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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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逃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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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挑许小姐跟江总在一辆车上时下手。江总分析可能金伟是觉得如果许小姐出了事,许书记一定会找江总的麻烦。许小姐非要上那辆车,没办法,我只能开车跟在他们后面,出事后立马打了120……”
“妈的,为了弄死金家那父子俩,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他可真行!那什么,他情况怎么样了?”
杜玮回答,“江总的情况很严重,许小姐的情况好得多。江总当时用身体挡住了许小姐,许小姐应该没有大碍。江总腿部受伤很严重,脑部有淤血,肋骨有三根粉碎性骨折,还有些其他的地方,反正……现在已经进手术室了!”
纪柏言听了杜玮的话,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他的伤这么重,那些事情安排好了吗?”
杜玮点头,“安排好了。我给您打电话就是让您在这陪着下董事长,董事长年纪大了……”又低头看表,“我待会儿还有江总交代的事情要去办,江总的计划是明天之内就把所有东西交出去。”
到了手术室所在的楼层,纪柏言一出电梯就见手术室门口拄着拐杖的江征。他转头问旁边的杜玮,“通知以珂了吗?”
杜玮摇头,“还没有。董事长说他稍后会亲自通知小姐的,让我去办别的事。”
纪柏言神色严峻,“嗯,先别通知她。”他又看见另一头手术室门口的许书记和夫人,“许书记怎么说?”
杜玮也看向许书记那边,“许书记来了后还没说话,着急担心是肯定的,但好在许小姐的情况不是很严重。趁着许书记还在担心许小姐,我明天上午把监控拿给许书记。”
转眼间就来到江征面前,江征看见纪柏言来了,心下了然。他吩咐杜玮,“你去把该办的事办了,这里不用担心,我在这守着。”
杜玮应下,给了纪柏言一个眼神后就去忙重要的事了。
杜玮走后,江征才对纪柏言说,“柏言,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那小子,手术还不知道要做多久呢。”
纪柏言搀着江征坐下,“叔叔,我没什么事,我就在这等着。等他出来我可要好好骂骂他,还是不是兄弟了?这么大的事他都瞒着我!”
江征勉强扯出一个苦笑,“他连我也瞒着……”
纪柏言劝他,“彦承那是不想让您担心,叔叔。您别怪他。”
江征拍拍他的手背,“我懂,他的苦心我何尝不懂,他可是我儿子!我不怪他。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我就不怪他。我知道他也是为了千江,为了……哎——”
“对了。”纪柏言疑惑的问,“我听杜玮讲,您说让先别通知以珂?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她?”
江征摇头,“算了,先别告诉她。就算告诉了……她也不一定会来。”
纪柏言不解,“怎么会?虽然不是亲兄妹,但以珂跟彦承的感情一直还是不错的。”
江征沉默不语,良久才叹口气,“柏言啊,这事儿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日后你会明白的……”
纪柏言见江征脸色不好,于是也就不再问。陪着江征等着手术结束。
江征望向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三个字,不觉想起那天一大早突然回家的江彦承。
那时江征才醒,江彦承一进他的卧室就噗通一下朝着江征跪下。江征看着他的动作,睁大眼不解,“小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彦承垂着头,“爸,我做了件错事。”然后就把他口中的“错事”大概给江征讲了一遍。
江征听后,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江彦承赶紧上前扶着他靠在床头,又把枕头旁的药拿出来喂江征吃下。江征缓过来后,对江彦承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让我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去地下见你颜阿姨。”
江彦承看着江征,“爸,您知道的,我喜欢她很多年了,从她18岁那年开始。”
江征沉声道,“但是你现在伤害了她!”
江彦承把脸埋进被子里,绸缎的被面,挨上去滑滑的。但他的声音却是闷闷的,“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有什么法子。我真的控制不住,我真的不甘心……”
江征凝视着儿子的发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彦承小时候可以让他随便抚摸的发顶,如今已经摸不到了。因为儿子早就高于他许多。而他也许多年没看见过儿子如此无助、落寞的样子。他记得江彦承小时候摔了跤从来不哭,哪怕被石子硌伤了手,也不哭。
抬手抚上儿子乌黑的发顶,江征平静的开口,“小承,虽然爸爸不在乎所谓的‘伦理’,如果你跟以珂互相爱慕的话,爸爸会祝福你们的,爸爸不会去管外面的闲话。可前提是你们得互相喜欢,并且顺其自然,不是强人所难。你一直都很聪明,知道以珂上大学后我经常明里暗里强调你们是‘兄妹’的意图。你是我儿子,你的心思我不会不明白。我知道以珂跟常萧谈恋爱后你一直在隐忍,我害怕有一天你会爆发,所以一直在提醒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去做伤害她的事情……可你最终还是伤害她了。”
江彦承慢慢抬起头,“我试过放弃,可是我办不到。真的办不到,那太难了。”
“你从小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在以珂身上我看得出你已经很失去自我了。但是你想过没有,今后你要怎么面对她?你忘不了的话,你这辈子怎么过?”
江彦承从地上站起身,盯着那被面神色恍惚,“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
31号的晚上,以珂去超市买了点菜回家,自己在家做饭吃。江征有给她打电话,知道她元旦留在北余,也就没有强求她回溯川,只是让她一个人也要好好跨进新年。
某卫视从下午五点就在播放跨年夜晚会的倒计时特别节目,她把电视定在那个台,也不去管了。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就听着从客厅传来的热闹歌舞声,整间屋子只有她一个人,所以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就成了这间屋子内唯一的声音。
楼下院子里有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追逐打闹声,孩子的声音童真清脆,给这个跨年夜又增加了一丝活力。
吃完饭,又洗了碗打扫完厨房,以珂就窝在沙发上看晚会。千篇一律的节目,每年几乎都一样,早已没什么新鲜感。但她仍是坚持到午夜十二点,在心里默默跟着电视里的晚会主持人一起新年倒计时。
然后踱到阳台,隔着玻璃看着远方夜空中绽放的烟火,火树银花,绚丽非常。视线下移,看见楼下院子里有人在放孔明灯,不由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这个世界还是这么美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
以珂想起自己去年的新年愿望,心下又有些怅然。
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她就上床睡觉。
外面还在放烟火,巨大的声音即使有窗户的阻隔,但还是听得很清楚。
她拿出手机看新闻,在社会版看见第五条新闻是“千江集团”四个字开头,手指马上点在退出的光标上。
关机,被子蒙住头,睡觉。
现在千江的一切事情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男主你保重啊。

、第三十七章

由于第二天是元旦,放假。以珂也就没有上闹钟,足足睡到九点过才醒。又拿过床头的杂志看了几页才起床洗漱。
然后才把手机开机。开机后手机就震动个不停、响个不停。她略微扫了一眼,其中有很多甘熠熠给她发的短信。好不容易等手机安静下来,她刚准备打开短信查看,甘熠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她接起,“熠熠,什么事?”
“我的天啊,你终于开机了!你再不开机我就要来北余了!”
以珂的眼皮跳了一下,“到底什么事啊?你怎么这么着急?”
电话那头的甘熠熠只差跳起来,“什么?你还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还不知道,不然你不可能这么淡定。我跟你讲,承哥出车祸了!网上到处都是新闻!”
以珂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他怎么会出车祸……”
“我骗你干嘛呀,你上网看吧,到处都有新闻!以珂,你是不是得马上回溯川啊……”那头甘熠熠还没说完,以珂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随便进了一个自己经常去看新闻的网站,果然社会版的头条就是——千江集团总经理发生严重车祸!
她没有点进去看新闻内容,而是退出网页,开始拨号码。她从溯川回北余的那天,在车上就把那个号码删了。但那串号码就像被刻在脑子里,此刻完全被她正确的输入进手机里。但手指停留在“拨出”的光标上方,迟迟没有点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何等的纠结神色,她的脑子里不断穿插着“严重车祸”四个字以及那天晚上伏在自己身上的江彦承的脸。脑子里就像有一架旋转木马在不停的转动,转得她头晕。痛苦的垂下手臂,靠在墙上,目光起起伏伏,落不到实处。最终,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是她跟常萧的合影。
慢慢抬起握着手机的手臂,把手机拿到面前,一个一个,极慢的删去了那串号码。
然后穿戴好,出门了。
她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呆在安静的屋子里,她会胡思乱想的。
元旦的街上,人很多,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情侣、夫妻、一家三口,新年的喜悦在他们脸上展露无遗。以珂觉得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心不在焉的走在街头,漫无目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顺着街一直走,她感觉不到脚酸,感觉不到累。一直走到公园里,看见有老爷爷在打太极,她才走过去坐在一边。
老爷爷带来的收音机里播放着时事新闻,以珂把头靠在柱子上,静静的听着。
原来从昨晚开始,直到今天上午,溯川市发生了好多大事。先是昨晚千江集团的总经理遭遇车祸,现在仍生死未卜。然后晚上十一点左右,海关接到报案,说大金集团旗下的大金物流涉嫌走私。警方出动警力,当场缴获三卡车的走私物品,当场抓获包括大金集团少东家金伟在内的一干人等。今天上午,有匿名信分别寄到溯川电视台和溯川市纪委,举报溯川市公安局长肖力涉嫌受贿、嫖娼、利用职务之便包庇大金物流的走私活动。又有匿名信寄到溯川市政府信箱,举报了大金集团的董事长金大庄涉嫌买凶杀人、行贿、走私等犯罪活动,并且半年前查封的青御庄实际属于金大庄名下。目前,溯川市纪委和相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涉案的肖力、金大庄、金伟,还有其他相关人员已被收押,等待最后调查。一时之间,整个溯川市的政界和商界似是掀起了千翻巨浪。
打太极的老爷爷以为以珂也对这事感兴趣,便对以珂说,“唉,姑娘,你说现在这些人,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尤其是那个什么公安局局长,知法犯法,一定要严惩!给老百姓一个交待!”
以珂看着义愤填膺的老爷爷,苍白着脸对老爷爷笑笑,“您说得对,这种人就该受到惩罚。”
老爷爷还欲发表些自己的看法,可以珂的手机这时响起来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江征打来的。她盯着手机,猜到江征或许会对她说什么。铃声响了许久,直到老爷爷疑惑的问她怎么不接电话,她才鼓起勇气点开了接通键。
“……叔叔。”
那头的江征听见她肯接电话,先是舒了口气,“以珂啊,叔叔也不绕弯子了。想必你知道你哥哥他出了车祸,昨晚手术做了将近十个小时,现在还躺在ICU里,没醒。”说到这,江征的声音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以珂还是捕捉到了。她听见江征呼吸了几下才接着说,“以珂,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以珂听了江征的请求,只是淡淡问,“他会不会死?”
江征在电话里叹口气,“他做了开颅手术,医生也不能保证他什么时候会醒。但手术是成功的,现在只能等着了。”
以珂沉默,江征在电话里可以听见她均匀的呼吸。他按捺不住,又问了一遍,“以珂,你能不能回溯川来?我派司机去接你。”
以珂望着湖面上五颜六色的小船,回答江征,“既然不会死,那就说明不严重。我就不回去了。”
*********
江征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心不断往下沉。
虽然早就料到以珂的态度,但没想到她竟如此决绝。这么些年,江征早就用心把以珂了解透彻,那孩子虽然有时候表面上看着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但骨子里却是个很善良也很心软的人。当初才去到江家的以珂,在花园里捡到才出生不久的小野猫,也不管小野猫身上有多脏,还是小心翼翼把小野猫抱回家里,给它洗澡、喂牛奶。后来小野猫渐渐长大,有一次突然抓了一把摸它毛的以珂,顿时以珂的手背上就是一个血印子。颜月如执意要把野猫送走,以珂拽着她妈妈的衣角说什么都不让把野猫送走,她说野猫不是故意的,一定是自己摸它的时候不小心弄疼了它,野猫不会无缘无故的乱抓人。
根本不是因为她把野猫弄疼被抓伤,但她却一心一意为野猫求情。不管表面多么冷淡,内心她一直是一个纤细柔软的孩子。可是刚才却清清楚楚告诉江征,她不会回来。
可见那件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伤害有多深。
江征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那块大玻璃前,看着里面躺着的江彦承,心说:儿子,可能你这辈子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一旁的纪柏言见江征打完电话,立刻上前一步问,“江叔叔,怎么样?以珂什么时候回来?”
江征摇头,“她不会回来。”
纪柏言惊讶,“您都告诉她了彦承出了车祸,她都不回来?这,这算什么事儿啊……”
江征示意李叔把手帕递给他,结果手帕揩了下眼角才对纪柏言说,“柏言,你不懂……这一次,是小承做错了,他做了错事。”
但纪柏言显然不管那些,“再做了错事又怎样,彦承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她就不能放下那些回来看看吗?!我马上派人去北余,把她接回来。”说完,纪柏言就掏出手机打电话。
江征倒没有拦着他,“你实在要去就去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一定不会回来的。”
江征的话让纪柏言好好想了想,但最终还是让打电话让手下去一趟北余。
许宗为带着秘书来到ICU的病房外,先透过玻璃看了看江彦承,才转身感谢江征,“江董事长,之涵醒来都告诉我了,出事的时候是彦承把她护在身下,才免于受到更大的伤害。真是谢谢彦承,非常感谢啊!”
江征连忙说,“许书记,您这就言重了。说起来,倒是犬子对不住许小姐,居然让许小姐在他的车上出了事。我……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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