喔——」

伏见光用记事本表达她的惊讶还不够,还颤抖地用自己的嘴巴追加点餐。金光闪闪的吊灯加上光亮的玻璃桌,宽大的双人床配上闪亮亮的图画,颜色比房外通道还要深且充满光泽的地毯。除此之外,那面能将全身一览无遗的大镜子虽然很普通,但却是高级品。不过,房内没看到电视或音响之类的机械品。

「……嗯?」

房里的那扇大窗,和其它房间不同,没有横向的铁栏杆。虽然还是装有纵向的铁栏杆,但根数稍微少了一些。这也许象征景子太太想表示「在这家族中只有我不邪恶呢」。玩笑先开到这,窗户旁的架子上摆着几盆花盆,花盆中伸出紫色花朵,也许减少栏杆根数是为了让日照好一些也说不定。我一面心想「那一开始就别多事地帮窗户添加无谓的功能」,边开始进行搜索。

我确认书架上是否夹有小学时代的教科书,伏见则在桌面印上她的指纹。我在搜索床铺底下时,伏见则拉长身子向上跳跃,试图摸吊灯。看到伏见用手掌抚摸床单,享受那柔滑的感触,于是我捏住她的脸颊向外拉。因为我想用双手,既哲学又带暴力地询问:妳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哔呀哔呀哔呀!」

伏见痛苦呻吟,用记事本拍打我的手臂和我抗战。

「我干嘛让妳这种超会让人不爽的人加入伙伴?没事干就来帮忙啊!」

『可是,要找什么才好?』

她这次不是一个个点出单字,而是直接以一整句文字提问。除了眼前这个状况之外,这段文字到底是为了用在哪种场面,才储存在记事本里的啊?难不成这家伙有预知能力?

在我开始针对女子高中生的生态抱持怀疑而展开考察时,伏见的视线变得无视我的存在,眼球宛如被后方物体捕捉般固定不动,连眨眼都省了。

我转头一看,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是一颗金蛋摆在一堆平躺的针上。伏见似乎在注视着这幅画。

「好激怪的画。」她因为脸被我捏着,所以对于这幅不可思议图画的感想也变得很奇异。

「……那个啊,那幅画以前就装饰在我家呢。」

当时是装饰在有榻榻米与和式拉门、用餐的日式房间内。我爸好像有那种把脑袋里的螺丝钉贾给恶魔废铁商人的兴趣,我曾看过他还有其它几项收藏品。

「偶有点,想要。」伏见边呼呼地吐出空气,边宣告她有点想要这幅画。

「别问我,去和景子太太或她先生商量看看吧。」我边说边扭转她脸颊的肉。

景子太太也给人一种赌徒的味道,如果伏见听到这幅画的价格后,惊讶到眼睛喷出来的话,她也许会把这惊人举动当参观费,将画让给伏见。假使这样无法赢得大笑,那可能会造成比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恐怖的赤字。

「可是,原来如此……」

画吗?原来还有这种方法。

线索和麻烦事同时增加,只能叹息现在要忙着转换眼前的明暗。

接着我们搜索剩下的空房间、通道的尽头,回到客厅朝厨房的方向搜索一楼。不过由于没发现什么值钱或显眼的东西,因此决定上二楼。顺道一提,菜种小姐在厨房里提心吊瞻地从旁看着手持菜刀乱切红萝卜的太太。如果长濑透没发生什么纠纷,顺利活到十年后的话,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所以连我都因此蹑手蹑脚,变得行迹可疑了起来。这句扯谎址过头了。

「啊,两位待得还舒适吗?」景子太太回头,边让红萝卜的切片从菜刀砍下去的地方飞喷,边推测访客的心情。

「嗯嗯,滋润到肌肤几乎变美了。」

「那请休息到骨头酥软吧。」

我俩进行了一段乱七八糟又肤浅的对话。

加上菜种小姐对我们说「用餐时间到了后,我会请两位过来的」,我们只好结束饰演路经厨房的行人,回去当小偷。

要前往二楼,可以利用客厅尽头、正对着玄关的通道附近的楼梯走上去。楼梯的阶梯高度差,明确得有如运动社团的入社年资,十分陡峭。如果和麻由一起来,她会要我背着她爬上去。伏见在最后一层阶梯踏空,我把手借给她扶并帮她打气,才终于顺利爬上来。

抵达二楼后,地板包围着楼梯四周向外蔓延,四个方向都有通道。我们先朝右手边走。不知是否是以旅馆为标准建造的,通道左右侧都各有两问房相邻,其中一间是门上直接写着「桃花」的个人寝室。从名字的念法来推断,应是景子太太的女儿吧。

虽然挂着名牌,其实已经搬到刖的房间,里面根本没人住,房内无人响应——我边期待着边敲门。

没想到竟有脚步声呼应敲门声,从房内另一端毫不迟疑地笔直走向房门。

连开门的劲道也很强,强到随手挂在门把上的金属名牌发出撞击声。

「你是谁?」

某个用讶异眼神凝视我们的女子出现,年纪大约十五岁,不,应该再大一点吧。长相看似待人和善,整体而言脸上各个部位都很有曲线,但音调却严苛。

「我们啊,是景子太太的客人。有事来这间房子,所以请她让我们参观房间啦。」

我掺杂了一点剧情,佯装友善地用平辈的语气向她说明,并将视线看向另一个人而不是那位女子身上。

从房门和女子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房内有另一个人在。

是个握着掌上游戏机,瞪大眼睛望着房门外的女孩。那女孩挺瘦的,感觉是可以好好折迭起来收进橱柜里的身材。

这两个人是姊妹吗?如果是的话,感觉里面的女孩子应该是妹妹。

「别傻了,不可能会有访客来这个家才对啊!」

她断定地这么说,断绝继续和我们接触。房门再次担任起墙壁的角色,但不具有封锁或锁国的高度效果,因为和一楼的房门一样不能从内侧上锁,因此决定开关门的权利依旧在外侧。但我可不能光为了故意惹怒人而活。

『极其冷淡』。

伏见边整理被风压吹乱的浏海,边直截了当指出对方的态度。不会因为笨蛋这种简单辱骂而生气是伏见的美德,我在心雳联络簿的栏外这样注记。不过她或许是认为被骂笨蛋的只有我,与她无关也不一定。

不过,那个女孩。应该教教她如果陌生人不是家里的访客,那用稍微有礼貌一点的态度应对,也比较不会危害自己的安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人,还有犯人、罪人、小偷等种类的人呀!景子太太也是,在照顾红萝卜之前也应该先知会她们一声吧?

但是,为什么只能从房门外上锁呢?说不定是景子太太为了预防儿子或女儿关在房内,绞尽脑汁所获得的成果。

隔壁房间也用「茜」表示有人使用,所以我们转头走回楼梯附近。

「……哦——」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因为没发出讯号通知,害得伏见的扁鼻子撞到我背上。不过,就先把回应她的抗议搁置一旁吧。

有位穿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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