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给我大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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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给我大一号-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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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理会他眼神的深意,她咻得松开抓抓他墨黑衣襟的手,生怕他身上藏毒一样,“啊啊啊!为什么偏偏是你这害我没好衣裳穿的奸商答应了啊!呸呸呸呸!”

都是他的错,只做窈窕淑女的衣服,都是他的错,只做身段瘦小柔弱粉嫩的衣服,全京城的穿衣风都是被这等不健康之人带歪的,她讨厌他!谁要和一个害她没有衣服穿,还整天被人嘲笑身段不好的人成亲啊!

女人穿不上称心衣裳是很怨怼的!扭头,她愤然吐舌,“我警告你,刚刚的事情是个错误,误会,你不准说出去。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准答应我的求亲!呸呸呸呸呸!”

“……”他敛下长睫,默然不语,不再多看她一眼,掉头就想走。

“等等!”见他无声无息,仿佛被抽掉了灵魂似得砖头要走,她突然改口叫住他。

金满袖背影一停,步子一顿,微微侧过脸庞,略有期待地瞥向她。

“虽然我是不用你娶我啦,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选的缎面做的衣裳!”态度大反转,邓钱宝脸上的表情突得由厌恶转向崇拜,一脸献媚地扑上前,“一件就好,金掌柜,你就给我做件衣裳嘛!用你特选的缎面,看在你我也算从小相识的份上,好嘛好嘛好嘛?”

他沉默,看着她由方才的万分嫌弃,到现下抱着他的裤腿不放,叹一口气,“……你不适合。”

“你只要把尺码做大一点,我就适合了呀!我也没有胖得像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一样呀。我做梦都想穿你的衣服,可每次都尺码不对套不上。只要你做的,无论多贵我都买,求求你了啦!”

“……”无视她故意发嗲却又显不出娇气的声音,他低首抬袖拿出暗袋里的针线包。

“喂!你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歧视顾客吗?”两句不合,她的火气又冒上来了。

“……别动。”

“你敢叫我别动?”

“裤腿磨破了。”

“……唉?”

没待她反应,他自然地蹲下身,迅速地穿针引线,随手从自己华丽墨色缎面衫上撕下一块上好布料,别进她的粗麻裤布里,手法熟稔地替她缝补破洞。

正要发出的火顿时像泄了气的球,再也发不出来。她尴尬地立在原地,看着金满袖落落大方地单膝落地跪在自己面前,修长白皙的指捏住细针,一针一线整齐又漂亮为她补裤子。

这情景——就好像当年他还在绣线师傅那里学徒,她还在镖局练武时一样。她摔破了裤子不敢回家告诉娘,穿着烂裤子,捂着屁股上两个大洞,噙着两泡没出息的眼泪,蹲地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也是没辙地叹了一口气,“把裤子脱了。”

“唔?你要对人家做什么,我知道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哦,你是带把的!我爹说男人最坏了,满脑子都想脱女娃娃的裤子!”

“你这裤子穿与不穿又有何差别?”还不都露出两个屁股蛋子,“把裤子脱了,躲到草丛里去,我叫你再出来。”

“那……你保证绝不偷看。”

“……”

“你保证呀,你干嘛不保证呀。”

“………………我干嘛要保证,将来总有一天要给我看的。”

“你说啥子?”

“我说,你再不脱,我就回家了。”

“好嘛好嘛!我脱我脱,你背过去身子……”

他背过身。

“我……我脱了哦。”

“…………快点。”

她赶紧将脱下的裤子递上前,人蹲在草丛里,“我脱好了!喏,给你。”

“在哪里?”他背对着她,手在空气中胡抓乱摸。

“在这里啦!下面一点,哎呀太下了,再上一点。上面一点……”

“啪”他用力一探,不小心抓住她的手,温热和湿汗从掌心急速蔓延开,心口过电似得一颤,他的手也跟着一抖,手里的裤子滑落到地上。

他抿紧下唇,不敢回头,退后两步拣起裤子,赶紧坐在石椅上,专心致志地替她缝裤子。

她却不安分地在草丛里无聊地闹他,“喂……金满袖,你很热嘛?”

“…………”不理她。

“你耳根子很红呐!”

“…………”无视她。

“哦!你是不是没有给女孩子家缝过裤子,所以在害羞呀?”

“…………”吵死了。

“金满袖,绣线师傅教你怎么缝嫁衣了吗?”

“…………干嘛?”这个问题让他想打理她一句了。

“嗯……”她支吾不语,直到他把缝好的裤子送到她眼前,她看着整齐到近乎漂亮的缝痕,突得眼睛一亮,“金满袖!好漂亮,你好厉害!完全看不出来刚才磨破两个大洞耶!”

“……”他的手艺,那是自然的吧。可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微甜,被夸奖的感觉在他胸腔震荡。不料她下一句话却让他彻底勾不起嘴唇。

“金满袖,将来你帮我缝嫁衣吧?”

“…………”

“将来我成亲的时候,就点名要你帮我缝嫁衣好嘛?”

“你休想。”

“唉?”

“……我不会做嫁衣。”

“不会可以学啊,你那么会绣,肯定学得会的!鸳鸯凤凰什么的一定都不在话下……”

“这辈子,我不做嫁衣。”

“唉!?”

就算邓钱宝神经再大条,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从讨论完嫁衣的那天后,金满袖就不太爱理睬她了,他专心奋发,心无旁骛地学习绣线成衣,留她一个人苦恼她到底说错了哪句话。

远远地看见她,他会绕道而行,不小心撞见她,他会别开视线,是她摔坏屁股的事情让他觉得认识她很丢脸嘛?好吧,就算是这样,这种无聊的气要不要生那么久啊?

久到她都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他还阴阳怪气地不太爱打理她,还为了针对她,特意发明了小号成衣铺,如今,他身为京城一品成衣铺掌柜,身为旧识的她连一件他缝制的衣裳都没有,说得过去吗?

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就不能老实地告诉她这个大脑袋吗?

既然不给她缝制衣裳,就别假惺惺仿若很熟似地跪下来替她缝破洞啊,“金满袖,我不要你帮我缝破裤子,我想要你做的新衣裳!”

唇搁在线头上轻轻一咬,缝制完毕,金满袖抬头看她,“不要这么喜新厌旧。”

不知为何,看到他亲自用齿咬开线头,她心口一跳,那个小动作和他在店里伺候别的客人时不同,他通常只会用小绣剪剪开线头,像这般亲昵的凑上唇来咬断线头,她第一次看到……

大概——是没有随身携带剪子吧,所以就用牙齿咬开图方便而已。

“我就是这么喜新厌旧的人呀!”

“所以,你只要我的衣裳,不要我的人是吗?”

“干,干嘛……不可以吗?”

收起绣线包,他站直身面对她,“你可还记得,曾向我求过嫁衣。”

“是啊。可你不是说一辈子不做嫁衣吗?”

名满京城的金满袖连肚兜儿都能定制,只除了不做嫁衣,这条奇怪的规矩真是恼死了各家出嫁的千金。

他轻轻点头,“我做。”

“啊?”

“你不是想要我做的衣裳嘛?我为你做——嫁衣。”

“真,真的吗!?”她眼冒金光,可转念又为难道,“可是……我还没有决定好相公是谁呐!这么快就做好嫁衣合适吗?好像我很不安于室很想嫁一样呐。”

“……要不要做随便你,快些决定好。”咬牙切齿。

“我做我做,你好不容易才答应为我做衣裳,我当然要做!先做再说,相公嘛!再找就有了,哈哈哈!”

“…………哼。可别高兴太早。”他冷冷一哼,“我不是免费无条件的。”

“咦?你要多少银子?你想狮子大开口吗?”

“不要银两。”他摇头。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替我押一趟镖。”

“咦?你有东西要送?”一趟镖换金满袖第一件嫁衣,值了!

“是。”

“你要押什么?”

“我……”

“哈?”他?他什么?他的珠宝?布匹?丝绸?锦缎?

“我。”断句。

“你要我押送你?”

“…………”可以用“护送”这个温柔斯文有感情点的字眼么?


作者有话要说:无鸭梨的更新中,咩哈哈~~~
完结神马最稀饭了 
  第四章
金满袖的家乡在京城邻交的偏南小镇。

路途不算遥远且全程皆是官道直通,没有山路,没有水道,那自然也就没有山贼,没有水寇。

如此安全的行程,根本不需要雇个镖师来护送他啊。

雇得还是她邓家镖局最有人气的福星小镖师——邓钱宝。
毫无挑战性的押镖让邓钱宝兴趣缺缺,叼着根狗尾草,双臂枕在头后随性地往前走。

“金满袖,你也太没用了吧?走官道都要请镖师。”

金满袖不接话,他单肩背着一个包袱,默默地走在她身后。

不惧他的沉默,她一个人发挥妄想的本领,“你该不会是怕走夜路吧?哈哈哈!有可能有可能!你就是衣服绣多了,性子也变得和那些细腰摆臀的小娘们一样了。啐,胆子真小真不像男人呀。”

这句话引来他的反感,他皱眉反驳,“……我不怕走夜路。”

“不怕走夜路?那你干嘛要雇我押送你回家啊?”官道上五里一亭,十里一站,还有好几个人烟不少的小村,她这个武功高强的镖师根本没有发挥实力的余地嘛。除非——

“喂!金满袖,你该不会是偷了什么皇宫的珍品,或者夜盗了哪家富商黄金万两,拖我一起下水吧?”小时候,他是好人,可变成奸商后,这品性就很难说了。

成人的世界,诱惑颇多啊。

他一直攥在手里的小包袱该不会就是赃物所在吧?

“金满袖,你那个包袱,我来拿吧。”她试探道。

“不用。”他断然拒绝。

“有什么关系,不要跟我客气嘛,你都雇我来押镖了,你的货物啦、稀世珍宝什么的就是我要保护的东西呀。”她伸手想去摸他肩上的包袱,却被他轻手拍开。

“你要保护的不是它,是我。”

“我雇你押的镖——是我。”将包袱隐在身后,他凝视着她勾勾唇,“我才是你的稀世珍宝。”

我才是你的稀世珍宝,我才是你的稀世珍宝,我才是你的稀世珍宝……

心口一跳。这句话怎么听来怪怪的,可若是客户对镖师说的话,那又理当如是,这趟镖,她押送的货物是他……

就职业道德而言,他,的确是她的稀世珍宝。

可可可是……她不喜欢他那个阴险兮兮的语气,好像……好像他知道些什么,而她还被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嫌她还不够迷糊晕眩,他继续追加押这趟镖的任务,“从现在起,你只须保护我一人,不准看别的地方,只准看我。不准想别的东西,只准想我。”

“你你你——”心口跳跳跳,他说得话越来越奇怪了!她可没有签过这么鸭霸的条款。

“不想要嫁衣了?”他一向低垂含蓄的眸闪过笑意,精准地揪住她的软肋。

“…………想。”

“那就照我的话做。”

爹说过,做生意要讲究诚信,不能像某些奸商一样光收银子不办事,收人钱财必与人消灾!

爹还说,客官说得比天大,要么收银子前拒绝,要么收完银子言听计从。

既然承诺了押镖,那就一定要完美完成客官交代的每一件任务。

所以,金满袖说的话,她要听……

“我累了。到那边树下午休片刻。”

休息就休息,他是客官他说了算呗,不过——“你这是做什么?”

“借你膝盖午休。”

“你枕在我腿上睡觉?!”

“嗯。”

还敢给她“嗯”?

算,算了!他只是她押的货,全当放在膝盖上,保护货品安全了。

“你睡觉就睡觉,瞪着眼睛看着我干嘛?”

黑澄澄的眸深潭般深不见底,“我在看你有没有好好看着我。”

“我一直都在乖乖看好不好!”不要射来目光和她对视啦,害她眼光不知道要放哪里。

“那万一我睡着,你就移开眼怎么办?”

“喂!金满袖。你不相信我的职业道德吗?我又不像你那么奸商,我答应会看着你,就会一直看着你啦!”

他笑,“那也有在想我?”

“…………”

“没在想?”脸色一黑,他问。

“有,有啦!有在想啦!”

“现在也在想吗?”

“…………”你人就在我眼前,你要我想什么呀。

好,好吧,就勉强想想小时候他对她还不错的事。用帮工赚的钱买过霜糖给她吃,她舔完才没良心地想起应该分他一半,拿着沾满口水的糖块递到他眼前,用一副明显不想分给他的表情问他,要不要舔舔看,如果——不介意她的口水的话。

“你在想什么?”

想起他那时看着口水滴滴的霜糖抽搐嘴角的表情,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呆呆地应他,“……霜糖。”

“霜糖?你怎知我有带。”修长的指尖忽然多出一小块白色糖糕。

她一愣,那块小糖糕已经自上而下地贴上她的嘴唇,修长的指尖顶了顶糖糕,想要将它挤压进她的嘴里,见她还痴痴呆呆做不出反应,他弯起唇角,轻轻发出诱哄的音节。

“啊——”

嘴一开,指尖推着糖块送入她口中。

“甜吗?”头枕着她的腿,他歪头问。

甜,当然甜,简直甜惨了——那抹不安分的浓甜,在她舌尖慢慢化开后,还想要得寸进尺地钻进她的心里。

就像当时那块霜糖一样,不……好像比那时的更甜了。

“你怎么不问我要不要舔舔看?”

像当时那样?她可还记得他当时看着口水滴滴嗒的糖块,面色铁青使劲摇头的脸呢。那么好笑的脸,他想再露出来给她看一次是吗?可以呀!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丢脸的样子了,这一次,她会不留余地嘲笑他的!

哈——哈——哈!

得瑟地啧啧唇,她低身在他眼前坏坏地眨眨眼,故意逗弄他,“你要舔舔看吗?要舔舔看吗?要舔吗舔吗?噜噜噜——”末了,还做个丑死人的吐舌鬼脸。

“好。”

咦?他怎么又说“好”?

娶她说“好”,这个也可以“好”的吗?

“等等,等一下……”

“不能再等了。”

伸手扣上她的后脑勺,将她向下一拉,金满袖稍稍起身仰唇,利落地叼住她微嘟的唇,仿佛——蓄谋已久。

“唔——”

她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想要抬头退回去,他却不轻易放她离开,她退去几分,他就起身迎合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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