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惊魂(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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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惊魂(完本)-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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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何雪在梦中惊醒,她欠起身,看见胡楠趴在桌上睡着了,就想招他到床上休息。走到跟前,看见电脑未关,伸手按动鼠标要替他关机,突然,屏幕上跳出一串QQ对话记录,自己的网名‘雪’,清晰地显示在上面,这是一段几个月前的对话,‘雪’输入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难道胡楠真的就是与自己神交二年的网友‘松’?他知道自己就是‘雪’吗?
  在昔日的QQ神聊中,何雪就知道,因为买不起商品房,‘松’在三次失恋后,开始对同龄女性躲避和排斥,孤独的内心,时时忍受性压抑的折磨。‘松’也了解她失败的婚姻史,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双方互诉衷肠、相扶慰藉。
  因为年龄相差六岁,二人一直没有互发照片和约见,才使的这份网恋整整持续了两年。
  想不到竟是如此独特的相遇,自己三次频临险境,都是‘松’出手相救。失去倩倩之后的日子里,何雪承受着孤独,潜意识中无时不希望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血脉奋张、喘息加剧,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胡楠的头发。
  胡楠睡眼惺忪,抬头默默地望着她,目光渐渐清晰,射出一缕真情和渴望。何雪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出逃时的真丝睡衣,情急之下,竟然连胸罩都未戴,高耸的乳峰清晰可见,双颊立时泛起两朵红晕。
  “你真的是‘松’吗?我就是‘雪’啊。”何雪毫不避讳,急切地问他。
  胡楠早已激情难耐,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脸颊紧紧地贴在她的胸上,“第一次从地下室救你出来时,我就幻想这是真的,直到网上发帖曝光大桥事件后,你在QQ上消失了,我才开始奢望,你就是‘雪’。”说罢,他不顾一切地抱起何雪、走向床沿。
  何雪的心,像是一团冰雪被沸腾的蒸汽冲刷,瞬间化作一汪清泉,尚存的理智提醒她克制、拒绝,四肢的挣扎却显得柔弱无力。胡楠用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着她半裸的娇躯,对‘雪’的怜悯、呵护、援助、爱抚,男性的冲动至此已无法克制。
  为了伸张正义,两颗善良的灵魂,最终碰撞出激情的火花,何雪仿佛彻底解脱了禁锢,顷刻间娇媚百态、柔情似水。




 第十六章 惶 恐

  省厅调查组约谈了相关人员后,主要精力全部投入到竣工资料和结算账目的查阅工作中,一种无形的压力,慢慢地悄然而至。潘荏嵩专门找来砮江大桥的项目经理,仔细询问他,施工过程中有没有重大的质量瑕疵,资料的缺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按照惯例,政府项目的质量主要由监理把控,我项目部的重点是负责进度和造价控制,竣工资料也是全部由监理把关和签章的啊。”项目经理轻描淡写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又提醒他,“彭大富的实力,你比我更清楚。”
  潘荏嵩心想,彭大富目前半死不活,关键点还在秦盛身上,刚好李国军的电话打过来,他便挥手让项目经理离去。
  “昨晚我跟踪到秦盛悄悄与人秘密接触,差点抓获何雪。”李国军语调中,露出气急败坏的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潘荏嵩焦急地问他。
  “有一个陌生男子,与何雪一起,藏在皇冠歌舞厅的一名KTV主管家里,我只身闯入抓捕,被他二人逃脱,这件事我未让其他警察参与,所以不好明里追查,”李国军吩咐他道,“你今晚再约那位监理出来坐坐,他肯定对你隐瞒了什么,我也到场,对他察言观色。”
  “好吧,定下地点后,我给你电话。”潘荏嵩听他的口气,猜想此事非同一般,心中又多出几分不安。
  下班后,李国军的车刚驶出公安局的大门,就被等候在外的甄文斌堵住,他把车靠路边停稳,伸手打开右侧的车门,招呼检察官上车,“不好意思,我正要去查案,改天才能陪你。”
  “就两句话,”甄文斌表情严肃,“录像硬盘为何没有送来?难道非要我去找你们局长?”
  李国军挂档起步,让座驾缓缓前行,不咸不淡地回道,“翡翠山庄煤气爆炸,公安局已经按意外事故销案了,你找局长?”
  检察官内心腾起一团怒火,仍然不动声色,追问,“那个硬盘呢?”
  “哦,还没有找到,等找到了,我一定亲自给您送去。”李国军皮笑肉不笑,不屑一顾的样子。
  “让我下车,”甄文斌心知他在敷衍自己,关上车门时提醒他,“希望你能找到硬盘,记住,我让省厅调查组出面,很快就会立案。”
  甄文斌很清楚,对于这类事件,立案或不立案,会朝着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发展。公诉案件是否立案,基本上是由公安局领导或检察院领导拍板,在政府的组织序列里,他们都属于市委管理的干部,检察长虽然接受省检查院的双重领导,但是,检察长又是检察院的党组书记,也离不开市委的掌控。
  所以,凡是涉及社会影响大,或者有政府机关涉嫌的事件,是否立案,必须经过市委市政府分管领导的同意,他一名普通的检察官,远远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即便是有原告的自诉案件,如果涉及政府机关或领导,没有市信访办的点头,法院也照例不予立案,法院院长也是法院的党组书记,历来都要接受市委的领导。
  不立案,就无法进入调查取证程序,更谈不上诉讼、审判,说透了,就是无法利用公权去调查、打击违法事件。这直接导致了各地的公安、检查机关,在打击公务人员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的职能上,力有余而心不足。
  舆论和传媒是不需要先立案的,只要有线索,就有人去调查、取证、曝光,在国家层面上,虽然大肆倡导支持舆论监督,但是到了基层的公权机关,更多的是抵御和限制记者。
  砮江大桥垮塌事件,即便以受害人自诉立案,唯一愿意起诉的何雪,已是被通缉的在逃犯,也行不通。甄文斌决定,无论如何要去说服省厅调查组同意立案,只有这样,才能更迅速地查明真相。
  在沿河路馨怡茶楼的一间包房内,秦盛强作镇静的面部表情,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他此刻的心情跟潘荏嵩一样,巴不得彭大富立即死掉,只要彭大富活着,就是一颗会随时引爆的定时炸弹。
  李国军不懂工程专业,反而不觉有压力,市调查组做出结论后,女记者和检察官继续穷追不舍,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在潘荏嵩要求下,他才越来越多地介入其中。目前,他只是猜测,潘荏嵩与彭大富有些说不清的钱财往来,或许秦盛知情,李国军根本未想到砮江大桥会有质量隐患。
  “省厅调查组正在仔细核查每一页资料,招投标和造价结算这两块是绝对没有差错的,施工过程中缺失的几分质量记录,到底是怎么回事?”潘荏嵩满脸疑虑,目光紧紧锁住秦盛。
  秦盛抬头端详潘荏嵩的神态,不得不佩服他的成熟和老道,从普通的泥水工,一步步跃身为市属大企业的老总,不是谁都可以奢望的梦想。他回想起当时的一幕,砮江大桥五号箱梁的钢筋,存在明显的质量缺陷,分包商彭大富要求他忽略过去,并且暗示总包方已经默认了,秦盛不敢擅断,专门向潘总汇报此事,答复是,只要保证桥梁不跨,就不用返工了,工期绝对不能耽误。
  其实,就是砼构件的箍筋规格小了一号,以秦盛自己的经验和对图纸的认识,承受25吨的荷载,完全没有问题,自己没有必要为此去惹恼彭大富和潘总。前者在近几年的交往中,没有少关照自己,后者掌握了选择监理公司的生杀大权,两位爷爷,他都得罪不起。
  谁料到,设计院的设计真就这么保守,30吨的货车,真把大桥的箱梁压断了,后面还偏偏跟了一辆满载学生的校车。
  事故发生后,他在心里大骂彭大富,这点钢筋也要省,又抱怨交通局管理不到位,任凭25吨以上的货车通行。骂归骂、怨归怨,事情已经发生了,能做的就是继续隐瞒或者洗脱自己。
  当时,他留了一手保护自己,故意让真实的质量记录和照片,进入施工资料,在竣工归档时,正是总包方把那几分资料故意漏掉的。遵照往常的习惯,他在自己的电脑上克隆了一份存底。
  “这些过程,难道潘荏嵩都忘记了?还要没玩没了地追问我?”秦盛不愿直视对方的目光,暗自揣度,“你既然装糊涂,我只能和稀泥了,反正天塌了,总是个高的顶住。”
  他尽量表现的胸有成竹,告诉潘荏嵩,“竣工验收的全过程,以及档案验收和移交,都没有任何问题,你当时也参与了呀,建设局市调查组的结论不会有错的。总共数千页的施工记录,时间久了,缺失几分资料也属正常。”秦盛为了提醒潘荏嵩,话锋一转,“丢失的几份文件如果被找到?就不好说了,恐怕。”
  潘荏嵩微微一怔,等秦盛说完,给他介绍身着便装的李国军,“这位是市公安局经侦科的李科长,他想问你一些事。”
  李国军双眉紧皱,单刀直入问他,“那个女记者为啥老是盯住你?那天夜里,我看见你跟一个青年男子在美食街见面,好像还有争执,我跟踪过去,发现他恰恰是何雪派来的。”
  秦盛敷衍道,“她是想了解砮江大桥的是事,我一直没有搭理他,有次趁我喝醉,还盗了我的钥匙和车辆,你们知道的啊?”
  “前几日的晚上,你为啥又去见她?”李国军步步紧逼。
  秦盛无奈,只好把嫖宿被偷拍、遭到胁迫的经过,全部抖了出来。李国军暗自松了口气,对他说,“就这么点破事,把你紧张的,治安科或派出所如果找你,立即给我电话,我来摆平。那帮人就是到处找罚款,不会拘留你的。他们一般是按照治安管理条例的上限,好像是三千元或五千元吧,交了钱就不追究了。”
  秦盛抱嘟囔着抱怨警察太黑,“男女双方你情我愿,凭啥要交罚款。”
  潘荏嵩呵呵一笑,“警察光靠哪点工资,怎么买商品房?连经济适用房都要五千元一平米了,经济学家称为灰色收入,靠山吃山嘛,你就干净?只要不是违法行为、不沾黑社会就行,嫖客都愿意花钱消灾,反正也不是用工资去买春的,你是吗?”说得秦盛低头不语。
  李国军在仔细斟酌秦盛刚才向潘总解释的那些话,“丢失的几份文件如果被找到?恐怕。”,其中似乎还有隐瞒,他怕惊吓了秦盛,便不再细问,让他先行离去。
  “这位监理肯定还隐瞒了啥,就是那几分缺失的文件,似乎” 李国军神色凝重。
  潘荏嵩摆手止住他,“如果省厅调查组还不走,必须设法让秦盛继续闭口。”
  “他一不是罪犯、二不是嫌疑犯,如何控制他、不让他开口?”
  “对,先让他变成嫌疑犯,蹲到看守所里去,吓吓他。”潘荏嵩恨恨地下了决心、奸笑道,“我让几个与怒江大桥无关的小包工头,提供些行贿的证据,你关他十天半月。”
  李国军点头答应,对潘荏嵩道,“皇冠歌舞厅KTV的一名叫玥姐主管,一直在藏匿女记者,我一个人悄悄查案,不想惊动刑警队或治安科,你找人去对付她,逼她提供何雪的下落、以及那名神秘男子的身份。”
  分手时,他又专门嘱咐潘荏嵩,甄文斌准备通过省厅调查组施压,要求对彭大富立案,要潘荏嵩迅速走走上层关系,必须阻止此事,提醒道,“市调查组已经做出结论,如果再立案深究,或有意外发现,必然有损市政府和分管市领导的声誉。”
  回家的路上,李国军思考再三,决定再出一招狠棋,明早就委托市局刑警队,按照何雪被拘留前的手机记录,查找与她一起的神秘男子。他深信,何雪能在金鼎商厦逃脱,十有八九跟这名男子有关。




 第十七章 危机初现

  滨海市府招待所,地处河西老城区北端江边,共有五栋三层楼建筑,红砖青瓦、木窗木门,是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式搂房。一号楼有三小一大四个会议室,二号楼是餐厅和伙房,三、四、五号楼是客房,院落特别大,足有万余平方米,修剪整齐的花草和浓绿的树木,挤满了各栋搂之间的空地,其间由青石铺成的硬道连接,院落两侧的平房,是工作人员的宿舍。
  三栋客房楼沿江一字排开,临窗可见砮江之水,卷着浪花、滚滚南下。省建设厅调查组一行五人,住在五号楼的三层,对于检察官甄文斌突然拜访,众人的都显示出一种惊愕。
  相互介绍寒暄之后,甄文斌提出,砮江大桥的箱梁分包商,在事发的次日凌晨,家中发生煤气爆炸,十分蹊跷,特别是小区物业监控录像的硬盘,尽然无端丢失,其中必有缘故。希望省厅调查组,能够敦促滨海市执法机关尽快立案,这样,可以有助于对大桥垮塌事件的调查。
  调查组长沉吟了片刻,委婉推辞道,“我们的职责和权限,只是对桥梁建造的质量,进行复查,对于涉嫌违法乱纪的行为,凡是有线索,也只能立即移交市纪委,调查组是无权深究的。”
  另一名组员随即问他,“你们检察院应该有权立案的呀?”
  甄文斌深深叹了口气,“因为市调查组已经做出了结论。是桥梁超载导致意外事故的,不经市府点头,我们根本无法立案的。”
  “你认为此次事故不属于超载意外?有根据吗?”调查组长表情凝重。
  “目前还没有,就是感觉箱梁分包商的被炸成重伤,太过于巧合了。”甄文斌已看出,省厅调查组的人,口风异常严谨,更不会无端去直接刺激本地政府。
  调查组长见他满脸失望,便解释,通常的程序是,必须等调查结论出来,再由地方执法机关立案。
  甄文斌自思,先立案追查、再出结论?还是先出调查结论、后立案?程序不同,结果回异,看着无法按照自己的设想推进,他只得匆匆告辞离去。
  回到检察院自己的办公室,甄文斌心中憋屈、懊恼无限,茫然若有所失,正在他彷徨无奈之际,门卫来电话,说一名年青人指名要见他。
  来客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进入屋内也没摘下,像是要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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