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法墓天之四大贼王 作者: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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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法墓天之四大贼王 作者:李亮-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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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杜铭,却是真的喜欢花浓。
也许一开始,他也是中了花浓的媚术。但是杜铭却觉得,管他什么媚术也好,一见钟情也罢,总之,他就是看见这个女人就高兴,就是发自肺腑地想保护她、照顾她——这不就是“喜欢”了么?
花浓笑,他便心花怒放;花浓愁,他便忧心忡忡。
他这辈子从来没对人这么好过。他本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生就一副铁石心肠,只占便宜不吃亏。可是遇上花浓之后,他一直在求她,哄她,却觉得越来越快乐。
只要能看她一眼,他便轻飘飘的;只要她笑一笑,他便美滋滋的。
蔡紫冠所说的“活着”的感觉,他越来越能体会到了。
所以,他好怕花浓真的离开他啊……
花浓为什么不见了?难道是真的烦他了,于是刻意利用屏风镇的构造,躲开他了?
那他岂不是又要变回过去那了无生趣的样子?还是……她遭遇了什么危险?
“花浓!花浓!”杜铭想到这里,大叫着再次跑过一条又一条小街。
转过一栋大宅,前面突然出现了四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人。
分别是秃子、红鼻子、歪脖子、二尾子。
屏风镇四兄弟不知打哪弄来了一瓶药酒,正在由二尾子动手,给众人擦抹。
杜铭看见他们,原本就不好的心情,登时更加恶劣起来:“兔崽子!又让老子看见了!”
几个混混看见他,吓得“噌”地跳起来,转身想跑,被杜铭左边一巴掌,右边一脚,就把后边的秃子和红鼻子给揍回来了。
四个人你撞我,我绊你,登时摔成了一堆儿。
“跑?往哪跑?看见老子就跑,你们心虚啥?”
四个混混蹲在地上,欲哭无泪。
“大哥,我们没跑,就是看你心情不好,回避一下。”
“心情不好?你们就盼着老子心情不好!老子啥时候心情都好!你亲娘老子死了,老子都要大笑三声,‘哈哈哈’!”
杜铭的两只巴掌,劈头盖脑地往四个混混的脑瓜顶上一路扇过去。
“是、是、是,大哥你心情好……”
“老子心情不好!”杜铭火大起来,“老子现在是跟你笑嘻嘻的么?老子的女人哪去了?拐个弯就不见了,是不是让你们给算计了?是不是你们给藏起来了?藏哪了?”
他的巴掌打得越来越重,四个混混给他打得小鸡吃米似的猛点头,一个个头皮火辣。
“大哥,不关我们的事啊!”秃子被打得有点急了,不顾一切地叫起来,“那大美妞儿我们再没见过了!”
杜铭愣了一下,索性调转枪口,两只巴掌专注地来拍他的光头:“美妞儿?美妞儿!美妞儿也是你能叫的?叫嫂子!嫂子!”
“没见过‘嫂子’啊!”秃子被他扇得几乎趴到地上,“我们被你打了一顿,一直就等二尾子从家里偷跌打酒出来,没见过嫂子。”
“讨厌啦!”二尾子就蹲在他身边,含嗔带怨地拧他一把。
杜铭停下手,稍微一想,以花浓的本事,确实是这四个小子捆成把,也伤不着一根寒毛的水平。
“不是你们干的?”
“真不是!”
“算你们识相!”杜铭气哼哼地道,“那这镇子里,有没有什么人会神通、法术什么的?”
秃子抽抽搭搭,原来哭起来了。
二尾子举起手,精神百倍地问:“大哥,啥法术?是算卦求雨的不?”
除了秃子以外,其他两个混混也满脸好奇,看来完全不知世界在他们视线之外的神妙。
“什么求雨,有个屁用!是土个遁啦、喷个火啊啥的!”
“没有吧……”
二尾子像只小母鸡似的甩了头,和同伴确认了一下,“没有!”
杜铭沉吟起来,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假话,还是只是不知道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只蓝色的蝴蝶飞了过来,在杜铭的眼前停下,上下飞舞。
杜铭烦得要死,一挥手把它赶开。哪知那蝴蝶绕了一圈,却又飞了回来,两片湖水似的翅膀,扇起一串串涟漪。
“找死?”杜铭焦躁起来,盯着蝴蝶,不知不觉地抬起手,就打算拍死它。
“那啥,大哥……”二尾子忽然道,“好像是嫂子的蝴蝶。”
杜铭的手一僵:“妈的!”,仔细辨认了一下,“果然是她的蝴蝶!”
花浓除了媚术之外,另外一宗神通就是能操控蜂蝶。平时她都会放出一蓝一红两只蝴蝶在身边飞舞,一者为了好玩,二者则是利用蜂蝶的嗅觉,提供警戒。
现在出现在杜铭面前的这只蓝蝶,一对湖蓝色的翅膀上,各有一个明黄色眼睛的对称图案,果然正是花浓的那只蓝蝶。
“花浓出事了?”杜明问道,“你能带我去找她?”
那蝴蝶是神通所化,通晓人性,在杜铭面前点头一般,三起三落。然后才飞起来,笔直地向北飞去。
杜铭终于有了目标,浓眉一挑,杀气腾腾。
“花浓,等着老子!”他迈开大步,紧紧跟着那蓝蝶,直奔自己的爱人而去。
等他跑远了,四兄弟才爬起身来。
“秃子,这口气忍得了么?”红鼻子问道。
“忍不了!”秃子已经哭得眼睛都红了,他撩起衣裳后摆,在腰上一摸,拽出一把牛耳尖刀,“欺负人欺负得没完了,我和他拼了!”
4
杜铭追着那只蓝蝶,兜兜转转,路越来越眼熟。
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迎面两间打通了的瓦房,门前一条蓝布幡子高高挑起,上书三个大字:绣云轩。
“咋回来了?”杜铭满腹狐疑。
裁缝铺的大门微掩,里边传来段师傅哼哼小曲的声音,杜铭一把推开门,那只蓝蝶在他之前,轻盈地飞了进去。
段师傅正在大桌前翻看那两大本衣服样子,听见门响,匆忙抬起头来。
“客官去而复返,有什么指教?”他把夹着纸样的大书放下。
夕阳下,杜铭的影子又黑又长,乌沉沉地直铺进来。
“指教?”杜铭气哼哼地道,“老子再问你一遍,老子的女人哪去了?”
“尊夫人和你出门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她。”
那只蓝蝶已经飞到了段师傅的头顶上,盘旋不去,高高低低。
“你撒谎!”杜铭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就到了大桌前,“砰”地一掌拍下,震得那两本纸样都眺起老高。
段师傅不由得脸色一变。
“花浓一定就在你这!你想骗老子?老子一刀下来,你连残废都没得做!”
段师傅抬起头来,面皮微微抽搐,眼光闪烁不定。
杜铭瞪着他,渐渐不耐烦,忽然将身一抖。
“出来!”一道道青影猛地从他的身体里蹿出,因为宝珠“镇定”寄生在他身体里的十三道魂精,一起现身出来。
段师傅吃了一惊,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无血。
“给老子——搜!”杜铭一挥手,魂精立刻四散开来。他们无形无质,可以把身子拉得很长很长,穿过土木、衣物全无障碍,一一钻入梁上、地下、桌底、隔壁,开始大肆搜索。
“找花姑娘啊!”
“花姑娘在哪里!”
“花姑娘你叫一声啊?”
“花姑娘我来啦!”
魂精们吵吵嚷嚷,杜铭居高临下地看着段师傅,一点冷笑,杀气如沸。
“没有啊!”
“屋里屋外都找遍了!”
“大个子,~定是你把花姑娘气跑了!”
“你要不把她找回来,我们都和你没完!”
才一会儿,魂精们就完成了搜索,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来汇报。
杜铭有点尴尬,看那蓝蝶的指示以及段师傅的神情,他原本以为一定能找出花浓的踪迹。
“都查过了?”他还有点不甘心。
“犄角旮旯,房上炕底!”
“我们办事你放心!”
“挖地三尺也没有!”
“你赔我花姑娘!”
杜铭犹豫了一下:“有没有打斗的痕迹……或者血痕?”
“呸呸呸,乌鸦嘴!”
“想什么呢你!也不盼花姑娘点好!”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花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魂精们七嘴八舌,吵得杜铭脑袋都快炸了,只好将身一抖,又把他们强收回去。
段师傅看起来松了口气,微笑道:“原来客官有这么大的本事。”
杜铭哼了一声,直起身来,又环顾了一遍这间挂满了成衣、布料的屋子。
“客官要是不放心,你可以亲自再查一遍。”
“别将老子,啊!别将老子!”杜铭气哼哼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猛一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段师傅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又拿起了手边的一本纸样。
“哎,等等。”杜铭一只脚站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突然站住了。
他回过头来,重新望向段师傅。
段师傅微笑着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纸样,残疾、安详……但好像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蝴蝶呢?”
那只带着杜铭回来的蓝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它飞出去了。”段师傅微笑着说。
“又出去了?”杜铭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安详得不正常的裁缝师傅。
“花浓出去了,蝴蝶也出去了……所有不见了的,全都出去了?”他的视线慢慢地落到段师傅的手上,“……把你的衣服样子,再给老子看看!”
段师傅的左手摩挲着一本衣服样子。他的大拇指刮过《文典》的切口,一张张书页翻动,发出密集的“沙沙”声。
“客官这是逼人太甚了。”他清癯的脸上毫无表情,在夕阳的余晖中,有一种诡异的安详。
“逼你又怎么样!”杜铭昂然站在门口,因为背光,整个人都模糊了起来,只有一双眼睛,亮如炭火。
杜铭现在可以肯定,花浓失踪,必是这裁缝师傅捣的鬼。可是花浓本领高强,这残废老人是如何在一瞬间、便无声无息地制住了她的?
他看着段师傅手里的《文典》,忽然回想起来,那只蓝蝶与其说是在段师傅的眼前飞舞,倒不如说是在这两本书上起落。再一想那些栩栩如生得有些过分的剪纸,不由更加怀疑。
“你那两本衣服样子邪里邪气,一定有古怪!”
“好……”段师傅慢慢道,“你想看,我就给你看。”
他一只手举起了那本书——
就在这一瞬间,杜铭忽然感应到一阵强烈的危险。仿佛正有一种恐怖的力量,从那残废人的身上,猛地向他扑来。
多年来出生入死的经验,以及这半年多来和蔡紫冠盗墓冒险练出来的反应,猛地在杜铭的身上爆发出来,他大喝一声,拼尽全力,骤然向后退去!
他飞速退出门去,却不料“砰”的一声,撞倒了站在门口的一个人。
杜铭去势不歇,继续箭一般地往后猛退。反倒是被撞的那个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撞得原地转了半个圈子,居然在杜铭的身前,倒了下去。
那股恐怖的力量像死亡的影子一般冲出房门,一下子便攫住了他!
数丈之外,杜铭才感到安全,停下身来。背后,已是绣云轩对街的墙壁。
“当啷!”
一柄牛耳尖刀落在了地上。那摔倒的人,却已经在还没摔倒之前,便凭空消失了。
眼前,却有一张小小的剪纸,正从半空飘落。
杜铭“嗖”地放出一道魂精,将那张纸片抢到手中。只见那纸片中的人,一颗光头,额上有包,满脸的愤怒,正是他今天已经打了两遍的混混。
“原来你的神通,便是将真人变成剪纸。”杜铭又惊又恨。
“这法术名叫……‘留念’。”段师傅顿了一下,微笑道,“所以你想再看我剪纸,小心自己先变成剪纸。”
5
杜铭深吸了一口冷气。
能在一瞬间将人变成剪纸的法术,他此前想都没有想过。
“妈的,珊在这个世道,扔块砖都能砸死个会神通的么?”
他虽然有镇定珠护身,十三道魂精常伴,许多神通对他都无效。但这残废人刚才的法术却能让他产生那么强烈的危机感,可见决不是可以归到“无效”的那一类里去。
一条街,一扇门,一张桌子,现在杜铭和段师傅中间,隔着这些东西。在绣云轩大门两侧,还站着三个吓傻了的混混。
一天之内被杜铭揍了两顿,屏风镇四兄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秃子带着兄弟,拿着刀子过来报仇。他们躲在门口,分成两边埋伏,打算等杜铭出门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给他来一下子。
谁知杜铭真“出门”的时候,却实在太快了。四个人里只有秃子来得及伸了一下胳膊,还被杜铭撞倒,代他受了“留念术”,变成剪纸。
剩下的红鼻子、歪脖子、二尾子,后背紧紧贴着绣云轩的门墙,瑟瑟发抖。
“别愣着了,你们三个带着他,快跑吧!”杜铭把秃子的剪纸一团,揉成个球,远远地给二尾子扔了过去。
“哦?外边还有别人吗?”段师傅微笑道,“想想也是,‘屏风镇四兄弟’,自然是形影不离的。”
二尾子捡起秃子的剪纸,摊开一看,只见那剪纸皱巴巴、轻飘飘的,登时流下泪来:“段师傅,你把三秃子……怎么了?”
“还废什么话!找死吗?”杜铭厉声喝止他与段师傅交谈。
这裁缝行事诡谲,如果他那两大本的剪纸都是活人所变的话,则他的手上,至少已经有了上百名受害者。
而这屏风镇上的四个地头蛇,居然都不知道他的本事,可见他必是刻意隐藏。如此一来,只怕“杀人灭口”便是这裁缝现在的打算!
杜铭想到花浓十有八九也遭了他的毒手,不由怒气冲冲,一把拔出了自己的断岳刀。
“你们几个混混,赶快滚蛋!老子在这剁了他,连你们兄弟的仇也给报了!”他威风凛凛,二尾子他们看着他,却说不出话。
“我并不想伤害三秃子。”绣云轩内,段师傅叹道,“街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谁还不讲点情面?是他突然冲出来,我收不住,才把他变成剪纸了。这样吧,你们把他拿进来,我把他变回去!”
“别进去!”杜铭叫道,“进去一个都活不了!”
三个混混捧着秃子的剪纸,左右为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跑又不是,留又不是。
“我一个人进去!”好一会儿,那二尾子忽然道,“咱们‘屏风镇四兄弟’不能放着三秃子不管!可我要有什么意外,你俩就啥也别管了,只管跑!以后我家和三秃子家,就靠你俩照顾了”
他居然是个智勇双全、义薄云天的人物,杜铭意外之余,气得直跺脚:“照顾个屁啊!老东西能放过你们才见鬼了!”
二尾子看了看他,眼神中似乎有了点感激,却还是捧着秃子的剪纸,小心翼翼地在门里露个脚,再伸出个手,再探出个头——最后抱定必死之心,整个站出来。
可是那段师傅却什么也没做。
“别怕,咱们都这么熟了,我不能害你们。”
“段师傅,不是我们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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