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兽痴心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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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痴心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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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之前,还遥不可及的人,在昏沉之后,亲近的让人摸不着边。 

因为是病着,所以他所能瞧见,听见的,都只有眼前的这一片宫殿。 

宫殿里,每一件物品,都称得上稀世奇珍。宫殿里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比他的地位要高。可是,他们却都把自己当成主子一样瞧。 

原因…… 

乌黑的眼瞳小心翼翼地往那正在吹凉药汁的妖魅人儿望去,原因应当是他吧。 

他的身份,看起来十分的尊贵呢! 

他未来的妻子,究竟是什么人呢? 

觉到了正在喝药的傻小子发愣的眼神,妖魅的眸抬起,往那仆伏了一地的宫女与太监绕了一圈,然后又转回了那一张苍白的小脸上,轻柔地将手上盛着吹凉了的药汁的汤匙抵上了那一双苍白的唇:“觉得不自在吗?不用理他们,他们只是一些碍眼的奴才。” 

轻轻地含下了那苦到了极点的汁液,陈江的心禁不住有些涩,其实,算起来他在这皇宫里,也是一个奴才呢。 

瞧着那傻小子静默不语,律飞翼是何等的聪明,眉轻轻地一扬,妖魅的容颜笑颜轻绽:“其实,我也并不把他们当成奴才,只是嘴上缺德惯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对了,你之前在哪个宫里当差啊?”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傻小子入宫之后的一切行踪,可是,律飞翼还是当作了毫不知情一般地问着。 

“奴才……”身贬身份的词,甫一从陈江的嘴里出去,他便瞧到了那一双邪魅的眼眸阴沉了几分,他讪讪地转了口,“我之前在静止宫里当差。” 

“静止宫?”律飞翼侧首思忖,轻笑道,“我记得静止宫是宫中藏书所在,你即是在那里当差,想必你是识字的。在家时读过些什么书?读了几年呢?是谁教的呢?” 

想起了草原上,爹执着书卷,教着自己识字的情景,陈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在家时,我爹教我读了四书五经,也读了没几年。” 

一定是想起了读书时的情景吧。律飞翼眼睑轻落,小心地舀起一匙药汁,心里微慨,父皇从来不曾教他读书识字呢…… 

生在帝王家,其实,也着实无奈呢。 

小心翼翼地将吹凉的药汁再次递到那一张苍白的唇边,律飞翼温柔地注视着那一张沉陷在回忆中的小脸,轻柔地笑着:“那以后你就在这驭天宫里,做我的伴读太监,成么?” 

驭天宫。 

震愕地抬起头,陈江抬起头,看着那漂亮的近乎妖魅的容颜,想不到,他未来的妻子,竟然会是大律皇朝的三皇子。 

怎么会呢? 

哪里出错了呢? 

那一双带着寂寞眼神的雌兽,告诉他的分明不是这样子的啊。当年,只是在冷宫的墙下,将刚产下的小雌兽|交给了潜藏在宫里的同族。 

冷宫。 

冷宫…… 

眼眸猛地抬起,看着那一双漂亮的眼眸,陈江的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丝灵光。大律三皇子,律飞翼也是出生在冷宫。 

一定是那潜藏在宫里的同族使的计谋,作了调包。 

不,不对。 

即使是作了调包,也不对啊。 

那个妃子,不是被贬的妃子吗?她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成为皇子呢?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呢? 

律飞翼绝魅的眼眸,轻轻垂落,却早已将一切的神情,收入眼底,他果然不知道自己是谁。真是好有趣呢。想必,以后的日子,不会寂寞了。 



第三章 



大律孝帝二十一年。夏。 

据大律史所载,这一年的夏天是大律建国数百年来,最热的一年。 

整个大律国境,都被炙热的骄阳炙烤着。 

白昼,整个大律的国境,都被烈日吞吐的火焰所控制,整个国境的人,都无法按照平常的生活方式进行生活,而相对于炙热的白昼,这一年夏日的黑夜却总是吹着习习的凉风,显得十分的凉爽,因而,大律人调整了自己的生活步调,将一些重要的工作调到了前半夜来做。集市,酒肆茶馆,也顺应而改成了入夜开始做买卖。 

因此,在异常炎热的大律孝帝二十一年的夏季,大律国,开始了繁荣的夜晚生活。 



应都。 

皇城,驭天宫。 

相对于坊间夜晚的繁华,皇城里,却是显得极为冷清。 

有着一个一向不喜与人来往的主子,驭天宫更是整个皇城里最清净的所在。整齐的宫墙里,在摇曳的柳条中,一团流光飞舞,远远地望去恍如泼泄而下的一片水银,又恍如夏夜里乱飞的流萤,煞是好看。 

如往常一样,站在柳树下,陈江看着三皇子舞剑。 

惊叹地看着那四溢的剑光,陈江在心里轻轻地赞赏着,三皇子的剑术,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精妙境界。只可惜,身为皇子,这一身的好功夫,却永远也不能发挥其作用。若是殿下长在江湖,只怕,世间少有敌手…… 

眼眸痴痴地望着那一团流光中神采奕奕的红衣少年,那是大律的三皇子律飞翼,也是他未来的妻子。 

翼…… 

轻轻地在舌尖,小心地让自己的呼唤停留在柔软的舌尖。 

翼,是他的妻子。 

当年为了解去那月光下美丽雌兽的寂寞,所以,他到了大律皇宫里来找那只美丽雌兽留在这个禁宫里的孩子。 

那只美丽的雌兽亲自对他承诺,把他的孩子许配给自己。 

在大律的禁宫里,寻寻觅觅,找了一年,没有一点的线索,然后,就在失望的时候,看到了那一个漂亮的像是火一般的三皇子。凭着对同类的认知,他确认了,三皇子是一只岩兽,一只雌兽。 

可是,却不能保证,三皇子律飞翼,就是他要找的美丽而又寂寞的雌兽的孩子。可是,在瞧见那一个邪美的人时,他的心里却早就认定了,这神彩飞扬的三皇子律飞翼,是他未来的妻子。 

陈江轻轻地伸出手,抚着心口,心口里,有一颗为翼跳动的心。 

一见钟情。 

他对翼,是一见钟情。 

六年前,他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一个应该是不懂情滋味的孩子。 

他还不懂情,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对那似火的邪魅少年已经动了情,而他的身体却比他的心早一步明白,看到那翼遭遇危险的时候,他浑然忘了自己的安危飞身扑过去,替翼挡掉那一掌。 

那一掌,几乎要了他的命。只是,他虽从阎王爷手中侥幸逃脱,却留下了一身的病根,五脏六腑均受伤不浅,到现在还每日不能断药,若是一日不服药,他就会咳血。 

可是,即便是六年后的今日,他却不曾后悔自己飞身而去替翼挡那一掌。即使,他知道,那一日,翼早就得到了消息,有人要在御花园里向他行刺,翼早就有了防范。那一次的假寐,只是诱敌的计策,他那一扑本就是多余的,只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曾后悔。 

因为,他喜欢翼。 

翼,那般的耀眼夺目,他怎么能不喜欢? 

想到这里,陈江的眼眸,又悄然地往那一团飞舞的流光中舞得正起兴的红衣少年。 

那一个妖美的红衣少年,是天之骄子,是大律孝帝最宠爱的三皇子。 

六年了,在大律的皇宫里,与翼相处了六年,却始终弄不明白,翼,为什么会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 

六年的时间里,他找遍了禁宫,确实找到了几只混在禁宫里的岩兽,有雄兽,也有雌兽。可是,没有一只岩兽知道当年的事情,运用了幻术,也无法从那些同族的口中问出一点的线索。他相信,现如今隐在这皇宫里的几只岩兽,没有一只是被托付了小雌兽的岩兽。 

所以,当年,冷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一个人知道。 

所以,翼,成为皇子的经过,就成了一个迷。一个无人能解的迷。不过,翼本就是皇子,本就是当今皇上的子嗣,他成为皇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是,成为最受皇上宠爱的皇子,却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这又是一个迷。 

才貌,才貌。这是翼成为皇上最受宠爱的皇子的原因吗? 



就相貌来说,翼的相貌确实是诸多皇子中最出色的。可是,仅仅靠相貌出众,就要成为皇上的最宠爱的孩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翼也很聪明,可是,单是聪明,并不能在这充满了复杂的皇宫里生存。有时,聪明反倒会被聪明所误。 

翼也很有手段,在驭天宫呆了六年,这六年中,他见识到了诸多的隐秘,了解了翼的手段。 

孝帝九年,只有五岁的三皇子律飞翼,就拢络了不少的奇人异士,在宫中建立起属于他自己的人脉。只有五岁的翼,不需走出驭天宫,就可以掌握宫中所有人的动静。 

孝帝十一年,那时候的翼,只有七岁。那一年,北国的边境上,有流寇掩民,可是,后来无声无息地被消灭。出谋划策的,正是当时只有七岁的大律三皇子律飞翼。 

孝帝十二年,大律的长皇子与二皇子被毒杀。满朝文武,花费了半年的功夫,动用了大量的武力与人力,却怎么也找不出幕后真凶。可是,只有八岁的翼,却在短短的三日之内揪出了谋害两位皇子的凶手。 

还有……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可是,成为大律孝帝最受宠爱的皇子,似乎这一切都不是原因。 

一出生,就成为天之骄子,满月,孝帝亲自赐名,周岁,孝帝为其盖建了单属于他的宫殿。一切,都是难解的迷。 

相貌,当年,翼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如何看得出他的相貌出众? 

同样的,如何能在一个婴孩的身上看到他的才情? 

翼受宠,似乎有着让人更难以探究的原因。要去探寻吗? 

六年来,他一直在困惑。 

该去探寻吧? 

可是,如果……如果,翼不是那只美丽寂寞的雌兽的孩子,他该怎么办? 

虽然他早就把翼当成未来的妻子,可是,他还是无法无视这一个可能的存在。如果,翼不是他未来的妻子,他要怎么办? 

心早已为翼而动…… 

找错了,可以再找,可是,心动了,一片痴心付出了,却怎么收得回? 

想到这里,陈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抬起眼眸,却猛然看到那飘然而舞的红衣少年正与自己擦肩而过,凌厉的寒气,让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小心。”下一刻,耳边就掠过一抹低柔的语音,然后,陈江就感觉到面颊上拂过了一抹森然的剑气,抬眼看去,只见眼前飘落了无数的柳叶,再一望,只见一道修长的红影,自如银的剑光中缓缓走出,绝魅的眼眸里微有些惊,“你怎么了,在出什么神呢?若不是我收得快,你这颗人头就似这些柳叶一般落在地上了。” 

陈江垂眸,看着那足前散落了一地的柳叶,秀气的脸颊上微红,抬眼看着那看了六年也看不腻的漂亮眸子:“殿下舞得太好了,陈江瞧得入迷了。” 

白皙圆润的指,轻轻地在陈江乌黑的发间捻下一片飘落的柳叶,然后轻柔将那微红着脸的少年轻轻地揽进怀里,律飞翼轻笑道:“只是瞧我的剑舞入迷么?不是瞧我瞧得入迷?可真是有些让我失望了呢。” 

“殿下。”闷在艳红的衣裳里秀气的小脸,慢慢地抬了起来,许是被朱红的软绸映衬的缘故,陈江那一张清秀的脸也被染成了朱红的颜色,一双水盈盈带着几抹羞涩的眼眸,在这一片的晕红颜色中,瞧起来竟有着几分的妩媚。 

媚眼流波,也不过如此吧。 

瞧得律飞翼情不自禁地将头低了下去,艳红的唇,轻柔地印在了那一双流波的眼眸上。 

灼热的气息喷吐在脸颊上,让陈江的身子猛地一颤,纤瘦的身子一阵颤栗,抬起想要推拒的手,却立刻被律飞翼修长的手掌扣在了掌心里。无法挣扎的他,叹息了一声,也就乖乖地随着律飞翼了。 

看着怀中的人不再挣扎,律飞翼唇边轻柔地上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然后,唇轻轻柔柔地往下移。慢慢地,慢慢地,攫住了那一双柔软的粉色嘴唇。 

粉嫩的嘴唇,柔软中带着一如三年前第一次品尝时的滋味…… 

那般青涩。 

与陈江相识在十一岁那一年,那时,陈江只有九岁。 

长在平凡的容颜上,一双温柔而美丽的眼,吸引了他的注意,鬼使神差地让他把陈江留在了身边。一眨眼的功夫,岁月已经匆匆地过了六年。 

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要逗弄那一个认真的小子。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种逗弄却变了味道。 

从小就长得很快的律飞翼,很早的时候,就在宫女的引诱下懂得了情欲是什么。可是,为什么会对这个长得一点也不引人注意的陈江起了情欲呢?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律飞翼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可是,他却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的唇齿相亲,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也是这株柳树下,他的唇,与陈江的唇,轻柔地贴在了一起。 

清楚的记得,陈江的唇,是冰凉的。 

因为,六年前,第二次见面时,为自己挡了一掌,而伤了五脏六腑的唇,透着彻骨的冰凉。 

然后,那冰凉,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碰触中,渐渐变暖,变烫。 

那个时候起,他的心里,就有了陈江。 

想不到,竟然会有一个人,轻易地就进入了他的心。 

喜欢……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如此轻易的事情。不管那个人是男,还是女。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喜欢上了。 

喜欢上了之后,才发现,陈江,时时刻刻地都在他的身边,眼睛看到的,是陈江的身影,伸手碰到的,是陈江的肌肤,耳里听到的,是陈江的声音。 

陈江,几乎与他的生活,完全融成了一体。 

是的,几乎。 

还不是完全。 

律飞翼轻轻地将唇抽离了那一双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原本的冰凉,早已化作了炙人的热烫,平时清亮美丽的眼瞳,羞涩的被长长的眼睫遮掩,少了唯一的亮点,那一张平凡的小脸,却因为脸颊上染着的晕色,而让人觉得那一张脸,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平淡,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清艳的感觉。 

轻柔地将脸颊与那热烫的颊相触,那柔滑的肌肤上传来的炙热,从肌肤相亲的地方,传遍整个身体,似乎连心都被这种温度给烫热了。 

一只手掌,轻柔地抚触着那一张羞红的小脸,律飞翼看着那一张柔顺地在他的手掌里磨蹭着的小脸,一股炙热,猛烈地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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