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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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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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靠近地板,原本不在意的橡胶类气味就增强了。那是球鞋与地板摩擦才会留下的味道。我闻到这个之后,无数次无数次把鼻头凑到地板上,寻找有没有另一种味道,寻找是否有我认识的某个女孩子的残留香气。

不顾是否会丢脸,我老实招了,我啊……除了有意义的排遣无聊以外,对桌球其实还有着另一种期待。当然,我并不是想透过桌球与小麻产生若有似无的羁绊或清纯的气氛,也不是想增进美容健康而流点汗水。就连球都无法好好打出去,我们不可能为了如此积极正面的理由玩桌球。但即使如此……

我还是期待了这件事。

期待若握着她的球拍,长濑透也许会附身在我身上这样。

这只是种假设,说不定我正在丧气。

若以四字成语来表示就是「意志消沉」。若要用长一点的句子来表现,虽然有极接近无限的有限表示方法,但终究能统整成「丧气」两字。为什么?我完全联想不到原因。我老是觉得最近的我不只让他人,也不断让自己感到无法理解。时常处于混乱状态。

「我…何时…戴着…鬼面具…了……呢?」

虽然我出身Zipangu,却没有定居在岩浆喷出的洞窟(注:出自电玩《勇者斗恶龙Ⅲ》),那也不是附近的观光圣地。算了,反正是一个人旅行所以不会造成影响。倒不如说因为防御力最高,现在的我没有丧气的可能性。不论什么都能跨越,连上岸的必要都没有。只需随波逐流,就能不受伤害地安然度过。如同指甲长得很快的时期,现在的我处于最佳状态。就算没跟奈月小姐联络我也不在意,超有朝气。

结论就是,我并没有丧气。完全没有。你看,我还能悠哉思考并接受这种问题呢。啊——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太阳与天空云朵的流转变化好美丽呀——放学路上,像这样欣赏着傍晚的景致变化,会令人内心充满解放感而雀跃不已。「……咦?」小麻不在了。不在我身边。在哪儿在哪儿?我又举头又蹲地搜索,哪里都找不到她的形体与影子,好奇怪啊。

小麻没踩着阿道的影子,无法活超过三十分钟以上——如果以这类设定自我束缚地过活似乎也颇有趣,但是她真的单独出门旅行了吗?不让我送别就离开了,以小麻的个性来说还真见外。如果是平时的小麻,多半会叫阿道召开送别会,说出:「今晚是热~情的夜晚!咕咚咕咚煮沸的锅子!呜咿呜咿!」呢。也许她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吧?比如说,正牌阿道逃狱了,小麻要去帮他接接风之类。反正最近镇上杀人风潮正火热,他也跟着来开庆典如何?血腥盛宴!……我没自信这种冷笑话是否有趣。

也许是正在等候虚拟观众们的审查令我紧张,我感觉到某种油然升起的悸动来到喉咙附近,让人错觉新生命即将诞生的跃动感贯穿我的体内。呼吸亦受到影响,变得愈来愈急促。与其说急促,正确而言,打从一开始就喘不过气。但是脑子却同时激烈运作,妄想个不停,迟迟无法平复。

「鸣嗯~」模仿烂醉的人,双膝触地。眼中闪烁不停,疲劳的星星勾勒出流星群。

我在想,说不定我呼吸急促的原因是我刚才跑步了。或许是我突然从小麻身边跑了出去。小指的丝线被扯断,结被扯到而陷入孔穴,引起出血。心情不由得变成跟项圈与狗链搏斗,不小心把头扯断的狗一样。而且心情的主体留在身体上。无法思考的恐怖感侵袭我,为了维持下去——慢着,这样不就死了吗?是身体死了?那么头部就没死吗?哪边才是「本体」呢?我的身体与心灵,哪个才是「我」?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诸如此类,就当作我是被这些哲学问题所困扰,所以才会逃跑吧。实际上我看到擦身而过的小学生团体,想到不知最近长濑一树不知在做什么的瞬间,思绪失控而逃跑起来之类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

因为我只是一直过着别无起伏,无聊的每一天啊。

今天我只是碰上地球发挥幻灯片还什么的作用,让我不知不觉凑巧在曾经见过的住宅前跪下喘息。是妹妹的祖父住的房子,妹妹也顺便住在这里。理所当然。话说回来,nimouto是什么?我搞不懂跟imouto有什么不同耶(注:日语的「妹妹」念做「imouto」,但主角将之念做「nimouto」)。是谁啊,到底是哪个家伙先这么叫的?那家伙一走平常就很爱乘兴乱发言,所以老被喊做骗子吧。

因为那家伙就是我,所以了若指掌啊。好吧,去跟妹妹打声招呼好了。

「打扰了——」哇~有多少年不曾去别人家玩,打这声招呼了?武田同学的家真令人怀念。但是我完全想不起武田同学的容貌,包括他家的形状或场所或距离也一样。那么我又是对什么感到怀念啊?该死的武田!(恼羞成怒)

居酒屋风格的装潢依然没变,我进入屋子里。因为没人出来迎接我,所以我又再次大声地喊着:「打————————扰————————!」顺便也当作「我正在用吵得不得了的大声喊叫喔」的现在进行式主张。不知对方听不听得懂……啊,出来了。

「你还是一样,很适合苦涩与厌烦的表情耶。」我开口打招呼,以睽违数个月不见的问候来说,可说是最糟糕的内容。这位身为妹妹祖父兼老头子的男人,对于不期然的来访者显露严峻态度。因为被明显地讨厌了,我反而对他有所好感。真是嗨巴捏蒂克斯(Hibernatics)呢!啊,我只着重在「巴捏」部分,单字本身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懂。我不算天生反骨,我只是故意想讲得很别扭而已。「妹妹在哪里?」我中止思考,把对方解释为村民A开口发问。

老头子挪挪下巴,指示房子后方后便早早退场。我立即快步追上他。被我出乎意料的行动与气氛吓到,老头子猛然回头,瞠目结舌。老头子还是一样皮肤黝黑。

「劝你最好确实锁上门窗喔,因为连我都能轻松进入。」

「我切身体会了。我会这么做的。」

我的建议令老头子心生厌恶。有谁能想到这颗抛出的小石子,将来竟对这个家庭造成一场小规模的奇迹呢……之类,真希望有人心中留有这般余韵啊。

向逃也似地退回房间里的老头子道别,我离开主屋,绕向后方的建筑。不知道妹妹还好吗?自从夏天出院以来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她今天还是一样健康地呼吸、眨眼、心脏怦怦跳吗?这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希望她能等我结束生涯后才翘辫子。我对妹妹的期望只有这么多。再来就是,顺便期望一下她不要太常用菜刀,踢我就好了。

进入老头子用下巴指定的屋子里。我脱下鞋子,在走廊走个几步,发现妹妹的房间半开着,努力不发出声音潜行进入房间内。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与门半开有何因果关系,总之,我不让人感觉存在地接近妹妹。

妹妹脚底踏着桌子抽屉拉出的部分,躺在夸张后仰的椅背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易开罐果汁。用不着确认也知道是橘子汁。她的视线朝着桌子前方的窗户,似乎尚未察觉到站在斜后方的我。好吧,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吓吓妹妹好不好玩。不,既然不知道,什么事都有体验一下的价值。也就是说,我必须好好思考,该怎么让这个毫无防备的妹妹惊吓到连胆子都缩成椭圆形才行。我受到奇妙的义务感所驱策。嗯……冷不防这么做,难保妹妹不会尚未确认对方是谁,就用暗藏的刀子刺过来。不过,就算她发现是我,也没有保证不会把我刺伤。

这就是妹妹本色。她从幼年期就拥有这讨人厌的高品质。也就是说,就算我跟妹妹同属邪恶秘密组织的四大天王或六大干部,也一定感情很不好吧。

虽说是兄妹,方向性完全不同。妹妹的道路是野兽走的羊肠小径,我的道路则是蚂蚁为了把食物搬到巢穴,用气味开拓的道路。「舔。」「呀啊咿啊咿啊咿啊咿啊呀啊咿啊咿!」我舔了妹妹袒露在外的肩膀与脖子中间,妹妹发出怪叫跳了起来,连同椅子翻倒在地。易开罐也被抛到空中,罐中果汁飞散。我伸出右手,想帅气地抓住罐子,但伸出的瞬间已经失败。我的破烂莱特阿姆的握力未能传递到指尖,仅将罐子弹开。咕咚一声闷响,掉落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幸亏果汁几乎喝完了,仅有微乎其微的量沾到地毯。

只不过,其余果汁所抵达的终点站的愤怒,似乎并非只有微乎其微。摸摸摔到地板的身体侧边,妹妹皱着脸拾起头看我。首先是惊讶,接着想起自己被如何对待,变得面红耳赤。

「你…你这…这个…蚂蚁…哥哥……!」愤怒的妹妹踢开倒在地上的椅子走向我。「妹妹小妹(nimoutotan),好久不见。」被一语不发地踢了。主要是下巴。脚拾得好高啊~你的身体可真是柔软啊,妹妹。「简称小妮莫(nimoutan)。」

我不在乎踢击,继续说下去。小妮莫听起来像是某种鱼的名字。那叫什么?海底总动员?……不,这个小妮莫比较适合大家常常搞错的一个发音,亦即战斗(fighting)。

「所以说,是战斗小妮莫(Fighting Nimoutan)。」「战个头啦!」被踢上来,被踹扁了。

被虐狂专用的游乐园开幕罗。庆贺开幕,本日特别由园长亲自带领花车,在趴倒地板上的我身上游行。其刺激比碰触灯泡更埃乐翠克(electric)。一心踩碎我肩胛骨的妹妹脚很小,体重也令人惊人地轻盈,但是很痛。

「去死!变态蚂蚁去死!真的死一死住院算了!」妹妹以柔克刚的攻击一一击中我的要害。补充诡明,死掉的家伙就无法住院了。就算我喜欢做没意义的事,对于办不到的事也只能袖手旁观。但刚才的那声尖叫比起平时的妹妹更添了几分青春少女风味,很崭新。痛觉也崭新地断断续续,「去————————死——————————!」但作为反证,妹妹也用她的脚掌宣扬了我还活着的事实。

在差不多该插入「几分钟后……不,应该是几十分钟后吧……」之类老套旁白的时刻,妹妹的复仇因体力耗尽而暂时停止。无疑地,她既健康又有朝气。

疲劳困顿的妹妹背贴在冰箱上,呼出青春喘息。我低着头,对于彷佛上头有只摄氏三十六度的鬣蜥般发热的背部感到厌烦,同时凝视着妹妹的脚趾。赤脚,脚趾骨头浮凸的小脚丫子。不知为何,我心中涌现想舔的欲望。俨然我有看见美丽的肌肤就想舔的癖好。这么说来,我也很想舔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的肩膀。实际上也舔过了。上上下下舔过了。哎呀~作为副产品,对方脸红害臊也很美好呢。

妹妹强行吞咽剧烈的喘息,对她的哥哥撂下一句话。「变态蚂蚁。」

「我对你的成长程度好感动。」「前后不连贯啦!」「我说小妮莫呀!」「你还说!」妹妹对我使出冲撞、头鎚、踩踏、来回巴掌等攻击(注:均是电玩《神奇宝贝》的攻击技)。「你的招式全部偏向攻击技,所以对人战反而不利喔。」「别·发·疯·了!」

小妮莫情绪激动中脱口而出的叫喊意外地命中核心。我现在似乎因为某种原因快发疯了,这么点小事我当然很清楚,因为我很冷静啊。咦?那不就没有问题了吗?即使疯狂,只要冷静就用不着担心。因为这样跟平常也没有差别嘛。

妹妹的攻击不知停歇,最后差点选择把我吃掉。请别这样。「喝咕呜咕咕,呜咕咕咿。」妹妹咬着我的上臂,发出抗议的声音。这种动作跟小麻很像,不自觉就想摸摸她的头发。我撩起一束如影子内侧般纯黑的头发,享受其触感,夹在拇指与食指间,感受与头发的接触。

「别碰我。」拔出原本插进肉的门牙,妹妹半眯着眼瞪我。「哎哎,又不会少块肉。」「可是我的愤怒会增加!」说得倒是。

但是我仍继续抚摸,顺便摸摸她的头。「没听到我的话吗?变态蚂蚁!」妹妹的视线与声音变得更凶恶了。此外却没有显着抵抗,看得出来她累了。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可以舔你的脚趾吗?」「闭嘴,你这正统派的变态。」被用膝顶攻击腋下。

趁我因为这一记突袭而倒地挣扎时,妹妹移至下个动作。她踹了我的脚几下,对身体使出手刀攻击后,调节位置与角度,跟医院时相同,妹妹以抱膝蹲坐的姿势坐到我的大腿上。可能是因为激烈运动(欺负哥哥)的关系,连耳垂都变得热呼呼、红通通的。此时我决定忘记腋下的疼痛,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行动上。嗯,忘记了。多么方便的身体啊。虽然如此,却无法忘怀本已决定当作无关紧要的事,这又是为什么?「喔?」妹妹突然跳开我的大腿,接着恨恨地瞪着我,又回到大腿上,抱膝蹲坐,飞跳,归还。奇妙的轮回不断上演。「这是一种新式体操吗?」妹妹已成长到开始在意体型的年纪了吗?明明以前只在意附近的狗儿哪只最肥美、最好吃这类除了自己以外的体型啊。

这真是让人深切感受到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的一幕呢。除了过去以外都是骗你的。

抱膝蹲坐,并进一步前倾,像是要把脸埋在膝盖上的妹妹,低喃诉说自己行动的动机。「无法在同一个地方待五秒以上。」「那不要待就好了。」飞跳离开时,顺便又踢了我的侧腹一下。脚尖完美地剜取我的腋下。即使如此激烈抗拒,最后依然把我的大腿当成座垫。

实在不需要勉强自己把我的腿当成指定席啊。这是你的房间耶,没道理没地方可待吧?真是个难以理解的妹妹啊。但也因难以理解,所以轻易理解她就是正牌货。

「你来做什么?」「想来看看妹妹的脸。」推测起来,也许是如此吧。或者说,是来抓住救命绳索的。我现在情绪似乎不安定。这跟那个长某同学有关吗?不不,应该不可能吧。但是如果用平假名来表示她的名字,似乎会带给我的脑子超乎预料的不安。平假名这种东西藏有某种深不见底的恐怖感。

「骗子。」妹妹叫了我的名字。啊,不对,不是名字,还不是。算是称号?由于在世间过度渗透,特地说出口反而像是被人连名带姓地呼甽一般,觉得很新鲜。「不,是真的。除此之外我来这里又没有意义。」来跟那个老头子玩将棋吗?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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