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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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恕-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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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先生”
凌易将宝剑交给顾长宏,说:“关外的产物和中原产物大有不同,需求不同,况且,大量的货物同样因为战乱而无法流通……不过,玄武剑不可轻易出鞘”说着便走到嵇建、刘凌、裴虎三人面前,说:“嵇建、刘凌、裴虎几位仁兄可带领人马在关外建库收购屯放,接应长宏先生”
“是”
这时,凌易拿起白虎剑,走到仲伯面前,说:“仲伯、张鸿、袁豹、邱鹰等几位仁兄可带领足够的人手,将中原和关外两地屯积货物及时押往关外,拓开漠北之路,扩大货物交易…”说着,将白虎剑交给仲伯,深深地看着仲伯,说:“仲伯先生,漠北蛮夷之地,人心叵测,豺狼当道,白虎剑削铁如泥,同样记住,白虎剑不到逼不得已之时不可轻易出鞘!”
仲伯同样深深地凝视着他,片刻,说:“是,为先生之命是从”
此时,一直得不到“命令”的林虚竹紧锁眉头,犹豫片刻,缓缓的站起,给大家抱拳施礼,说:
“各位先生,货通天下、互通有无的平衡各地民生之惊人举壮,如此行动,雷厉风行,其态之猛,其势之大,而且要跨越边界,此举将必引起朝廷的猜嫉,况且,时下又逢战乱,关口有重兵把守,如何出关?…还有”说着走到凌易面前,说:“先生,我们只是耕种之人,如此行动之猛,需要大笔的银子,我们哪来那么多钱?”
这倒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凌易沉默片刻,谎称说:
“我虽然是一个孤儿,可是我的家族是江南巨商,我一岁之时,不知道因为什么,我的家族一夜之间就突然离世,父亲临时前将我和我家族留下的所有财产都托付给我的叔父,尽管我不知道我的叔父为什么不想告诉我关于我家族的秘密,可是这些钱仍然归我所有……”话说到这,凌易也不想再多说关于自己家族的事情,他看了看大家,说:“至于朝廷,我也想过,可是,如今朝廷正处于军情紧急时期,恰逢民生萧条,国家负担很重,军费是国家当下首当其冲的要务,我们可以打着为国家筹措军费的忠诚名誉行商,用高额付税……当然…这也不可操之过急,相关布署要周详隐秘……”
此刻,大家对凌易所说的关于他的家族之迷一时疑惑,尽管这谎话编的有几分不真实,但是大家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一时无语。
其实在这些人当中,凌易却发现仲伯有着过人的胆魄和毅力,他犹豫片刻,说:
“正如虚竹先生所说,如此行动,其态之猛,其势之大。我又是一个散漫成性的人,关于商队的一切布署…”说着看了一眼仲伯,说:“…就听凭仲伯先生的安排吧……”
“先生”凌易得话还没说完,林虚竹按耐不住地站起来打断,不满地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可是我呢?先生,你为什么如此偏见地把我一个人置之事外”
凌易淡淡一笑,说:
“…虚竹先生只需留在云宇茗庐,掌管钱财,合理支配,这是一个不亚于任何一位在外奔波的先生们的艰难责任……”
一时之间,聚翆堂一片热血沸腾,仲伯走到大家面前,高举白虎剑,情绪高亢,说:
“各位先生,谢谢你们的抬爱,我以白虎剑为佐证,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先生以及你们的厚爱……各位先生,我们的脚步从此将直贯海角天涯,对我们来说,此次的出行意味着安民兴邦的责任,意味着为百姓谋福创利的义务,此次行动仅仅是天下繁荣那漫漫路途的开始。美好愿望距离现实似乎是在咫尺之间并不遥远,却远在天涯,充满了荆棘坎坷,血影刀光,诡异阴谋……各位先生,我们不但面对世态炎凉,同时拥有天授神权的机缘。上苍恩赐了你们尊贵人品的荣耀,但也给予了你们实质的苦难!……先生们,旅途之中,无论遇到什么令我们伤心或者不满的事情,我们都必须以怜悯而无私之心,以宽仁之心善待友人和邻人,也包括我们的敌人……不要认为这是软弱,其实坚如磐石,胜过任何武术手中寒气逼人的利器。请各位谨记,心宁静,则愿腾达;心和顺,则路途敞……”
旁述:仲伯一直是云宇茗庐的佼佼者,那些侠客们不管能否听得懂,都从在仲伯的振振有词之中领略到某种神圣和庄严的使命,其中也包含了几分凶险的暗示。对云宇茗庐某些人来说,这是也许他们第一次领略有关命运的责任,然而,从那一刻起,他们超凡的身手智慧却被凌易那神秘诡异的眼神秘密地规定了走向……匆匆忙忙地,带着美丽的梦想踏上辽远的征程……


第三十九章 决意沙场
更新时间201022 18:19:30  字数:4406

 几日后
红日缓缓西沉
凌易一袭灰色轻纱,独自坐在沐云亭抚琴,风吹衣飘扬,脸上暗晦着某种忧愁云雨。
‘大雁归来’如塌滚滚风尘,洒向四方,迷惘的眼睛宁静地看着四方。此刻心迷茫
那西沉的落日,如坠堕在鸟巢里,
黄昏还没溶尽飞雁的翅膀
那遥远陌生的道路啊,无归宿的薄暮,
将会把那群人度到什么地方。
沉重的影子,将洒向如何辽远的方向
满染征尘的那一张张憔悴疲倦的面容
将告诉了凌易前方是什么样的经历
将诉说这什么样变化莫测的情况。
此刻的云宇茗庐
静静的,孤独的,似乎支撑着一个诺大的凄凉。
亭台之外,只有月灵默默地注视着凌易那孤独飘飞的衣袂
悲壮的琴声接近尾声,月灵缓缓走来,面容如水,清风之中,红纱曼妙如流云,此刻知道凌易有心思,只不过,只不过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忧愁
“先生”月灵轻轻一笑
凌易淡淡一笑,那笑容却带着几分苦涩,说:
“这云宇茗庐一下子安静了,反倒有些不习惯”
“你是在为他们担心吗?”月灵想了想,看着淡远的天空,悠悠说:“如今多事之秋,通往四海,路途遥远,关外土匪生性凶残,各位先生温文柔弱,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应付?况且,刘启云等几位先生又在朝廷通缉之中,如此大张旗鼓”说到这便回头问:“先生,你这不是铤而走险吗?”
凌易缓缓站起,目光悠远地看这四方,说:
“如果朝廷想杀他们也早就杀了,又何必让刘大人来游说!”说着便背着双手缓步走出亭台,说:“他们终日郁郁寡欢,愤愤不平,留在云宇茗庐,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束缚,还不如让他们出去,经历一番风雨,这也许是他们最好的去处”
月灵缓缓跟上,望着云海,说:
“如此之大的商队,在风雨飘摇的年代出征,就好比是在暴风雨之中,在汪洋大海颠簸航行的船,它的舵手应该是沉着冷静的人,可是我不明白你的道理了,众人之中,仲伯先生性情尤为刚烈冲动,而虚竹先生最为平和沉稳,可是为什么偏偏让仲伯先生为表率?而是不虚竹先生呢?”
凌易回头看了月灵一眼,微微一笑,有看这远方,说:
“他们都有着很深的城府和才学…虚竹先生倒是沉稳豁达,但是有时略显得有些畏手畏脚,平时做事总有些瞻前顾后。持重有余而果敢不足,此次出行危险无可预测,他的性格过于柔弱;恰恰相反,仲伯更合适,常有铤而走险、出敌制胜的胆略,一副鱼死网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韧豪壮气概。在这战乱的年代就需要如此豪气冲天的人!”
旁述:天空流云五彩纷呈,在云宇茗庐浩瀚云海的淡淡辉映之中,似乎增添了几分迷幻。风中的凌易,脸上掠过一丝渺茫的神彩。复仇的欲望与善良的本性相伴而生,构成了一个深邃诡异的宏大内心……他运用处于动荡时期,众人蠢蠢欲动的智慧,缔造了一个诡秘而宏伟的计划,指望那些文人侠客博大精深的智慧和非凡的身手构成的庞大力量,声势浩大地从四面八方打击这个疲惫不堪的政权……他期待着云宇茗庐的文人侠客能够将幸福传扬四海,匡扶人间真情,同时又渴望着亲人的深仇大恨最终以全世界作为代价来偿还。想象着一支支派出去的小分队即将面临的种种不可预测的情景,他脸上凝滞的表情很快就能意识到,他混沌的面目并非如自己所愿的那样出于内心的迷惘,而是来自某种程度的不甘情愿。
夕阳之下,同样有人和凌易一样的迷惘
黄昏之中
看着眼前山下那螺丝的炊烟,似乎牵动着一串串神秘
这不得不让月灵心上抽出了一些想像:
尽管这帮人是打着和平繁荣的名誉,可是这是出自内心真实的善良意愿?还是别有用心?
……
这时候,黄昏正徘徊在云雾缭绕的山峰,
从无烟的山腰慢慢地落到无边的大海
接着,诡秘的黑夜吞没了绚丽的流云
馄饨的月色
连人和想像一齐推入了朦胧
一阵叹息,夜色更加苍茫
这不由得月灵脸色迷惘,遥望着远方京城那一片遥远的天空
深深叹息
父皇,您还好吗?您此刻在做什么?
女儿
想你了……
京城。汉宫
苍穹无边
流云神度流动
越过宏伟的殿宇
勤政殿里站满了文武大臣,人人神色匆忙,惟有刘弘游离于众人之外,眉头紧锁。一场新的战争即将开始了,这一切都源于秦忠隐瞒着汉原王,不择手段地恢复兵力
大殿上,汉原王威气逼人,大臣们宛如成群的知了在殿内鼓噪。秦忠仍然言之凿凿,说:
“陛下,车月国的军队在边境肆意烧杀掳掠,百姓遭受蛮人的随意蹂躏,驻北将军黄奎已殉国。目前边境百姓人心惶惶,传言朝廷已决意不再管他们,因此,百姓弃城仓皇而。留下是被敌军烧毁后冒着滚滚浓烟的城墙,这是边关发回的一封紧急求援书请陛下过目”
秦忠说着便递上书信
“什么?”汉原王大吃一惊,说:“漠北有我五万雄师,怎么可能遭如此惨败?”
秦忠:“不错,陛下。但陛下可曾想到边关将士被六国军士从四面八方同时袭击,他们无论时日,随时出击,让我军防不胜防,区区五万将士怎能抵挡……那些蛮夷常常在黑夜来袭,有多少忠心耿耿的将士在黑夜的睡梦中惨死在胡人的剑下……陛下可曾想到一旦他们联合起了,集中兵力长驱直入,我中原江山将会遭到怎样的创伤?陛下的英明又将会遭到怎样的伤害?臣请陛下讯速发兵救援”
秦忠说着便给旁边的姜子颜递了一个眼色,姜子颜连忙走到殿前,说:
“陛下,各诸侯国如此气焰嚣张,这分明是心存并吞中原之意,如今中原兵力恢复强大,臣请陛下讯速发兵,一并消灭这般狼子野心,安定我边境民心”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请命,唯有刘弘闭目冥思,此刻似乎有着某种不同的看法,正准备着如何攻击秦忠的无事生非
汉原王看了看刘弘,说:
“刘大人,诸侯国也并非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安分守己,你又什么不同寻常的看法?”
刘弘微微睁眼睛,渺视了秦忠一眼,缓步走到殿前,滔滔不绝,说:
“陛下,臣也收到一份文书,黄奎将军殉国确实不假,然而,里面所说的事情却与秦大人所说的大相径庭”说着递上文书,说:“这是一份请求陛下严明军纪的奏折,黄奎将军所带的部队,无心操练,终日酗酒滋事,无视国与国之间商定的条约,滋扰边境国家的百姓,大肆强抢牛羊军马,挑衅事端,愈演愈烈,车月国王曾多次派是使节劝阻,却仍然无动于衷。于是车月国王向陛下请奏,奏折却屡屡被扣…因此才无奈深夜来袭,夺回百姓的牛羊……至于百姓弃城而逃,那是黄奎将军所带的部队,进城强抢民女,寻欢作乐……不正之风不断蔓延,黄奎所部干脆就在城里驻扎,常常以朝廷的名誉强抢粮食,因此,百姓无奈烧毁家园,寻找别的活路……陛下,臣认为,此事必有内情,有人借机行事,引发战争,妄图把我中原山河引入万劫不复之中,好坐收渔人之利……陛下,臣还认为,发兵征讨不是目前国家的首要任务,现在国家负担很重,目前百姓流离失所,南有水灾北发旱灾,应该集中人力财力,加固河堤灌溉,灌溉农田,安抚民心,请陛下明断”
这话无非令秦忠大为不快,他愤愤不平,忍不住地抢先说:
“臣不同意刘大人的主张,陛下,尽管如刘大人所说,有人借机生事,引发战争,然而我中原边关仍欠稳定,各诸侯国皆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如刘大人所言,盲目罢兵,加固河堤,必牵扯大量精壮劳力,动用大笔国库储备,士气消泻,这等于给了蛮人乘虚而入犯我边关的绝佳机会。试想,一旦外族入侵,陛下指望老弱病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残兵军抗敌吗?这后果将无法设想,臣以为,如今当务之急应为加紧扩军,壮我军威,长我中原志气,待边疆真正稳定,四海之内惟我独尊,这时方可考虑赈救内灾,安疆与赈灾,孰轻孰重,请圣上明察。”
刘弘看了秦忠一眼,尽管内心不服秦忠的说法,却表面仍然平静,振振有词,说:
“秦大人所言自有其道理,然而攘外必先安内,此为屡试不爽的古训真理。不错,我中原边疆确如秦大人所言,尚欠安稳。可曾想,中原水旱大灾已有两年之多,瘟疫纵横,如继续无视,臣敢断言,不出两年,中原皆时病夫。而到那时,一旦诸国军队入侵,不用说什么老弱病残,即使是青春少年也无缚鸡之力。”说着便看着秦忠,问:“秦大人,在下请问,到那时那什么发兵?”说着回头看着汉原王:“陛下,此为一……其二,水旱大灾已有两年以来,朝廷对百姓的粮草强征已不计其数,而累次出征无有功劳,劳民伤财。如若继续脚痛医脚,头痛医头,而这正是治国安邦的大忌讳,国体如人体,一旦遭病,当立即治理,方可断绝无穷后患,臣认为如今应趁各诸侯国的平静,修正内患。其三,臣刚从灾区归来,亲眼目睹了灾区惨状,中原各地,官贼为奸,私吞粮草,乞丐成帮,真可谓人间悲剧:由于连年硝烟四起,百姓颗粒无收,村落中除了蹉跎的百姓外已无其他生灵,中原南北大地,一路白骨遍地,再加之连日来的烈日毒阳,雨水泡浸腥腐恶臭之气弥漫四野,百姓身染恶疾,不出一天便暴死,弃尸荒野,成群野兽入侵,分而食之。然而连狼都逃不出必亡劫数。还没出击,便已奄奄一息,为了充饥,于是人又出击,明知食之必死,但仍求一时果腹之欢。一时间,大地人狼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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