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四凶-特工王戴笠的四大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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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四凶-特工王戴笠的四大杀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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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戴笠答应一声,准备退出。
    “慢!”蒋介石冷笑了一声:“你的‘心腹爱将’王天木几年前杀人犯了罪,
你在我面前玩了个花招救他,当我不知道?现在王天木投了敌,你难道对得起我?
对得起党国?以后你要坚决杜绝此类事发生,娘希皮!”
    “是!”在蒋介石阴鸷的目光逼视下,戴笠打了个寒噤。
    从蒋介石的宫邸回到戴公馆,戴笠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命人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然后派人去叫陈恭澍,并命余淑恒(戴笠情妇)
和另一个军统大特务潘其武作陪。
    陈恭澍很快来到了戴公馆。他被冷落了半年,戴笠从未让他见一面,此次召见,
他不知是凶是吉。不过,数年杀手生涯,他变得阴鸷沉稳了许多,因此,虽然心中
忐忑不安,但脸上却神色自若丝毫未露出怯意。
    进入客厅,陈恭澍眼看见已经摆好的一桌丰盛的酒席。戴笠含笑迎上来,“恭
澍弟,快坐,快坐!”余淑恒、潘其武也很热情:“好久不见了,陈先生成了稀客!”
    陈恭澍借机发泄被冷落半年的不满:“不是我不想上门,而是雨农兄不准我上
门啊!”戴笠装作没有听见,向余淑恒使了个眼色。余淑恒会意,马上热情地招呼
陈恭澍入席。
    席间,戴笠、余淑恒、潘其武都热情地向陈恭澍劝酒。眼看陈恭澍已喝得半酣,
余淑恒说:“听说陈先生平剧唱得好,能不能让我们一饱耳福?”戴笠、潘其武亦
请他献技。陈恭澍在北平、天津时,于杀人之暇的确对平剧下过功夫,见众人劝说,
嗓子痒起来,趁着酒兴站起来,喊了几句《长坂坡》。
    戴笠、余淑恒、潘其武听得大乐,鼓掌称好,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陈恭澍得
意地坐下。
    戴笠见陈恭澍似乎已经忘了被冷落的不快,趁机说道:“恭澍弟,又有重任要
倚托你了。”
    “什么任务?”陈恭澍急切地问。赋闲半年,他颇为静极思动。
    戴笠不紧不慢他说:“我想派你去主持上海区的全局工作。你最重要的任务是
继续组织刺杀汪精卫,这也是校长的命令。汪逆现在已经收容了丁默邨和李士群,
手下有了人马,比在河内时更不好办。但你要坚持,一次不成功,就来多次,总之
要缠刺到底。千方百计破坏他组织伪政府的阴谋,另外,你还要发展上海的组织。”
    陈恭澍坚决地回答:“雨农兄把这样的重任交给我,我一定不遗余力去做!河
内辱命,我对汪逆恨之入骨。到了上海,我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戴笠满意地点点头,又加了几句:“王天木是你的老朋友,他投了敌。
    我派吴安之去劝过他,他不听从。你如能劝劝他更好,否则执行家法干掉他!”
    “是!”
    不久,陈恭澍就携眷来到上海,就任军统上海区区长之职。
    上海区为陈恭澍摆了接风酒,参加的有军统直属行动员吴安之、少将特派员王
钟麒、书记郑修元、助理书记齐庆斌以及几个行动大队长陈默、赵圣等人。
    陈恭澍和吴安之在北平时就结拜为兄弟。他问吴安之:“王天木究竟是怎么回
事?”
    吴安之苦笑道:“他和赵理君有很深的矛盾,戴老板又偏向赵理君,他就一气
之下投了李士群。我劝过他,他没有听。这中间的曲折真是一言难尽啊!”
    陈恭澍漠然地听着,心里却在翻腾。他想起北平刺张时的惊天第一枪,想起和
王天木共同踏入血淋淋的杀手生涯,想起那时的点滴往事,一种朋友之情浓浓地袭
来。他沉思有顷,请吴安之想办法为他带一封信给王天木。
    众人喝酒直到夜深。有人提议出去乐一乐,众人轰然叫好。
    夜深的大上海,依旧是九陌红尘、目迷五色的光景。有钱而不知亡国恨的人们
在五光十色的厅中搂着漂亮的舞女狂欢作乐;日本兵们流着涎水,倘徉子这繁华的
不夜城;而那些关心民族命运的人则在黑夜里揪心地痛,无声地叹息。
    陈恭澍面对此景,深吸了一口气。在灯红酒绿的背后,他仿佛看到了黑暗处杀
手们血红的眼睛和他们手中冒烟的枪口、滴血的匕首!
    他似乎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打了个寒噤,决定从明天起,立即振作起来,整顿组织,开展行动——为了
杀人,也为了自存!
    第二天,陈恭澍首先对沪区本部指挥中心作了一些安排和调整,然后拟订了一
份“人事组织调整方案”,宗旨是:一,将行动和情报一元化;二,加强行动力量,
扩大行动队伍的编制。
    计划上报后,戴笠复电:“兄处所拟扩展沪区行动组织之计划,弟已批准,请
兄物色忠勇人员,迅行成立,所需武器,请兄设法购买。”
    陈恭澍就地发展成员,组建了第八行动大队,并吸收了三四十名爱国青年成立
抗日杀奸团,还建立了新编第一组。新一组由毕高奎任组长,负责收集情报,并负
责联系公共租界、法租界两捕房的内线,其中有刘绍奎、刘俊卿、克菜登、杨仲芳、
法捕房探长蒋福田、英籍警官劳勃生、法籍督察长ValonTin(代名马龙)和治安帮
办Sali等。
    1939  年10  月,第四行动大队长万里浪投敌,陈恭澍将万里浪所熟悉的区书
记郑修元调走,另调来老友齐庆斌任书记。
    在忙忙碌碌中,日子悄悄而过。
    这一天,吴安之将一封信交给陈恭澍。陈恭澍拆开一看,是王天木的回信。
    信中说:“兄信已悉。戴老板行事乖情悖理,余誓不回头。感兄盛意,他日杀
场相逢,当避兄锋芒。”
    短短几句话,一下子使陈恭澍眼前浮现出王天木那张老江湖的脸,那熟悉的似
笑非笑的狡猾眼神。
    “只有杀场相逢了……”陈恭澍叹一口气,将信撕碎丢到窗外。
    窗外,乌沉沉的云直压下来。
    “涮!”
    一道闪电,接着是惊人的雷声,似乎在向陈恭澍预告:一段更加血淋淋的杀手
岁月已经到来!   
      【2】青帮“老太爷”命丧“掌心雷”
    上海区的工作基本安顿下来后,陈恭澍有了一段较闲的时间。他性格喜静,不
想和其他人压马路、逛妓院、进舞厅。有时候没有事,就看一看诗词,打发时光。
他的妻子知道他喜静,因此在住处不远的地方觅个小院子,把书房设在那里,让陈
恭澍一人独用,这样,与部下谈工作也方便一点。
    这一天,陈恭澍又在房中看书,看得久了,一时有感,不觉想起以前的江湖旧
侣和飘泊万里的生活来,悄然追思,情怀寂寂,难以排遣,就提起一支毛笔,在一
张宣纸上写下几首集句诗。
    刚写完,有人敲院门。陈恭澍出房来到院中,通过门上的小孔一张望,顿觉眼
前一亮。
    来客穿着一套崭新的灰色西服,头发梳得油光水亮,脚上的皮鞋擦得可以当镜
子,浑身上下笔挺洁净,光彩照人,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那人头抬得很高,
似乎在闲眺,又似乎默默有所思。
    “是詹森!”陈恭澍开门迎他进来。
    詹森还有个别名叫哈特。光听这两个名字,别人还会以为他是外国人,其实他
是军统上海区有名的杀手。他十三岁就在上海滩上闯江湖,历练出一双光棍眼,一
颗浪子心,八面玲珑,场面上处处来得。他杀人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加上枪
法如神,很快闯下了响亮的字号。他的真名不叫詹森,但大家都把他的真名忘了,
军统的同志喜欢叫他詹森,洋场上的女混混们喜欢叫他哈特。陈恭澍一到上海,就
对“神枪詹森”另眼相看。
    詹森一进书房,就看到桌上陈恭澍写的集句诗:
    “湖海有心随颖士,珠箔转灯独自归。
    人生自是有情痴,一寸相思一寸灰。”
    詹森很注意地看了一下陈恭澍的脸。这张脸透着几分儒雅,坚定中又有点茫然,
似乎他什么风霜雨雪都经过,什么人情世故都历练过,而又仍保留了入世之初的天
真。
    “这首诗里藏着一段情吧?”詹森问。
    陈恭澍低下头。是啊,那一段情是他这半生中最珍贵的记忆啊。也许正是和飞
龙小姐相处的日子,飞龙小姐那尝尽人生辛酸却保持纯真的面容,使他在参加了无
数次暗杀之后,仍没有迷失本性,仍然有对真诚生活的向往。
    可如今“使君有妇,罗敷有夫”,这是一段没有收缘的情啊,其中滋味又怎能
说得清呢?所以他只说了一声:“老弟,在如今这个世界,有情皆是自寻烦恼啊说
完,两人默然对坐。良久,陈恭澍叹一口气,说:“李商隐有句诗:‘神女生涯原
是梦’。照我说,杀手生涯亦是梦,不过这种梦不是楚襄王梦神女的那种巫山云雨
的梦。我们这种梦,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那种感觉,就是今天,也还疑真疑幻。
在这个梦里,情也不由自主,恨也不由自主。真象庄子说的那样,不知道‘生’是
不是在外流浪,而‘死’是游子回到故乡?老弟,我告诉你,好多次我都不想干了,
可戴老板会允许吗?这种杀手梦,只好一直做下去。到有一天被别的杀手杀了,才
算做完了‘无名英雄’的梦。”
    说完这一长段话,两人都有些黯然出神。詹森是一个聪明人,平时何尝没有这
些感触?只是从没听人说得这样酣畅淋漓,直说到他内心最深处。
    不过詹森毕竟是年轻几岁,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豪情慷慨的样子。他说:
    “陈大哥,”我当时加入军统,的确要做英雄,但不是要做无名英雄。为什么
呢?我从小喜欢传奇故事,自己也想留下几部‘传奇’。传奇、传奇,非奇不传,
我也要当一个奇男子,做几件奇事,才不负平生!”         陈恭澍听着,有几分惊奇。这不都是自己刚进军统时的想法吗?他又将詹森看
了几眼,仿佛在詹森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两人又谈些江湖上的轶闻趣事,十分投机。詹森听到陈恭澍说戴笠要杀季云卿,
立即说:“陈大哥,这桩任务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干一桩漂亮的活儿给您瞧!”
    陈恭澍想一想,答应了,詹森枪法如神,而且不是个没有头脑的人,把任务交
给他,当可放心。
    “老弟肯担此重任,那是再好不过。”陈恭澍性格谨慎,因此又问:“你需要
多少帮手?”
    詹森摆出一副孤胆英雄的样子:“我一个人就能取他性命。季云卿虽然徒子徒
孙多,我都不放在眼里!”
    陈恭澍笑一笑,送他出门。
    季云卿是青帮中凤毛麟角的“大”字辈人物,比黄金荣高一辈,比杜月笙高两
辈。丁默邨、李士群都拜在他门下,辈份都在杜月笙之上。到了三十年代,“大”
字辈的人物十分罕有,因此他备受青帮门徒尊重,称为“老太爷”。
    “季老太爷”不但收丁默邨、李士群为弟子,而且还把手下大批徒子徒孙介绍
到七十六号魔窟。他自以为是帮徒子徒孙的忙,殊不知,重庆方面把这看作汉奸行
为,已经对他动了杀机。这也是季云卿年老昏昧、偏又喜事之报。
    “季老太爷”的老婆,人称“金保师娘”,她有一个“过房女儿”佘爱珍,长
得如花似玉,却姘着一个相貌粗蠢的大块头吴四宝,季云卿也将吴四宝介绍入七十
六号。吴四宝心狠手黑,颇受李士群的宠爱。
    季云卿虽然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但很喜欢热闹。这一天,季云卿居然让两个
妙龄女郎搀扶着逛马路。一个人从街角拐出来,悄悄地跟在后面,原来是詹森。
    季云卿虽然老眼昏花,不过色心未死,睁着一双灰朦朦的眼睛,直往马路上的
女人们身上瞅,还很不老实地紧紧抓住两位搀扶女郎的手,不时还要捏一捏。两女
郎心中厌烦,不过看在他人之将死的份上,隐忍不言,任由季云卿鸡爪般的手得逞
其欲。
    正走之间,一位女郎的口袋里掉出一块手绢。詹森赶紧走上前,说:“小姐,
您的手帕掉了。”
    “哎呀!”女郎一看,手绢上沾了一些灰,不觉有点心痛,眼望詹森,似乎希
望他帮忙捡起来。
    詹森不帮她这个忙,却抢上去扶住“季老太爷”,热情地说:
    “来!我帮您扶住老太爷,您去捡手帕!”女郎一时不及多想,很感激地顺从
了他的话。
    “走好,走好!”詹森一边吆喝着,一边将一只手悄悄伸到季云卿肚子上。
    女郎捡好手帕,对詹森说:“谢谢您,先生。”
    “不必客气。”詹森将自己扶着的那一边让给她。
    两位女郎继续扶着季云卿走了十来步,感觉很不对劲。季老太爷似乎一下子变
重了,脚也没有移动,完全是她们两人架着他,几乎像拖死人一样。
    一个女郎想到这一点,一看,季云卿头也歪了,眼睛也不瞅女人了,死死地盯
着天空。这一下吓得她魂飞魄散,手一松:“老太爷死了!”
    另一个女郎也吓得松了手。季云卿僵硬的尸体“呯”地砸在马路上,引得路人
纷纷侧目而视。
    等两人清醒过来,寻找那个英俊小生时,其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金保师娘”自然哭哭闹闹,要李士群为季云卿报仇。但李士群连是哪一方人
干的都不知道,又到哪里寻找凶手?只好先为季云卿发了一次热闹的大丧。
    那边在发丧,这边的詹森则在神采飞扬地向陈恭澍讲述刺杀季云卿的过程。
    “我就是用这玩意儿干的!”詹森把一支小手枪给陈恭澍看。小手枪玲珑剔透,
小巧可爱,枪管、枪柄都镀了金色,光彩眩目。上海滩上的高级妓女,都喜欢带着
这玩意儿防身,因为它体积小,可以放在香粉提包内,握在手里则别人看不见,因
此人称“掌心雷”。“掌心雷”射程不远,威力不大,后来慢慢演变成女人们装门
面、摆阔气的小玩意儿。
    陈恭澍一边玩赏“掌心雷”,一边听詹森讲他如何靠近季云卿,如何神不知、
鬼不觉地用“掌心雷”在他肚子上开了一枪。陈恭澍赞许地点着头,心想:“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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