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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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的蝴蝶- 第6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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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过了半个月之后,他偶然去禁军营地巡视,却发现士兵依然是浑身破破烂烂得仿佛叫huā子,一副神情萎靡的模样。再一打听,别说半个月前那笔犒赏军队的内帑银子根本没发下来,就连额定的军饷,去年也只发了三个月的份,而非前任军机处领班大臣所说的八个月。

皇上当即便是勃然大怒——就在这京城之内,朕的眼皮底下,还是朕从牙缝里省出的内帑银子,都有人敢玩这样的猫腻,可以想象这些官员平时是在如何工作的了……

于是,皇帝立即下令严查,然后发现这笔银子是在兵部内转手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至于到底是被挪到了什么地方,具体是谁做的手脚……调查组人员反复清查了几次,看着一大堆luàn七八糟前后矛盾且发霉虫蛀的账本,几乎被搞到jing神崩溃,也没nong明白这些银子的下落。倒是顺带着牵出了不少稀奇事——比如说某人已经死了二十多年,骨头都快烂干净了,却还在朝廷的工资单上领薪水啦;某位临近退休的七旬官员和同僚熬夜拼酒搓麻将,不幸脑溢血突发病故,居然被报了个因公殉职,还得到朝廷特旨抚恤和表彰啦;素来惧内的兵部尚书大人包*了一个jinv,害怕被家里的黄脸婆知道,就让那位jinv住在官署里和自己一起办公,甚至在签押房里置办了合欢椅,时常一边批公文一边白日宣yin,还给她挂了个书记的官衔,以便于领朝廷俸禄充作包*费啦;京中著名酒家龙源楼为了方便官员们消费,居然直接在六部衙mén里头设了分店,每天都有大批歌nv、jinv、厨师、xiǎo贩和玩杂耍的进进出出,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啦……

就当年轻的皇帝陛下,被这些“旷世奇闻”给活活气歪了鼻子之际,朝堂之中居然还有大批清流言官上窜下跳,却基本没有谁写奏折去斥责各大衙mén的严重渎职问题,反倒是劝谏皇帝不要为了这么一点儿银子就xiǎo题大做,以免影响到了文武百官的工作情绪,nong得京中人人不安……

——影响工作情绪?你们的工作就是在上班时间嫖ji酗酒,顺便做假账侵吞朕的银子吗?

读到这样荒唐无耻的言辞,原本就为四万两内帑银子打了水漂而rou疼无比的康德皇帝,一时间真是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朕是你们的主子,不是让你们随便耍着玩的冤大头

然而他毕竟没有跟整个朝廷作对的勇气,所谓的严查重惩,折腾到最后,也仅仅是将前任军机处领班大臣、兵部尚书和十几个相关官员撸了顶戴就地革职了事……只是从此愈加看紧了自家xiǎo金库,再也不肯掏出内帑银子给朝廷填窟窿了。

所以,尽管康德皇帝陛下明知道在此刻的军机处内,差不多人人都在盼着拿他的内帑银子来救急,却依然没有丝毫松口的打算——这银子就是丢到水里,还能有个响声呢而若是丢给你们,却是连个响声都没有,就不知去向了

唉,这实在是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啊就凭你们这副德行,哪怕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甭想从朕的兜里掏出一两内帑银子来

 第五章、君亦是亡国之君(上)

第五章、君亦是亡国之君(上)

第五章、君亦是亡国之君(上)

既然皇帝死活不肯拨发内帑银子,那么朝臣们自然也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愿意捐献出家产来报效国家……这帮家伙们在贪污国家府库的时候自是肆无忌惮,但要他们拔一máo以利天下,却是万万不能的。 /

至于说要做一个名垂青史的诤臣,为了朝廷社稷而将自己和儿孙都置之脑后,提出恢复官绅一体纳粮纳税之类釜底chou薪的狠招……那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于是,面对着触目惊心的财政窟窿,大家只能无休止地继续僵持下去。

只是这问题终究还是要解决的——在朝臣们看来,只要自己这边一直硬顶着不松口,皇帝最后还是只能屈服退让,为朝廷慷慨解囊大发内帑,因为这毕竟关系到他的江山社稷、龙椅安稳……

不过,在这朝堂之上,无论如何总还是会有几个人替皇帝着想的,否则朝廷早就已经垮了。

看到大家若是继续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是要拖第二天早上也没法散会,一位衣帽豪华,身穿亲王服饰的军机处大臣,最后瞅了一眼藏在袖子里的xiǎo纸条,终于起身站了出来,慢条斯理地向皇帝开口探问。

“……启奏皇兄,臣弟偶得一策,或可暂缓国用不足,只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呵,但言无妨,朕都听着呢不知庆王御弟有何高见啊?”

瞧见是自己的同胞弟弟,庆亲王完颜那桐出来发言,康德皇帝顿时从宝座上ting直了腰杆,不再板着那张仿佛别人欠了自家几百万巨款的死人脸,而是一下子变得和颜悦sè起来。

所谓打虎还需亲兄弟,在彻底看透了朝臣们尸位素餐的本质之后,康德皇帝很自然地转而任人唯亲,大肆提拔宗室亲贵进入朝堂。而他这个比自己xiǎo一岁的弟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仗着自己作为亲王和皇弟的超然身份,经常在军机处口无遮拦地畅所yu言,虽然闹了不少笑话,但却很对皇帝陛下的胃口——最起码总比那些泥塑木雕一般死不吭声的衰朽老臣要强一些吧,再不济多少也能活跃一下气氛不是?

“……启奏皇兄,如今这朝廷的财政之所以会入不敷出,关键还是出在根子上。”

这庆王才刚一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田税呢,是有地的人不jiāo税,jiāo税的人没有地,自然收不上来;商税呢,也是赚钱的生意人有mén路不jiāo税,jiāo税的生意人一个个先后破产,照样很难收得上来;还有盐税和矿税,则是féi了那些站在明面上的盐商和矿主,还有暗地里缩在他们背后拿大头的家伙,却惟独穷了皇上和朝廷嘿嘿,若是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去年朝廷能征上来三千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都算是不错了的。到了今年岁末的时候,只怕是连三千万两都未必能有……”

听着庆王一张嘴就把什么黑的白的、光明的肮脏的,还有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统统都给抖落了出来,诸位朝臣们的脸上一时间当真是五颜六sè,宛如开了染坊一样jing彩。

如果说出这种昏话的人,只是一个为了出名不要命的清流言官,诸位朝臣们绝对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但面对着皇上的同胞弟弟,庆亲王完颜那桐,他们却实在是无计可施,唯有厚着脸皮在这里硬熬。

康德皇帝倒是听得ting解气,但他同样也很清楚,纵然知道了财税流失的漏dong在何处,朝廷也没法办法去堵住——无论是恢复官绅一体纳粮纳税,还是严查厘金商税,最终的结果都只会是要么流于形式,要么ji起天下地主士绅群情汹涌,bi迫得朝廷只能让步退缩,在天下人面前再被打上一回脸……

虽然年轻的康德皇帝陛下,始终想要励jing图治,再次振兴这个日渐衰颓的王朝。但在他的潜意识之中,也不得不承认——随着满洲铁骑的腐化崩溃,支撑这个殖民王朝的脊梁早就已经断得不能再断了。

到了现在,更是连关外的辽东龙脉都已不存,整个王朝只剩下了一具靠着惯xing在勉强维持的枯骨僵尸而已。整个帝国大厦的外表,看着似乎还算完整,但只要稍有一些什么大动作,就立即是土崩瓦解的局面。

当然,作为皇弟的庆王,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在随口发泄了一通之后,便顺势话锋一转,“……虽然朝廷的这些积弊,大家心底里都很清楚,只是这里头牵扯到的关系,那真是盘根错节,不要说我这个xiǎoxiǎo亲王得罪不起——若是luàn放什么狂言的话,闹不好在散朝回府的路上,就会被人套了麻袋群殴敲闷棍——就连皇兄您多半也拿他们没辙。如今的朝廷又是四面漏风、八方生烟,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唉,既然如此,你这么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岂不是等于是什么都没说吗?你的妙策呢?”

听到庆王的腔调一下子峰回路转,康德皇帝顿时有些不悦地chā嘴道。

“……皇兄莫急,臣弟的主意马上就出来了。”

对于皇帝的不悦,从xiǎo就和这个哥哥hun熟了的庆王丝毫不惧,只是笑嘻嘻地耍宝道,“……既然在朝廷版图之内,已是无法可想,那么以臣弟之见,就只有放眼海外,往租界那些西洋人的头上想办法了。”

“……海外?你说的可是关税?”

康德皇帝皱着眉头说道,“……去岁上海、宁bo、福州三大口岸上缴的关税银子,已经上升到了三百万两,根据各口市舶司的监税太监上奏,当前税率已达极限,若是再加征的话,西洋商船就都要跑到那些藩镇的地盘上去了,比如说广州、cháo州、顺化、西贡、琼州、登州、胶州等地……所以就算是涸泽而渔,只怕也网不着多少实在好处啊莫非是还要再多开几个口岸?”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康德皇帝还在御座上mo着下巴自言自语,在靠墙的臣僚队列之中,就瞬间冲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一个猛虎落地式扑倒在皇帝面前,哭天抢地着进谏道:

“……陛下,我大金乃是天朝上国,物华天宝,地大物博,无所不有,又何须冒着搅luàn世俗民心的危险,与西洋蛮夷互通有无?本朝初年设禁海令,迁徙沿海百万民户,就是在作此长治久安的打算啊

昔年朝廷之所以被西夷使者佩里说动,废禁海令,增开上海、宁bo、福州三处口岸,且于上海设租界许其暂居,也是因为长城边防告急,域内又有佛徒作luàn,国家岌岌可危,为免西夷再从海上生事,才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朝不能驱逐西夷,再次封港禁海,恢复我天朝上国之纯净本sè,就已是奇耻大辱,又怎么能仅仅为了贪图一点蝇头xiǎo利,就自己打开国mén,纵容那些狡诈西夷入境来为非作歹呢?”

说到这里,他甚至还扭过头去,恨恨地瞪着庆王殿下,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庆王殿下,您难道就不清楚,这些西洋番鬼自从入我天朝以来,先是到处传播奇技yin巧,兴修工厂码头,破坏风水地脉,you使黎民不安于男耕nv织,搞得市面上愈发hunluàn;后来还肆意张扬他们的那套歪理邪说,败坏我江南淳朴民风……这可都是能够倾覆江山社稷的祸根啊若非那些心怀鬼胎的洋教士走街串巷,散布了许多无父无君的大逆不道之言,如今又哪里会有什么党?殿下您难道都不曾看到这些吗?”

这一番谏言确实是慷慨ji昂,听得堂下众位朝臣们纷纷点头称是,甚至连宝座上的皇帝也不由得有些微微动容。但那位被当面驳斥的庆王殿下,却只是袖手在怀,满脸不屑的冷笑。

“……地大物博,无所不有?嘿嘿,我天朝确实是地大物博,什么东西样样都有,就是没有银子败坏世俗人心?当今的大金天下,早已是分崩离析,到处是胡骑纵横、魔教肆虐、藩镇割据,北方故土全线沦丧,朝廷权威不出江南千里之地,各地皆有狼子野心之辈在蠢蠢yu动……这世俗人心还用得着败坏吗?

唉,这天下的官儿啊只要真正做事,就一定会犯错,然后给人指摘出来,骂得体无完肤。而只要不去做事,就永远不会犯错,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对那些做事的人横挑鼻子竖挑眼……可朝廷形势已经危急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哪里还能容得了你们继续怠工?你们的忠君爱国之心到底还有没有了?”

虽然此刻的庆亲王完颜那桐,整个儿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赖痞子模样,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拼命往外倒腾,却又让人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句句是实,处处在理。

只是朝臣们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肆意攻讦了一番众位臣僚的尸位素餐、抱残守缺之后,庆王殿下却又再次变脸,将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了西洋人聚居的上海租界:

“……当然,洋人对我天朝心怀不轨,这也确实是事实。尤其是那个上海租界,更是三教九流聚集的藏污纳垢之所。西洋人甚至还在那边驻扎兵马战舰,自设官府衙mén,宛如国中之国一般并且根据市面上的xiǎo道消息,那处租界还是党的一处大本营……若是放任不管的话,长此以往,必成心腹大患。

因此,臣弟建议陛下收回上海租界,禁止洋人居住,只保留通商口岸的资格,从而一劳永逸地消除这个扎在京畿的心头之患。然后就可以将洋人留下的工厂、码头、商铺等产业逐一发卖——这租界的地盘虽然不大,豪华楼宇别墅却是甚多。哪怕再怎么折价贱卖,朝廷至少也能有二三千万两银子进账……”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差不多等于是要对西洋商人进行明火执仗的抢劫了。但站在军机处里参加议事的诸位朝臣们,在思想上却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因为这天朝上国的官僚贵戚,对待民间商人从来都是这样——让你的产业能够平平安安发财,就是我对你的恩赐,所以不能断了给我的孝敬;而当我觉得你已经发财够了,我自己又需要杀ji取蛋的时候,就可以想用什么价格把你的产业收上来,就用什么价格收上来,绝对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只是这查抄西洋外商的事情,毕竟和对付那些没根底的本国商人有所不同……所以康德皇帝在mo着下巴思忖了片刻之后,还是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够稳当,容易引来更大的麻烦。

“……嗯,皇弟确实是用心良苦,这也不失为一条为朝廷求财的捷径,就是名声上未免实在难听了一些……更何况,驱逐租界商人倒是xiǎo事,但之后只怕会招来西洋舰队,肆意轰击sāo扰我国海疆,甚至用兵器、金钱资助党发动暴*,作为对我天朝上国的报复啊”

“……皇兄,自从南迁以来,父皇就一直重视加强海防,十余年苦心经营下来,已经在沿江沿海增修炮台无数。而南边的福建水师,这几年与台湾反贼多次jiāo锋,颇有胜绩。纵使对上西洋人的坚船利炮,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至少可以尽力御敌于国mén之外。

而且,臣弟听闻西夷国内,最近矛盾重重、动luàn不断,去年又在东瀛打得天翻地覆,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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