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纪·锁香楼 作者:荔箫(晋江vip2013-06-01完结,单元文,府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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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纪·锁香楼 作者:荔箫(晋江vip2013-06-01完结,单元文,府斗)-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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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根本……就是个幻影。
  昭泊追上来,来不及缓一口气,一把将我揽在怀里,警惕地盯着对方不语。我在心绪不宁间挣开他,茫然失措:“师兄……昭淮是谁?”
  昭泊分明一惊:“你说什么?”
  “昭淮是谁?他们提起这个名字……我觉得我知道的,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们……”昭泊眼中倏然窜起的怒火和狠意我见所未见,但心中的恐惧却让我全然顾不得这些,我绞尽脑汁地去想那人到底是谁,甚至不曾留意昭泊已从我身边走开。
  再回神,他已走到离对方不过几步远的地方,字字句句都是从齿间挤出的,生冷无比:“你们要杀我,动手就是了,何必……”
  “早没那么简单了。瓦解了锁香楼,我们大功一件。”
  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那人侧了侧脸,不再理昭泊,而是向我道:“女公子,前些日子我们去了趟锁香楼,从你未婚夫的房里找到了这个。”
  白瓷瓶夹带着疾风向我飞来,挡在我面前的卫衍下意识地举剑一挡,瓷瓶撞在剑刃上,登时碎裂。
  碎瓷散落一地的同时,浓烈地香气迎面袭来,我纵使感冒着,这香气仍直入我的心扉……
  一呼一吸间,早已消失的记忆都涌上了心头,一阵阵的翻腾,在心间划出一道道分明的疼痛。
  “你这两位师兄,你到底更中意于谁?”
  父母……
  “若有来世,我希望大师兄是我的亲兄长。”
  这是我给他们的答案。
  “不重要了,你很快就会从我记忆里消失了。”
  “到了那天,你亲手炼走我的记忆。”
  “陌吟,娶你,他不配。”
  昭泊……
  “此生能娶卿为妻,足矣。”
  “陌吟,别过来……”
  这是……昭淮。
  好似已碎的瓷片在一股奇异的力量下一片片归了位,又拼成一只完整的瓶子。
  我好像想起来了,却没有半分重获记忆的欣喜,无力地摊倒在地。
  “女公子。”卫衍扶住我,我借着他的力站起身,又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下去。
  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片茫然中昏昏沉沉地失去意识。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求收藏啊求收藏啊求收藏啊!!!没有收藏痛不欲生啊!!!【文案】身在奴籍八年,眼看就要嫁人为妻。孰料一夜变故生,她成了天子宫嫔。这不是她选的路,但她只能毅然走下去。后宫的日子,注定是一条血路,为了这样或那样的目的,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争、都在斗,每个人,都想博尽帝王宠……

  忆故人·表白

  我叫陌吟;锁香楼第二十二任楼主唯一的女儿;未来的楼主之一。
  这个“未来”大概还会有很久;因为父母都还康健,我也才十四岁,锁香楼的很多东西还没学会。为什么是“楼主唯一的女儿”却又只是未来楼主“之一”?
  因为锁香楼向来是由两位楼主共同掌管,二人是夫妻。
  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嫁给我的某一位师兄。
  这是个让我头疼的事,因为不管我嫁给谁;其他人就都必须失忆忘记锁香楼。
  头疼的事就暂且不想;反正才十四岁;嫁人的事少则一年多则六年;不让自己瞎操这个心。
  我到了二楼;这里是锁香楼的调香师们调香的地方。正琢磨着要去给谁捣捣乱,却被人叫住:“陌吟。”
  我转过身一看:“昭淮。”
  他过来就伸手弹我额头:“叫师兄!”
  “不行,叫你‘二师兄’总让我想起《西游记》。”
  “……”他横我一眼,又问:“那你叫大师兄的时候就不会想起《西游记》?”
  “不会,他拜我爹为师的时候我还没看过《西游记》,这么多年习惯了……”我想一想,又补充一句,“再说……猴子比猪好……”
  昭淮无奈,不再继续这个让他郁闷的话题:“我要去城东的山上采些材料制香,大概还要住上一晚上,同去?”
  “我娘……”
  “师娘同意了。”
  可以外出玩两天,会说不去就不是陌吟了。爽快地答应,和他一起出城。
  漫山枫叶正红,这样的美景放在别处大概会引来不少文人墨客,不过这里地处大燕边陲,即便是在这样的好时节依旧安安静静,故名曰“枫宁”。
  漫城枫叶,一片安宁。
  昭淮在山脚下扎好两个帐篷,带着我一起上了山。其实锁香楼以“蕴香馆”的名义誉满大燕,什么样的香料没有?他们只需要调香就好,没有自己采摘、提炼的必要,偏生他喜欢事事亲力亲为,花了大把的时间各处采集。这导致他术业很有专攻,对各种未加提炼的天然香气的了解程度令人咋舌。
  大师兄昭泊则不同,他也喜欢各处游走,淘尽各地香料,却都是已提炼好的香料。
  昭淮在树下支好梯子,试了试,挺稳。敏捷地攀上去,我在树下仰头望着,一片红枫中,他一袭白色直裾显得格外让人安心。我这两位师兄闲得没事都爱穿白色直裾……好吧这其实是锁香楼男弟子的统一着装,不过同样的衣服两个人穿上却是不同的感觉。或者说都是温文尔雅,却是不同的温文尔雅。昭泊多点正气,昭淮嘛……多点亲切。
  “……你在干嘛?”他该是忽然低头注意到了我的眼神,我傻笑着摇头:“没事……”
  他继续摘他的叶子,专挑红透了的,一片片折下放进篮子里。这棵树上没有满意的了,他就换下一棵树,直到攒了满满一筐,他下了梯子掸掸手:“下山。”
  “……只要叶子啊?不采别的啊?”我挑挑眉,“你的口味真独特。”
  其实这是我头一回住在这样的地方,算不上“山里”,但毕竟陌生。帐篷外篝火冉冉,我在帐篷里辗转反侧。不耐烦地出了帐篷,坐在篝火旁发呆。
  这天天气很晴,晚上同样如此,静谧的星空没有半点遮蔽,星星就这样毫不躲藏地呈现在眼前,一颗颗的好生璀璨。
  身后有响动,回头见是昭淮也从另一个帐篷里钻了出来,侧头问他:“你也睡不着?”
  昭淮打了个哈欠:“没有,就是半梦半醒间突然看到篝火边有个人影。”他蕴起笑来,“还以为是狐仙。”
  我斜他一眼:“本狐仙好困,但就是睡不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地气重,你不习惯罢了。”他取了个小香炉出来,架在篝火上,香炉上的小碗里盛着水,他撕了几片枫叶丢进去,然后坐在了我身边,望着夜空道,“不睡就不睡吧,大好风景错过了可惜。”
  “可是我好困……”无比怨念的语调。
  他转过头淡看我一眼:“嗯……那你靠着我睡吧……我看风景……”
  如此甚好。
  我倚在他肩头,顿时被一股温暖的香气包围,睁了睁眼:“你今天用的香比往常暖哎……”
  “多加了一份琥珀。”他说。顿了一顿,再问:“你喜欢?”
  “嗯……”本来就困顿,倚着他的这一会儿我已经迷迷糊糊地入睡了,喃喃应了句,“很喜欢……”
  在这股无比安心的香气中睡到天蒙蒙亮,睁开眼,见他半揽着我,也阖目睡着,可这个姿势分明不是能入睡的。
  我离开他的肩头,他羽睫微动,睁开眼,笑问我:“醒了?”
  果然是没睡着……
  我睡眼惺忪:“你一夜没睡吗?”
  “嗯,数了一夜星星。”
  “……数到多少了?”
  他严肃地看着我:“一万三千七百六十八。”
  “这么多?!”
  “……你信了?”
  一脚踹过去,他抬手一挡,白色的广袖上一个鞋印。
  他低头看看衣袖蹙蹙眉,抬头就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么暴力……”
  “嘁,你又不是刚认识我!”我瞪他,他怡然而笑,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带你吃早餐去,前几天在城里找到一家新的馅饼店,茄子馅饼做得很是不错。”
  于是我就望眼欲穿地跟着他走了……
  他说要是谁想拐卖我拿一盘茄子基本能搞定……
  一脚踹过去,这次没踹到。
  要说枫宁城那是我的老家,开了这么一家店我还真不知道。就看他带着我七拐八拐,拐得我都记不住路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这店!
  在一条最多不过五丈宽的小巷子里,这家店可算出现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这店!
  一个茄子的一个鹅肉的,两个人手捧馅饼开心地边吃边往回走。
  “师兄什么时候回来?”我一边吸着凉气缓解被热馅躺着的舌头一边问他。
  “就这两天吧。”他咬了一口馅饼,吃相实在比我这个内心彪悍的姑娘斯文许多,“他半个月前离开的锦都。”
  我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句,接着往前走,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停下脚步看见他没动,转身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没事。”他笑摇头,深深看我一眼,跟上我的步子,又走了两步,开口开得犹犹豫豫:“陌吟……”
  “嗯?”
  “你跟大师兄……”
  “怎么了?”
  “嗯……就是……”他反常地吞吞吐吐半天,才道,“听说……你打算嫁给他?”
  “啊?”我对此表示很惊奇,一脸惊悚,“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你听谁说的?”
  他双眸微眯满是探究:“没有?”
  “我还没开始思考婚事。”我说着耸了耸肩,“从某些角度来讲不算个好事,就是……你懂的。”
  他沉沉点头:“嗯。”
  就是指其他人会失忆。我爹娘现在有五个徒弟,我嫁给谁,其他四个都注定倒霉……
  突然扯到了这么沉闷的话题上,我们都默了一阵子。安静无声地吃完手里的馅饼,突然被他拉住了。
  他双手有力地扶着我的肩膀,目光也是同样的有力,问出的话语一字一顿:“陌吟,我如果想在忘掉你之前的日子喜欢你,你……可愿意?”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求收藏啊求收藏啊求收藏啊!!!没有收藏痛不欲生啊!!!【文案】身在奴籍八年,眼看就要嫁人为妻。孰料一夜变故生,她成了天子宫嫔。这不是她选的路,但她只能毅然走下去。后宫的日子,注定是一条血路,为了这样或那样的目的,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争、都在斗,每个人,都想博尽帝王宠……

  忆故人·抉择

  在这个秋高气爽心情也很爽的时候突然被人这么一表白……我实在有点反应不过来。
  “呃……”我愣了又愣;“嗯……”
  他眉毛挑了一挑;意思大约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那个……”我低头咳了一声;严肃地回答,“你要喜欢我,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说得不对吗?!别吃了喂!你闷头吃着往前走算怎么回事!咱俩谁先开的口啊!就算是要闷头往前走也应该是我吧!
  他一路低头不言地走回锁香楼,我跟在他身后一直默默暗骂着走回锁香楼。进门的时候我娘正在给客人介绍香品,打量我们一番;将客人交给了蕴香馆掌柜,走过来问我们:“出去一趟怎么都闷闷不乐的?”
  “嗯……没事……”昭淮声音发闷地回了一句;看起来无比郁闷;然后上楼了。
  母上她作为一个因为职业需求阅人无数的锁香楼楼主;从昭淮的反应里看出点儿端倪;一边向我凑过来一边戴上了一副无比八卦的表情:“你们俩……嗯……”
  我无比淡定脸:“别瞎琢磨。”
  母上若有所思状:“我和你爹更看好昭泊;不过你要是喜欢昭淮也挺好。”
  “……”无语望天,锁香楼好啊,楼主女儿就一个啊,各路师兄随便挑啊……
  容易胡思乱想容易越想越乱……所谓少女心事?
  我把被子蒙在脸上,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的都是那句“陌吟,我如果想在忘掉你之前的日子喜欢你,你……可同意?”
  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是怎么一回事……
  一些过往开始在这个烦乱的时刻不给面子的涌入。其实我和昭淮也相识两年了,朝夕相处着,喜怒皆有。我呢,我也很清楚我早该开始考虑自己要嫁谁的问题了,这个握在我手里的决定权简直堪比生杀大权。
  可是……真的好烦!
  我大概需要理一理这些过往,然后理智地判断一下这个问题……
  两年前,昭淮十四,我十二。他正式拜我爹为师后,我爹向我介绍说:“这是你二师兄。”
  彼时我读《西游记》读得正入迷,清清脆脆地唤了一声:“八戒!”
  他当着我爹的面,一拳砸在我头上。
  太暴力,减十分。
  一年半前,我们练习品香的时候,我手上一滑打了昭泊花了半个月时间调出的香。隔壁的昭泊听到响声推门而入霎时一脸阴沉,昭淮反应迅速地陪着笑向昭泊一揖:“抱歉师兄……没拿住……”
  挺仗义,加十分。
  不过那件事的后续是……昭泊淡定地目光在我们之间一荡,问了一句:“陌吟干的吧?”
  一年前,有那么一天,他突然把自己锁在了调香室里,吩咐打杂的丫头每日给他送吃食,闭门不出。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半月,在我们几乎以为他要修炼成香精的时候,他以一副蓬头垢面但是两眼放光堪称“调香怪人”的形象出现,无比亢奋地交给我一瓶香:“生辰快乐。”
  嗯……很用心但太神经,不加不减吧。
  半年前,煜都例行的花朝节斗香大赛,他代表“蕴香馆”出席该赛事。以余老前辈当年留下的一张帝王香方轻而易举的夺了魁之后,拿着丰厚的奖金很是愉快地到裁缝铺给我定了一件通肩绣的袄子。鉴于用料和绣工都好到穿出去就等于在喊“本姑娘是有钱人你们都来抢劫吧”,那件袄子至今被我压箱底。
  很体贴但摆明了冲动消费嘛!不加不减!
  这么一总结……突然发现他对我好这回事貌似表现得挺明显的……我先前竟然全无察觉实在是迟钝到了一定水准。
  至于爹娘“更看好”的昭泊……
  相识四年,他简直可以堪称模范师兄。作为一个兄长该有的体贴关怀宽容大度他样样俱全,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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