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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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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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喔!哎呀,真的是这样耶,怎么办好呢——」

态度变得亲昵多了的小今小弟依然眼球圆睁地陆续看向在场的人。有香小妹妹还是面无表情地嚼着罐子里的小鱼干,对小今小弟加以无视。

「叮咚!干脆直接放弃如猴……咻哔!」话都说完了人才开始举手。

「唔,这样当然是最快啦。不过,妳还是老样子只有做决定最快啊,绘梨奈。」

「被夸奖了」的五秒钟后。「呀喝——」的三秒钟后,手举起来了。

她是自己停止了时间吗?应该已经对此司空见惯的小今小弟也不禁苦笑,有香小妹妹也克制不注地笑了出来。

……不过。

完全没人想要避免这件事东窗事发。真是毫不隐藏的,纯粹的扭曲。

但是,我却得找出和拥有这种精神的小孩子们的共存之道。

拥有不同文明的外星人在和地球人交涉的时候,心情是不是和我一样呢?

不过,我想应该会变成『你给我闭嘴』,然后被地球上的大家扔石头的状况吧。

而白太失踪这件事能引起多大的骚动也还是个未知数。

久屋、今池、吹上、野并这四个家庭,根据金子同学的八卦情报,他们便是让这栋公寓一直恶评如潮的原因。

……因为大家都说从小孩就能看出父母的德性,所以我现在该赞叹「的确如此」,低头承认这件事吗?嗯,是真的还是骗你的随便你怎么判断。

第一回合就先到此为止吧。

我大口喝下浓缩柚子果汁,结果噎到喉咙,在内脏引起一阵溃烂系的烧灼感。

然后,收音机体操的歌曲摇动了我的耳膜,我看向窗外,寻求令人发闷的平稳。

嗯,让我将这个状况做一次简单的前情提要吧。

若要快速地说明,这个事件似乎是他们进行的游戏。

今池利基、吹上有香、野并绘梨奈,再加上久屋白太。

从十几年前起就住在同一栋公寓,臭气相投的这四人所进行的推理游戏。

『谁砍了鹤里新吾的头?』

无法满足于当一名坐在台下观赏的观众,他们开始朝舞台上进攻。

而这个游戏,是他们四人在国小高年级的时候提案的。

被选上担任舞台开场角色的是独居在同一栋公寓的鹤里新吾。调查住在这里已有数年之久的他的私生活,发现他十分缺乏会来找他的人或朋友这种与外部的联系,于是做出「就算突然失去联络也不会有人为他担心」这种对当事人来说非常失礼的结论。而他便因此在昨晚成为被杀害的对象,死后还得被当成玩具玩耍。

游戏开头,首先要有一个人杀害鹤里新吾。实行时间和由谁下手都不事先决定,不知道何时开始正是这个游戏的醍醐味。当然,其中也有永远都不会开始的可能性存在。然而他们全都深信着同伴中的某人一定会在某天启动这个游戏,就这样子过了好几年。

而就在盛夏的某一晚,就像新的怪谈滋生的温床,这个游戏成形了。

砍头的犯人必须对尸体做三个处理。

切断死者的四肢之一并带走,还有就是要砍下尸体的头。

接着小心翼翼不被发现地将尸体运到公寓内当初四人指定的地点当作游戏开始的讯号,犯人的工作就顺利结束了。

剩下的三人在发现鹤里先生(已故)的时候,都要亲手切下他的四肢之一成为共犯,同时也做为参加游戏的证明。

该说什么呢——如果只停留在想象阶段,还能当作「真像这个年纪」然后一笑置之,但是近年来思春期的小孩都具备了莫名多余的行动力,他们的恶作剧真会让人难以不当一回事。

夏天会让人胆子变大——这个说法看来是真有其事。个人推测原因或许是大脑的螺丝被热气给融化了。说起来大江家的人一年到头都茧居在家,每个人的皮肤颜色都几乎像是要从黄种人辞职了一般,脑浆流失的程度都很严重啊。因为那个家里省略了法律与规则这一类东西,心都处于无重力状态,所以支柱的骨质密度都因此衰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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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就如先前所说,鹤里先生的躯干被藏在冰箱里,加上他又是个很少和外界联系的人,所以应该会很晚才被发现。「这公寓四周怎么老是有把老鼠做成腌渍食品的臭味」,或「不不不,这位太太,那是腐烂的螃蟹玩泥巴后没冲洗干净就直接上第四堂国语课发出的臭味啦」——这栋原本评价就不好的公寓再被戴上附近太太这一类闲话的花圈,可能会更令人敬而远之吧。这是我擅自的想象,也就是骗你的。糟糕,有点难收拾了,撤回。

总之也就是说,他们将变成空屋的鹤里宅当成小孩子们幢憬的秘密基地来使用,从一大早见面就沉浸在推理的愉悦之中——

推理除了四肢之外,砍下了鹤里先生的头的犯人究竟是谁。

比起切下手腕,切下脑袋的罪更重(大概)。而接受了这一点而踏出第一步的犯人,在这个推理游戏得以实现的层面上,想必会沐浴在大家的一片赞赏中吧。

真是美好的走一步算一步啊。这些孩子们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在结束以后要怎么处理游戏所使用的尸体呢?不,我想他们一定是满溢着「一定会没事的啦」这种精神。

……嚼嚼、嚼嚼……呸!哎呀失礼了,让各位看到了不好的一面。

不过,这个事件中发生了唯一一件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

那就是犯人候选人的共犯之一——久屋白太的失踪。

而虽然他不在,鹤里先生的四肢仍然像贯彻了他的参加意志似地消失无踪。

就像杯底看不见的泡泡一般,不稳分子的势力抬头。

该不会是犯人提供了双重的刺激,久屋白太也是被害者?

就在三人如此臆测时,出现了带着右手,自称是「代理人」的我。

还不可以信任……但是,这种意外事态被当作能够让游戏更有趣的调味料,而被接纳了。

之后要如何让事件的发展变得歪曲,还得花费我一番苦心。

可是,为什么事件发生后隔天久屋白太就失踪,而我却持有了鹤里新吾的右手呢?

这个原因,就在今晚应该也会进行的「饲育」的观察中说明吧。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请各位听听舍妹的优点。

今天早上啊,我从鹤里家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发现茜坐在餐桌前,上半身却趴在桌上。饭连一口也没动。「我想和哥哥一起吃啦——」她是这么说的。抱——

习惯虽然是妈妈造成的,不过个性却是由菜种养成,因此这孩子成长的指针和桃花刚好完全相反。真是讽刺的交换呢。而没有特别受到我父亲和洁先生的影响也是一个讽刺。

好啦,继续下去吧。突然感到有种露出了名为丑态的羞耻状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即使到了夜晚,酷暑依然没有告退之意。逼人的热气潜藏在黑暗之中,让我像铁板上的柴鱼片一样扭着腰手舞足蹈。空气在同样的位置停滞,我不禁怀疑起它的温度是不是与和人肌肤相触时一样高。

最近,我在夜晚外出散步的次数飞跃式地增加。虽然因为是接受极机密任务的委托,所以不能轻易地告诉你理由,总之就是因为我再继续当无业游民下去会让世间对我的观感变差啦。就算是我这种人,好歹也得像被炒鱿鱼的一家之主在喷泉广场打手机;或是学生在咖啡厅把明明就没响的手机拿在耳边,劈哩啪啦地说着专业术语的游戏那样虚张声势一下,否则身为大江家长女的我可是没那个脸面对这社会啊。我是这么想的。我也承认这是骗你的。只是单纯的杀时间啦,不行吗?成为人生胜利者的关键,就只在于如何有意义地消耗自己的寿命这一点喔。

「时间就是金钱,要是这样,还真想拿我这过剩的时间来换钱呢。嗯,真的。」

寿命什么的,到三十岁左右就相当足够了……只有我这么想吗?这是不是被妈妈的生死观就近熏陶太久的缘故呢?但是感觉很难从中挑出错误。

会被我的死影响到的人,真的很少。数量不知道够我弯下几根手指头?

而在死亡时没有意义的人,活着的时候应该也没什么价值才对。

接下来。

经过桌子看起来很黏腻的拉面店;被便利商店的灯光所吸引;路途微妙地缺乏魅力。我要不是因为金钱因素而得抛弃玩心,倒也不是不愿意像金子同学那样和动物散步。在幻想中,我的每一天都是动物之森啊。当然,若是钢琴之森也没问题,别看我这副德行,我可是很热爱钢琴,从小就以卓越的才能和温婉的手指……什么也弹不出来。正确地说是演奏不了乐曲,因为我根本就没学过钢琴嘛。

只不过是我的老家有一部积了许多灰尘的钢琴,而那就被当作我的玩具罢了。第一次摸到键盘时,因为是那女人的所有物所以更令人难以置信,它发出了如此美妙的声音,让我感动到热泪盈眶。不过其实并没有。因为那个时候我早就已经哭出来了。真是不欢乐。

「真是个没意思的地方啊——」

没有霓虹灯;没有叫卖的喇叭声;也没有警笛这些驱动人类五感的物品,只有一间又一间已经打烊的店家。

虽然常有人把这种地方称为鬼城,但我看就连幽灵也因为没有人可以吓而缺乏存在价值,全都搬走了吧。

「杳无人烟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冷清到就算走在车道正中央也不会被骂。

不知不觉得意忘形了起来,「啊哈——嗯哼——」地扭动起身体……当然是骗你的啊。嗯,真的。骗你的。我才没有因为很热就把浴衣褪到肩头啦,真的。

不过这个地方的治安,深夜在外游荡发生危险的机会似乎比柳树下出现幽灵还值得期待。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喔——菜种和妈妈都这么评价。但是和她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反而更危险吧?事实上我就差点饿死,都快要能看见奈何桥了耶。

啊啊,当然,我在晚上还是一样穿浴衣。这是我的原则,每天都要像参加祭典一样。

「咦?你问我为何半夜还打和式纸伞?因为我被教导,买来的装备不能摆着不用啊——」

我以盛大的说明口吻将自己的穿著打扮传达给不明的某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我所看不见的次元喔。而我与那个地方之间的关联,就只有「传达」而已,而究竟有没有传到或什么的,就没办法期待那里给我响应了。哎呀呀,我这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东西呢?

不过,除了现在是晚上之外,或许也和我视力的低落有关系,眼前都是一片朦胧。这都要怪我自己在大江家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时总是不点灯……唔,看的是漫画就是了。但是,总是和掌上型游戏机切磋琢磨的茜,现在视力却仍是二点二以上。

近视只不过是眼球为了将身边的东西看得更清楚而做出的适应——妈妈是这么解释的。而这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解释为是为了让人失去探索周围环境的余力呢。

不管是父亲和妈妈;菜种与贵弘,都一样在那个被封闭的家里过着与墙壁对望的生活。

「……呵,真是贫乏呢——」回想起来,自己竟然只有两个家族。

算了,故事的主角不要流连于过去而是要放眼未来……所以这倒也刚刚好吧。而主角偶尔还得拚命从逆袭而来的过去手中逃亡就是了。

转换心情,将不知何时低下的头重新抬起。紫色的和式纸伞在夜中看起来也变得污浊,嘲笑着本地工匠的技术水准。

在从公寓发现目的物为止,我都只选择固定的散步路线。因为若是在开发新路线上投注心血结果却迷了路,那可是本末倒置。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说我是责任感很强的人喔。嗯,真的。所以我得继续观察「那孩子」才行。

走上一条道路,上头挂有两个汽车图案像是向前看齐整队的小学生一般的标示牌(注:快速道路),开始远离住宅区向田园地区而去。继续前进,一整列与人烟稀少相呼应的租赁仓库以及弃置着废材的废弃仓库在沿路扩展开来。

再直走下去似乎有一间棒球练习场,我在散步时偷看了一下,应该是已经倒了。根据某人自传的第二集,那个某人似乎在这里有些回忆。啊啊,我的嘴又擅自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我是不是有灵媒的才能啊?还是舌头限定的精神分裂症?大家都说我有两条舌头(注:日文中的二枚舌意指说谎),是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也差不多该到了。」因为没有带表,所以就交给生理时钟……哎呀,来了来了。毕竟每次的路线和时间带都一样,所以很好找。而且,要前往什么场所也早就知道了。

若是位于对方夜晚的视野所不及的范围,就算不躲躲藏藏也能轻松地跟踪。我收起纸伞,擦了擦稍带湿气的掌心,眼睛盯着对方的背影。

那是个走路摇来摇去;怱左怱右,在街道上彷徨的女孩。无谓的动作真的有够多。

她走路的速度慢到若要配合她的移动反而会累死自己。就像蝴蝶或蛾拍打翅膀飞行,画着除了对当事人之外只是无谓的轨道前进着,这样也能跟丢的话就该去看眼科了。

长到几乎接近腰部的头发没节操地甩着屁股,活像根扫帚,而褐色系的发色也对此提供了贡献。她的上半身一动,长长的衣服下襬就摇来摇去——没错,简直就和我一样——只限打扮部分的话就活像是我的素描呢。嗯,真的,那当然。

总觉得那孩子穿的衣服似曾相识呢。一定是的。那是处处混着洗不干净血迹的——一件淡紫色的浴衣。

「只要她不是专偷衣服的窃盗犯或是把剥光别人衣服当兴趣的山贼,答案就只有一个。」

记得她的名字是ㄩㄩㄢㄇㄚ屺住S笤猜橛勺樱刻斓紫掠姓庵中彰穑咳说拿趾苣言诩且渲辛粝驴毯郏坏┬枰叵肫鹄吹氖焙蜃苁腔嵴也坏较咚髂亍6以谖彝吹谋朔剑夂汀耗歉觥缓孟裼钟惺裁垂亓V霸谀嵌罢诶锵械椒⒒诺氖焙蛟欢忍崞鹫飧龌疤猓侨幢凰牧讲ηЫ锿频袅恕

不过不管怎样,对我来说都是邻居未满。大概只有在去超级市场的时候,这一生大概都和嘴里哼着「啦啦啦——今天要吃肉啦啦啦,噜噜噜发薪日——」这种快乐的傻样子无缘,只能挑着乌笼面和沾面酱汁的我,才偶尔会碰上她,然后投以欣羡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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