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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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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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传来的清幽酒香。
  徐淑宁偷眼见姚织锦面上浮起两丝好奇之色,便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韶言这人对酿酒情有独钟,忙起来的时候,自己挽着袖子就下场做事,什么都不计较。你别看他平常吊儿郎当,其实,最是讲究,任何东西不求最好,只求自己喜欢,对各样物品是如此,对人,亦是如此。”
  姚织锦只当是没听见,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并不言语。徐淑宁便顺着脚带她又来到相隔不过半里开外的一所院落之前,附在她耳边轻轻道:“这便是你的新宅了。”
  那是一个有着纤巧院落的独栋宅子,黛瓦青砖,看着清泠泠的,背后是一片密密实实的松林,将宅子掩得影影绰绰,也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只是鼻子里果然闻见怡人的松树之香。
  这时候是下午,日头已经有些偏西,在灰蓝的天空中闪着光,沉甸甸的阳光给那小巧玲珑的屋子镀上了一层耀眼金色。屋子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将堆在门口的一堆箱笼和家具搬进去,谷韶言一袭白衣,站在门口像个监工似的,盯着下人们忙碌,手里还捧着一碗茶,不时端起来抿上两口,优哉游哉的。
  装模作样的,该死的纨绔子弟!姚织锦在心里骂了一句,正要挪开眼睛不再看他,那谷韶言却突然将两个下人拦了下来,指着他们搬抬在手中的那张花样繁复的簇新雕花大床,道:“错了,全错了!我明明已经跟你们吩咐过要什么样式,什么颜色,送来的全然不对,你们是要跟我对着干?”
  那两个下人唬得都站不住了,哆嗦着腿肚子道:“三少爷,这是怎么说的?您说的那种,小的们满城里都跑遍了,着实不好找。这床的样式和您家中那张简直如出一辙,小的们揣摩着您从前也说那床舒服来着,所以……”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我喜欢哪种是一回事,我要哪种又是另一回事,很难理解吗?快点去给我换了是正理!”谷韶言说着挥了挥手,那两个小厮赶紧诺诺而去。
  徐淑宁一向端庄贤淑,这时候脸上竟出现一抹促狭之意,凑到姚织锦身旁,压低声音道:“你猜猜,韶言是为什么不要这张床?”
  姚织锦有点发窘,朝旁边躲了躲,正待转身要走,不经意间一抬头,却见谷韶言正朝这边望过来。
  阳光里,他那身白衣也被镀上一层浅金,眼睛里仿佛一刹间有了热度,隔得老远,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他不过来,也不打招呼,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
  “哎哟,该死,都是我的不是了!”徐淑宁朝两人分别看了看,拽住姚织锦的胳膊就往大路上拖,“还没成亲的小两口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的。你俩要含情脉脉地相顾,只等成亲那天看个够,现在,还是赶紧跟我走了吧!”
  说完,拽着姚织锦朝城里走去。




☆、第一百一十五话 出嫁

  连着几日,姚织锦一直在珍味楼中忙碌。她心里盘算着虽然谷韶言对这件事毫无意见,但再怎么说,成亲之后恐怕会有诸多牵绊,一定要在嫁去谷家之前将手头的杂事处理干净了,也好尽早开张。那洪老头之前对重开珍味楼虽然诸多怀疑,可一旦应允了要来当厨子,便每天都会来瞧瞧,店里请了工人重新翻修,他也时常帮忙看顾着,是个极负责任的人。
  玉茗轩的韩老板介绍了一位名叫汤文瑞的中年人来珍味楼做掌柜,此外又替她寻摸了两三个手脚利索的伙计,自此,店里要用的人手便也齐备了。据说,那汤文清从前是个四海为家的人,跑过许多地方,吃过不少苦,曾在大大小小十几间食肆里做过工,对经营酒楼十分有经验。许是因为年轻时四处奔波,两条腿上落下了病根,一遇上阴风下雨的天气,那股子又酸又疼的劲儿便直钻进骨头里,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回到了润州,落叶归根,打算死也要死在家乡。
  姚织锦和他见过一面,发现这汤文瑞满嘴的俏皮话,成天乐呵呵的,对钱银之事又不甚计较,跟他说上两句话,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她对此非常满意,当即就拍板将他留了下来,这两日也是天天到珍味楼里监管修葺之事,替姚织锦省却了不少麻烦。
  转眼便是八月初八,姚织锦一大清早照常来到珍味楼里。房子的装潢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她得付尾款,有好些细节也得盯紧了,事情越到了最后,就越是不能放松。免得横生纰漏,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汤文瑞一早便来到店铺上,看见姚织锦跟见鬼似的,围着她转了一圈,一惊一乍道:“姚姑娘。我问句不知礼的话。你的婚事该不是黄了吧?今儿你还跑到这干啥来?”
  姚织锦手里摆弄着昨天刚买回来的一摞青瓷碗碟,回身撇了撇嘴,道:“嘁,我倒想了!可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汤文瑞朝她脸上仔细觑了觑。道:“我瞅着,你对这门亲事好像不太满意?俗话说得好,瓜无滚圆。人无十全,姑娘家嫁人嘛,怎么着这辈子都得经历一回。只要未来的相公不是太不成样子,将将就就也就罢了,跟谁过一辈子不是过?你手里头还攥着一间珍味楼,能自个儿养活自个儿,比好些姑娘可强多了!”
  姚织锦哭笑不得地回头去看他:“你……这也太消极了吧?”
  “这人哪,不认命是不行的。”汤文瑞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手指一竖。指着窗外的天空道,“老天爷一早把你的命数定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挣了命也得不来,你再机灵再能干,还能拗得过他去?胳膊拧不过大腿呦,他拔根腿毛都比你腰粗呦!”
  照他这样说,“自由”和“凌十三”,便是她挣了命也得不来的吧?
  姚织锦低头自嘲地笑笑,正要将碗碟放回厨房,鸢儿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跑了进来。
  “哎呀小姐,您还真在这里,急死人了!”她一进门便嚷嚷道,“两位太太早起寻不到您,家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明儿个您就要出嫁,还在这里晃荡呐?赶紧跟奴婢回家去准备是正理,人家裁缝铺的人把嫁衣送了来,还有一大簸箕的事儿等着您呢!”
  姚织锦知道这一天是不会清静的,所以才大清早地躲到珍味楼里。但该来的始终会来,莫非她还能避到天涯海角去?
  “行了,别满嘴唠叨个没完,我这就跟你回去还不行?”她瞪了鸢儿一眼,转头对汤文瑞道,“汤掌柜,这两天珍味楼就全托付给你了,装潢房子的尾款我已经付过,你只要盯着他们别打烂东西,别偷奸耍滑就行,我搁了把备用钥匙在柜台上,麻烦你走的时候给我锁锁门。”
  “得嘞姚姑娘,你就请好吧,我汤文瑞是快马不用鞭催,响鼓不用重锤,你放心家去,我保准把你这儿弄得妥妥当当的!”汤文瑞爽快地答应一声,接过她手里的碗进了厨房。
  姚织锦盯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携鸢儿一起回了姚家大宅。
  
  施氏和陈氏虽然对姚织锦这段日子在家中闹出来的风波十分不满,但嫁人不是小事,对方又是那样在润州城里有权有势的人家,怎么说,这礼数也得做足了。婚期一定下来,陈氏便请了城中最有名的裁缝回来给姚织锦做嫁衣,饶是家中用度紧张,仍旧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只盼着她早早嫁出去,他们便眼不见为净。
  姚织锦自打回到家,就一刻也没有消停过,一进门就被拽到房内,由张罗婚事的人教给她成亲当天的礼仪和规矩,后来陈氏又乐呵呵地像献宝一样将大红嫁衣和凤冠霞帔呈到她面前,絮絮叨叨地只管说个不休。她心里烦闷,却又不能不受着,这一忙活,便到了晚上。
  鸢儿预先叫厨房做了两样小菜,打发姚织锦草草吃了两口,便嘱她早些上床休息。她哪里睡得着?索性坐在桌边将《玉馔集》拿出来翻了两页,忽听得门响,鸢儿走过去打开房门,姚江寒走了进来,冯姨娘怯怯地跟在后头。
  “爹爹。”自打姚江寒从大牢里出来回家之后,二人匆匆见过几面,却一直没有好好说两句话。这时候见他来了,姚织锦便站起身,冲他施了一礼,“爹爹看着气色还不错,身上的伤都大好了吧?”
  姚江寒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一阵酸楚,未及开口,眼睛已经湿了:“锦儿,你爹是个不中用的……”
  “爹爹别说这种话。”姚织锦实在不想看见他这副模样,害怕自己好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会软下去。这是最后一回了,从今往后,除了冯姨娘。她不会再为这个宅子里的任何人花一点心思,她已经连自己都赔了进去,再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如果我自己不愿意,那谷韶言就算说破天去,我也不会嫁她。”她冷淡地道,“我自己做的决定自己负责。锦儿只盼着爹爹今后别再胡来。你本是读书人,有时间不如在家多陪陪娘亲,珍味楼现在有我照管着,是赚是赔全在我身上。不劳你们操心。”
  “我理会得,见过鬼还不怕黑吗?”姚江寒扯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我知道自己没本事。以后可是再不敢了,只委屈了你。”
  “委不委屈的,爹爹心中有数就好。我只有一个要求。”姚织锦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冯姨娘身边,“我跟谷韶言已经说好了,成亲之后,他会请大夫替我娘看病,明天早上拜别长辈时,我希望我娘能在场。”
  “这……锦儿,这不合规矩的!”冯姨娘吓了一大跳。连忙道,“你的心我都懂。只是别让老爷难做啊!”
  “莫非爹爹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到?我娘生了我,这些年吃尽苦头,依然对我百般疼爱,含在口里怕化了,连堂堂正正受我一拜都不行?”姚织锦直直向自己的爹爹看过去。
  姚江寒被她眼里的光闪得身上一阵发寒,忙点了点头:“依你,都依你,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早点歇着,明日还要忙活一整天呢,不养好精神可不行!”
  他说完快步就往门外走,那架势,简直可以用“夺路而逃”来形容。
  冯姨娘深深地看了姚织锦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嘱咐她“快睡吧”,也走了出去。
  隔天便是初九,是二人成亲的正日子。姚织锦鸡鸣时分就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由鸢儿和临时拨给她的春桃一起伺候着沐浴了,喜娘用五彩棉线给她开了脸,梳妆完毕,换上那件凤穿牡丹的大红嫁衣,手臂缠上定手银。
  镜子里的那张脸,眼似秋水剪瞳,红唇鲜艳欲滴,直令得鸢儿看了个目瞪口呆,喃喃道:“小姐,你……你真好看。”
  姚织锦脸上却是一点笑意也无,抬头道:“我觉得我平常更好看。现在这副样子,我都快要认不出自己了。”
  她原以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这颗心也就如止水般再不会起波澜。但直到现在她才发觉,她真的不情愿。想到这一世都只能和谷韶言相对,两人共枕一张床,同食一桌饭,她心里就一阵阵地难受。虽说身为女子,夫君是由不得自己挑拣的,但凭什么,她要为了姚家人牺牲到如此地步?
  鸢儿在旁叹了口气,道:”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过不得,别说您了,就连奴婢,也替您不值。可已然走到这一步,倒不如放宽心,别再瞎想,这样自己也好受些。”
  “可不是,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若我现在反口不嫁,你猜,谷韶言会不会把姚家的屋顶掀起来?我只是不懂,世间那么多女子,怎么偏偏是我?”
  喜娘将主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觉心惊胆战的。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话未免也太丧气了,不吉利的!
  她本待劝个两句,又不知如何开口,恰在这时,门外传来哇啦一声叫喊:“迎亲的轿子来啦!”喜娘如蒙大赦,连忙将喜帕盖在姚织锦头上,道:“姑娘这便出去吧,若是误了吉时就不好了。”说着,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手上一用力将她扶起来,送到前厅里。
  此时,姚家两兄弟和两位太太已经在厅中入座了,冯姨娘立在姚江寒身边,一脸的诚惶诚恐之色。姚织锦给众人磕了头,陈氏作为嫡母,少不得惺惺作态地吩咐了两句,喜娘便背起姚织锦出了门,送进花轿中。
  谷府如今不宜办喜事,再加上谷韶言又在城南置办了房子,因此,索性将喜堂设在了那里。姚织锦坐在轿中,耳朵里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心却一点点地冷下去。
  一路颠簸,不知过了多久,花轿终于停了下来,刺耳的唢呐声响了起来,轿子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新郎踢轿门!”喜娘一声吆喝,只听“咚”地一声,轿子一阵轻颤。




☆、第一百一十六话 花烛夜

  白痴,你就不能轻点?万一把轿子踹翻,我摔到大街上,你们姓谷的也要陪着一起丢脸!姚织锦在心里恨恨咒了一句,尚不及反应,轿帘被掀开了,一只凉冰冰的手伸了进来,将红绸的一端塞进她手里,牵着她下了轿,跨过火盆进了门。
  疯疯癫癫的何氏此时已在堂中安坐,嘴里叨叨咕咕也不知说些甚么,谷韶谦和徐淑宁作为长兄长嫂也陪坐在旁。
  “吉时到,新郎新娘跪!”
  姚织锦被人拉扯着,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她硬生生地磕了三个头,脑门子一阵疼。
  “礼成,送入洞房。”
  那只手又拽着她站起来,一使劲将她推给喜娘和鸢儿,由她们搀扶着她颤巍巍地走进内堂之中。
  这就……算是结束了?什么成亲,简直像个玩笑!
  她正兀自念叨,身后,那何氏突然哈哈哈地疯笑起来:“哇,这是哪家的闺女,全身红彤彤,活脱脱像个小妖精,宝贝儿子,这种女人可招惹不得啊!”
  徐淑宁连忙扑上去掩住她的嘴,姚织锦在喜帕下翻了个白眼,进了房间。
  你才是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
  屋子里飘散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她在床边坐下,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门外隐约传来一阵喧闹声,想必道贺的宾客陆陆续续都来了。那谷韶言口口声声说着不愿大操大办,结果呢?还不是闹腾得人尽皆知?幸而谢天涯和红鲤他们都在桐安城,否则,她姚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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