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法墓天之四大贼王 作者: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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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法墓天之四大贼王 作者:李亮-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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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段师傅疼得整个人蜷成了一团,“为什么你会知道……”
“知道什么?你的‘留念’是针对影子发动的法术?”杜铭冷笑道,“贼眼兮兮,一个劲地往老子影子上瞄,你当老子是傻的还是瞎的?什么‘必须看到目标’,什么‘距离近了才能生效’,根本就是‘能让你碰到影子’!”
段师傅简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还跟老子耍花花肠子,让老子‘先走’?想在背后偷袭老子的影子吧?老子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你这点小心眼儿还想骗人,百里清睡着了都比你缺德!”他一顿狂风暴雨,骂得段师傅都傻了。
“行了,把人变回来吧!”杜铭下令道。
段师傅咬着牙,目光决绝。
“装什么狠啊?”杜铭毫不客气,“老子告诉你,老子没耐心,又读书少,知道的唯一一个破解法术的办法,就是把施术者的脑袋砍下来—一你要试试?”
他把断岳刀向前递了递,刀尖上的一滴血珠,垂垂不落。
寒砭肌骨的杀气,从刀尖上传来。段师傅打了个寒战,抬起头来,去看杜铭。
杜铭高大如同恶魔,一口白刃,亮得照出了他的恐惧。
一瞬间,段师傅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
人喊马嘶,妻女在他面前被杀害。山贼砍断了他的双腿,他坐在地上,挣扎着向后退去。鲜血在地上涂出两道长长的血痕,而山贼狞笑着,平举着一口满是鲜血的钢刀,猫戏老鼠一般,逼迫着他,越来越近……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段师傅蓦然崩溃。
尸体…—擞不清的尸体,死亡——无比丑陋的死亡,鲜血——黏稠滚烫的鲜血,恶臭—一蛆虫老鼠的恶臭……一瞬间全都涌入他的脑海。
“啊!”他大叫一声,后背似乎触到了什么,一下子吓得昏倒了。
8
这是一个,令她完全失去力量的世界。
先前花浓正要跟着杜铭走出绣云阁时,忽然觉得眼前一片白亮。她及时放出了一只蝴蝶,整个人却莫名地没法动弹,一下子从半空跌落。
好端端的平地,好像蓦然出现了一个无底深渊,她下落好久,才触到地面,却离奇地并没有摔伤。她躺在地上,想要坐起来,却使不上力,想要呼喊,也张不开口。
惶急之中,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硕大无朋的巨脸。
“花姑娘,以后,就是我陪着你了。”
那张巨脸看着眼熟,花浓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裁缝段师傅。
段师傅用两指一拈,居然就将她从地上“拿”了起来。
这时花浓才发现,原来不是段师傅变大了,而是自己变小了。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受到了某种神通术的攻击。
段师傅推动轮椅,转回大桌之后,将花浓放在《文典》上。
杜铭回头找来,在门口和段师傅说了两句。花浓听见他的声音,拼命想要喊他,却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
“花姑娘,你可真美。”杜铭走了后,段师傅慢条斯理地对她说。他单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花浓,目光简直像是要在花浓的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男子爱慕的眼神,花浓曾经看过很多。但却从来没有一个,能像段师傅这样,明明一片深情,却令人毛骨悚然。
她根本一刻也不能忍受那样的视线,可是偏偏连动一下手指,转一下眼珠都无法做到。
直到杜铭第二次回来。段师傅才在杜铭的眼皮底下,将花浓夹进《文典》里。
黑暗。
忽然之间,花浓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花浓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间,前所未有的恐惧,猛地蔓延全身。
与那令人作呕的注视相比,现在这吞噬一切的黑暗,更令她绝望得想要嘶声大喊。
仿佛,她又回到了那永恒的孤独中去。
“师父……师父……”她在心里大叫着,拼命地大叫着。
隐隐约约,师父那修长潇洒的身影,浮现在她的前方。
“师父……救救我!”
可是那温柔却又无情的男子,他的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一个女人的……苍白的影子。
“师父……”
师父转回身,挽着那模糊的女人,向远方走去。
“师父!”
花浓拼命想追,可是已经化为了剪纸的她,却根本是寸步难行;她想要叫,声音却根本发不出来;她想要哭,可是无论如何,眼眶却是干干的。
——不,不要这样。
—即使让我死,也请让我哭出来,痛起来。
——即使让我死,也不要这样无声无息,孤孤单单。
花浓拼命地挣扎,在剪纸做成的牢笼里,她拼命地用头撞,用牙咬,用手撕,用脚踢……她不顾一切地想要逃出去。哪怕下一瞬间,就惨死在血泊中,至少,那血也要是热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段师傅从书页里取了出来。
“所有人,都没有花浓来得美丽。她是我此生最佳的收藏,我决不会把她还给你这样粗鲁不文,根本不知‘美’为何物的蠢汉。”段师傅说。
突如其来的光明,令花浓双眼一阵刺痛。好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那“粗鲁不文的蠢汉”原来还是杜铭。
突然之间,她的心剧烈地震颤了。
她的美貌与媚术,令她永远不乏追求者。那些追求者对她而言毫无意义,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可供利用的工具。
她从来没有真正地在意过他们,因为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师父。即使师父不在了,她也只想回到当初和师父初见的吉州古森林里去,一个人安静地死去。
可是现在,当她不想无声无息地死于黑暗的时候,师父却已经永远不会回来,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杜铭,也只有一个杜铭。
杜铭……
粗鲁而又残暴的杜铭,无知而又好色的杜铭。他曾与师父为敌,花浓原本打算,在回到吉州之后,自己自尽之前,先杀死他的。
可是……杜铭,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出去!
杜铭打破房顶,夺走两本《文典》。
花浓却被段师傅一下子夹在掌心,单独带走了。男人温热多汗的掌心,仿佛某种怪兽的肠胃,包裹着她,压迫着她。
花浓难受得喘不上气来,忽然又被段师傅拈出来,威胁杜铭要把她撕掉。
“你想逼我杀死花浓吗?你知道对剪纸做出什么样的伤害,真人就会受到同样的伤害!”
花浓歪斜着悬在他的手中,如果能动的话,真想自己把自己撕破。
“不要管我,杀死他!”她拼命用眼神向杜铭示意。
但是很显然,那粗心得一塌糊涂的男子,并没有看在眼里。
他果然转过身,一步一步向门外退去。
花浓彻底绝望,徒劳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在她以为自己将要彻底死于黑暗的时候,杜铭回来了,一刀斩断段师傅的手。他将花浓抢了回来,他大声逼迫段师傅,直到段师傅崩溃,丧失意识,令神通失效…….
在这一瞬间,一阵奇怪的响声,忽然在绣云轩里响起。
就像是许多水泡争先恐后地炸裂,在一阵“噼噼卜卜”的细响声中,两本《文典》里漫起了一团团淡淡烟雾。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女子,迷迷糊糊地从烟雾中走了出来。
红透半边天的妓女,强作镇定;茫然无知的村姑,瞪大眼睛;名噪一时的才女,愤愤不平;爱子心切的母亲,连忙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当然还有男人——二尾子、红鼻子他们,在砖头碎瓦下爬起来,哼哼唧唧,伤得不轻。
偌大的屋子,被形形色色的美人填满,越来越挤。
花浓也恢复了原形。她的一只手腕被杜铭抓着,那男子满头的砖屑灰尘,傻乎乎地笑着。
身后的人一挤,花浓一下子撞倒了杜铭的怀里。
“哎呀!”杜铭完全不失时机地抱住了她,“小心小心,别摔着!”
花浓挣扎了一下,脸上很烧,眼眶也有点湿润了。
“杜铭,你别这样!”她挣扎着说。
那大汉的骨头立刻轻了,放开她,狠狠往后靠了靠。
“挤什么挤?挤什么挤!”他得意洋洋地呵斥着不知名的女人,“占老子便宜么?”
他背后的女人一阵惨叫,人仰马翻,可是却已经被他挤开一片空间。
“好了,现在没事了。”杜铭这才笑嘻嘻地看着花浓,又往后退了一步。
9
就在这时,忽然有金光一点,猛地向杜铭的心口射来。
那金光从一个美人的后背上射出,像是一只金蝇,慌不择路。杜铭不假思索,信手一抓,立刻便将其握在手中。
掌心里冷冰冰的,又有点刺痛,仿佛是个针钩。杜铭一愣,摊开手一看,却见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点血,和一根不知延伸到何处去的渔线。
——可那渔线上,真的是有钓钩的!一个清清楚楚的钩形凸起,宛如铜板大小,猛地往他的手腕上钻去!
“哼!”剧痛袭来,杜铭左手一转,把渔线在手上转了两圈,一把拽住了鱼钩。鱼钩止住,割肉剔骨一般的剧痛,却令他倒吸一口冷气。
可是下一瞬间,那钓钩居然又继续向上,“吱吱”声中,钻开他的血肉,不仅突破了他的手腕,更爬上了他的前臂。
那又硬又韧的渔线居然像是能够无限拉长,杜铭虽然握住了它,却根本阻止不了鱼钩向上。
杜铭大吃一惊。
这钓钩虽然不大,但诡异非常。它这么孜孜不倦地沿着手臂向上,无论是心、是脑,给它穿过,只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找出敌人!”杜铭大喝一声,身上的魂精立时四射而出。
“大个子忍着!”
“我们这就去找出凶手!”
十三道魂精十一个钻进女人堆里,在香鬟云鬓中去找那袭击者。另外两个,却在杜铭身边各出一手,探入杜铭的右臂,去抓钓钩。
“大个子,他把你当鱼了!”
“胡说,我看十有八九是王八……”
这两个话唠,即便在干钧一发的时候,也停不下嘴。
“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杜铭怒吼一声。
可是那钓钩却并非两个魂精能够控制的,他们没有形体,力量微弱,虽然能略微阻挡钓钩的速度,但是却不过杯水车薪。
“大个子,找不着!”
“全都是人,渔线穿过了好多人!”
“根本不知道从哪来的!”
“我们又走不了太远!”
杜铭怒目圆睁,对方趁着段师傅昏迷,剪纸全都恢复人形的时候,向他动手,显然就是为了隐藏形迹,避免和他正面对战。
想不到才和“留念术”一场恶斗之后,便又遇上了这么难缠的对手。
骤然间,杜铭身子一轻,已被那一钩一线,甩上了半天。
他原本身高力健,可是被那钓钩钓上之后,忽然间有点使不上力气,更兼脚下无根,轻飘飘的像是一片羽毛。
这么看来,他还真像是一尾上钩的……死鱼。
正不知所措的女人们看他举止怪异,都好奇地看过来。
杜铭又羞又气,骤然间左手一抖,放开了渔线,在腰间一抹,倒拽出断岳刀,挥刀一扫,猛斩渔线。
“叮”的一声,渔线一折,不仅没断,反而融化了一般,嵌入断岳刀的刀锋。
——这怪异的线,要命的钩!
杜铭大喝一声,又是一刀,砍向自己的右臂。断岳刀吹毛断发,“扑”的一声,一下子就将他的右臂齐肘斩断。
女人们见他自残肢体,登时发出一片惊叫。
杜铭落回地上,虽然断了一臂,但那断臂总算是带着那一根要命的鱼钩,离体而去了。
更何况他体内嵌有宝珠“镇定”,只要将断臂及时接回,便无大碍。
“藏头露尾的狗贼,敢暗算老子,看老子……”
可是突然间,那断臂落下,茬口上鱼钩露头,放射一点寒光,又往杜铭的脸上钉来。
“叮!”杜铭挥刀猛格。
鱼钩穿透断岳刀,一下子钻入杜铭的肩窝。剧痛袭来,杜铭两腿一软,单膝跪倒。
“妈的……这狗皮膏药!”
他刚才挥刀格挡的时候,便反应过来,鱼钩能随意穿透障碍,自己只怕又犯了错误。只是想要变招躲闪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铿”的一声,断岳刀无人把持,在渔线上晃了晃,掉到地上。杜铭的左手勉强拽着渔线,虽然知道没用,却也盼着能阻一时是一时。
忽然一双纤白的素手伸来,帮着他握住了渔线。
“花……花浓!”杜铭勉强抬起头来,挣扎道,“是个高手……你……你快逃!”
花浓握着渔线,严肃地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我不许别人欺负你!谁欺负你,我打谁!”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衣服猛地一涨一缩,数不清的蜜蜂、蝴蝶,一下子从她的衣下飞了出去,宛如一片花云,“轰”的一声,呼啸而去。
女人们看见这些飞虫儿,发出的尖叫倒比看到杜铭断臂时还要大些。
那是花浓真正修炼的“蜂蝶咒”!
杜铭肩窝里钻入的鱼钩,一直沉稳如蛇,可是这时却骤然抖动起来。
一瞬间,倒好像渔线的那一边,才是被钓出水面的鱼儿。
“嗖”的一声,鱼钩蓦然离体而出,不顾一切地向回缩去。杜铭伸手一抓,仍给它穿透了手背,到底是逃走了。
“呸!”杜铭啐道,“这见不得人的狗贼!”
“跑不了他!”花浓柳眉倒竖,玉面生寒,“起!”
绣云轩外,东南方向,传来了“嗡嗡”的振翅之声,那偷袭者被数不清的蜂蝶包裹,变成了一大团蠕动的巨球,向绣云轩飞来。
杜铭捡起断臂,随便按回伤口:“看老子这回把你剁了喂狗!”
那巨球来到绣云轩前,眼看就要落地,忽然钓钩一甩,甩进了一户民居。
“哧”的一声,一个圆溜溜的坛子已被钓了出来,撞进蜂群。
“砰!”坛子粉碎,油香四溢,原来里面是满满的十来斤菜油。蜂球一乱,紧接着一点火光,已自蜂蝶底层“轰”的一声,烧了起来。
蜂蝶最怕烈火,花浓不忍虫儿受害,连忙收了神通。
蜂蝶散去,那已经烧成了一团的火人,凭空坠下。
“妈的……够猛的!”杜铭喃喃道。
花浓看向那人,脸上冷冷的。
火光中,一线黑影一闪,钓竿一甩,弯如新月,钓钩悠了一圈,回过头来,钩住了火——那一团本该是有形而无质的火焰,骤然间如同一件大红披风,被钓钩钩着,猛地从那人身上完整地剥下来,远远地甩了出去。
一个眼神冷得像是万古玄冰的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须眉皆焦,颇见狼狈,可是只看他的眼神,却让人更觉得心中不安。
“青鬼杜铭,不过如此。”那黑衣人冷笑道,“要不是有女人帮你,你已经死了。”
杜铭摸摸下巴,看看他,看看花浓,嘿嘿笑了起来:“你嫉妒老子?”
眼神冰冷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有人给你一件任务,让你去找蔡紫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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