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良悟]+世界的中心、针山先生+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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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良悟]+世界的中心、针山先生+01-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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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影的叫声传向耳边。她知道是在叫玛雅,自己的名字。
  那个声音——毫无疑问就是将马的声音。
  跟用将马的名字和身影欺骗她的恶魔同样的声音。但是,她感觉到那才正是将马的声音。
  因为将马在向她前进。向比自己体格大,挥舞着比自己的“圣剑”要凶恶很多很多倍的斧头的敌人,勇敢地手持棍棒前进。
  实际上那不是什么棍棒,而是他本来就在用的铁管,但事实在梦中总会有些微妙的扭曲,而这就成为真实刻入了她的记忆之中。其他大部分都再现了事实,这个谎言就更为强烈地刻在她心中了。
  ——啊啊。一样的。
  ——跟被狗袭击时一样。将马,将马救了我。
  ——果然将马……是我的勇者。


  这么想的瞬间,她虚无的意识因贯穿全身的疼痛而被指引回了现实。她暂时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手里还拿着小刀,坐在椅子上。映入眼中的是从没见过的车中的样子。
  ……不,正确的说,玛雅是有印象的。在她印象还没完全消失前坐上的车。向车外看去,似乎是在某个宅邸的地盘内。
  注意到这一点的同时,她开始正确地回想起梦和现实的延续。
  ——我记得,在我被砍之后就乘上了这辆车——
  在她的意识来回跳动之时,她听到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喂等下芝里。你把人送到这里来是想怎样?啊?”
  “没办法啊,副头儿。这小娘儿们拿刀抵着自己的头,说是医院和警察那都有敌人所以不行之类搞不懂的话……还说要是她在医院落入恶魔手中就自杀什么的大闹一场,我没办法了才……”
  ——对了,受了伤的自己后来被平头的大叔救了……但是,他说是要把自己送去医院……不行、不行的。医院和警察局都已经被雷托姆玖的魔物占领了。所以绝对不行。
  以前她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很怀疑公用设施和医院之类的地方。还有,警察知道她是光岛的住民的话态度一定会大变,并对她追根问底,而医院里应该也一样吧。而且说是“纳姆巴吉亚神大人的命令,早点杀掉雷托姆玖的恶魔”之类的,只不过是她自己的想象。
  等意识更为清楚之后,她感觉到自己脚下的不协调感。车内的地板比正常的要高,向脚下望去——那里横卧着蜷着膝盖的男人的身体。
  “呀……”
  对感觉不到生命特征的肉块发出惨叫后,她马上就想起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原因。
  同时,车旁继续传来争吵声。说是争吵,更不如说完全是责骂和针对责骂找的借口。
  “……就算不提这一点,为什么把尸体也运来了!?警察马上也要到这来了啊!?”
  “我也想到了!但是,又是这个小娘儿们说什么‘有可能还活着’还有‘作为纳姆巴吉亚的神托战士不能置之不理’之类的。”
  “啊啊?什么啊,那个神托战士……”
  “不,你看,我也觉得是蠢话……但是之前发生过小夏的事件。”
  对脸上有着巨大伤痕的可怕男人,平头男好像找了什么不妙的借口。但是,在平头男说出“小夏”的一瞬间,伤疤脸的可怕一瞬间退缩了。
  一边想着是怎么回事,玛雅将意识集中在倒在自己脚下的身体上。没错,就算是死掉了,纳姆巴吉亚神大人的加护也可能使灵魂重返这个世界。
  在她脑内不断传入声音的烦人的神。不过,她对这个神一点恶意也没有,只是满怀信心地为眼前这个男人的复活而祈祷。
  但是,为了祈祷而将男人的身体翻过身来,在那一瞬间——


  “这么说来,问题就在于之后怎么处理了。把小鬼的刀子取掉,送去医院——”
  “不要……呀啊啊啊!”
  在银岛取回冷静小声说道的同时,车中传来了惨叫。
  芝里等人为了确认发生了什么事而打开车厢后座的门——那里是捂着嘴看向下方的少女的身影。
  是因为尸体而发出惨叫声的吗?银岛一瞬间如此考虑着,但看到尸体的样子,他感到应该就是了。
  原本应该纹丝不动的尸体很明显正发生着变化。
  “……怎么回事?”
  被放在座位之间的尸体看上去很暗。不,正确的说是衣服还是老样子,但露出的皮肤部分被像阴影一样的东西沾染了。
  在银岛他们看过去的同时,黑影一点一点吞噬着男人的肌肤——
  接下来的瞬间,像是有光的粒子飞弹出来。不知是被影子吞噬了还是自己消失的,尸体因无法承受自重而崩坏了。给银岛等人的印象就是,男人的尸体粉碎飞散了——像是飞舞在宇宙中的粒子或烟火一样消散,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之后残留下来的只有男人身上的衣服、靴子和手表——在脸部周围滚落的银色小块恐怕是牙齿填充物之类的东西。
  最为恐怖的是,衣服是那个男人存在过的证据,而血迹竟然干干静静地从上面消失了。
  “……这是怎么了?”
  银岛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皱紧了眉头,而后座的少女更是受到了惊吓。
  “怎么……回事?这也……是纳姆巴吉亚的魔力吗!?”
  说着奇怪的话而瑟瑟发抖的少女。年龄看上去像是16岁左右。
  银岛正困惑该如何开口——放在怀中的手机又抓住时机响了起来。
  想着要不要无视,他判断现在还是斧男那件事比较重要,就在离开车子一段距离的地方按下了通话按钮。
  “糟了啊,银岛大哥。”
  “……怎么了?”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光头组员马萨的声音。还以为是报告麻袋在不在的事情,他的声音奇怪地被强烈的紧张感包围了。
  “不是有被斧男混账砍到的年轻人吗?”
  “啊啊……死了么?”
  银岛推测马萨说的糟了应该是指出现死者会让事情搞大这件事。但是,他所说的“糟了”和银岛的想象完全不同。
  “似乎是丸跋组那群小子!”
  “……!”
  刹那间,背后的刺伤和腹部的枪伤阵阵地疼了起来。
  银岛回味着对方的话,给出几个指示后就挂了电话。
  “……麻烦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仓库前会出现丸跋组的人。是没什么重要性的场所,就算是放上窃听器或放火,说严重点就算是放上炸弹,那所仓库也不会给全局造成太大的损失。
  但是,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阿弥陀组管理的仓库这个“存在”被丸跋组的人造成了危害,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得了的事态。
  银岛被袭击,再加上丸跋组的事务所发生谜样的煤气爆炸,事实上跟丸跋组的战争正处于停战状态。但是,这并不是因为双方的战力消失了,而是正在找寻什么契机的状态——
  这件事的确能够成为导火索吧。就算这个契机是被制造出来的,就算是因为跟阿弥陀组毫无关系的斧男。丸跋组是一群聚集起来的年轻人,比起小混混更像是不良少年,这种程度的事足以成为“报复”的契机了。
  这样的话,目标毫无疑问就是自己。因为以前被他杀掉的杀手,或者也可能是为了维护面子而再次盯上了银岛。
  银岛想象着这件事牵扯到周围人的场景而眯上了眼睛。一点也不怕自己的性命被盯上的“怨灵”,考虑着未婚妻和女儿被卷入的可能性,背后不由自主地被汗水浸湿了。


  从那之后数分钟,在考虑着该如何解决这种事态的银岛耳边,传来了车辆的发动机声。
  警车吗,还是丸跋组的袭击?
  但是丸跋组是不会做到这种地步的。而说是警察又太快了点,就算事先跟有关系的刑警进行了联络也——
  在考虑着这种事的时候,从高大围墙中打开的门外,停下了一辆RV车。
  银岛正想着好像见过这辆车的瞬间——
  “银岛大叔!我回来了!”
  伴随着发自心底的明快声音,一位少女飞奔到银岛面前。背着跟棒球队员装球棒一样的细长袋子,在眼镜那头浮现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小夏……”
  坦率的说现在的心境还高兴不起来,但银岛还是带着放心的表情迎接了绿发少女——银岛夏。
  银岛向车的方向看去,从司机的位置上下来一个男人,将小夏的自行车从车的后部放了下来。
  男人的肩膀上站着小狗大小、玩偶一般造型的螳螂——它对着男人不断点头致谢。
  “哎呀真是的。对不住啊。真的很对不住。还让您送到这里!而小夏还不帮您把自行车放下来,还真是的!”
  “哈哈哈,没关系的。因为把它放上去的也是我。”
  跟很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谈笑的男人。银岛确认了他的身影,拉着小夏的手认真地走了过去。
  “啊……针山大爷。”
  对银岛奇怪的话,男人以悠闲的节奏回过头来。
  “呀,银岛先生。抱歉,我来迟了……”
  戴着眼镜的男人有一副让任何人都憎恶不起来,让任何人都讨厌不起来的脸。
  说到“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就是让人感觉不到任何让人讨厌要素的相貌。
  除了眼镜以外没有其他特别的造型特征,他看着不是正派面孔还对他毕恭毕敬的银岛,表情中也没有一丝恐惧或畏缩。
  对银岛来说他是救命恩人,也是前一周开始上学的小夏的同级生的父亲。
  话虽如此,对现在还和正派道儿上的人尽量避开的银岛来说,虽说没有忘记对方的恩义,但也没有进行过于积极的交流。
  不过——对于这样的他,银岛还是深深地低下了头。
  因为自己等人的世界,接下来还要更多地麻烦到正派的人。不,这不仅是自己世界的礼仪。是畏惧着会被这种事吞噬,以一个人的保护者身份任性地拜托别人而谢罪的沉默之礼。
  对突然被人低下头来的事感到茫然的针山先生,银岛用平时不会让任何人听到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身为败类的我拜托身为正派人的您有些不知羞耻……但是、但是,针山先生,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什么?”
  斟酌着对方不同寻常的样子,针山先生的表情变得有些认真了。银岛按着身旁小夏的背,将她推向针山。
  “……只要几天就好。能否帮我……照顾小夏呢?”
  “哎?什么?什么?”
  因为突然的展开而骨碌骨碌转着眼球的小夏。看着怪异表情的银岛,她像是想要他恢复精神一般露出了明朗的笑脸。
  “是刚才电话里说的‘神经病’的事吗?那就没关系!我也有魔法的,而且还有提斯在一起!”
  “说到底也不过是小狗大小也没有毒的筋足动物,你抱有那种过度的期待会让我很困扰的。”
  从针山的肩膀飞到小夏头上,大声说出露骨抱怨的大螳螂。
  对这样的一人和一只,银岛微微浮现起一丝温柔的笑容,摇着头说。
  “不,直说了吧,警察可能马上就要过来做各种调查了……你看,之前你进学校的时候是在文件上做了手脚……但现在还没户籍吧?”
  “哎哎!?银岛大叔会被抓吗!?”
  “这一点倒不必担心,放心吧。”
  完全不提丸跋组的事,接下来也用各种理由说服小夏的银岛。一方面关键的针山先生已经将放下车的自行车再次放了回去。
  “……对不起。欠您一份恩情。饭费之类的之后一定……”
  “不不,不必介意。之前小夏就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的。”
  “……不过只过了半天就把您家给炸飞了。”
  对提斯的吐槽,针山先生啊哈哈地笑了,同时他把小夏乘坐的助手席的门打开了。
  但是——这时针山先生对不远处停着的车子看去。
  “……银岛先生,那孩子是?”
  “?”
  银岛转过身去,那里站着从组里的车跑出来的少女,芝里正拼命的拉她回去。
  “……哎,是被卷入争斗后带过来的。说是‘不要送我去医院’什么的大闹了一场……”
  看向被加入话题中的少女,小夏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考虑着什么——然后忽然对银岛大声说道。
  “银岛大叔!我把她一起带走吧!你看,我说不定能治好她一些!”
  “笨蛋,你说什么呢。”
  “我想起治愈魔法了哦!?虽然还不能治好疾病,那么难的事还做不到……但是伤口的话,能治好一点!”
  之前,因为不会治愈魔法而差点失去银岛的她,之后用手制的化妆镜倒映“魔法之国”上课的样子开始学习基础。远视这种行为的魔法构成包含着非常复杂的技术,而且还是隔着那个世界障壁的远视,似乎在“魔法之国”都是相当高等的“技术者”才能使用的魔法。小夏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掌握并开始入门治愈和物体修复等相关魔法。
  直到数周前。
  通过以惊人速度吸收知识和技术的小夏之手,银岛背后和腹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加速了恢复。
  但是,银岛不是那种会因为如此而全盘依靠魔法的男人。
  “不是这个问题。不能让针山大爷再增加——”
  “我觉得没关系的哟!”
  银岛对笑容满面地回话的针山先生长叹一口气。恐怕是计算到针山先生有可能会这么回答吧,小夏一开始就用超出必要的大声说出了那些话。
  明明是个小孩子,却算计得这么多,银岛用锐利的目光向小夏瞪去——她的眼中却有着跟往常不能相比的认真,银岛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与此代之的是,那边却终于对芝里掏出了水果刀。
  “放、放开我!对不起……但是,我、我不能去!” 
  “喂喂……你拿着那种玩具想做什么。外行就不要乱挥刀具了。”
  对这位比自己的妹妹还稍微年轻一点的少女,芝里惊讶地叹了口气。
  从背后接近的银岛看来,少女正带着搭上性命的眼神说道。
  “住手!医院和警察局不行……那些人已经被操纵了!”
  奇怪的言行举止和刀刃都给人以毫不畏惧的感觉,银岛靠近生气的少女——在人呼吸的瞬间就抓住了她的右手。
  “知道了,总之刀暂时就由我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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