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X仆SS]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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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X仆SS]迷-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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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兰馨催促残夏回屋里睡觉,自己蜷缩在客厅里的沙发,面容疲倦。
下午四点,残夏被门外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门外的兰馨面露期盼:“残夏先生,能和我一起到花园散步吗?”
下午六点,残夏和兰馨一同返回妖馆客厅,她垂下眼睛准备晚饭,他坐在吧台前看她来到这里第一次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晚上八点,兰馨从冰箱中拿出微凉的餐点,为刚刚到家的反之冢和凛凛蝶放入微波炉,时不时凝望着客厅里的钟表发呆。
晚上十点,妖馆里的四个人挤在一个沙发上默默等待。他们等待着她说不定会暂时灰心以便适时给予安慰。而她,她在等待眼前的这扇大门再次打开,让她看到他的归来。
时针、分针都一点点趋向表盘上最高的那一点,兰馨坐在沙发中长久注视,表针微微的移动让她手指颤动、面色苍白。
当三枚细针终于无恙地汇聚在最高点,她猛地站起,双手揪紧胸口衣服的盘扣,不受外力之称地向前栽倒。
“嘭——”
“兰馨!”
“兰!”
“兰酱!”
她听不到周围的声音,无法看清面前人脸的表情,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想要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痛苦地蜷缩在地板上,她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
“兰酱!兰酱!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样子不对。快去医院!”
“不行,这么晚了,你们出去会有危险!把医生叫来!打电话叫医生!”
感觉到地面细微地震动,到底发生了什么?兰馨无从得知。此时此刻,痛苦将她淹没,像是不能抑制地跌入幽暗沉默的大海。这里没有光也没有空气,这里什么都没有。她用尽全部力气却无法逃脱,想要睡去也受制于不能顺畅呼吸。
就是在这痛到绝望的情境中,兰馨蓦地想起她曾对蜻蛉说过,她的心脏在一分钟内会喊出70次的‘我正活着’,但是和蜻蛉在一起的时候,它就会稍微加快脚步喊出110次的‘我爱您’。
可是,当它剧烈跳动的时候却突然失去继续的动力要怎么办呢?
她突然好想对他说:我恨你,我好恨你。恨你让我轻易拥有后又品尝失去。我恨你让我失去生存的能力。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话,他也没有给过她说出口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比毕业前还忙,我快吐血了。原因除了工作没有其他。这个月23号还有一场重要的职业测试。所以最近更新都不稳定,让我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真的很对不起在等这个文的大家。非常抱歉!
鉴于上述原因,在六月期间,我只能保证每周三到四更,但是时间可能不会稳定。让大家心情不愉快的话就尽管来揍我吧【躺
还有,安酱想强调,这个文不是悲剧,真心不是悲剧。而且我真不是后妈!


、回归和永别

抬头看向已经划至凌晨两点的钟表,再低头看看兰馨已经陷入沉睡的侧脸,残夏的心情并算不上是安稳。就在几分钟前,兰馨还以一种痛苦的姿态在他的面前挣扎,触目惊心。直到医生前来抢救,兰馨才得以回归到当下这种种平静的姿态。痛苦与挣扎仍然历历在目,在场的众人一想起来,仍是难免心惊。
兰馨的床边,医生已经整理好诊疗器具,起身示意大家和他出去。
凛凛蝶留在兰馨的卧室里看护兰馨,跟着医生出来的只有残夏和反之冢。
回身看到已经出来的两个人,医生虚掩上卧室的门,没有半句过渡就报出了一个专业性名词:“Hyperventilation syndrome,这个女孩儿应该是患上了过度呼吸症。”
面对如此开门见山的医生,饶是夏目残夏也一时应对不及:“什么?”
反之冢则更为直接:“那是什么病,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见病人家属如此态度,与之面对的医生也难免叹气:“过度呼吸症候群,也叫做过度换气症候群,是急性焦虑引起的生理、心理反应,发作的时候患者会感到心跳加速、心悸、出汗,因为感觉不到呼吸而加快呼吸,导致二氧化碳不断被排出而浓度过低,引起次发性的呼吸性碱中毒等症状。简单点说就是呼吸过度引起的呼吸性碱中毒症状。”
前面一堆半知半解,反之冢却还是抓到了要点:“呼吸过度?为什么会这样?兰馨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是呼吸系统出了问题?”
面对反之冢的提问,医生认真思考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诱发过呼吸症状的原因有很多,我刚才做了初步的检查发现病人的生理机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缺陷,倒是有一点低血糖,可是这并不足以引发过呼吸。还有一点让我在意,女孩大腿后侧有大面积伤疤,虽然被裙子遮掩起来并不是很显眼,也像是治愈后留下的伤疤,但是谨慎起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反之冢扭头看向残夏,他从没注意过兰馨腿上有伤:“诶?兰馨有受过伤吗?啊,不过兰馨原来的确是坐在轮椅上的……对了,车祸!”
还没有等反之冢回忆全,残夏就接下了话头:“她曾经出过车祸,父母都在车祸中去世,只有她活了下来。腿上的伤应该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实际上,她也是前不久才完成了复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其实,在兰馨刚刚来到妖馆的时候残夏就曾当众公布过这件事情,可是反之冢似乎没放在心上吧,又或者是看着总是微笑着的兰馨,他已经不能把这么悲惨的事情和那个女孩儿联系起来了。其实不只是反之冢,妖馆里的大家谁又不是这样呢?已经习惯了那个女孩儿坚强的一面,习惯了她无微不至的默默支持,有谁还会记得她心上的伤痕和她曾经差一点就和这个世界说了永别的经历。
听到这里,医生默默地点点头,思考片刻后做出了总结:“通过我的检查和你们口中陈述的情况,我猜引起她病发多半是心理因素,她最近的心理状态怎么样?有没有承受很大的压力或者受了很大的创伤?毕竟父母辞世对一般人而言都会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现在一点点打击对类似于她的病人来说都会变的致命。”
安静地听完医生的这一席话,反之冢和残夏都陷入了沉默,他们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如果说心理层面的打击和创伤使兰馨患上了这种病的话,那么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他们好像无意中都忽视了,忽视了她的脆弱,忽视了她的无助。
当然,残夏并没有忽视,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又帮到了她什么呢?他扪心自问后又在心里回答:“没有。”
沉默过后,竟然是反之冢最先开口,他的思想说是单纯也好,近来他只是一心放在雪小路身上,有时候会完全地忘记如今生死不明的,除了雪小路以外还有青鬼院,心生愧疚,他不能不给自己补救的机会:“医生,这病要怎么才能治好呢?”
“很抱歉,我不是这方面的专门医生。”面对这么实际性的问题,医生脸色略显无奈,对着反之冢摇了摇头,“尽量减少她的心理压力,但是最好不要让她太过在意自己的病。虽然这么说很笼统,但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建议。下次有过她再犯病的话,试着帮她用纸袋掩住口鼻来调整呼吸吧。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建议你们带她去看看专业的心理医生。”
“……”
“谢谢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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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走凛凛蝶让她去休息,残夏已经坐在床边凝视着兰馨过了好久。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好像都不在。
他一直都知道,蜻蛉的不归对女孩儿始终是一种打击,更何况是生日是个特殊的日子,换做是谁都会希望重要的人陪在身边的。可是,兰馨并不像是执着于自己生日的人,最起码她不会强迫性地要求陪伴。于是,到底是什么给了兰馨这致命的一击呢?残夏很疑惑,他不懂。
“水……”
就在残夏还在苦苦思考的时候,床上的人用一种近乎听不到的低哑声音呻/吟了起来。听到这声音,残夏急忙跳了起来跑到客厅拿起水杯端了水回来。
倒水回来的残夏想要扶起兰馨把水喂给她,可是即使是撑起她把水杯递到她的嘴边,她仍然在没法饮用。眼睛紧闭像是还停留在睡梦中,嘴唇抿在一起表示自己的拒绝。这样的兰馨让残夏为难。
正当残夏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身边突然刮起一阵寒风,他只好调头去查看本应该关着的窗户。
然后,他看见了没有任何预兆就出现在那里的一个熟悉的人,那张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上还带着他所熟知的张扬笑容,嘴角一抹上扬的弧度,他听见他说:“残夏你还是那么笨啊!”
这样的家伙,这么可恶的家伙,除了青鬼院蜻蛉,还会有谁呢。
等到残夏确定了这一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的水杯已经被蜻蛉抢走,他愣愣地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过了几秒后才又抬起头看向已经走到床边的蜻蛉。残夏看着他仰起头把水含进自己的口中,然后旁若无人般低下头让自己和兰馨两唇相触,有少量水顺着兰馨干裂的嘴唇滑下,可同时残夏也看到了兰馨喉咙处艰难的吞咽动作。
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就这样,蜻蛉一口一口把水渡给兰馨,直到水杯见底。整个过程,自始至终,兰馨都没有睁开眼睛。
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子上,蜻蛉稍稍支起身子观察床上的兰馨,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兰馨的再一次见面会是这个样子的。他印象中的兰馨始终是坚强的、美好的、带着笑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即使他现在回来了,她也不能睁开眼看他,没有惊喜的眼神,没有温暖的笑容,没有软软糯糯的声音,对他说一句:“欢迎回来,蜻蛉。”虽然他本来也只是打算偷偷地再看上兰馨几眼就走,所以说其实现在这样其实很好,可是面对这个样子的兰馨,他还是会心痛。
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残夏,他知道残夏在等待一个解释。这个解释,蜻蛉无法说给兰馨,然而却没有比残夏更适合听它的人了。
可是当蜻蛉正准备离开床边的时候,衣角却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不要走!不要走。求你不要离开我,蜻蛉。……不要走。”
听到这句话站在床边的蜻蛉不能抑制地全身僵硬,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嗤笑兰馨胡思乱想,可是现在……他知道,他现在应该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不能再犹豫,不能抱有奢望,已经不能再履行承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她,看那一张让他深深留恋的面孔。
他本以为她醒了,可是当他回过头后才发现她还在睡梦中并没有转醒,她的眼睛紧闭,却有泪珠无意识地滑落下来。
她这样紧紧地抓住他。是作了什么梦?还是心里有所感应?一切都已经没有再深思的意义。
又一次深深地凝望,蜻蛉想要把这张动人的容颜深深刻进自己的脑海,他不愿意忘记。顾不了残夏还在身后,他突然俯下/身去吻她,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执意地停留在表面一遍一遍描摹着他所熟悉的娇巧唇形。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的吻。所以他吻得小心翼翼,深情又绝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
最后,他伏在她的耳边,轻声细念:“兰馨,我爱你,爱你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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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走廊里,残夏和蜻蛉静默着凝视对方。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明知道对面的人抱着一肚子疑问,蜻蛉却始终不打算先开口,这一点令残夏异常恼怒。可是当残夏一想到他终于算是回来了,也就不再置气先开了口:“欢迎回来。”
又有谁能料到,蜻蛉在听完这句话后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谁告诉你我回来了?我只是来道别而已。”
“你!青鬼院蜻蛉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前揪住蜻蛉的衣领,残夏简直怒不可遏,他不知道事情都到底怎么了,一切自百鬼夜行开始以来,像是从山坡上倾轧下来的碎石,越滚越多,止不住脚步,“你知不知道兰馨那家伙为了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今天一直在等你!”
讽刺又略带悲凉的眼神扫过残夏,蜻蛉的声音变得飘渺:“我知道,我知道今天,不,准确来说是昨天,三个小时以前,还是她的生日。我还答应她要在她生日的时候向她求婚,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你看,我错过了,而且,这一次将是永远。”
刚才的疑问疑问顷刻间豁然开朗,兰馨在意的不是生日,而是他的誓言。可是明明知道却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明明回来了又说要离开是怎么回事?
于是残夏抓住蜻蛉穷追不舍:“为什么?!”
然后,突然地,无意识地扫视让残夏愣在了原地。
退后一步不再追问,他好像明白了。
盘踞在蜻蛉胸口上的那个印记,他不可能认错。那是被犬神命咬过后才会显现的印记,那意味着对于犬神命的屈服。
直到这个时候残夏才发现那些被自己忽视的种种细节。
为什么蜻蛉回到妖馆要从窗户进来,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让大家发现他回来过。
为什么在安全的妖馆里他还一副剑拔弩张的妖怪模样,那并不是他想,而是他已经无法恢复成人类模样。
为什么他会当着自己的面对兰馨亲吻,对她说“我爱你至死”,对他说“我是来告别”。
蜻蛉的每一个举动都有其明确的涵义,到底是谁不懂。
不敢相信地倒退几步,残夏听见蜻蛉的声音再继续,可是他此刻一点也不想听。
“残夏,我遵守了和你的承诺保护了渡狸,那小子想要给歌留多报仇差点被犬神手下的妖怪杀掉,我半路拦了下来。可是逃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已经没有人能够保证。雪女已经战死,我没有能够守住她。我想等到白天思纹家族应该就会做出通知了。好了,我要走了,我可还没有认输,我一定要把百鬼夜行给停下来!你们都好好的在这里呆着!我要你们都好好的活着。”
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打在蜻蛉的脸上,就如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残夏对蜻蛉吼道:“那你要兰馨怎么办?!她生病了!没有你她会死!”
眼神闪烁,蜻蛉站在那里不说话。
过了好久,他缓缓开口:“还有你,残夏,让她活着。和她一起活着。”
无力地后退至墙边,残夏抬起右手抚摸自己的右眼,那里没有原因地隐隐作疼。
“哈哈。青鬼院蜻蛉,你真是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卡了好久,这是最终呈现的结果,不知道大家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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