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良悟]+世界的中心、针山先生+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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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良悟]+世界的中心、针山先生+01-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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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中红心。说起来,我对“纳姆巴吉亚”这个单词有印象。
  我又向真壁问了这样那样的事,看来玛雅说的话完全不是自己编出来的。
  得到了这份情报也还是什么都搞不懂。
  但是,的确是有了找到玛雅的线索。不管是多么琐碎的情报,都不能否定解决这种事态的可能性。
  我把书还给真壁,折返到来的方向。
  只是,目的地不是自己家。
  是这座岛上最为古老的建筑物——光来神社。
  也就是玛雅所住的地方——


  从梦中醒过来的方法也好。
  如果说这是现实的话,让小岛恢复原来样子的方法也好。让母亲苏生的方法也好。什么都行。
  只要是线索——为了终结这个不合理的噩梦,我要得到任何线索——


  ○ ●
 
  登上延续到神社的长长石阶,前方是给人古老时代感的木造建筑。
  在小岛正中心的光来神社。
  在给人以庄严氛围的神社之后建有两栋近代的建筑物。
  是传承小岛土产和历史的小型资料馆,也是神主一家的住宅——也就是玛雅的家。
  我不知道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不是岛上发生了什么。是我发生了什么。
  我到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呢。
  没错,好好想一想的话,比起大家变奇怪了,如果是我一个人变奇怪了比较合情合理。
  但是,我很正常。
  应该很正常。
  所以说,这肯定是梦。
  只要醒过来的话,还能继续往常的生活。和玛雅一起上学……啊啊,读了。醒来的话,一定要好好向玛雅告白。毕竟在梦中我明白了自己对玛雅的心意。
  ……没错,是梦。
  绝对是梦。
  证据就是我还没有感觉到痛楚。
  但是,连捏自己脸颊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我都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不,不是害怕。在梦中也有可能会因为错觉感到痛楚……一定没有意义的。”
  一边说着自己脑中没法联结好的理论,我从神社旁穿过,按向玛雅家的门铃。
  没过多久,玛雅的父亲出现了。他身着以白色为主的神主装束,用没有生机的眼神看着我。
  嗯,女儿行踪不明已经过了一周了,这也难怪。
  …… 睡着的我如此想到。所以说他才用这幅表情看着我啊。没错,这是梦。
  ……我明白的。我知道自己太过勉强了。
  但是,不这么想的话,我就一步都无法前进了。沾满鲜血的母亲的脸在我面前停下停下停下……别想了!
  ……可恶。
  甩开杂念,我对表情怪异的玛雅的父亲低下了头。
  “那个……您好。”
  “哦……将马吗。怎么了。”
  我说出“想起了玛雅可能会去的地方的线索”这种适当的理由,成功地进入了她的房间。


  玛雅的房间整理得很干净,恰如其分地体现了她做事严密的性格。
  桌子上贴着好几张可爱的信纸,像是给什么人写过信。
  “……女儿不见之后就一直是那样……如果我擅自动她东西,她会生气的……”
  “嗯。”
  适当地回应着,我向房间中间看去。……绝对不是乱看,实在寻找某本书。
  于是,我很快就找到了。
  在房间里面的暑假上,并排摆放着用红色丝带绑在一起的漫画。
  书脊上写着“纳姆巴吉亚的牢狱”。
  没错。这就是……破坏玛雅的心的书。
  “那本书怎么了?”
  神主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从书架上取出漫画交给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打开第一本开始阅读。
  跟想象中一样,里面有纳姆巴吉亚的古代千年纪大陆,还有很多其他玛雅告诉过我的单词。
  果然——那些“勇者”设定的众多数量,不是突然涌出来的,而是从哪里获取的情报。
  正一个人认定着自己,忽然从书中掉出了什么。是比书小一圈的信封,上面有玛雅的字。
  “给将马”
  这么写着。
  “哎……?”
  看到这封突然出现的信,我一瞬间失去了呼吸。她的父亲似乎也一样,震惊地交替看向信和我的脸。
  “这是……”
  没有任何迟疑。我马上打开信封,把里面的几页信纸取了出来。


  “拜启 给将马


  啊,将马?
  你在读这封信了吗。因为信上面不能写太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拜启这个用法还行吗?哎,用敬语果然很奇怪,我还是用平时的说话方式吧,行吗?可以吧?
  将马如果读到了这封信,我应该已经不在岛上了吧?说不定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知道自己身体中有什么在一点一点变得奇怪。该怎么说呢,就像是自己不得不去拯救世界——之类的使命感,这种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
  虽说以前也有过这种事——但是今天不一样。它十分具体地在改变我的意识。像是要打倒世界中的敌人,让我成为传说中的勇者。我不知道信能不能写到最后,所以长话短说吧。
  即使我不见了,或者说一些奇怪的话,现在这个瞬间的我是喜欢将马的。但是,我不知道变奇怪之后是否还会保留这份心情,十分不安。所以说写了这封信。
  因为我认为将马一定能找到这封信的。然后呢,”


  信纸的第一页到这里就结束了。
  嗯,放心吧玛雅。
  你在那天有好好说出了你喜欢我的事。
  不过,这件事先往后推一下。
  首先必须找到这次失控事件的原因。……为了再一次见到玛雅。
  话说回来……意识变怪是怎样的事件?是催眠术或洗脑之类的吗。
  我正要读第二页信纸,先传来了背后玛雅父亲的说话声。
  “……将马。你——什么都不是吗?”
  “哎?”
  “你……那个,什么。有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特别的存在之类?”
  我终于注意到了。
  神主还很正常。他很客观地理解着这次的事件。


  ○ ●


  “将马……关于这座岛起源的事你知道多少?”
  把我带到资料馆中的神主说出奇怪的话。
  我听说原本是无人岛的光岛在江户时代开始有人住进来,最开始只有数十人的岛民人口后来一点一点增加了。据说一开始的数十人是流放的犯人,但正史的记录很敷衍。
  听我讲完这些,神主静静地摇了摇头。
  “不是的,将马。那数十人……正确的说是三十六人……他们不是流放的犯人。正史的记录在这座神社中流传了下来。”
  “但是,我们上课时使用的资料集里……”
  “在正经的教科书和字典里是不会出现的。也不可能讲的出……因为直到江户时代中期,还不存在这个岛。”
  神主用比起神秘比如说是沉痛的表情面对着我,讷讷着继续说出取回这座岛的真实的话。
  “那三十六个人是——活祭。”


  据神主所说,这座岛真正的起源如下面所述。


  虽说是数百年前的事了——本土被难以想象的饥饿覆盖之时(似乎有一些关于出现魑魅魍魉的记录)——有位著名的诅咒师举行了叫做“召唤神”的仪式。
  诅咒师依据神嘱,将三十六个活祭绑上重石投入了指定的海域。当然,正如“活祭”的字面意思,是活生生地扔了下去……
  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那片海域就在这座岛的正西方——日本海沟最深处的正上方。
  献上了活祭,那么就终于能够迈向将神或者神的使者……或者说“光之勇者大人”召唤出来的地步了——
  但是,海上忽然出现了一小块岩石。
  在之前什么都没有的海上出现岩石的确很神秘,但诅咒师并没有期望这种超常现象。
  被吓破胆子的诅咒师暂时离开了峭壁——
  不过数个月后,无论如何还是很在意那块岩石的诅咒师再次通过漫长的船旅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岛,而原本应该沉入海底的三十六个活祭正生活在上面。


  “那位诅咒师之后就建起了神社。所以,这座神社可以说跟神道其实没什么关系。”
  神主这么说着,向资料馆中间的光岛模型移动着。
  “所以,这座岛上的居民基本上都是——那时的三十六个人和诅咒师的末裔。也算是好不容易增多到了现在的人口。……本来,想想那三十六个人,我们——岛上的居民真的是人类的话就很奇怪了。”
  “……请不要说恐怖的事。”
  地球的人类被召唤到异世界成为勇者。这种故事我经常看到。
  但是,这种情况是相反的。是将其他世界的才能在召唤到了地球。而且还不是人类或者神,只是从海中召唤出了耸立的岩石。
  没错……恐怕“祓除黑暗”的召唤者的“契约”就这样寄宿在其身体里。
  “我的体内也时常流动着这座岛的灵魂——‘使命’。拯救世界,祓除黑暗之类……但是,这没有意义。岛只不过是岛,只不过是块岩石。但是,只有使命被深深地刻在了它的灵魂上。……我的父亲和祖父也是受到这个声音的吸引,将岛的真实传承了下来。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想不出理由。”
  神主这么说着——其实我已经想到了。
  “……因为岛和世界联系起来了。”
  “什么?”
  “至今为止——即使有毫无意义的岛的‘灵魂’,说什么祓除世界的黑暗时,首先还不知道世界的概念。但是,当岛上的居民通过书和文献渐渐了解到世界的存在……”
  “……那么应该会更早出现这样的事件吧。”
  理所当然的疑问,但我摇了摇头。
  “……只是通过文献和电话,还有船只的出入是无法认识到世界的‘宽广’的。但是,通过模拟渠道——就有了接触到世界这种东西的机会——”
  我这么说着,看向神社不远处高耸的铁塔。
  铁塔上面设置着巨大的卫星放送装置——我此刻憎恶地瞪着这广播的象征。
  
  “……这样啊。于是知道了世界的宽广的‘岛’——将意识注入到了居民的体内吗……那我能够理解了。”
  据神主所说,寄宿在这座岛上的“灵魂”使用居民们各自心中描绘的“勇者像”……让他们产生自己就是勇者的错觉。
  英雄和勇者不只是存在于游戏和漫画之中。在传说中,桃太郎和大冈越前之类的人也可以被认为是“勇者”。
  活过一定程度的人生,大部分人类都会描绘出各自的“勇者像”。
  “那么……为什么叔叔您没有事?”
  “那是当然……对我来说,英雄就是这座岛的神主。没有必要改变。”
  原来如此。这我可以理解。
  只是——既然如此,真希望玛雅也把神主当成勇者。
  这样的话,她也许就不会离开岛了……
  “啊……”
  想到这里,我向神主询问关键的事。没错,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那有没有最终能让大家都恢复正常的方法……”
  “要是知道方法,我早就为了女儿那么做了。”
  “……也是。”
  我从心底中感到了绝望,将胳膊放在小岛模型周围的玻璃匣上俯视着。
  ——可恶,都走到这一步了……结果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悔恨地咬着牙,我听到背后传来跟刚才声调有点不同的神主的说话声。
  “但是……现在我知道方法了。”
  “哎!?”
  绝望马上转变成希望,我浮现起一半的笑容向神主的方向回过头去——笑容凝固了。
  神主脸上浮现起的确实是笑容。
  跟池本和我母亲脸上出现的一样,是那种毫无迟疑的——而且十分怪异的笑容。
  神主手中握着被血染红的小刀——并带着十足的气势将刀挥向了我。


  太天真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单纯地被卷入绝望和希望这种单词之中,我是多么的天真啊。
  看着闪烁着红光的刀刃,紧张感冲遍我的全身——


  ○ ●


  血,血流个不停。
  没法止住。
  不,不是我的身体。
  虽说脚上负了伤,但比想象中要浅,几乎看不到很明显的出血。
  现在,血流不止的是——神主胸口的伤。
  直到我们开始激烈争斗时的记忆还在。从那之后就忘我了,完全想不起自己当时想了什么。
  但是,一件确实的事是——我用这双手刺中了神主的……玛雅父亲的胸口。
  “叔、叔叔……”
  “……还挺能干的啊……将马……”
  “不……不是的,那个,我……我……”
  像是要让无法整理好思绪的我平静下来一样,这一瞬间神主扭曲地微笑了。
  “这样,你就成为了‘黑暗’。”
  “哎……?”
  “嗯,我知道的。在身上暴露出岛的灵魂的我是知道的……你——就在刚才……认识到了……这座……岛的……‘黑暗’。”
  在说什么啊。
  比起这个,要早点止血……虽然像是借口,但我的身体无法动弹。我的全部本能都指引我注意到神主最后所说的话。
  “说什么啊,在说什么啊叔叔!本以为只有叔叔你是正常的……!‘黑暗’是怎么回事啊!”
  “你是……这座……光岛的使者……即作为光之勇者……杀了我……啊啊,岛、岛的灵魂……刚才清楚地发现了,认识到了‘敌人’……”
  “什么……”
  “所以……作为敌人的你……被某位‘勇者’杀掉……这场怪诞的祭祀……就结束了……女儿……玛雅也会……恢复……原状……”
  他想说的我听懂了。
  令人讨厌程度地听懂了。
  但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就不行?
  没错……话说回来,为什么只有我不是“勇者”?
  像是看透了我的疑问似的,神主面朝我挤出话语。
  “你、也许、不、知道……你、没有、流着、这座、岛、的血。……你、是、在海沟、进行、研究的、大学生、情侣、生下、丢在、神社、前的、被、遗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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