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性感--深刻揭示都市女性心灵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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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性感--深刻揭示都市女性心灵的奥秘-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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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又一次将“电风扇”推开,脸色苍白,那凝重的表情似在说:“若洛杉矶之夜
真像你们说的有什么事的话,那是我主动的!若真有什么责任可负的话,一切的责
任我全负,与你的宝贝儿子无关!”
  围观的人屏息望着董事长F。
  F转过身来用一种深深的眸子凝望她。这一瞬,她分明听到F对她的爱被一种热
力催化着,被掺杂进去的理解、珍爱、痛惜等复杂的情感搅合着。一种爱向另一种
爱转化的声音渐渐地清晰,她又一次在这情感的转化声中听到了冰河的消融声,冰
块的碰击声,岩石的滚动声,活水的奔突声。那嚓嚓声、碰击声、幻灭声带出那么
新鲜的生精之气,带出那么一种惊心动魄的运动之美——那可是生命中各种意念各
种思想碰撞发出的声音?
  F与她对望着。
  她觉得自己收不回自己的目光了。这些日子,若不是L的光芒显现在F身上,若
不是故乡人的感觉凝集在F身上,若不是知道有一个人了解她是怎样独自晚上将海水
吐出,白天将海水吞进,她想必早已化为灰烬了。
  对呀!干吗要拼命维持与F的那段距离呢?干吗要抑制自己不在“父亲”面前撒
娇呢?干吗不真正拥有这份博大的心胸,这份不动声色的保护,这份理解与爱护呢?
  为了自己过去苦苦地维护这份父爱,她对自己充满了酸楚的自责与深深的懊悔,
进而产生了刻骨的仇恨。
  是啊!自己应该早一点与可恨、可气、可怕、恶毒的M对峙。
  这些自责、懊悔和仇恨点燃她心中压抑太久的情欲,使她觉得自己会像熊熊烈
火一般烧焚整整一个世界。她已感到自己生命中那蛇一般曳动的火苗到处乱蹿,发
出“吱吱”声。
  ——M费了这么多心机不就是希望她这样吗?她甚至想到了若真这样,M脸上那
一抹胜利者微笑中的苦涩与那一种高贵者矜持中的怅然。
  她想,这么多起哄的人不就是想看到这一幕吗?不就是渴望推出这样一个高潮
吗?
  这会儿,她竟为这么多人围观自己而“自豪”。
  对的!要真有那种事一定要光明正大!绝不偷偷摸摸!是的!若真的有那种事,
那是她自愿的,绝不是被人请求或遭到胁迫。
  说实在的,这会儿她真的想扑入F怀里。
  难道是今夜里她孤孤单单、举目无亲?说实在的,她总有一种想沉溺下去的疲
惫,总有一种想堕落下去的灰心与丧气。努力收集心力强撑着,依旧是那样的闷热,
那样的闷热。仿佛是在一种激情中,仍要支撑着,不敢表现女人的温柔,心中满含
的是怎样一种酸涩。
  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堤坝:
  总有一种违心的坚强支撑着,收集一些碎石、沙袋、木桩在胸前抵挡。
  苦苦地,捧出河的粗犷、豪放。胸前挂满长长的泪,依旧,霸守着,坝守着,
那是一汪属于她生命的全部内容,尽管,忍受与存在是霸守、坝守的真正内涵。
  用力蹬地,双脚深深嵌入泥土,唯剩上身露出地面,脚步和地球一般沉,一生
只站在一条线。
  她是什么?大山的女儿?真苦真苦呀!护着一对属于深山的乳房;真累真累呵!
她要拦住一个历史时代,一条执拗到不听任何人劝阻的黄河!似千万匹揪住缰绳扬
蹄嘶鸣的野马。
  以娇小霸守着,坝守着,那是一汪属于她全部生命的全部内容,怎么才可以不
拼了命霸守!坝守!
  她没想到,在F想当着众人的面接揽摇摇欲坠的自己时,当自己拚力投入那个怀
抱时,她与F的两个场却像皮球一般弹跳着不肯交融。
  望着被F太太M与众人像推大山一般赫然推到自己面前的F:虽穿着夜礼服,仍像
乐山大佛一般,这形像令她惊骇不已。
  她尤其地注意到了F那两个巨大的鼻孔,像两个洞,洞穿到另一世界。那另一个
世界的一切建筑似乎要比这个世界高大几倍。那另一个世界似乎正在举行一个神秘
而隆重的仪式……
  站在F面前,战栗渐渐消失了,静静地用心去体会,去吸收,由不得她不被一种
威力所降服,由不得她不去崇拜,由不得她不被比她气场大得多的生命降服自己的
主体意志,这种精神与精神、灵魂与灵魂的沟通仿佛是一种神与人相互间的感悟,
如天降甘露静静浸入她的肌肤并延浸到情感末梢。
  再仰望F那向下望的眼神,向下感知的唇,她陡然产生了被这座城市彻底抛弃了
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获得的“胜利”,仿佛是借了某种“权势”,某种后门,是被一股
合力所赐予的。她感到这种竞争的胜利没了激情的升华感,剩下的只是失去人格的
下贱感,只是自己不是个“才”的屈辱感,只是自己不再有个性的窝囊感。
  她发现自己鄙视这种胜利。她这才明白自己要与M挑战的是一种精神上的挑战。
她没想到自己真正拥有这结果时竟是这么一种莫名的栖惶。
  ——就算是“最低档次”的“美”的竞争都还没展开呢?
  她理了几下干燥的发头,感到自己脸上两个漩涡儿苦涩地漾到远方。
  站在F面前,L的影子又与F分离。L,那个她所爱,又在前方向她召唤,那么苦
苦地将她等待。
  她恍惚又看到L那让太阳和月亮都黯然失色的笑;又感到他的头上隐现着一种不
寻常光芒,那是一种属于精神的光芒,带着一种钻石般的明光;又嗅到了L年轻健美
的躯体上散发出的青春气息—一那是透明的荷尔蒙形成的磁场。
  她想起第一次L约她,她是怎样径直走进L的怀里,而L又是怎样忘情地将她抱起,
扛在肩上,一口气跑上祁连山连手峰。
  她想起自己是如何在那被揉搓被组合的激情中辗转呻吟,怎样被L拥着从坡上滚
下去,扬着滚滚的黄尘,直滚到那一片开满打碗儿花,长满猫耳草、紫花针茅的草
坪儿上。
  她羞涩地想起那些山坡儿上的棘豆、兔耳朵、高山虎牙菜、嵩草、针茅是怎样
被压趴了身子;想那些受惊吓的地雉、百灵鸟是怎样扑簌簌地从草地洞中飞出;想
那些慌乱的雪鸡、岩鸽是怎样从对面山坡的岩洞里钻出呼呼啦啦地扑扇着翅膀……
  她想起L那只在她本能的挣扎中向自己隐秘地方探去的手,及到那关键点上那手
的充满激情的停顿。
  ——那许多美好的幻想就是从那一个空间开始的呀!那是他们爱的飞白。
  ——从那以后,她的感觉里就一遍一遍滑过那只探索的手,如有山雁从她的山
峰一次一次贴了地掠过,如有小舟从她的苇地一遍一遍挨着水滑过,而她的“山”
她的“水”也会随着曳动起来……
  想到她与L灵魂沟通时那如梦如痴的意境,她感到生命中那株殷红的碧桃又开始
不知羞涩地打开枝枝叶叶、花瓣花蕊。
  此刻,站在“父亲”面前,她茫然不知所措。越贴近她就越发陷入无法排解的
烦燥之中。
  她的脑海里充满了西部的父亲。那位一提起她心中就充满了崇仰、敬慕之心的
父亲。父亲的才华、父亲的人品、父亲从首都到青海之后所受的磨难……都是她这
会儿的话题。
  她闭上眼睛,仰着头,心想:为了让M与众人不至于“失望”无论怎样也要完成
一个吻。可那动作却凝固了,仿佛凝固的岩浆。
  她觉得自己真想像一个失去最珍贵东西的孩子一般放声大哭一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了,柔弱的身子恍惚飘乎了起来,完
全失去了意志力。几股大浪立刻将她向F的怀里拍打。
  她挣扎着,与那些浪潮搏击着,躯体的肌肉那么痛苦地蠕动着、扭绞着,散发
出那么一种伤感。
  她炽热的身子刚触着那厚实的躯体,“父亲”式的威严形成的失势就在她心中
产生强烈的刺激,雪崩般混乱的思维意识在她体内盲目地冲击着,寻求渲泄点。
  那涌起的情欲一下子败退下来,恶梦在这一瞬重重叠叠地在她眼前闪现。而主
观上对参与这种“竞争”的被动感与思想深处对参与这种“竞争”的无奈感造成一
种深层次的痛苦冲动,冲击她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她感到珍贵的情感和骚动的情欲无法融合像两条鞭子抽打着她,如两道闪电夹
击着她,如两条毒蛇纠缠着她——一种从未有过的彻心彻骨的痛浸没了她。
  而这时,她偶一回头.那个她来YM股份有限公司之后被一次次提起的“金屋藏
娇”的“青楼女子”的影子也似她常常看到的在公司门口倏忽即逝的几条倩影一般
从她眼前神秘地闪过……
  一时里,暴风雷电交加。
  在这种强烈的道德反差造成的刺激之中,她的潜意识里迅速萌发出一种回归传
统的痛苦愿望。
  ——她无法摆脱反旧道德的罪恶感,更无法承受新、旧道德相互厮杀给自己造
成的种种伤害,就如新道德已孕育在她腹中的旧道德之中,却在旧道德中冲刺,在
旧道德引起的阵痛中无法生出来。
  如同刚开始她与道德的默契与平衡被L、G、M打乱一般,反道德所寻找的默契与
平衡也被打乱,一种绝望倾刻间郁积于心,无从喷发,一种向内的渲泄形成一种自
戕。
  她感到脚下阵阵发麻。
  这种发麻的声音像是一种金属的声音,那是一种属于毁灭的声音,从地狱的深
处一丝一丝向她涌来。这声音在那些如巨大风蚀残丘般的摩天大楼中旋转出没,振
荡出的竟似一曲《弥撒安魂曲》。
  她努力挣扎,想从F的怀里挣出来,身子却似被强磁场吸住。她听到为挣出,自
己的骨骼“咔咔”作向。显现出来,是她更动情地蠕动在F的怀里,似在一种情欲之
中。
  她用了二十多年时间一步步推上源头的堤坝一阶一阶崩溃着,她恍惚先是听到
了自己骨节的爆炸声,接着听到了骨干爆破声,最后她感觉自己的骨化为一种液体。
而身后无数的大浪将她“结结实实”注入到F的生命中去,成为一种血液在F生命中
激越……
  一些夜蝙蝠一般丑陋的想法从她生命中即将完全熔化的岩洞中慌乱地飞出,冲
撞那些“个体禁忌”,使性欲本已彻底消失的“父亲”的躯体中的性欲火苗如毒蛇
出没。
  ——她整个的生命仿佛化为快速旋转的风,围着图腾。
  她的脑海里充斥着一些颠三倒四的人影:父亲的身子儿子的头,母亲的五官女
儿的四肢,F的躯体L的表情动作……
  她努力地将这些相互蹂躏的人们的灵魂与肉体分离着,重新拼凑着,可是无论
怎样她都无法将他们撕扯开来按原来的样子组合。
  他们似乎故意联合起来与她做对,以更加奇怪的方式纠缠着,重重叠叠,光怪
陆离,就是不肯分离出来。他们变幻着自己胳膊大腿的奇形奇状,炫耀自己脸部臀
部的怪模怪样。他们的哭与笑、喜与怒掺和在一起;这种表情与那种表情、这个动
作与那个动作扭绞在一起。
  渐渐地她眼前出现了一些牛头马面的怪兽,半人半魔的妖精,非男非女的魔鬼。
这些怪兽、妖精、魔鬼相互争斗,头和头拼,胸和胸撞,脚踢嘴咬。渐渐地它们前
后不分、上下不分、左右不分,喘息阵阵。鬼在呻吟、狼在呼嚎。
  还有一些幽灵东飘西浮,有的碰在“断崖绝壁”的悬棺上,有的纠缠在巨“树”
的树干上。
  似乎她无意间闯入墓地,只见磷火幽幽,晰蜴奔蹿,无数的白骨在她眼前组合
着,无数骷髅追着她窥伺着她。
  她的心一下子似变成亿万个蹿动的虱子,身上一下子似叮满了吸血的蚊子。一
时里天地间千万只老鼠悄无声息地奔蹿。
  她想起那次董事长太太M去董事会闹过之后,又有人整理有关F的几个问题上告
主管部门,主管部门派来检查组。检查组首先将她“请”出董事长办公室,然后检
查组与代理董事长(原副董事长U)讨论对她做进一步处理时总经理G不知怎么闯进
了会议室。
  “……你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命令一个女孩子搬出董事长办公室意味着什么?
你们还想怎么着?难道你们真想让一个为了大家利益听了我安排的女孩子走向绝路?
她清清白白的,我可以证明!”
  “你怎么证明?一个男人家!”
  “用我的人格!”
  “你与你母亲不一样?你当然可以用‘人格’来证明她是不是一个处女!你母
亲为什么不可以证明?”
  说话者是副董事长U。U将“人格”两字拉得很长,使这两字从那不阴不阳的句
子中显示出来,仿佛“人格”是一个很不光彩的词组。“处女”两字极扎耳,使人
们立刻想到“人格”指的就是男人的那玩艺儿。
  “你们要处理就处理我一个人好了!我爸——不!董事长F与她和这事无关!以
前为做生意什么方法没尝试过?这一次为什么不行了呢?你们知不知道我母亲是一
时气头上.昏糊了!”
  “你做儿子的,有什么权力说母亲昏糊了?”
  “哎,都说了吧!”G叹了一口气。
  “你们知道我对她的情感是什么样的吗?第一次见她是在荔枝公园……那时我
就觉得她是我生命中的那种女孩,那种看一下我的眼神就懂我的忧愁、烦恼、快乐、
幸福,在我身边站一下就能感知我生命中漂泊感危机感的女孩子……从见她第一面
起我就决定要请她跟我结伴去闯世界,只是还没找到适当的机会告诉她。我是不管
怎样都要对她负全部的责任……这不是今天心血来潮随意说的。第一次见她,我在
她身后跟踪了几个小时,后派司机追寻她的行踪.没想到她竟参加了我们公司招聘。
我是决赛那天见到她的……这你们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我的司机。你们想想在这种
感情下,就是全公司的人舍得她像你们以为的那样做我还舍不得呢!人生在世碰见
一个完全可心的女孩子容易吗?”
  “不是我们做文章!你现在越说越不对呀!你母亲跟我们讲说她勾引Mill经理,
你第一次解释说是因了你Mill把她与董事长F安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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