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榜上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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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榜上无名-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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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从最上面掉下来的话,相当严重了。”佐久间抬眼望梯子,“上去看看好吗?”
  “呃……也好。”片山最怕高的地方,“喂,石津——”
  “是。”不用说也明白的样子,“不知梯子扎不扎实?”
  石津问一句就爬上去了。
  梯子多少发出“吱吱”响声,总算可以上到最高的地方。
  “相当高咧。”石津说。
  刚好从他那个位置可以构到的架子已空得干干干净净。宽度有两米以上吧。书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吗?
  “但……怎样掉下来的呢?”片山喃语,“假如把上去那边的人往下推的话……”
  “当事人的手松离梯子才做得到。”佐久间说。
  “对呀。喂,你把架子上的书拿一本打开来看。当然,手要松离梯子。”片山”直仰视石津说:
  “但是,若是有人把室田老师推跌下来,他怎样逃走?”佐久间说。
  言之有理。片山把那名接待处的女孩叫来。
  “嗯,当时传来好大的响声,我马上跑过来。”女孩说。
  “途中有遇见什么人吗?”
  “没有。我刚好有事,就在这上面附近。所以,如果有谁从这里出来,我是马上会知道的。”
  “那么……当时已经上了锁?”
  “是的。怎么喊也没回音。”
  “其后呢?你去叫人那段时间,有人可以从这里下去吗?”
  “不可能。”女孩摇头,“我在这里大喊大叫,在上面看书的两三个人也下来了,我请他们留在这里,然后联络校内的总务就跑回来——”
  “即是说……谁也不能从这里出去了?”
  “应该是的。”
  假如接待处的女孩没撒谎,表示在石津撬开这道门前,没有人从这里出去了。
  毕竟室田的死是意外不成?
  石津已经从梯子下来了。
  片山望望梯子,然后不顾一切似地吸入一口气,开始慢慢爬上去。
  “片山兄!不要紧吧?”石津吓得大叫。
  “别大声喊!反而吓倒我,不是吗?”片山反驳他,好不容易才上到最上面。
  书架左右完全空了。
  可以见到对面书架的后侧。换句话说,由于书是背对背排列的,从对面放的书,紧密地并排在那里。
  片山稍微伸头去窥望。
  “果然——”
  在积尘的书架上,书本有移动过的痕迹。不是这边的架子,是那边架子上的书。
  有人在这架子的另一边待过。
  室田无所知,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于是在这里翻书。就在那当儿,另一边架子的书动了——从那隙缝间有人伸手过来,把他推倒。
  没捉住梯子的室田一下子垮台,失重心往下掉……
  可是——若是这样,何以这么多书掉下去呢?
  片山沉思着。还有,那个“某人”怎样从这里走出去?
  “片山兄。”石津在下面喊,“有人找你。”
  “嗯?”
  禁不住往下看,片山立刻双脚发抖,紧紧捉住梯子。
  “我想起啦。”进来的是水田智子。
  “刚才她说她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大崎也跟着来。
  “是吗?”
  片山装作平静,从梯子走下来,双脚着地时,不由喘气。
  “我被人关在某间大屋的地下室。”
  “大屋?”
  “嗯。刚刚终于想到了。被人带进去时,我看了外面的门牌。上面写着‘门协’。”
  “门协!”
  片山和石津对望一眼。
  “然后,我——”
  “等一等!你跟着来!”
  片山往前跑。石津拉住水田智子的手,慌里慌张地追上去。
  大崎呆若木鸡,目送片山等人“呱喀呱喀”地冲上楼梯,喃喃地说:
  “我没那份精力!”
  “噢,”佐久间恭子嘲笑他,“你不是有精力去拥抱那么年轻的女孩么?”
  大崎顿时脸红耳赤。
  晴美心焦如焚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假如片山等人在就好了……真是的,最紧要的关头总是不在!
  她忘了是谁说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尽在埋怨。
  “我要进K大,容易得很。”听见门协升二的声音,“因为我卖到了入学试题。”
  “你说什么?”小百合说。
  “当然不便宜,我哥哥考试时也买了。向今板教授买的。我爸爸盯上了这个,他说只要有组织地买卖,又安全,一定赚大钱。”
  “怎么可以……那些认真读书的人怎办?”
  “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嘛。”门协用淡淡的语调说:“行运的人永远都是幸福的,不行运的人做什么都是不行的。”
  “荒唐!”小百合说:“那么——为何带我来这种地方?”
  “我嘛,要从补习班或考生中找一个称心的,协助我们‘工作’。当然,必须坚强,懂事才行,见到你,我觉得没问题,就盯上你啦。”
  隔了一会。
  “你想叫我做些什么?”
  “你会看人吧?你只要找人,知道哪一家的孩子可能会出钱买,然后盯上,调查那一家的底细,通知我就可以了。为了做这件事,你必须“荡’一年重考才行。”
  “我……”
  “你和买卖直接无关。所以,万一有事时也没你的事。还有,大家为了考试都拼了命。若是用钱可以拿到考题,首先不会有人拒绝的。”
  因为只听见门协升二的“声音”,晴美猜测不到小百合处于怎样的状态。那个关谷和自称“水田智子”的女人在一起,可以想象是怎样的局面。特别是出现“药”的话题,令晴美更加不安。
  “怎样?”门协说:“如果不愿意的话,这两个人会把你怎样,我也不知道。你是聪明人吧?东京嘛,是个有钱就有趣的城市。如果你肯接受这份差事,大把零用钱到手哦。”
  过了半晌,小百合用坚定的语调说:
  “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起码我不是。不要。我不能做你的助手。”
  声音充满确信,一点震抖也没有。
  你在说什么呀?晴美大呼不妙。当然,站在晴美的立场,假如换作她在这个处境下,“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过,若不暂时装作听话的话,就无法逃离那个地方呀。
  如果正面硬碰硬的话,未免——
  “哦。真遗憾。”门协说:“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下。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吧。”
  “不必考虑!”
  “是吗?”
  过了一会,传来小百合“哗”然的叫声。晴美差点冲了出去。
  “头发被扯就发出这种声音,以后就不得了啦。”门协说。
  “我用药,使你忘记一切好了。”关谷说:“我会好好疼一疼你的。”
  “你跑不掉的。”女人说。
  “没事的。”门协说:“上次你只是被警察捉住,我爸爸大发雷霆。下次再失败的话,会被我爸爸杀掉哦。”
  他的说话方式几乎毫无表情,反而叫人不寒而栗。
  “不会再失败的。”关谷说。
  “唔。这样最好。”门协说:“那么,她的事拜托了。”
  “不看一下吗?”
  “我不喜欢残酷的事。不如看影带更有趣。不过,你这样做,可以吗?”
  “你指什么事?”
  “没有东西,不能做生意呀。”
  “我晓得。我会去拿的。应该是在阿部的家才是。”
  “应该的话,我爸爸不会答应的。目前必须有东西才能做事。”
  “知道啦。”关谷叹息,“这小妞的事往后缓办。我去阿部家一趟。”
  “这样做比较明智。”门胁说:“还有——”
  “还有什么呀!”
  “躲在对面储物室的人,我看要想想办法对付的好。”门协说。
  晴美大吃一惊。他在哪儿发现自己的?
  来不及躲了。门“啪”地打开,关谷站在那里。
  “几时……”
  “我从我的房间看到的。”门协说:“这人追你们的车子。她是刑警的妹妹哦。让她活着不太方便的。”
  “知道。这次不会失策的了。”
  关谷手上的刀在闪光。
  晴美被逼得步步后退,一下子就碰到后面堆积的纸箱。
  门协和那女的站在关谷身后,一直瞅着她看。
  死在这种地方……岂能忍受!
  想是这样想,她手上一件武器也没有。
  “跟那小妞一起,把她送上西天好吗?”
  这种台词说得帅气,只有在电影中而已。
  真的说出来时,就没好事了——关谷对门协那句话产生实感。
  不知何时——小百合双手拿着一张不锈钢椅,站在关谷背后。门协和那女的背向小百合,所以没察觉。
  小百合高高举起椅子,然后猛然挥下。关谷的头部受到猛然一击,一声呻吟,整个人崩跌在地。
  晴美迅速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刀。门协和女人呆若木鸡似地呆立着。
  “看来事态倒转啦。”晴美说。
  “为何你的绳索……”女人哑然看小百合。
  “有人替我解开了。”小百合说:“虽然——不是人。”
  “喵。”福尔摩斯衔住绳子走出来。
  “原来你在这儿。”晴美叹息,“我正担心,以为你到哪儿去了。”
  绳子“啪”地掉在地上。
  “用这个绑你好吗?”小百合说。
  “你这——”
  女人摆起姿势,福尔摩斯弯起背,发出粗野的呼吸,伸出利爪,“咯吱咯吱”地在地面上磨爪。
  “想不想被它挠一下?”晴美说:“它会直扑你的粉脸哦。”
  女人畏缩了。门协慌忙冲上楼梯。福尔摩斯“蹬蹬”踢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上楼梯,扑向门协的后颈。
  “哗!好痛!”
  闪身的瞬间踏空了楼梯级,门协“叭嗟叭嗟”地滚了下来。
  “他晕倒啦。”小百合说:“你也要吗?”
  女人脸都白了,摇摇头说:
  “不要!我什么也没做啊!”
  “什么也没做?”小百合严厉地盯着她,“你把水田智子怎样了?”
  女人悚然一惊。
  她全身冒冷汗“咚”地瘫坐在地。
  “需要时间慢慢问话了。”晴美说:“小百合,你绑好吗?”
  “嗯。这种事我一直想做一次。”
  小百合拿起绳索,女人哭丧着脸大叫:
  “不要!是他——关谷不好!真的啊!”
  “你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对吧!”小百合一直瞪着女人,“晴美姐,怎办?”
  “唔,先联络我哥哥,叫他来这里。必须以涉嫌杀人逮捕她!”
  “没有——”女人胆怯地缩起身子,“我与命案无关!而且——受狙击的是我们哪!今板和井口良子都是我们的人,我怎会杀他们?”
  晴美望望福尔摩斯。福尔摩斯走近女人时,女人缩身,喊:
  “不要挠我!”
  “喵。”
  福尔摩斯把鼻尖凑近女人的鞋子,哼哼地嗅着什么味道的样子。
  “什么嘛……”
  “脱鞋。”晴美说。
  “嘎?”
  “让我看看鞋子。”
  女人脱下鞋子,战战兢兢地递给晴美,晴美看看鞋底,说:
  “我并不是谢洛.福尔摩斯,但我起码看得出,黏在边上的黑迹是血吧。”
  “怎会——”
  “一查就马上知道了——杀阿部的是你吧。”
  女人有一瞬间显示想逃的迹象,福尔摩斯哼声恐吓她,她马上冒冷汗,垂头丧气。
  “他……”女人彷佛在发牢骚似地喃语,“他没胆量。明明没啥大不了的事……只是触到一点点法律罢了,他就怕了,想逃避我。”
  然后,她舒一口气。
  “若是这么怕死,从一开始就只好好对太太忠心好了。”
  晴美觉得,女人的语调里,含有轻微苦涩的意味。
  “他死在这里?”
  晴美走进暗沉沉、有灰尘的味道的书库之中,打量四周。
  “是的。不过,愈想愈觉得匪夷所思。”片山说:“那张梯子下面,就是室田死去的地方。”
  书本还堆在那里。
  福尔摩斯走进来,在里头转了一圈。
  “室田也加入卖试题的工作吧。”晴美说。
  “正是如此。”片山点头,“看样子有人在杀绝卖试题集团哪。”
  “我认为是自作自受。”晴美说:“虽然他们没杀人,却是卑鄙地犯罪。”
  “我明白你的心情。”片山说:“不过,罪就是罪。”
  从门协升二的话中,他父亲所做的事已明朗化。
  大概明天,他就会被捕,同时丧失当议员的资格了。
  井口良子也有份参与影印试题的角色。片山不愿相信,但听说井口良子爱上了那个关谷久高。
  也许她是为了维系他的感情,这才言听计从吧。
  “是关谷说的。我猜杀井口良子的可能就是这家伙。”片山说:“我要严厉责备他。”
  “对。井口良子不是那种喜欢做暗事的类型。”
  “还有,在医院里企图用刀刺我的也是他。我会使他招供的。”片山罕有的自信,“问题是杀死今板和室田的凶手了。”
  “杀阿部的是那女的吧。”
  “嗯。那个做了水田智子的替身的女人,她把阿部拉进集团。在与大学有关的人以外的地方收藏试题的影印本,万一检举时也安全。”
  片山环视室内的情形。
  “喂,福尔摩斯。知道什么吗?”
  “喵。”福尔摩斯在那张梯子底下止步。
  “叫我上去?”
  福尔摩斯自己开始迅速爬上梯子。在途中,宛如前翻铁棒似地倒转吊挂,又翻个身“喵喵”叫着游戏。
  “喂,认真一点好不好?”片山啼笑皆非地说。
  “它叫你快点上去,对不?”晴美说。
  “喵。”
  “我已经上过了。你去吧!”片山礼让。
  “自己明明怕高——好吧,我去。”
  晴美爬上梯子去了。
  福尔摩斯早已上到书本掉光了的空架上,在那里走来走去。
  “这是对面架子的书本移动过的痕迹?”
  “嗯。看得出吧!”
  “对面的架子也有梯子吗?”
  “有的。不过靠在边上,有需要用到时才搭在正面吧。”
  “真巧妙。若是被人正面伸手一推的话,谁也站不住脚的。”
  “大概想不到还有别人在吧!”
  “关门并上锁的是谁?”
  “问题就在这里。很难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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