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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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雄兵-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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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他也经常不顾宵禁,仍然进行牧灵工作,日本占领当局也从未骚扰他。

“当共产党夺取中国政权时,白俄们选择再次逃难。1949年5月4日,解放军夺取上海前夕,伊望总主教率领神职人员和教友离开上海。1951年,伊望总主教被调往西欧总主教区,先后在巴黎和布鲁塞尔任职。在他任职期间,在布鲁塞尔建立了以义人约伯命名的纪念堂,以纪念殉难沙皇尼古拉二世。根据同时代人描述,主教在家里身穿最便宜布料的法衣,脚穿凉鞋,而且常常赤脚。他是一位真正的禁欲派,追随另一位伟大的俄罗斯圣徒圣尼尔。索尔斯基。他是一位上帝的人。伊望总主教的活动不仅受到许多东正教信徒的赞赏,还受到其他宗教信徒的赞赏。有一个故事说,巴黎的一位天主教神父告诉他的会众,现代世界也有奇迹和圣人,其证明是俄罗斯赤脚圣伊望走在巴黎街头。

“1966年,伊望总主教带着‘库尔斯克之根。符印之母’圣像巡游各地。这一年的7月2日(儒略历6月19日),伊望访问西雅图圣尼古拉教堂,在密室祷告时去世。伊望总主教逝世后,许多信徒都以书面确认,如他所祈祷的,发生了奇迹。他的遗体运回了旧金山,安葬在他兴建的诸忧苦者之喜乐圣母主教座堂主祭台下。他的遗体虽然未经防腐处理,但在打开圣伊望主教灵柩时,却发现其依然完好未朽坏。他在世界许多地方都得到敬爱和庆祝。一部分圣髑奉安于塞尔维亚、俄罗斯、阿索斯山、保加利亚,一小部分圣髑来到北京、上海和香港牧区。



“我讲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一点俄罗斯人的精神传统”俄语教师又抱来一大堆树柴,架在火上,看着李沪生一脸的茫然,歉意地笑了笑,挑了一下火,继续说:“宗教并不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是毒害人民的鸦片一个伟大的宗教,应该是,也永远是一个民族的精神支撑”



“而且,它还应该是,并且成为一个民族自由意识飞翔的翅膀”说到这里,他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弯下腰,用手按住自己的腹部李沪生吃惊地看着俄语教师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忙从口袋里掏出手绢递上,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俄语教师无奈地笑了笑,“老毛病了,胃疼”说着,从腰包里取出一块馕,放在火上烤,“过一会,嚼一块,就会好一点了。”

李沪生哑然。火光照亮了他吃惊的面容。



“我1949年出世后,圣伊望已经离开中国了,但是我们家在他主持的法租界亨利路的主教座堂里找回了信仰,世代的东正教信仰一直保留了下来我们在中国的时候,一直衷心热爱这个国家,把她看成是自己的母亲,我们尊重中国的法律和社会习俗。我从小学起,就追求进步,一直到中学,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已经转到共产主义信仰了。后来就是文化大革命我家的俄罗斯血统问题,因为在中国定居已久,我父亲也是上海工人,查阶级、查血统的时候也就没有算是问题。我怀着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满腔热情,跟随1968年支边的滚滚洪流,来到了阿克苏兵团”



“我在兵团的时候,你可能也知道了,做过翻译、教员和前线联络员的工作,认识了一位侦查员,跟他学过一些侦查经验”

李沪生坐在篝火旁,一下子起了神,“他是谁!?哪个部队的!?”



注① 这里的“东正教驻北京第八届传教团领班尼古拉。米哈尔耶夫斯基”就是曾经出现在《第八部 红盾蓝盾 16章 晚清烂房》中与保罗皇帝对话并献清朝地图的俄罗斯老学究。



注② “上海及旧金山的圣伊望(John of Shanghai and San Francisco)”,俗名米哈伊尔。鲍里索维奇。马克西莫维奇(Михаил Борисович Максимович 1896年6月4日-1966年7月2日)是俄罗斯东正教国外圣主教公会上海、西欧以及旧金山和美国西部总主教,也是一位著名的东正教苦行僧和显行灵迹者,拥有超强的预言透视以及祈祷治愈病人的能力,后来据说被俄罗斯东正教国外圣主教公会封圣。

1934年6月3日,伊望被分派到上海教区担任主教。安东尼都主教致函季米特洛夫总主教写道:‘我衷心向您推荐伊望主教约翰。这个人身材矮小,身体虚弱的人几乎是像个孩子。但他是一个坚定严格苦修的奇迹。’当伊望主教来到上海时,位于当地法租界亨利路的主教座堂尚未完成,伊望主教前往这座教堂作彻夜祈祷,并带领次日的晨祷。

在中国的东正教主教,原本都服从流亡的俄罗斯东正教国外圣主教公会。1945年8月,苏联红军出兵占领满洲,这时,东正教哈尔滨教区和中华正教会北京总会,先后宣布归属苏联支配的俄罗斯东正教会莫斯科牧首阿列克谢一世。伊望主教是远东地区唯一继续效忠国外圣主教公会的主教。1946年,北京总会魏克托总主教前往上海劝说,伊望主教向中国政府控告魏克托在上海沦陷期间通敌。魏被上海警备司令部扣押,高等法院检查处进行侦查,这时苏联政府介入干预,魏克托被不予起诉而释放。魏克托对伊望主教采取绝罚处分,而慕尼黑的俄罗斯东正教国外圣主教公会则表彰伊望主教,并晋升他为总主教。



注③ “在俄罗斯东正教历史上,鲍里斯与格列勃兄弟可以说是古俄罗斯最先(1078)受封之圣徒,他们两兄弟1015年为避免兄弟残杀,让具有野心之兄长斯维托波克(svjatopolk)保全大公宝座,而成了自愿牺牲的受难者。然而如果检视当时东正教历史和圣徒传记鲍里斯兄弟的神圣性,唯一的标准可谓‘不抵抗主义’,鲍里斯兄弟像羔羊上屠场般从容就义。这种消极的行为反映出俄国人民对神圣性的概念。鲍里斯与格列勃之受封与古俄罗斯受洗都是开创往后俄罗斯神圣宗教传统的先河。鲍里斯对兄长的谦恭并不成其为称为圣徒的理由,在殉难前表现出如所罗门王的智慧,参悟‘一切如过眼烟云,蛛网易破’,其虔诚与对尘世之精神智慧也不是他成为圣徒之原因。使鲍里斯封圣的,被赋予温驯、俭朴、纯真,‘不以暴力改变现状,服从神的意志的尊从’这样一些要素”

9。 声色不露

9。 声色不露



“他只是路过我们的马场,做了一次示范表演,穿的是荒原皮袍,兵团的一匹马跑了,他用马索套了回来,然后又表演了骑在两匹马上的骑术,从一匹马上跳到另一匹马上,马上飞刀劈桩等他把小胡髭去了,我们才知道他不是维吾尔人,可是他还给我们跳了新疆舞”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李沪生急促地问,心里攥着一大把问号。

“不知道,他的微笑很迷人,唱了两首歌,‘达坂城的姑娘’,‘在那遥远的地方’”

李沪生内心砰跳不已!



“嗨!这么好的人!”俄语教师嗟叹不已。



李沪生内心接近了一个答案,可是俄语教师竟然说不知道他的名字!



“后来他又来过一次衣服都是破的”

“他吃了我们的两个饼子,装了食堂的剩饭走了!为我们补了两个马鞍,就这样。”俄语教师不无遗憾地叹口气。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干活我没有见过这么谦卑、诚恳的脸”俄语教师感叹地说。



李沪生怅然!



“我在拜城附近遇到沾胡髭的老汉就是你装扮的?!”



“这个我从北疆草原看到你和另一个同志行军,印象很深刻;后来在天山庙门口看到你栽倒雪地,是我把你扶到庙里我沾了小胡髭,是为了摆脱你”

“印象很深刻你是在跟踪吧”李沪生说。

“这个我当时是去北疆送照片的。”

“他一定给我们照相了”李沪生心中嘀咕。



“你是红夜莺吧?”俄语教师突然说。

“什么!?”晴空炸雷!

没有比这一刻更惊心动魄的了,李沪生一下摸住了枪!“这?!”怎么可能呢!?忽然感到有点晕眩——

“我在侦查红夜莺,我怀疑他,他竟然说我是这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不!沉住气!我要镇静!



“什么是红夜莺?!”

“噢,你还不知道啊,都在说一个越境者啊”俄语教师坦然地说。

李沪生两眼炯炯,燃烧着忍耐、等待,一种战斗的渴望!

李沪生望着俄语教师——



“我们兵团都在传说——有两个红夜莺,在山口决斗的事啊”

“什么!?”心口咚咚跳,耳边像有火流钻进,几年前的传闻一下子回到了脑海——李沪生眼前仿佛张开了一个地狱,一片燃烧的火海,两个身形精干的年轻军人,挪拿腾移,跃身潜越,神罡飞舞,光影迸溅,剑锋激越,嘶声裂唤,正英华血性当年,须眉不能相让!

“蓝盾大尉和中亚夜莺第三次交手了!”蓦然间部队长的话响在耳廓!

两个红五星——为了相同的主义!

李沪生护住腰间短枪的手,已颤颤抖动起来了!



“难道红夜莺还真有其人?到底是谁!?”

“一个穿黄衣,一个穿蓝衣”传闻中的描绘,活灵活现。

“这是在部队长和自己,与彼得和湿瘩交手的背后,真正的对决!”一个自己在合肥家中的判断再次跃出脑海!



蓝盾——雪雪讲的侦察员,和俄语教师讲的这个人,是一个人吗?



“我要冷静一下,不要冲动上当!”李沪生一只手开始伸进口袋。



“什么两个‘红夜莺’?”

“两个国家的侦察员,中国和苏联。”俄语教师坦然地回答,手中的棍子撩着火。



“他不像是敌特不会这样说话的”李沪生有点怨毒地望着俄语教师那明亮的眸子,真希望他不要这样坦白,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一样东西——“再听听他说什么。”暗中筹忖。



“你怎么说我是‘红夜莺’?”

“解放军也有一个叫”

“你怎么知道的!?”李沪生不禁变色!

“上次兵团上课我方有打入敌方内部的侦察员”

“什么?!”李沪生心中谜团大起,这么绝密的情报,他怎么会知道?西域怎么会有这么多烟幕弹?西部的情报战扑朔迷离,真真假假,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一时间他有点懵,我的脑病又犯了吗?他手摸到了羊皮袍里的辣椒面,“不!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思路”他原先想用一点辣椒面醒脑的,这时候把手掏出来,掩饰地在火焰上搓了搓。

“他也可能是来试探我的”心里想。



“你怎么知道我是侦察员?”

“我不是说,我从北疆草原看到你和另一个同志行军吗?”俄语教师停下手中的棍子,镜片后面两只眼睛,镇静地望着李沪生。

啊,呵呵,等于什么都没有说啊



一串火苗冲上来了,发出一股呛鼻的辣味。



俄语教师呛了两口,李沪生精神提上来了。



“你化妆成藏族干什么?”

“这个”俄语教师迟疑了一下:“维族有很多禁忌”



“你为什么要打英国人?!”李沪生步步紧逼。

俄语教师抬起他瘦削的脸,目光直视过来,半晌说:“你不要忘了,我还是中国人!”

李沪生胸口“砰”地一跳!



“你到茅屋酒棚去干什么?!”李沪生目光里射出闪电。

“那里是通站路口,我想看看道路情况”



“噢?你到喀什来干什幺?!”李沪生心里疑团重重,紧追不放——眼前——远方雪光中,中国解放牌军车正缓缓碾过泥路一辆、两辆、三辆似乎有部队正在开来传来了机械化摩托车队的声音



李沪生添了火,胳膊肘触到了枪。



“我要到阿富汗去!”

“什幺!?”李沪生手指已触到了枪。蓦地,他想起日记中高虎声曾提到的龙目1号。龙目1号说过“想到中亚去”

“是你到了克什米尔,见高虎声的吗?!”

“这?”俄语教师困惑。



几个问号从脑海跳出!“不!他不是龙目1号!”

10。瓦罕走廊

10。 瓦罕走廊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俄语教师拿出了那张李沪生在旅店里看过的地图,铺展在地上,地图平摊,上面有从苏联乌拉尔山脉拉下的一条红线,一直插到阿富汗。



阿富汗是中国邻国,相邻部分却只是一条狭窄高原山谷——罕瓦走廊。对中国经济意义不大,但从地缘政治来说对中国西部安全却有很大战略作用。阿富汗是一个内陆高山国家,不靠海,但却处于中东(尤其伊朗)、中亚、中国、南亚(和巴基斯坦含印巴争议克什米尔地区接壤)地带,其战略地位十分突出——恰如“亚洲命运的十字路口”,历来为英俄等强国霸权所关注①



不论阿富汗军队同外国军队在武器装备上相差多幺悬殊,山国阿富汗多次成为进驻该国外国军队的坟场,屡试不爽。1839年4月,几乎在对中国发动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同时,英军3万多人经长途跋涉入侵阿富汗,旋即攻占首都喀布尔。阿富汗各地游击队依托有利地形,灵活机动地打击敌人,袭击英军哨所,切断敌交通补给线,收复重要城镇。其后,阿富汗武装对抗行动日趋激烈,英军眼看陷入绝境,被迫全部从喀布尔南撤;英军沿途遭到各部族武装的截击,加上风雪饥寒的袭击,除一名印度翻译获准逃离阿富汗外,英军全军覆灭。

历时3年半的第一次英阿战争,英国损失了3万余人,耗资1。5亿英镑,以阿富汗人大获全胜而告终。





火光熊熊,李沪生从贴身的护兜里取出自己和部队长在中苏边境古堡擦炮棍中获取的那张地图。俄语教师看了,也惊呆了。把两张地图中间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等中亚共和国叠压在一起,两人不禁都倒吸一口冷气——地图叠合后,形成一张完整的苏联亚洲地图,两条红线就像两只鹰腿,插向印度洋!

李沪生出了一身冷汗:“你这张地图是从哪里来的?!”



“是保罗死亡当天晚上得来的!”山谷里刮起了一股阴风,火光游移着,书写着一张可怕的脸!

李沪生双手发抖,两眼上翻,毛骨悚然!



注① 19世纪初,正当军阀多斯特。穆罕默德雄心勃勃准备建立庞大阿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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