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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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魔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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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有大有小,任何一个都有可能属于佩妮罗家,狄恩仔细地在每个大门和路标上寻
找,也没有看到佩妮罗的姓。
    大约五点时他们口到了家,旅途使他们有些疲乏。趁妈妈洗澡时,狄恩开车出
去给他们两个买了些零食,在看“六十分钟”新闻时狼吞虎咽地大吃一气,然后一
起看了一部影片。这是好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他的妈妈对他来说像个母亲,而不
是一个姐姐、同伴或是对手。狄恩幸福地入睡了,他没有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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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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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酒窖惨案
    罗恩·福勒在保林兄弟葡萄酒厂做守夜人已一年半了,从未有过任何闪失。原
来由于缺乏经验,曾有几次误报的警报,在轻车熟路后,就没出过什么事。当然,
保林酒厂不像博林格、蒙达威或是斯德林酒厂那么大,会时不时有盗窃发生,它只
是个不入流的小企业,游人只有得到邀请才能去参观。通常罗恩的工作悠哉游哉,
他读神秘小说,看便携电视,玩拼字游戏。
    所以此刻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心理准备。
    屋里静悄悄的,罗恩向地窖的发酵室走去,紧张地四处张望,听着可能出现的
任何异常的声音。巨大的房间显得空旷,惟一的声音来自他啪啪作响的鞋跟和头部
血管的跳动。他非常害怕,这种恐惧令他毫无防备,惴惴不安。做这份工作是因为
它很轻松,而不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作为退休的修理工,他的退休金少得可怜,
所以只得捞点外快。这份工作原以为不会出什么问题,发给他的枪只是个摆设,他
不会遇到任何麻烦。
    为什么他没有像其他老人那样找一份简易工作?
    他慢慢朝前走,心里知道其实自己没有必要这样做。尽管他是干保卫这一行的,
尽管他有枪、制服和警察用来抓人的所谓工具,他只要报个警就可以轻松地等着他
们到来。但是他还不能确信是否真的有情况。他一直在销售部隔壁的小办公室里执
勤,读着罗斯·麦克唐纳的一本旧书,突然监视地窖的荧光屏上出现了雪花点,黑
白的图像消失不见了。他眼睛的余光觉到了这个变化,于是他马上抬起头,朝桌子
上方的一组监视器一一望去。他没指望自己能看见什么,觉得这只是个小小的技术
故障,可是在显示第一蒸馏室的荧光屏上,他看到通往地窖的门在缓缓打开,然后
又被关上,而这个门应该是一直锁上的。
    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
    他蹭地站起来,抓起钥匙,带上武器,迅速穿过昏暗的停车场来到蒸馏室。
    尽管他很害怕,他却为自己没有报警感到庆幸。报错了警或者在众人面前丢脸
只会让他更快地失去这份工作。
    罗恩继续向前走,握着枪的手开始冒汗。
    门的另一侧有东西在动。
    他停下脚步,房间突然变得更加昏暗,两旁的容器显得更大,更令人害怕,即
使点上灯,屋里仍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他意识到这里有无数的地方可供隐藏。抢
劫的人、流窜的间谍或是恐怖主义分子都可能藏在这儿,等着他经过,好向他扑过
去。
    门里面又有响声,这次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潮湿,像是有生命的东西。
    怪物。
    是抢劫的吧,他想,试图用这个想法来安慰自己,可能是贼、小偷、纵火犯、
杀人犯、恐怖主义分子。逃出精神病院的病人。他的大脑列出了可能的入侵者名单,
每一个入侵的“人”的名单,都想把另一个“人”甩掉。
    怪物。这是他真正害怕的东西。
    “谁在那儿?”他问。
    无人回答。他试了试门的把手,不出所料,门是开的。他左手开门,右手紧紧
握着枪。
    他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不已。
    地窖的地上满是血迹,厚厚一层粘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像果冻,散发出一股恶
臭。木酒桶上溅满了血,发酵的酒的浓香和血腥味混合,令人窒息。他捏住鼻子,
用脚把门推开。地上、酒桶上和墙边,到处散落着小动物被撕碎的尸体:松鼠、猫
和老鼠。透过门外射进来的灯光,他看见了被剥开沾着肉的毛皮,撕碎变色的内脏。
    这时传来细细的滴答声,像有液体往下流,一股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的心
扑通直跳,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却没有找到灯的开关。望着黑乎乎的地窖,他只有
抱怨自己忘了带手电筒。“谁在那儿?”他喊道。
    没有回答,但滴水声嘎然而止,响起了另外一种声音。
    咀嚼声。
    “出来!”他命令说,声音却毫无底气。
    怪物。
    “马上出来!”
    仍没有回答,只有咀嚼声和一阵低沉的笑。
    他眯着眼使劲向暗处看,恐惧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面墙边蹲着几个矮小的东西,长发,手里握着尖尖的长矛。他的脑海里似乎
已出现小报的标题“守夜人被诛儒袭击”。本能驱使他大喊了一声,忍不住连裤子
也尿湿了。
    那些影子在移动,长大,越来越像人,就像经过进化过程逐渐变为直立。空气
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葡萄酒味,混同着一种熟悉的淡淡的麝香味。一个影子在
吃着什么,丢了一块到他面前,原来是吃了一半的松鼠。
    罗恩尖叫着转过身,想往回跑,却滑倒在沾满血的地上,右脚崴了一下,这时
门关上了。趁着这几秒中的光线,他清楚地看见了面前湿红的水泥地上,鼻子底下
带肉的动物的骨头。随后的黑暗让他绝望,他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可还是不够快。
    在他身后,那些东西大笑着,尖叫着,兴奋地手舞足蹈。
    第一支长矛插进了他的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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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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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妈妈的新情人
    除了刚开门时的第一个小时和中午的高峰时间以外,银行在十点至十二点之间
一片死寂,明亮的空调大厅里只剩下出纳员们轻松的调笑、计算器按键的声音以及
从天花板上的扬声器里传来的低缓的穆扎克舞曲。
    爱普尔讨厌一天中的这个时刻。对大多数同事而言,这是他们忙里偷闲的时机,
他们可以摘掉为公众服务的面具,放松自己,还可以整理帐目,或是在底下做点能
使银行有效运转的文案工作。但是这两个小时常让她感到无聊和不安,不管怎样,
她是个不错的信贷员,几乎没有多余的文案及其他工作要做,所以她总是绝望地四
处找活,好使自己看上去忙忙碌碌。她知道等自己一旦坐稳了位子,就会是另外一
回事了,她会稍微吊儿郎当一些,可是在刚开始的头几个星期,在上司面前显得无
所事事绝对不行。
    她的新上司友善但挺乏味,家庭型的男人,在办公桌上放着发福的妻子与两个
不到十岁的女儿的照片。他工作勤勉但不狂热,对人也不过分苛刻,是个容易相处
的工作伙伴。
    他也是狄恩能够认可的人。
    她这样认为真是奇怪,把她的儿子做为行为的指南,在做日常的判断和决定时
参考他的品位和喜好。她尊重他,相信他的意见,尽管她时常不由自主地使他恼怒,
可狄恩已长大成人,她不仅爱他,而且崇拜他。他已长成稳健的成人,知道他是谁,
要到哪里去。她意识到在许多方面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正常的母子相反,她常常向他
寻求指引和支持,寻求她不具备的力量。她知道她的儿子并不这样想,他会为能有
一个更传统的母亲而感到幸福,一个能在烤甜饼的同时提出热心建议的母亲,一个
随时对任何问题都能提供答案的母亲,不仅自己的生活完美无暇,而且家人的生活
也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要的不是像她这样的母亲。
    在多年后的今天,如果不是无数的电影像社会意识的滤光镜那样折射出自己的
童年,她很难回忆起她的孩提时代,甚至连生母也想不起来了。她生下来就遭到遗
弃,然后从一个领养家庭转到另一个领养家庭,从一个对她漠不关心的养母手中转
到另一个,忍受各种谩骂。这一直是白天脱口秀节目的话题。十七岁时她从最后一
个家逃离,十九岁她成为奥马哈的一名银行出纳员,并且怀上了狄恩。
    总的说来,她的情况还不算太坏,她没有陷入被救济的圈子,也幸运地没有落
入最低收入者的档次,可是她从来没有像她所期望的、觉得她应该做到的那样独立,
总是有男人用支票为她开路,在她想提高自己、获得更多的经验和教育时,他们从
经济上资助她,给她机会。
    她有过错误。
    许多错误。
    大错误。
    在克利夫兰,在阿尔佰克基。
    但是现在所有的那些事都成为过去,她想在这里重新开始,从过去吸取教训。
这不是件易事,她很清楚。她好像一名正在恢复健康的上瘾者——到处都是诱惑,
她必须得坚强,着眼于未来,永远把狄恩的利益——经济的、教育的、感情上的—
—放在心里的首要位置。
    阿默斯先生,也就是她的上司,拿着一个文件夹从铺了地毯的大厅走过来,把
夹子递给她,“积压的文件,”他说,“你的前任留下的。”
    “谢天谢地,”她接过文件夹对他说,“我快没事可干了。”
    他笑了,“在这里你用不着担心无事可干,找不到事做的时候来找我,我会给
你安排点活儿。”
    她抬头望着他,目光停留在他的婚戒上。这是个信号吗?
    她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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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不清楚。
    她甜甜地冲他一笑,“谢谢,”她放下文件夹说,“我马上开始。”
    那个下午比平时更加漫长,尤其在信贷部,下班前爱普尔就已处理完毕阿默斯
先生留下的任务。她把桌子擦干净,将文件放回抽屉,准备回家。这时,她听到一
个熟悉的声音。
    “你好。”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新朋友,前几天晚上认识的,那天她回家晚了还和狄恩吵
了一架。她想不起她的名字,可是不用等她回忆。
    “玛格丽特,”女人说,“还记得吗?琼·普金霍恩的朋友。”
    “是的,你好。”爱普尔看了看出纳员的柜台,琼不在,可能到保险库或后面
的办公室去了。她把视线移到面前的女人身上,“你来有事吗?是不是来找琼?”
    “其实,我想来看你。”玛格丽特在贷款申请人的椅子上坐下,“那天晚上真
是很愉快,我们还在想呢,你怎么不来了?我们几个经常在下班后到‘红木露台’
酒吧呆一会儿,然后再回家,我们希望你也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我是说,那天晚上
你给我们的老团体注入了新生命。我向琼打听你的事,她说邀请过你,但是你太忙。
我想知道我们是不是惹恼了你,或者把你吓着了。”
    “没有。
    “那么你都在忙些什么?”
    爱普尔难堪地耸耸肩、“你知道,我的工作很忙,还有儿子,一切都需要安排……”
    玛格丽特点了点头,“是啊,我明白那种感受。当事业刚刚起步时,我可以说
是披星戴月,整天早出晚归,工作,吃饭,睡觉,这就是我的生活。”她笑了,
“但是现在我有时间玩了。今天晚上怎样?你快下班了,想不想一起去喝几杯?”
    “我不知道。”
    “来吧,会很愉快的。”
    爱普尔低头望着办公桌,捡起一根回型针。邀请很诱人,诱惑力很强。这并不
是想在一起开心玩乐的诱惑,还有别的什么,一种微妙的感觉,归属感的许诺,和
那天晚上一样的同类相互理解的亲密。她望着玛格丽特,想到她和其他新朋友,感
到自己的决心在逐渐动摇。
    但是她想起了狄恩,他正孤独地在家里等她,替她担心。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母
亲?怎么能够让他独自照顾自己,而她却到城里寻开心?
    可是他已经长大,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好吧。”她说。
    玛格丽特笑了,“太棒了!”她神秘地将身子朝前倾,“我有故事要告诉你。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建筑工人吗?”
    “是不是有那个什么的——”
    “对。那还不是故事的结束。”她夸张地扬起眉毛,站了起来,“我先过去找
琼说说话,过一会儿过来找你好吗?”
    “好的。”
    爱普尔凝视着她的新朋友迈着自信的脚步穿过大厅,朝正在出纳窗口数钱的琼
走去。两人谈了一会儿,琼回过头来,冲她笑着挥挥手。
    爱普尔也挥了挥手。她望着电话,想给狄恩说一声她会晚点回去,可是又决定
不说了。
    五分钟后,银行关门下班。
    十分钟后,她们三人坐在玛格丽特的车上,谈笑着那位建筑工人,朝梅恩街的
红木露台酒吧驶去。
    学校到家,两点一线的日子很快又过去一周。狄恩计划好了几种和佩妮罗说话
的方式,但她星期一没来上学,到星期二,他的勇气就已消失殆尽。他们只是点头
打个招呼,说声“嗨”,上周五午餐时对友谊小心翼翼的试探没有挨过周末,他们
变成了陌生人,彼此保持着距离,仅仅是同学而已。然而,在星期二,狄恩发现她
在以为他没注意时偷偷看他,这让他高兴得要命。
    这周一开始,他和妈妈就没有说过话,那天晚上她十点才到家,喝得酩酊大醉,
老一套的醉法,摇摇晃晃,哈哈大笑,自言自语。那晚她不理他,对他想和她说话
的企图不理不睬,想来报复他以前对自己的怠慢,虽然他那样做似乎不起作用,这
比让他生气更教他失望。
    放学后狄恩在停车场看见凯文站在一辆红色跑车旁,和一个他不认识的长发男
孩说话。他正想直接走回家,凯文叫住他,让他过去。狄恩走近时,凯文对他说:
“你今晚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你要没事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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