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卡内基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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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卡内基自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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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也在此列之中。我现在宣布,我们将不付给你们一个子儿。”“好,如果你那样做的话,”他说,“我们将停止给你们运货。”我说我们愿意冒这个险,铁路公司不可能这么走极端。事实上,我们好几次没有付给他们运费。很简单,当他们的客户停止付账的时候,匹兹堡的制造商自然也不能支付银行的贷款。因此,银行不得不将到期的债务作续借处理。如他们一贯的那样,银行对我们不错,这使得我们安稳地度过了危险期。但是在那段紧张的时期中,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获取资金,控制在我们的企业内部,这样,不管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我们都可以免受煎熬。在这场大危机开始的时候,我是几个合伙人中最为紧张不安的。我几乎不能自持,终于,我们的金融地位得到了巩固,我的心理才开始平静下来。如果有必要,我已经做好了去各个银行董事会的准备,将我们公司的状况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与我们有业务联系的银行。我觉得这样做并不会给我们丢脸。在我们公司中,没有人过着挥霍无度的奢侈生活。与此相反,我们的生活方式相当节俭。没有人将钱从公司的业务中撤出以建立昂贵的住房,总之,我们之中没有人参与股票的投机交易,或者投资于我们的主业务无关的企业。我们也不与别人互签背书。除此之外,我们展示出来的是一个欣欣向荣的企业,每年都在盈利。我可以微笑着消除伙伴们的恐惧,但是没有人比我更加乐于谈起我们公司的财政状况。克鲁曼先生,我真诚的朋友,他总是有很多的方法和极好的信誉,也从未拒绝主动给我们他的保证。为此,我们孤独地站在一起,威廉?克鲁曼的名字,只对我们来说才是力量之塔。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这位伟大的老人怎么样了呢?他的爱国心永无止境。在国庆节的时候,他们总是停产庆祝。有一年的七月四日去他的工厂参观,工厂停止生产了,但他发现有些人正在修理锅炉。他把经理叫过来询问原因,接着,他命令所有的工作都要停止。“在国庆日工作吗!”他大叫道,“我们不是有很多星期天可以拿来维修?”他显然很生气。当1873年的风暴袭来时,我们立刻开始在所有的商业领域收帆减速。虽然极不情愿,我们还是决定暂停新钢厂的建设。而有几位已经入股的投资者,也拿不出购买股票的钱了。我只好将他们的股份买过来。就这样,钢厂的控股权到了我的手里。这场风暴首先爆发影响到的是金融界和股票市场,没过太久,又波及到了商业和制造业。随着经济形势的不断变坏,最终引发了得克萨斯太平洋公司的倒闭。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我和德克萨斯铁路公司的人们有着亲密的关系,人们很难相信我没有卷入他们的债务危机。司各特先生和汤姆逊先生受窘的消息传到匹兹堡汇兑银行总裁斯考恩伯格先生那里时,他正在纽约。他急忙赶回匹兹堡,并在第二天召开董事会,指出这不可能不牵涉到我。他建议银行拒付我们的汇票,他惊恐地发现我们在折扣之下的合同数目庞大。为了不出现严重的麻烦,我立即采取了行动。我坐上了去匹兹堡的第一班火车,在那里公然宣布,虽然我是得克萨斯太平洋铁路公司的股东,但我已经付清了购买股份的所有款项,我与他们的债务没有丝毫的瓜葛。我只对我们自己的业务担有责任。我已经做好准备我所拥有的每一美元都拿来偿还我的贷款,对公司的任何债务我都不会赖账。一直到这时,商界都认为我是一个大胆无畏,甚至是一个不计后果的年轻人。我的业务范围广泛,公司发展很快,虽然还很年轻,我已经运作数百万美元的资本。匹兹堡的老一辈认为,我的事业将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辉煌灿烂。有一位资深人士曾经说:“即便卡内基的大脑不能帮助他铺平道路,他的运气也会帮助他。”但是我想没有什么比事实更能说明问题。我肯定,任何评价都会为这样的事实感到惊讶:我极少为自己和伙伴冒险。当我有什么大的动作时,总有一些大公司在后面支持我,比如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我身上有苏格兰人特有的审慎,但是很显然,我也敢于铤而走险。因此我才可以成为匹兹堡钢铁制造业之父。他们老了,而我还年轻,这就是区别。匹兹堡的金融机构对于我们的公司又担心很快就转变为有点莫名其妙地充满信心。我们的信誉是无懈可击的。因此,即使在金融危机时期,主动要求借钱给我们的银行还在不断地增加,就好比那家历史悠久的银行,当其他银行的存款日益下降时,它的存款却比任何时候都多。它是美国唯一一家用黄金作为流通手段的银行,它鄙视用美钞作为还债手段的办法。他没有太多的海报传单之类,但我想他的这一决定本身便是一个很好的广告。除了我们的朋友司各特先生和汤姆逊先生陷入困窘,我们还面临着另外一个严重的挑战,我的合伙人之一安德鲁?克鲁曼先生被诱使入股卡那巴制铁公司。他们向他保证,他们要将这家公司改造成股份制企业。但在此实现之前,他的同事们已经成功地背负起了巨额债务——大概是700,000美元。克罗门先生除了选择破产之外,别无办法。

钢铁时代(图)(4)

没有什么比这更令我们震惊的了,因为,克罗曼先生作为合伙人之一,在不通知其他合伙人的情况下,他无权投资另一家公司,或者被卷入个人债务。在商界摸爬滚打的人有一条强制性的规则——合伙人之间没有秘密。忽视了这条纪律,不光把克罗门先生,而且还把我们公司卷入了危机。不久之前,与我们关系密切的得克萨斯——太平洋铁路公司便陷入了困境。一时间,我心存疑惑,是否真有可信的东西存在?哪里有我们可以依靠的根基?如果克鲁曼先生是一个商人,那么此事之后,他再也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合伙人。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商人,而是一个出色的机械师,只不过略有商业才能。出事以前,克鲁曼先生的志向不是在工厂与机器为伍,尽管在那里没有人可以与之一争高下,而是在办公室里,尽管他在那里弄得一团糟。我们想给他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但是很困难,也许这使得他到其他地方另寻出路。也许他受到了这个社区中一些知名人士的奉承。于是,那些懂得如何接近他的人——除了高扬他在机械上的天赋以外赞美他的商业才能——在这种情况下便开始牵着他的鼻子走。商业才干本是属于他的合伙人,但是他却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在克鲁曼先生通过法庭的审查,重获自由之后,我们提出以原始成本价转让10%的股份给他,而这笔钱可以用它的红利来进行支付。当然也有条件,就是他不能在参与任何商业活动,必须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机器上。如果他当时能听从劝告,接受这些,他早就有数百万的身价了。但是,他的自尊,他的傲气,不允许他这样做。他要靠自己在商海中闯出一篇天地来。尽管我和朋友一再恳请,他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要开办一个新公司来与我们竞争。结果,他未能获得成功,并且过早地逝世了。我们往往不知道自己最适合干什么,不仅得心应手,还充满了乐趣。这是多么愚蠢啊!我所认识的这样的能干的人不止一个,他们将自己困在办公室里,尽管自己有机械方面的机高天赋。他们的生活就是不断地经受痛苦,最终的结果还是失败。与克鲁曼先生分手是我莫大的憾事,他有一颗善良的心,一个擅长机械的头脑,倘若他不是那样地意气用事,我相信他会很高兴和我们在一起。其他人提供的资金——在需要的时候却未能获得——使他调转了头,这个伟大的机械师很快就成了一个可怜的人。

合伙人、书和旅行(图)(1)

在克鲁曼先生离开公司之后,我们没有任何犹豫就让威廉?伯恩特莱格负责管理工厂。每次提起威廉的工作,我的心情都特别愉悦。他是从德国直接过来的小伙子,还不会说英语。因为他是克鲁曼先生的远房亲戚,所以我们雇佣了他,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怎么出色。她很快学会了英语,成为了我们的运务员,每个礼拜有六美元工资。他原来并不具备什么机械知识,但是,凭着他坚持不懈的热情和勤奋,他很快熟悉并参与厂里的所有业务,在任何地方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威廉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总改不掉德国人说话的习惯,语序颠倒的英语总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他的监督下,联合铁厂成了我们所有业务中赢利最多的一块。连续好几年,他都过度操劳。我们决定给他放放假,让他到欧洲去旅游一番。他先取道华盛顿来了纽约。在纽约的时候,他来找了我,说欲重返德国相比,他更迫切地希望回到匹兹堡去。在华盛顿纪念碑的楼梯上,在其他公共建筑中,他看到我们生产的横梁,他这样说:“我觉得是那么自豪,我要马上回去,看看厂里的一切是否正常。”威廉总是天不亮就到厂里,满天星斗时才离开。那里就是他的家,他的生活就在哪里。我们第一次要吸收几名年轻人成为我们的股东,其中就有他。我记得,这个贫穷的德国小子,在去世的时候,已经每年能赚到50,000美元。无疑,每一分钱都是他应得的。他身上有很多的故事。在一次董事会的年终宴会上,每个人轮流发言。威廉这样总结他的演讲:“先生们,我们必须做的是提高价格、降低成本,每个人都能必须站在他自己的底座上。”他的话引起了经久未息的大笑。埃文斯上校曾有一段时期出任政府派驻我厂的检察员。他是个很严格的人,威廉找了不少麻烦,埃文斯抱怨不断,他们之间终于有了冲突。我们尽量想让威廉明白与政府官员搞好关系的重要性。威廉回答说:“但是他无所顾忌地走进我的房间,拿我的雪茄抽,”(上校也真是,威廉抽的是那种一分钱一支的劣质雪茄)“而且还总是对我们的铁厂挑三拣四,你对这种人怎么看?不过,明天我会向他道歉。”我们向上校保证威廉将会向他赔礼,此后他笑着跟我们讲起威廉是怎样向他道歉的:“上校,我希望你早上没有生气,我并无恶意。”然后,伸出他的手,上校愣了愣,还是握了手,两人尽释前嫌。威廉曾把我们没法用的旧铁轨卖给了我们的邻居,匹兹堡钢材生产的先驱,詹姆士?帕克。帕克先生发现这批货质量很差。就向我们要求赔偿,我们让威廉和菲普斯先生一起去找帕克先生,处理好这件事情。菲普斯先生走进帕克先生办公室的时候,威廉正在工厂四处寻找那批受到责难的材料,可他怎么也找不到。这下威廉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最后走进了办公室,帕克先生还未置一词,他就说了:“帕克先生,我很高兴听到卖给你的那批旧铁轨不适于炼钢,我打算把所有的再重新买回去,给你每吨5美元的价钱。”威廉知道得很清楚,他们早就把那批材料给用光了。帕克先生感到十分为难,这件事情就这么结了,威廉取得了胜利。在他从德国回来之后,有一次我去匹兹堡,威廉跟我说他有些“特别”的事情要告诉我,这些事情不能告诉其他的任何人。他在德国时,曾花了几天时间去拜访一个教授,他以前的一个同学。“卡内基先生,他的妹妹对我非常好。我到了汉堡后,就寄了一件小礼物给她。她给我写了封信,我也给她回了封信,她再写,我又回,然后我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她是个循规蹈矩的姑娘,但是她写信来说愿意。然后我让她到纽约来,我去那里接她。但是,卡内基先生,他们并不知道工厂里的情况,他哥哥写信给我,说他们想让我再回去一次,在德国与她完婚。可是我不能再离开厂子了,想问问你怎么办。”“你当然可以再去一次。当然了,威廉,你应该去。这样她的亲人会感到很高兴的。你马上去,然后把她带回家来。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在他离开的时候,我说:“威廉,我想你的爱人一定高挑漂亮,是个讨人喜欢的德国姑娘。”“哦,卡内基先生,她稍微有点胖。如果推着她滚动,我只能让她转一周。”威廉所有的例子都与工厂的工作有关。(今天上午,1912年6月,当我再一次看到这一段时,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当我读到他说的那段,“每个人都应该站在他自己的底座上”时,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菲普斯先生原来担任铁厂商务处的主管,后来我们公司的规模扩大,钢厂需要他,就提拔了另一个年轻人威廉。L。艾伯特接替他的位置。艾伯特先生的履历与伯恩特莱格有某些相似之处。一开始他只是个拿微薄薪水的小职员,但很快就被委以重任,负责铁厂的营销业务。他与威廉一样成功,也被吸引进了董事会,享受的股份也与威廉一样。他后来被提升为公司总裁。柯里先生在这段时期因为管理露西高炉表现出色,为我们器重,后来也成为了我们的合伙人之一,和其他人享有相同的股份。商业要获得成功,除了将做出杰出贡献的员工提拔到合适的位置上之外,别无他途。最终,卡内基和麦克坎德里斯公司并入了埃德加?汤姆逊钢铁公司。一开始,我弟弟和菲普斯先生拒绝将他们发展得很成熟的企业并入钢铁公司,不过,我把第一年的盈利给他们看,告诉他们如果不加入钢铁公司,那他们就是上错了船。他们在重新考虑过之后,接受了我的建议。对他们和我来说,这都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合伙人、书和旅行(图)(2)

我的经验告诉我,合伙人来自不同的行业,杂乱地聚集在一起,这是不可能建立好一个成功的企业的。改革和变化是必需的。我们的埃德加?汤姆逊钢铁公司也不例外。在我们还没有开始生产钢轨的时候,我们聘用了一个铁路审计原来做审计工作,他以有才干、有办法著称。但是,科尔曼先生对他很不满意。所以,我不得不买断了克鲁曼先生的股票。此后不久,我们便发现克鲁曼先生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审计员确实对账目很有一套,但是,要想期望他或者任何其他办公室人员,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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