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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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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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也算不得什么,便毛遂自荐。

景亦文听后,还未来得及反对,李南风倒是拍手大赞,并说:“夫人的身板看着比我都健康几分,怕是没有再比她合适的人选了!”

景亦文开始是坚决不同意的,可后来又听人说,祁连山景色优美,蓝天清澄,白云悠悠,广袤的青草地上,牛羊成群。

如此的景色,光想象一下都是美好的。

景亦文这才勉强同意了,他告知顾俭余后,后者也并未反对。西凉位处边疆,民风较为开放,倒是不像京中对女子有诸多限制,如此,容歆绿便穿着男装,与景亦文一同上路。

虽说祁连山的景色是美好的,可这路上的行程着实不轻松,光是睡帐篷,便让景亦文有些吃不消了。

这位自小便习惯高床软枕的少爷,在接连睡了两个晚上的硬泥地之后,有些后悔让容歆绿来,跟着他一起受苦。

好在容歆绿也不是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她倒是还挺适应的,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满意的样子。

她与景亦文领了早饭,便走到人群不远处的大石上坐下。

今日的早饭也比较简陋,小米粥配上干馍馍,便也是一餐。本来么,在路上就是什么也不方便,这样冷的天气,能喝上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已经算是好的了。

容歆绿将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馍馍掰成小小的一块,放到小米粥里泡软,然后在米粥最上层放了点她自己腌制的白菜,递给景亦文。

他接了过来,用筷子轻轻地掠过米粥最上面一层,撩起那温热的米粥,送入口中,咀嚼几下咽了下去,“这难吃的米粥,经过你的手之后,便格外地香糯。”

“呵呵……顾某只知道景大人自是出口成章,却没想到,却原来是如此地会说话!”

景亦文与容歆绿回过头去,顾俭余与左少飞两人,手中皆端着盛了米粥的大海碗,立于他们身后,“不知二位可欢迎我们?”

“自然,请坐!”

顾俭余走到景亦文对面的大石头上,正要坐下,左少飞小声说了声:“等等,”然后上前两步,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将那石头上的灰掸了掸,又吹了吹,然后对着光看了看,确认应该不脏了,这才说了句:“好了。”

见他此番动作,景亦文微微挑了挑眉:想不到左少飞这样一员武将,还有如此心思细腻的一面,而且……景亦文又仔细地将左少飞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每次见他,他的衣裳都十分地整洁,交衽领口一直都是干净笔挺的,便连袖口的束边褶皱,都好像是计算好的一般整齐。

这个左少飞,真是个极爱干净,又讲究的人。

“抱歉,我们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顾俭余坐下后,便对景亦文说:“只是见你们坐在这边,便过来找你们,恰巧听见了。”

“无妨,本也不是什么私~密的话。”

经过这两日的赶路,景亦文与顾俭余渐渐熟悉起来。他想了想,便让容歆绿拿出那腌制白菜来,“来尝尝我娘子的手艺,刚才那番话,可不是我为了讨好她才说的,我娘子在吃食方面,自是有过人之处,任何普通的食材,只要经过她手,我便觉得格外地美味。”

顾俭余见他说起自家娘子,便有滔滔不绝之势,他听了一笑,不置可否。但见那放在面前的腌白菜,被切成一指宽的长条,一条条整齐地码在花瓷小罐中,白玉般的色泽,衬着那朵朵盛开的大红重瓣木芙蓉,格外惹人怜爱。

顾俭余遂夹起一条白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白菜的味道酸爽可口,香脆多汁,又有些微微的辣,在这样频繁的赶路途中,胃口早已经被破坏殆尽,现下乍然吃上这样有味的小菜,果然让人口舌生津。

顾俭余不禁赞许地点点头,“景夫人果然好手艺!”

左少飞见顾俭余都点头了,不免也有些好奇问:“真的这样好吃?”

顾俭余见他也馋了的模样,不由笑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左少飞便也夹起一条白菜放入口中,顿时感觉那微辣的气味直冲入喉,好像胃口被忽然打开了!他忍不住,又伸了好几次筷子。

见自己做的东西被大家所喜爱,容歆绿心中也挺高兴的,“若是顾大人与左校尉喜欢这个味道,待回到武威城,我再做几坛送与你们。”

“哈哈,如此我们便有口福了!”顾俭余也没有与他们客气,欣然接受了。

这一餐早饭,左少飞因为搭配了腌白菜,比前两日吃的都要多一些,最后他吃完了自己那份,便连顾俭余吃了一半,剩下来的,也拿过来吃了。

左少飞的这一举动,被景亦文看在眼中,他不禁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箩丝娘娘驾到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23 04:07:37

谢谢萝丝娘娘的地雷,娘娘V5!

妹纸们圣诞快乐么么哒!

 第67章 陈佳杏

自从那次一起用过早饭;之后的赶路途中,景亦文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从顾俭余和左少飞的身上掠过。

他们两人,倒是未再有如上次那般,让景亦文疑惑的行为举止。

这日一大早,天色便不太好,一直都是阴沉沉的。还未到傍晚时分;天便完全黑了下来,不多时,阴了一整日的天,好似终于攒够了雨量;一下子发泄出来;突然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此时队伍正走到一处山隘口;寒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穿过山隘呼呼地吹向他们,不到盏茶的工夫,所有人都被雨浇了个透湿。

顾俭余原来去祁连山时,走过这个山隘口,知道要穿过这个隘口还有好长一段路,现在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赶路。

他抬头,左右看了看这分列两边的,高耸入云的大山。

这左右的两座山,山壁陡峭,都是由黑色的岩石构成,山体颜色完全相同,而且看起来好像原来是一座山,可是后来被人从中间狠狠劈了一剑,这才分裂出一个隘口来。

此处聚风,而且又是山脚下,着实不够安全,顾俭余下令,全部人员退后一里,安营扎寨。

待景亦文与容歆绿进入帐内时,身上已经找不出一块干的地方了。

在外面始终不比在家里,被雨淋得这样湿,也没有热水洗澡去去寒气,两人只得快手快脚地除下湿漉漉的衣裳,再从包袱里拿出干净清爽的换上。好在所有的行囊都有防雨的措施,否则现在连件干爽的衣裳都没有。

待换好衣服之后,两人这才散了发,一人手中拿着一块布巾,坐在褥子上,慢慢地擦拭。

雨点落在帐子上,好似豆子落玉盘一般,噼啪作响,容歆绿坐在褥子上,听见这雨声,还心有余悸,“这山里的雨就是来的急,说下便下,一下起来,便是如此的瓢泼大雨。”

“嗯。”

“夫君,为何我们刚才不就地安营,还得退后一里呢?”容歆绿想着顾俭余的命令,不解道:“那我们刚才那些路不是白走了吗?”

“嗯。”又是一声低低的嗯,也不知他听见容歆绿的话没有,

容歆绿见景亦文拿着布巾,一下一下地擦着头发,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她向前挪了两下,坐到他身边,很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布巾,开始替他擦了起来,“夫君,你怎么了?我见你这两日,好像有些心绪不宁,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景亦文想起那日早餐时,左少飞的种种举动,还有后来他们两人一切如常的言行举止……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一时非常犹豫,不知道要不要与容歆绿说。

他又思索一番,还是作罢,“没什么。”

容歆绿的擦拭动作停住了,她想了想,坐到景亦文面前,问:“你这两日,可是在想顾大人和左校尉的事情?”

他惊诧地挑挑眉,“你如何知晓?”

“我见你这两日,视线总是时不时地便落在他们身上,”容歆绿停了停,又问:“他们,可是有不妥?”

见容歆绿已经发现了,他便也不隐瞒,斟酌一番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你现在也是此次巡视的随员之一,有些事情,也需要你的意见。我现在便问你,你觉得,他们有何不妥?”

“真有不妥?”容歆绿小声嘀咕,而后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那你有何发现?”

“其实,我也不确定,这算不算是不妥之处。”景亦文停顿了一小会儿后又继续道:“你可有注意到,左校尉平日里,是个颇为讲究的人。”

他见容歆绿面露不解之色,便解释道:“我发现,左校尉的衣裳总是干净整洁的,便是连袖口这样细微的地方,都没有落下。这对于一个长期在军营中摸爬滚打的军人来说,实属不易。”

“兴许他是个喜爱整洁之人,”容歆绿颇不在意,“便如你一般,你的衣裳也是整洁的,地上若是不够干净,你即便累了,也不会坐下去。”

“你说的没错,可是,若我真的累惨了,地上便是个泥潭子,我也会不假思索地坐下去。但左校尉便不是这样,”景亦文想起有一日,具体什么事情他不得知,只记得那日左校尉累坏了,可他看见地上尘土飞扬的,即便那么累了,他也没有坐下。“他可比我爱干净多了,而且那日早饭时,他把顾大人吃了一半的馍馍,给吃了。”

容歆绿眨着眼睛看着景亦文,她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左校尉与顾大人同袍情谊深厚,而且他们是男人,又是军人,自然是有些不拘小节。”

“你说的都没错,可是左校尉那样一个讲究的人,他是地上有点点脏都不愿坐下的人,怎么会去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容歆绿开始觉得景亦文说的有理,可她想了想又道:“你也是个讲究的人,可是有时我吃剩的东西,你不是也会继续吃么?也没见你嫌弃我。”

“是,”景亦文点头道:“那是因为你是我娘子,可是左校尉与顾大人呢?他们是什么关系?”

听见景亦文如此分析,容歆绿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你是说……他们……他们是……”后面那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可能的!”容歆绿思考一番后,又否定了景亦文,“顾大人有妻有子,他不可能的!”

容歆绿又接着说:“那日秋收祭,顾大人与顾夫人相携而来,他对顾夫人那小心呵护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后来顾夫人进入女宾帐幔后,所表现出来的,也是很受夫君宠爱的样子,你不知,当时有多少夫人都嫉妒她呢!”

“是么?”景亦文低头沉思一会儿后说道:“那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容歆绿把刚才景亦文说的话想了一遍,又回想起那日顾夫人一副被宠爱的幸福神情。她越想,越觉得后脊梁忍不住阵阵寒意直往上冒,“夫君,若你说的是真的,那顾大人,该隐藏得有多深呐。”

见容歆绿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模样,景亦文被逗乐了。他爱恋地在她嫩白地脸颊上轻轻拍了拍,叹道:“人便是如此复杂!”

随后,他拿起木梳,跪在她身后,小心地替她梳理青丝,“不过你放心,若他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那他的私生活,我便不会多加干预;若他有了旁的心思,那他藏得再深,我也能将他挖出来,我此行的任务,不正是为此吗?”

“夫君,”容歆绿捉住他的手,转过身子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顾俭余武功高强,又甚得人心,怕是不好对付,你可一定要小心呐!”

“呵呵……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这不是还未肯定吗?再说,你夫君我也不是吃素的!”

景亦文这边安抚容歆绿,心中却暗忖:顾俭余展示在自己面前的形象,太过完美无瑕,反倒显得不太真实。若自己猜测他与左少飞之事是真的,那此人真真是城府极深,做任何事都滴水不漏,真要把他挖出来,怕不是一件易事。

只不过这些还都只是他的推测,究竟顾俭余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得再慢慢了解。此时景亦文不想让容歆绿担心,便岔开了话题,“今日我见你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可是腿磨伤了?”

“嗯,还好。”容歆绿不知自己已经伪装的很好了,却还是让他发现了,她不由自主地将双腿收拢了一些,双手放到大腿上,好像想遮掩些什么。

见她如此动作,景亦文便猜到了,“真是骑马磨伤了腿?”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便撩开她的襦裙,褪下她的长裤,分开她双腿,果然看见她大腿根部,两侧最最嫩的地方,被马鞍磨得绯红一片。

景亦文顿时心疼了,他责备道:“都磨成这样了,你怎么不与我说呢?”

容歆绿是不会骑马的,临时顶替李南风之后,才赶鸭子上架般,突击地学了半个下午。得亏她自幼便上树下河,将胆子练得格外大,身体协调性也不错,学了半个下午,倒也让她学成了。而且这巡视的队伍,本就走的不快,一路走走停停,她的技术也愈加娴熟。

只是这再娴熟的骑马技术,也不能解决这马鞍与大腿摩擦的问题呀!容歆绿是女子,肌肤本就娇嫩,她这样整日地跨坐在马上,头两日倒还好,第三日开始便感觉到疼痛了,现在这第五日,正是严重的时候,她本想隐瞒过去,待磨出茧子来便好了,谁知还是没有逃过景亦文的眼睛。

“没事的,等磨出茧子来,便不疼了!”

“还想等磨出茧子来呢?你这皮肤早就要烂了!”景亦文面沉如水,眉头紧皱,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到褥子上躺好!”

容歆绿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昨日已经擦了些药膏。可她现在却不知道景亦文怎么会突然发火,而且他那样子,还真是有几分威严。容歆绿一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躺倒在褥子上。

景亦文从包袱中拿出一罐碧玉膏,挖了一块在手心温着,“伤得这样重,也不知道抹些碧玉膏,亏你还是大夫。”

“我昨日抹了药膏的。”

“有好药为何不用?”景亦文就她伤口愈合的情况来看,便知她肯定是自己随便调配了些药来擦。想到这里,他更加生气,手上便也没了轻重,将碧玉膏对着她的伤处,重重地抹了上去。

“嘶……”容歆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道:“夫君,好疼啊!”

“现在知道疼了?该让你更疼一点,才记得牢!”他嘴上这样说着,手下却轻了许多。

碧玉膏抹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感觉慢慢从她的大腿传了过来。景亦文的手指摸在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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