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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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演义-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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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娘娘得了这一机缘,却并非全是欢喜,向镇元子说道:“道友相助之情,感激不尽!只是自从不周山倒后,共工那一大部洲无人管理,东南各祖巫互相攻伐,祝融、烛九阴意志消沉。似如此,洪荒乱象已现矣!今整顿巫族,只争朝夕,如何还可以等得数百年?”

镇元子暗暗叹息,说道:“须知欲速则不达!又闻天道如棋,众生如子,小子可改,大道无移!娘娘也是紫霄宫两次听道之人,焉能不识此理?便是圣人,能改得动量劫乎?若是胡乱作为,反而坏了道理,于大事无益。”

后土娘娘听了,也知道镇元子言之有理,只得息了心思,向着镇元子施礼道:“道友所言,真是至理,敢不听从?”

镇元子因笑道:“贫道话已至此,却是不可泄露了天机。娘娘若依我所言,虽有磨难,自有否极泰来之时。须知洪荒大势皆有天数,却是勉强不得!”

后土娘娘听了,若有所思。

镇元子乃告辞而出,复向东而去。

却说东海之滨,有一神兽,名曰白泽,能言能语,达于万物之情,不论天地人鬼神,蠃鳞毛羽昆,但凡修炼之士,只要被他看上一眼,便明了其修炼之功法。它生存日久,所见日多,渐渐成了一部能走动的修行功法大全,因此在兽类之中,备受尊重,俨然是一位智者。

这一日,白泽正在桓山之上**,下面密密匝匝,无数飞禽走兽皆来听讲,东海之中,还有不少鳞甲之属,也慕名而来。白泽心中得意,便将那龙、凤凰、麒麟的修炼之法一一讲来。此三类是鳞甲、飞禽、走兽之长,其修炼功法,自然最是神妙,下面众兽听了,都是如痴如醉,恨不得立刻也去模仿修炼。

正讲到龙族孕育龙珠、打熬真身的方法,陡然下面有一个声音说道:“天生各类生灵,自有其道理,岂可随便混同?这是龙族的修炼之法,应当传与龙族。眼下又无龙族,讲来何用?难道非龙之属也可以修炼吗?”

白泽只是从一条普通的蛟龙处得知了此法,哪里知道那么多?他久受众异类尊敬,自然极好脸面,因此也没看清是谁问话,随口答道:“只要是鳞甲,应当都能修炼。”

一群东海附近来的鲤鱼听了,纷纷鼓噪,兴奋不已。

那声音却说道:“简直是胡说!龙与鲤鱼,都是鳞甲。可是龙族天赋异禀,生来有脚,鲤鱼可有脚乎?龙族有珠,鲤鱼可有珠乎?似你这般**,岂不是要害了他们?”

白泽这才认真观看,只见下面走出一个道人,头挽道髻,手持拂尘,三缕美髯,微微飘拂,便是那说话之人。

白泽运转神通,仔细观瞧,却看不出此人修了何等功法,以为只是一普通生灵,因此说道:“你也不修行,却懂些什么,在这里吵嚷!”

那人正是镇元子。他已然成圣,白泽岂能看出他的跟脚。因此笑道:“你没本事看出来,却说我不修行,真是掩耳盗铃,好笑之极!”

白泽见他谈吐不俗,气度雍容,倒也不敢轻忽,便问道:“请问道长所修为何?”他既看不出镇元子的功法,又看不出镇元子的心思,猜到他多半有神奇之处,因此客气了很多。

镇元子笑道:“你可曾闻大道否?”

白泽顿时宛如当头挨了一棒,神情萎靡下来,对着周围聚集的众生言道:“今天便讲到这里,你们先散去吧!”

其他兽类纷纷散去,独那些鲤鱼却不肯走,都鼓噪道:“我们到底可不可以修炼龙族的功法啊?快说!快说!”

白泽此时心烦意乱,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他们,随口敷衍道:“以后我再告诉你们,都快走吧!”

那些鲤鱼这才散去,临走还不忘了回头叮嘱白泽:“你可莫忘了,以后一定要告诉我们如何修炼龙族的功法哦!”

白泽不理他们,对镇元子说道:“我也未曾与道长结下因果,也未曾害过生灵,只不过是有些小小神通,偶尔拿来卖弄而已。道长既然是有道之士,却何故与我为难?”

镇元子一指那刚刚离去的鲤鱼,笑道:“你与我虽无因果,与他们岂不是有了因果?”白泽无言以对。

镇元子又道:“你说自己只有小小神通,却可以通达于万类之情。这神通虽小,却是洪荒独有,为大神通者所忌。你难道没有自知之明乎?”

白泽又看了看镇元子,苦恼道:“奇怪,为何你在想什么,我却看不出来。以前却是从未有过。”

镇元子不理,只笑道:“你也是洪荒重浊之气所化,生于尘世之中,与我有缘,可愿为我坐骑否?”

白泽说道:“若我为你坐骑,岂不失了自由?”

镇元子说道:“虽是失了自由,却能保全性命。”白泽摇头不解。

镇元子又问道:“你胸中有修行功法无数,自己可修了什么神通?”

白泽老实说道:“只有天生的一些神通,不堪修炼。”

镇元子再问道:“若是以这点微末神通,可能自保乎?”

白泽摇头,却说道:“我能观人心世态,自能趋吉避凶!”

镇元子一笑,道:“你能知我所想否?”

白泽又摇头。

镇元子笑道:“既如此,如何自保?不若为我坐骑,一来可闻大道,二则可保平安。”

见白泽还不开窍,也不再与他言语,乃一指点在他头上。白泽受了镇元子一点,顿时一些玄奥的大道至理,都涌入脑中,现出冰山一角。白泽只觉得闻所未闻,眼前陡然被打开了一番崭新天地。从前所知道的那些修炼功法与这些大道至理比较起来,简直就如同尘芥一般微不足道起来。

白泽终于开窍,朝镇元子拜道:“愿为驱驰!”

镇元子笑道:“既已愿意为我坐骑,还不把宝贝交来?”

(晚上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九四章本是红尘宝便引是非来

白泽故作茫然道:“什么宝贝?”

镇元子笑道:“便是你腹内的宝贝,焉能蒙我?”

白泽见什么都瞒不过镇元子,苦道:“若我没了这件宝贝,还怎么观人心世态?还怎么有慧眼神通?”

镇元子笑道:“真是执着!正是有了这件宝贝,你才不能修炼神通!正是有了这件宝贝,才会为你招来祸患!还不解脱,更待何时?”

白泽无奈,只好苦着脸,张口吐出一面宝镜,依依不舍地交给镇元子。

那宝镜甫一现世,虽然只是极品的先天灵宝,可是光华大放,上穷九天,下照九地,颇显不凡之处,与至宝也无甚差别。向宝镜内看去,只见其中红尘滚滚,俗世滔滔,演化世间百态,天地人鬼神,鳞蠃毛羽昆,应有尽有,形成种种群落,却都非孤立,或敌或友,或斗或和,或亲或仇,不一而足。各种角色在其中往来穿梭,演绎各种恩怨情仇,虽明知都是虚幻,可是跟真情实景,并无二般。

此宝看似与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常曦娘娘的万象图相若,其实三宝各有不同之处。山河社稷图中的山水,乃是真实世界,一尘一芥都含**力,运转由心。万象图显天地万象,其中一草一木,一景一物,却都是困敌之用,并可化出无数生灵,与敌人战斗。这宝镜中的世界,却无杀伐之能,只能显化世情万象,形成幻境。

若论品级,此宝自然不能与山河社稷图、万象图相比。只是镇元子得了此宝。却比得了至宝还要高兴,放声大笑道:“好宝!好宝!从今往后,我万寿山地仙一门,又多一镇山之宝矣!”

那白泽听了“万寿山”三字。惊问道:“老爷莫非就是万寿山上的镇元大仙?”

镇元子也无意瞒他,微微颔首道:“你倒也知我法号!”

白泽喜道道:“老爷听道紫霄宫,连道祖都曾礼敬。又在人参果会分宝,惠及当今圣人。后来破盘龙阵,退冥河老祖,平定量劫,威名赫赫,洪荒谁个不知,哪个不晓?若是早知老爷是镇元大仙。我也再无犹豫,早答应做老爷的坐骑了。”

又脸色微赧道:“我先前游历讲道之时,对万寿山之名,如雷贯耳,一直心向往之。可惜自知根行浅薄,又不堪修炼,因此未能前往。”

镇元子呵呵笑道:“如今做了我的坐骑,休说万寿山,便是天外混沌之中,也有一游的机会。这就是你的机缘!”

白泽突然兴奋地问道:“我听洪荒传言,说老爷已经证了圣道,且还在其他诸圣之先,不知是否如此?”

镇元子微微一笑,说道:“证道之路,茫茫无尽。圣人之上,还有天道。天道之上,还有大道。在证道之前,你以为是终点。等到证道之后。才发现那只是起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白泽虽然失了宝贝,却久通世情。先前可谓一直在红尘中打滚,也是个精灵,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兴奋说道:“难怪老爷的心思,我却怎么也看不透。”

镇元子笑道:“此物充其量也只是极品的先天灵宝而已,怎能识得大道,看破混元?”

白泽又朝那面宝镜仔细看了看,说道:“我闻得掌教圣人,都有镇教至宝。一般先天至宝,也不放在眼里。既然此物只是一件极品的先天灵宝,却如何可以做老爷的镇山之宝?岂不显得过于寒酸了?”

镇元子道:“先天灵宝,虽然大都以禁制重数分级别,却也不能一概而论,还要看法宝的功用。万物相生相克,各有其所长,道理并不简单,有时毫毛却可以拨动千斤之力,你日后再慢慢体悟去吧!”

白泽听得蒙头蒙脑,似乎明白,似乎又什么也不明白,只是也知道这件宝贝是一件极好的宝贝,不禁露出可惜的神情。

镇元子笑道:“此物与你一起化生,有所不舍,也是应当。只是你太过依赖此物,若不为我取之,一生成就,却是仅限于此了,而且还会招惹来无尽是非。等到日后证道之时,你反倒该感激我了!”说完,骑到白泽身上,回万寿山而去。

却说这面宝镜,名为映世宝鉴,乃是与那白泽神兽共生的灵宝。白泽正是因为有了这样宝物,才能遍观人情世态,查知各种功法。

若是其他灵宝,越是修炼,对于灵宝禁制的体悟越多,神通法力也就越是深厚。这件法宝却有一个奇怪之处,不仅不能增加持有者的神通,反而会不断吸取真元法力,才有神效,因此死死限制了白泽的修为。他在化生之时,也是应运而生的天地神兽,颇有神通。可是经历了无穷岁月,却是一直原地踏步,修为没有寸进,渐渐失去了以神通自傲的本钱。无可奈何之下,堂堂神兽便慢慢变成了一个只会讲道的神棍!

他先前还以为是自己天生不能修炼,后来仔细思索,多番印证,才知道造成如此后果,乃是这件法宝所害。只是等他明白过来,却为时已晚,已经不知不觉对此宝有了依赖心理。因为只有依靠此宝,白泽才有那独特的神通,可以广受异类尊敬。如此日复一日,陷入恶性循环,直到镇元子索去此宝,才将他的依赖心理解除掉,其实对他而言,虽失了灵宝,却能修炼大道,确实是得大于失。

此宝既不能攻,又不能防,似乎全无用处。然而镇元子得了此宝,却如同得了了不得的宝贝一般,拿在手里观看片刻,也不管还在白泽身上,便开始悠悠然祭炼起来。

好在圣人法力,几乎无穷无尽,此宝再吸真元,却也难不倒镇元子。

“道友请留步!”

镇元子正在神游红尘俗世之际,陡然左近传来呼唤之声。只见西方天际,冉冉飘来一朵白云,上面站一个道人,头挽双抓髻,鬂带两支花,在那里呼道:“道友!镇元子道友,还请留步!”见镇元子不理,又改叫道:“镇元圣人,请留贵步!”可不就是准提道人?

镇元子知他来意,不但不理,反而催白泽走得更快。白泽不解,轻声问镇元子道:“老爷,他是哪个?怎么连老爷这样的圣人,都好像害怕于他?”

镇元子笑道:“他叫准提道人,是个难缠的人物,此番看上了咱家的宝贝,一定没有好事。快走!快走!”白泽听了,更加跑得飞快。

准提道人在后面驾云,追赶不上,不由得气道:“镇元圣人,我好歹也是你昔日的座上之客,紫霄宫的故友,便有纠葛,也有情谊。你如今证得圣道,莫非就这般视我为蝼蚁不成?连停留片刻都是不肯!”

镇元子无奈,只好停了云脚,回头笑道:“原来是准提道友,莫怪!莫怪!我若真是有心避你,须臾便已入万寿山中,那还能在此闲逛。实在是方才小睡了片刻,未曾听见,恕罪!恕罪!”

准提道人追上前来,也面换微笑,毫无不渝之色,朝镇元子施礼道:“道友是圣人之尊,岂敢怪罪!”

镇元子说道:“道友不在那西天净土纳福,却来拦住我的去路,不知有何要事啊?”

准提道人堆起笑容,朝镇元子说道:“闻知道友得了一件先天灵宝,名曰映世宝鉴,特来与道友商议一番,讨一个善缘。”

原来,准提道人已经开始领悟到那转世重修的法门,只是首先便遇到了难题。其中之一,便是转世之后,多半心性不稳,没有宿慧,智识如孩童。若是如此,便是累积千万世愿力,只怕最终也要成为劫灰。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好办法解决,又不能自己真去冒冒然体验一番,坏了无穷岁月的修为。

正无着落处,陡然发现东方宝光闪烁,其中似有万丈红尘、世情百态,略一推算,明白了端的,心中喜不自胜,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这可不就是能解开他那难题的法宝?不料再仔细一查,又犹如三九天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透心凉,却原来此宝已为镇元子所得。

接引、准提和镇元子之间,当真是因果纠缠,其中有恩有怨,有失有得,不过总说起来,因果之大,却勿过于万寿山阻碍他西方一教的气运。至于鸿蒙中镇元子取了他们的灵根,准提道人却还蒙在鼓中。即便如此,镇元子地仙一门,实是西方教的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双方为此,早有数次冲突。此宝既为镇元子所得,他又焉有希望?

不过准提道人也是有大决心、大毅力之人,明知希望渺茫之极,明知与镇元子颇不对付,也是硬着头皮,堆起笑脸,来尽一尽人事。如此人物,却是不得不令镇元子也佩服不已。

只是佩服归佩服,事情却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会因此心软。因此镇元子故意变色问道:“咦,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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