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良悟]+世界的中心、针山先生+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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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良悟]+世界的中心、针山先生+01-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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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持一段距离观看的手枪青年和小刀少年已经冷静地把握了从仓库中冲出来的男人的外观。
  衣服破破烂烂的男人体格并不是很高大。因为在暗夜中激烈地动作着,所以看不清脸,但男人手中拿的东西已经搞清楚了。
  像是在百货中心购买的一把长柄斧。是只要有力气就能用单手使用的户外用品,而面前的怪人正把它当作凶器使用,对自己的同伴们来回挥舞。
  不知道为什么会从仓库中出现这样的存在。
  很明显进去的人是其他人,而至今为止也没看到仓库有被用过的痕迹。
  确定的是,刚才发出嘶喊声的就是这个男人。
  还有就是这样下去,感到惊恐的手下们就要全灭了。
  手枪青年和小刀少年几乎同时下了判断,马上为了自己的工作而做出行动。
  少年从较远处靠近至斧男的侧面,抓住他一瞬间的漏洞,从男人抬起的胳膊下方将刀子插入侧腹部。
  斧男的动作在一瞬间停下了,青年没有错过这个瞬间——从远处用手枪不断进行射击。
  没有时间和空闲装上消音器,激烈的子弹破裂声响彻整个夜空。
  子弹有数枚射入了斧男的背后,在斧头被举起的同时他的身体迟钝地震动着。
  
  噢噢噢噢噢噢噢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噢啊噢噢啊噢啊噢噢啊啊噢啊啊噢噢啊啊啊啊噢啊啊噢啊噢啊啊啊噢啊噢啊噢啊噢啊啊噢啊噢啊啊噢啊啊啊噢噢啊噢噢噢啊啊啊啊噢啊啊噢啊噢啊啊啊噢啊噢啊噢啊啊噢啊噢啊啊噢啊啊啊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即便如此,男人还是没有倒下,还能发出跟刚才一样的嘶喊声——
  手枪青年和小刀少年正要窥探确认他的脸,男人以惊人的气势冲出并消失在了夜晚的道路中。
  那是超越了人类界限一般的速度。
  刚才冲出墙壁的事也是,手枪青年被这个男人的运动能力吓了一跳,也就忘了要追上去。
  小刀少年确认了被斧头砍伤的年轻人们的状况,似乎没有人死亡,但问题是要叫救护车来还是自己处理,正向手枪青年的方向看去——
  手枪青年将手枪来回转着小圈,比之前更为斜起嘴角——嗤嗤笑了。
  “不是很有趣嘛?”
  “……大哥?”
  不知是真正的兄弟还是敬称——总之,对称自己为大哥的小刀少年,手枪青年露出了确实很开心的笑容。
  “听好了。我们只是走了过来,但阿弥陀组的仓库就有阿弥陀组的家伙——突然冲出来拿斧头砍伤我们的同伴并逃跑了。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像是理解了青年所说的话,少年了解地闭上了嘴,再次开始旋转手上的折叠刀。
  “给课长和社长的借口找好了。这下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对阿弥陀组……对银岛进行‘复仇’了。……组里的人也可以自由使用了。嗯,至于那个斧男……暂时就别管他了。”


  ○★♀☆●


  所泽市 某小巷深处


  ——有种感觉。
  ——近了、近了、很近了。
  ——快了、就快了。
  ——纳姆巴吉亚神大人。


  ——离开小岛后……我看了新闻。
  ——光岛、光岛出了那种事……
  ——说是大家都消失了,其实是被谁劫走了吧?
  ——对吧?纳姆巴吉亚神大人。
  ——雷托姆玖的魔物就在这座城市里。
  ——在这个夜晚会见到的吧。我和——植根于这个世界的黑暗种子。
  ——请您、请您赐予我力量。
  ——给我拯救世界……拯救岛上的大家、父亲和母亲的力量。
  ——不,只有一个人也好……
  ——请您至少给我……拯救将马一个人的力量。
  ——……我知道自己考虑的事情很卑鄙。比起世界和平,只希望一个人平安无事……但是……但是!啊啊,请你允许我这唯一一次、唯一一次的任性。纳姆巴吉亚神大人。


  不断地自问自答,少女——矶岛玛雅在黑暗中奔驰。
  但是,这些自问自答是跟她体内尊贵的“纳姆巴吉亚神”所进行的“对话”。正确的说,从旁人看来这个神的名字不应该是“纳姆巴吉亚”,而应该被称作“电波”之类的东西。
  最初听到那个“神之声”是在她开始注意到自己的心发生了异常时,也是给自己青梅竹马的少年……单恋的对方将马写信的那天晚上。
  听到“神之声”的瞬间,她正如字面所述地“觉醒”了。
  就像之前的自己都在做梦一样,混杂着疑问的“不得不拯救世界”的使命感,就像是在产生前就确定了命运一般深深刻在了她心中。
  跟不存在的前世记忆一起。
  而现在跟那时候一样,头脑中响起了神的声音。
  “汝持光之刃,清除从古至今幻惑人与光而生暗冥的雷托姆玖之魔。”
  虽说是有点微妙地难懂的神谕,玛雅完全理解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黑暗的气息就在不远处了。
  使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将小巷前方的魔物打倒。
  ——即使牺牲自己的性命。
  跟她下定决心同时,黑暗气息的位置确定好了。在前方转角过弯后没有人烟的小巷里。左右的建筑似乎属于工厂。看不到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会出现的征兆。
  ——必须……必须拯救将马……
  在因神的声音而复苏的“前世记忆”之后,玛雅也从记忆一角接连回想起在岛上自己真正经历过的事。
  即使如此,那位小时候起就跟自己关系很好的少年的脸直到现在她还是记不起来。
  在被野狗袭击时用身体挡住自己的少年。
  成为拯救世界勇者的玛雅。对世界来说她是勇者的话,那对她来说的勇者就是将马这个存在。


  ——将马……拜托了,给我力量——
  
  回想着思念的人的脸,她转过转角——那里等待着她的是“惩罚”。
  纳姆巴吉亚神对向除自己以外的“神”祈求力量的她给予的天罚。没有人知道这是有意的,还是单纯的偶然。


  在她转过的转角前方,窗灯照射下的小巷中看到的是——


  ○★♀☆●


  窗灯下血沫飞舞。
  这里是距市中心数公里的,夹在森林和住宅区之间的小巷深处——杂鱼岛将马手拿铁管在敲打一个男人的头。
  第一击在对方眼睛正上方的直击,就在他身体因仰倒而转了半圈时,又向朝向这边的后脑勺给了一击。
  之后就简单了。倒在地面上后用铁管的前端有拐角的地方敲打对方的太阳穴。连用手挡头的空闲也不给,连俯卧的机会也不给。况且最开始的一击已经造成了脑震荡,“勇者”已经不能动弹了。
  尽管如此,将马还是挥舞着铁管。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有节奏地不断挥舞的铁管。嘎嚓的干涩声音每一次响起,就有红色的液体粘在生锈的银色之上,最后它终于成为了跟铁管完全不同的东西。
  终于,嘎嚓的声音变成了咕沙,仰面躺倒的“勇者”胸口上下的起伏完全停止了。
  确认了对方已经完全气绝,将马无力地将铁管垂向地面。
  在窗灯的照射下他浑身浴血,将马静静地俯视着尸体,思考着。
  该如何隐藏这个尸体。
  ——到早上之前都没必要隐藏。
  少年淡淡地俯视着肉块,脑海中浮现着跟往常一样的事。
  只要一晚上不被发现就行了。
  初看是很奇怪的思考,他为了把尸体搬到树林里伸出了手。
  就在这个瞬间,将马听到了自己背后的脚步声。
  在脚步声停在距自己较远的位置后,又听到了激烈的喘息声。恐怕是跑过来,在转角的瞬间停下了脚步吧。
  ——是谁?一般人?不,这种时间不可能有人慢跑到这儿来。
  转身看向后方,寻找对方的所在。
  平时的话可以感受到光岛的“氛围”,但现在从脚下的尸体飘过来的残留的味道影响了正常的判断。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应该就这样不露脸地逃掉。但是,如果对方是新手的“勇者”——那就不得不在这个地方收拾掉。
  正想着只能根据对方的反应进行判断的瞬间,侵入者用毫不必要地迅速高声说道。高声地高声地用勇者的口吻说道。
  “……到此为止了!雷托姆玖的邪恶魔物!今夜,以纳姆巴吉亚之名——请你归还虚无之夜!”
  ——?
  ——? !?
  ——? ……!? ??!!?!??!?!???!?!?!??!?!!?!??!
  ——!!??!?!?!??!?!?!??!?!?!??!?!
  一瞬间。
  他的心卷入了混乱的漩涡,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他的身体静止了。
  首先,声音传入了他耳中。接下来,纳姆巴吉亚这个想忘也忘不了的单词敲打在耳中。接着——对方很明显对自己带有敌意的感情冲击而来,但听到的瞬间,对将马来说心中贯穿得却完全是另一次元的事。
  果然是一瞬间。
  比自己的心更早理解一般,泪腺中先有激烈地溢出了泪水。
  视线马上就歪斜了,窗灯的光芒也闪闪烁烁闪闪烁烁地反射着,他的世界被光辉包围了。
  回过神时,铁管发出响声掉在了地上。唯一的武器离开了自己的手,像是告诉他现在杀掉“勇者”唯一的方法只有掐住头颈一般滚动着。
  但是,现在已经都无所谓了。
  被青梅竹马用恶魔辱骂也罢。
  之后会被这位少女杀掉也罢。
  所以,他回过头去。
  缓缓地,缓缓地,如果说刚才的瞬间是梦幻,那么就像是不去破坏掉这份梦幻一般。
  少年——默默地将溢满泪水的脸转向她——矶岛玛雅。
  “总算……总算见到你了,玛雅。”


  “哎……?”
  看到窗灯照射下的脸,玛雅的动作在一瞬间停止了。
  她对叫自己名字的这个声音有印象,是不会忘记的振动。
  而说出话的那张脸——泪流满面的脸,正是刚才为止她还在心中描绘的“勇者”的脸。
  一刹那间,少女的心脏跳动加快。
  如果说,这里是光岛的话——
  她会同样流着泪向他身边靠近,竭尽全力地露出笑脸说“我回来了”吧。
  如果说,没有从他体内感觉到“邪恶的气息”的话——
  她会坦率地说明自己的心情吧。
  如果说,他的脚下没有躺着浑身是血的尸体的话——
  她会猛地握住他的手吧。为了重新感受到人的温暖。
  为了感受到自己和将马都平安无事地活着的证据。
  但是,这些“如果”都没有发生。
  只是面前的事实就将少女的心撕裂了。
  “……将……马?”
  发抖的声音。
  不只是声音,她知道自己全身都在抖动。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面前突如其来的现实。
  但是——她连迷茫的时间都没被给予。
  “消灭掉。”
  像在勉强催促混乱的她一样,“神”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对她发送着电波。
  用确实的、确实的、比以往更为有力的声音说道。
  与此同时,从将马身上感到的“黑暗气息”又增添了一层色彩。就像是在呼应只在自己心中响起的神的声音一样。
  “消灭此物,解放世界于暗冥。”
  ——等等,等一下,纳姆巴吉亚神大人。这究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声音只是不断重复刚才的话,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说不定面前的少年是冒充的。
  她刚才才想起少年的脸——恶魔读取了她的心,就模仿了他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吧。不如说是希望如此,玛雅完全因他脸上的泪水而困惑了。
  连那个在内也是幻惑吗?如果是的话,自己能够打破它吗?说不定是他从岛上被劫走,被操纵了呢?
  玛雅对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思考着对策,忘记了重要的事情。不,说是她的脑髓拒绝对这件事进行思考也不为过。
  ——如果……如果将马真的是恶魔的话。
  ——如果劫走岛上大家的是将马的话。
  本来应该是最先浮现在脑海中的事实,她连想都不愿想。
  “此刻正乃肃清被暗冥权化侵入的大地之时,给予世界之光。”
  但是,像是在责备这一点一样,“神”的声音更强地敲入她的心。
  “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光——————————————————”
  它就快成为单一的杂音了。
  神的话变成要破坏掉疑惑的心的杂音,笼罩了她全身。
  是注意到她的纠结了吗,面前以将马的样子出现的存在,用单手拭去泪水静静地说道。
  “……啊啊,总算——你总算来了,玛雅。”
  想要听到的声音。想要看到的笑脸。这一切都存在于自己面前,但也相反地幻惑着她陷入恐惧的脑髓。
  “手里拿的水果刀……是玛雅的‘圣剑’吗?”
  用温柔的声音小声说着,少年又向少女靠近了一步。
  “别……别过来!”
  “……”
  “你……是、是谁?一副将马的样子……你不是样子!因为我离开岛的时候,将马身上还没有这种邪恶的气息……!而且……而且将马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比起说是从现状考虑到的事,不如说是这样的希望能击倒对方的玛雅。像是希望这些是真实的一样,而且——祈祷着真正的将马还平安无事。
  “你只是模仿将马的样子想要杀掉我吧……?到底……到底像这样杀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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