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谢谢。”
默默扫了一圈，股东们不少都在窃窃私语，脸上的神色表明了，这场戏我演的挺不错。
只是白欣一人面色难看了些，感觉有随时愤然离开的可能性。
皇甫柏又戴上了那付土气的大黑眼镜，看来神色未有异样。
可刚刚莫子非与白欣的表现，等于是一人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也许他真的是释怀了，不然今天也不会出席这个会议。
皇甫璟因为早已察觉到了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没显出惊讶的神色，只是探究的望着我。
但全场最置身世外，最镇定的，就要数我手边的霍志云了，完全的事不关己。
我之所以不让启天改名。
一是为了收买人心。
二是让霍志云无法彻底的得逞。
只要‘启天’存在一天，他所谓的报仇也就不算完整。我不会让他了了心愿再死的，就是要让他心上吊着一处，让他死不瞑目。
这是我对他的报复。
“既然大家都没有疑问了，那我就宣布另一件事。启天的重组包括其他方面的一切事务，照常进行，但碍于目前霍启天老爷子身体不适，霍总经理原本就对商业不敢兴趣，霍副总经理又不知去向。所以我们总裁决定，让目前任龙腾总裁的齐少陵齐总，来担任临时的总经理，管理启天的一切营运。”
莫子非边走边说道，走到我身边时停下了脚步，向我微笑着伸出右手。
全场哗然。
我佯装吃惊的缓缓站起身，也伸出右手与他相握。
莫子非继续说道，“寰宇近段时间正忙于海外拓展计划，对于汽车，地产，零售这三大块的业务也并不十分熟悉，我们会先抽调一批人过来，但管理就先拜托给齐总了。等忙完这阵子，我们总裁会再另行决定的。他同时也相信齐总，能够带领启天再次走上正轨。”
我推托地说道，“这个……会不会有些不妥？”
“那齐总是觉得在座的各位里面，还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我不置可否的，用眼光慢慢扫过在座所有人。
全场人脸上的表情神态变化非常的精彩，不服，互视，摇摇头，叹息，认命……
莫子非又走回到主位，眼神略带轻蔑的环顾着全场，嘴角噙笑，“既然是我们总裁的决定，齐总你也就不要推诿了，他这也是出于对你能力的肯定。”
我微微蹙眉，难为的答道，“那……好吧。”
“公司还有事，废话我就不多说了。齐总，期待我们将来的合作。另外，帮我问候家兄一声，谢了。”
莫子非说完，洒脱一笑，转身带着属下，风一般的离开了……
问候家兄？
问候他自己？
恶……他也太入戏了吧……
我咽了口唾沫，回头小声对凌轩说道，“我突然觉得胃很不舒服，想吐……”
凌轩叹息着翻了个白眼，咳嗽了两声，没理会我。
真无情，我说想吐，凌轩居然拿这个态度对我。
我撇撇嘴，无趣的说道，“咱们也该退了。”转过头，表情严肃的大声说道，“璟，从现在起你就是启天的副总了。你把今天会议宣布的事情，出份文件通知下去。还有，今天下午两点，通知所有部门的正副经理级人员，全部到龙腾十五楼，一号会议室集中，我有事情要交待。不想来的可以不来，但明天请他收拾铺盖走人。顺便，你让人事部门的人在一周之内整理一份启天所有人员的名单资料给我。记住，要书面的，还要详细。人事部如果谁说不肯给或者做不到的，让他滚，我龙腾人多的是。就这些，能做到么？”
皇甫璟微张着嘴，吃惊的望着我。
我蹙眉道，“怎么？就这些小事都有问题？”
皇甫璟立刻摇头，“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我要说的就这些了，散会。”
我目光凌厉的最后看了众人一眼，带着凌轩，在他们还未回过神来时，离开了会议室。
不多时，在我与凌轩走到启天大门口处，皇甫璟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小陵，你等等。”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冲他笑了笑。
皇甫璟一路小跑到我面前，喘着粗气问，“为什么？”
“你说什么为什么？”
“很多……很多，为什么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还有，为什么让我做副总经理？”
我习惯性的一挑眉，“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你应该去问寰宇的总裁，恐怕我无法回答你。至于为什么让你做副总经理，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能够胜任这个职位，而且我相信你会比霍砚更加出色。”
皇甫璟一愣，“你这么想？”
我笑道，“当然是这么想的。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难道觉得我是因为内疚没有接受你的感情，所以以此来补偿你？皇甫璟，我是商人，不是情圣……”
皇甫璟干涩的笑了两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象个领导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好好做我的副总。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怕累怕负担责任，现在这么大座山压下来，还指望你帮我分忧呢。”
皇甫璟正色道，“小陵，你放心吧，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的。”
“那就好，我先回公司了，还有不少事情要安排，下午见了。”
说完，我与凌轩往停车场走去。
才走出几步，皇甫璟又叫住了我，“刚刚忘了，小柏让我帮他带个话，是关于霍砚的……”
我蹙眉，不悦的说道，“你帮我告诉他，霍砚我肯定会去找的。让他做男人做的有出息点，既然都说想开了，就别老挂着霍砚了，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你以后也别劝他了，随他去，越劝他就越折腾，爱死就让他再去死，死了也没人心疼他。”
皇甫璟直点头，连连应是。
男人投身于商场就够烦的了，还硬要拿情场上的问题出来猛折腾人，不如早死早好。
……
“轩，快去把你家皇甫柏处理了，不然老盯着我要霍砚，烦都给他烦死了。”
我两手抱胸，瞪着正开车的凌轩，恨恨抱怨。
凌轩平静的说道，“少主，我帮你把他处理掉是可以的。不过，‘你家皇甫柏’这几个字，我听着觉得非常刺耳。”
我勉强平复了烦躁的心情，耐心道，“我不是让你去杀了他，是让你去泡他。上次我们打的赌，你可不准赖。”
“我没打算赖，只是我们也没规定时间啊？”
我愕然，怎么没想到这茬。
凌轩越来越精了……
不行！我要维护我少主的尊严。
“轩，你太不地道了。你这么说，不就是打算赖？难道你要到99岁，才去履行我们这个赌约？”
“我也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枉费我们俩还为了这个赌都弄得一身伤。”
凌轩转过头，淡淡看了我一眼。
我立马冲他讨好的笑，“当然了，你伤的比较严重……所以说，你不履行约定，那就更加不应该了！”
凌轩不作声。
我问，“轩，你讨厌皇甫柏？”
“没有。”
“那你是不能接受男人做你的爱人？”
“没有。”
我惊讶，“轩，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同志！”
凌轩叹了口气，“只是还没有碰上对的人，看你们看多了，所以也不排除我将来的意中人会是男性的可能。”
“噢……那么说，你就是双性恋了……”
这个倒是不错，男女通吃，选择面广了。
凌轩蹙眉瞪了我一眼，“少主！”
我无视。
“你对皇甫柏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
“没往那方面想过。”
“那你是怎么看他这次的自杀的？”
凌轩思索了片刻，“太痴情了，不值。”
我感叹道，“我也是这么觉得，聪明人一旦陷进感情里，也不可避免的会变得很傻。我只是有点同情他，对感情能够这么执著，这么全身心的爱一个人，连我都自愧不如。”
“他错就错在太全身心的爱一个人了，失了自我，所以霍砚才不珍惜他。”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轩，你说我爸是否就是希望我能够全身心的爱他，爱的没有自我，他才会满足？”
“也许吧。少主的自我意识比较强，让人总是有种捉摸不透又抓不住的感觉，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主人才会一直都有危机感，这么多年，都在竭尽全力的想要牢牢抓住你。”
我叹了口气，把头往后仰起，“不说这些了……轩，其实我想把你跟皇甫柏拉在一起，也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的人。我怕你会寂寞。”
凌轩笑笑，“我知道。可少主你要明白，只有一个人心里有了另一个人，才会觉得寂寞。”
“是这样的么？”我疑惑的看向凌轩，“轩，那你别去追皇甫柏了，万一你也掉进情网，变得歇斯底里神经兮兮的，我估计我会疯掉的。你自己的缘分，还是你自己把握吧。”
凌轩只是一路微笑。
真欣慰，这些年来凌轩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其实不接触爱情也好。
爱情不光是甜蜜的，有时，非常苦涩。
……
……
但比起爱情的苦涩，工作的苦涩也同样让人疯狂。
下午两点开始的会议，整整开了五个小时。
会议结束后，我眼前似乎都还是满满当当的人头。
与各部门负责人见面熟悉。
启天重组各项事务的安排内细。
龙腾抽调出的新员工安插进各部门，等等等等……
再加上连续忙碌了十多天，回到家实在是头晕脑涨的利害。
晚饭我都没来得及吃，随意冲了把澡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朦胧中有人滑进了我的被窝。
一手从身后横过了我的腰际，把我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我翻了个身，嗅了嗅，是我熟悉的味道。
随后又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手搭上他的腰，轻声呢喃，“爸。”
齐飒在我耳旁轻声说，“宝贝，我吵醒你了？”
我用头在他胸口蹭了蹭，搂着他的手紧了紧，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说道，“唔……没关系，几点了？”
“十一点半了。”
“哦，那我睡了有三个小时了。”
此刻的感觉，似乎在半梦半醒间，只需一秒，我就又能进入梦乡。
齐飒吻着我的耳垂，呵着热气，“宝贝，我想要你。”
第40章 一物降一物
齐飒吻着我的耳垂，呵着热气，“宝贝，我想要你。”
“爸……我很累了。”
齐飒不依不饶，语带幽怨的说道，“这段时间你忙启天的事，忙的昏天黑地的，我们已经有十天没做了。”
我眉头动了动，闭着眼，耐着性子说，“可我真的很累了……”
“那……宝贝你别动，我来动，好不好？”
我沉默了片刻后，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
齐飒立即行动了起来，而我只是闭着眼躺着，一点都没有Zuo爱的兴致。
十多天的忙碌，神经一直绷紧着，今天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才得以放松了身体。
然而一想到接下去就是光研究启天的人事资料，也许就要用到个把月的时间，我就彻底的又萎靡了。万事开头难，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让启天彻底的步上我所预设的轨道，到那时，我就不需要花费如此多的精力了。
……
“宝贝，你能不能稍微给点反应？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像是在奸尸……”齐飒无奈的话音从我上方传来。
他停下了在我体内的律动，用手拨弄了几下那从头至尾都瘫软着的分身。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眼睛都没睁一下，懒懒的说，“他没反应你找他就是了，问我也没用，我已经睡着了。”
说完，嘴里还故意发出一阵呼噜声，以此来证明我已经睡着了。
齐飒没作声，凶器停留在我体内，也没了动静。
我装了会，觉得唱独角戏很是无聊，嘴里也就没了声音，既然齐飒不作声，那就随他去吧。把头一撇，打算就这姿势继续睡，实在是太累了，累的顾不到体内还有不属于我的东西了。
就在我又快进入梦乡时，齐飒两手忽然袭向我的腰侧还有咯着窝，身下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冲撞。
“好啊，居然敢这么对待你老爸，让你尝尝我的利害！”
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我边笑边求饶，“哈哈……不要！爸，哈哈……快停下快停下！不行了……哈哈……”
齐飒不肯停手。
我抓住他的双手，疲惫的没有心情长时间与他嬉闹，闭着眼不悦的说道，“爸，你别闹了，我真的很累。”
齐飒一僵，总算停止了让我觉得有些烦躁的胡闹，分身也退了出去。
只听他走下了床，不一会拿了块热毛巾，走过来帮我清理了下身，随后在我身边重新躺了下来，把我揽进怀里。
而我，一直都未睁开眼睛。
睡意却是去了一大半。
沉默了会，齐飒轻声说道，“宝贝，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应他，自从上次我去寰宇找了莫子非后，与齐飒已经不温不火的过了十天了。
齐飒见我不作声，续道，“上次子非把你的精神都传达给我了，我们会好好遵守的。宝贝，都十天了，也该消气了吧？”
“我没生气，只是很愤怒。”
齐飒笑了出来，“这还算没生气？”
我生硬道，“不一样。生气只是小事，愤怒是大事。”
齐飒软软的说，“行行行，这次是爸爸错了，你要打回来，或者骂回来都随你。但是宝贝你别老把我晾着，这可罚的有点重了。这十天你老说忙忙忙的，一直都睡在自己房间，我连想抱你都抱不到。”
我睁开眼，抬头蹙眉看着他，“打他那事我也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凌轩那盘牙总共才几颗？麻烦你们下次按追踪器，能不能别拔他牙齿？也太缺德了。”
前几日，我跟凌轩去做了检查之后，发现凌轩的一颗盘牙有问题，拔下来，才知原来是给人换了颗特殊材质的‘牙齿’。齐飒那边信号消失了，也就代表他知道我发现追踪器的事了。
齐飒没吭声，只是冲我傻笑，企图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