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纪·锁香楼 作者:荔箫(晋江vip2013-06-01完结,单元文,府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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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纪·锁香楼 作者:荔箫(晋江vip2013-06-01完结,单元文,府斗)-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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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意么,据说是因为肝肺皆为要害部位,婚礼食“祭”寓意郑重不可儿戏……我扯了扯嘴角转向昭泊:“师兄啊,我突然想起个事儿。”
  “嗯?”
  “等咱们婚礼的时候,不用‘祭’行不行啊……我实在……不爱吃……”
  “……再议,再议。”
  秦晔和林氏象征性地吃了一片,侍者即奉上第二道,肉!
  虽然现在已不缺肉食,但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肉食珍贵,王侯将相无故亦不烹食肉食,只在节庆大礼时才会吃,民间估计也就指着婚礼吃一顿了……所以嘛,新郎新娘共食一生之肉,也是为了表示夫妻二人对此的重视。
  第三道是酱,五味酱,寓意夫妻二人共尝酸甜苦辣咸,相伴一生不离不弃。秦晔用筷子蘸了些酱,放到嘴边一抿,便嘀咕了一句什么,我们听不清,林氏亦没听清,疑惑地望着秦晔。秦晔衔笑缓一摇头,没再说话。
  第四道,稷,社稷的稷!说白了就是小米饭……呃……
  传说是因为粮食很重要是社稷的根本,放在婚礼上也是祝福新人衣食丰足。
  至此,同牢礼成。
  池疏梅为二人端上匏瓜,行“合卺礼”。一个葫芦从中间竖劈为二,以红线系在一起,其中倒酒。夫妻二人各执一半,饮掉一半酒,交换,饮去另一半,再将葫芦合二为一,将红线缠绕系紧,也是不离不弃之意。再则,因为葫芦是苦的,其中的酒也就变成了苦味,寓意夫妻二人同甘共苦。①
  昭泊突然捏了捏我的手:“我倒觉得咱们婚礼上可以不要这步。”
  “啊?”我迷惑地看向他,“为什么啊?同甘共苦寓意多好?”
  昭泊一笑:“到时候上份甜酒,同甘就好,若日后真有‘苦’不要你跟我共苦。”
  “……”我心里一酸,“再议再议,偷看着人家的婚礼还借此琢磨自己的婚礼多不厚道。”
  。
  洞房花烛,林氏面有羞赧,秦晔坐在她身旁,虽是面带笑意,又郑重无比:“阿瑾,今后你我便是夫妻了,晔定会好好待你。”
  林氏低眉一笑,红着脸颊轻启朱唇唤了一声:“夫君……”
  秦晔伸手在她鼻上一刮,极是亲昵:“才名动煜都的大才女,生得也这般好看,晔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娶你为妻。”
  林氏一咬唇,嗔笑着反驳:“秦公子的大名在煜都才叫振聋发聩,多少女子想嫁,大约过了今晚,漾瑾便是众矢之的了。”她停顿一下,问他,“方才同牢礼时,夫君嘀咕了句什么?”
  秦晔想了一想:“说的可是呈酱之时?酱有五味,意在夫妻同甘共苦,我只是觉得若是君子,便让妻子同甘便好,不可累其共苦。”
  我笑呵呵地转向昭泊:“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昭泊咳嗽一声,“事成之后我找他拜把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①关于婚礼仪程的所有介绍……感谢百度用户“大秦书吏俑”上传的婚礼资料。

  夜如年·一璧

  才女嫁了名士;一桩美好姻缘。婚后的琴棋书画增添了柴米油盐;倒是更为温馨。
  我心里犯了嘀咕;难不成是个和《云鬓乱》一样的故事?别啊,若真是那样,后人看了我的手札岂不是要说“这位前辈是接不到生意自己编了雷同的故事了吧!”
  秦晔与林氏举案齐眉,根本没池疏梅什么事,也不知后来池疏梅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托着脑袋倚在案上犯困;昭泊轻声一笑,温温道:“你先睡会儿吧;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我叫你。”
  我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就沉沉地坠入黑暗之中;却被耳边传来的一句“此生能娶卿为妻;足矣。”猛然惊醒。模糊地记忆在脑中胡乱撞着;好像要拼命地要我想起些什么,但无论我如何努力仍是一无所获,唯一的结果是头痛欲裂。
  我死命忍着,闭着眼睛不让昭泊看出任何不对,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那句话。
  “此生能娶卿为妻,足矣。”
  一定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只是我不记得他的样貌,也忘了他的声音,只记得这句话。
  我不动声色地轻轻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痛,竭力搜寻着那一段记忆。那个熟悉的场景再度出现在脑中,那个人,一身白色直裾,面前一大滩鲜血红得刺目。他仍是背对着我,却好像察觉到我的存在,艰难地唤了一声:“陌吟……”
  记忆陡然中断。
  我颓然叹了口气,还是毫无进展。
  等等……白色直裾?
  我倏然一惊,方才那个场景……是彩色的。周围的一草一木皆有颜色,真真切切地呈现在我眼前,可那人……究竟是谁?
  我缓了缓神,暂不去想这些,继续读林漾瑾的记忆。
  秦家是煜都巨贾,在煜都城内商号众多。生意上的事,林氏一个闺阁里长大的小姐本是不懂,但看着夫君日日忙碌,她总想学上一些帮一帮他。
  秦晔也乐得教她。
  在那段日子,他们愈加亲密无间,偶尔也有小磕小拌,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都仍是透着温暖。
  譬如在秦晔刚刚开始教林氏如何看账本的时候,林氏急于学成帮他,总觉得自己学得慢,难免急躁,常常一次不懂就眉头紧蹙,秦晔在旁为她耐心讲解她也仍是心急。
  学东西的时候常常是这样,学得顺的时候心情好,就越学越顺;不顺的时候心烦意乱,越学越不懂。林氏就是这样,一个大家闺秀,竟急得连连捶桌子。
  秦晔俯身搂住她,柔言道:“别急,你学得会就学,实在看着烦就不要看了。这些东西,女孩子家又有几个懂的?”
  原是好心的安慰之语,林氏再抬起头的时候却连眼圈也红了,弄得秦晔一时手足无措:“阿瑾……这个……别哭,不会就不会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一句话,又弄得红着眼圈的林氏直接流出了眼泪来。秦晔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想了想又不知哪句话错了,伸手给她擦着眼泪安慰道:“是我哪句话错了?别哭别气,为夫给娘子赔不是了。”后一句话笑意深浓,满是宠溺。
  林氏被他逗得一笑,犹是抽抽噎噎地道:“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不过想学点东西帮你罢了,还学不会。”
  秦晔怜爱地在她额上一吻,坐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腰,将桌上的账本丢到了一旁,嗤笑说:“急什么,你这才几天,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学,我慢慢教你。”她任由他搂着,靠在他肩上,听到他说,“你也别强迫自己,别累坏了。”他捏一捏她挂着仍泪痕的脸颊,“我说过,同甘就好,不用你跟我共苦。何况现在本是‘甘’的日子,更不能让你为这些可有可无的事伤神了。”
  林氏挪了一挪,倚在他膝上,既是赌气又似撒娇地道:“我不管,你得教我,日后出门做生意也带上我。”
  秦晔顿时笑出声:“原是为了这个!夫人你说到底是想和为夫出双入对啊!”
  林氏一双美目含羞含怒,狠狠等他一眼,粉拳击在他的肩上:“又拿我说笑!”
  我看得很是开心:“好甜蜜的一堆儿夫妻!要不师兄你考虑考虑在林漾瑾失忆之后把她娶回来做妾吧?”
  “……你比林漾瑾强。”昭泊扔给我这么一句。
  面对昭泊的奉承,我毫不留面子地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位秦夫人才名动煜都,琴棋书画样样通,我强在哪?”
  昭泊淡定地扭头向我,严肃认真道:“陌吟有三宝,炼忆配香谈判好。”
  我撑着桌子托腮看他,满目天真:“可是琴棋书画我样样不会哎,不如你把林漾瑾娶了弥补这个。”
  昭泊也撑着桌子托起腮,和我面对面:“算了吧夫人,哪天你心情一不好让她失忆,她就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了。”
  ……我是那种人吗?!
  。
  于是秦晔与林漾瑾开始了一个“出双入对”的美好过程,恩爱程度简直可以授予一个“大燕朝煜都模范夫妻”称号了。要不是因为知道结局的急转直下,这种秀恩爱的桥段我才懒得看……
  要不都说启蒙老师很重要呢,林漾瑾兴许本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但在秦晔的教导下上手得很快,秦晔出门时她也时时相随。其实在我看来秦晔根本就不是图她帮什么忙,只是喜欢她在自己身边而已,画面上他们一同外出时,他看着她,总是笑着。
  那是个秋季,他们到了大燕西南边的枫宁城去买熏香。香料馆子里香品名目繁多,秦晔将货单交给掌柜的置办,自己则与林漾瑾一起东看西看。
  我嘴角抽搐着看向那个接过货单的“掌柜”:“合着这两位还是咱蕴香馆的老主顾啊……我怎么不认识……”
  “掌柜”无比淡定地回看我:“你除了忆香这一块,管过其他业务么?忆香哪来的老主顾……”他略一思索,又蹙蹙眉说,“不过我也不记得他们,大约有些日子没来了。”
  林漾瑾指着架子上一个白底青莲纹的小瓷瓶伸手要够,可无奈蕴香馆架子太高,她踮着脚尖也够不到,秦晔伸手拿下却不给她,高举的手比那瓷瓶原本的位置还要高。林漾瑾也是个不服软的,横他一眼也不说话,就是一味地去够,那一身杏黄色掐浅绿边的对襟襦裙一蹦一蹦十分可爱……
  我再度嘴角抽搐地看向“掌柜”:“你就由着他们在蕴香馆这么折腾……右数三个架子可就是各色暖情香……这要是打碎那么一个两个……啊师兄你根本就是为了饱眼福吧?”我恍悟状。
  “掌柜”再度无比淡定地回看我:“你再说,我就给你下暖情香然后把你一个人锁屋子里。”
  ……衣冠禽兽。
  在林漾瑾的不懈努力仍未果下,秦晔万般怜悯地将那瓶香给了她,林漾瑾打开瓶塞凑上去闻了闻,皱眉:“不好闻,感觉太……幽怨了。”
  我隔着画面亦认真嗅了嗅,确实是很浓烈的幽怨,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感觉,不禁捶着桌子笑道:“这香的基香是陆秀才的忆香吧!”正说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涌入,嗯,是陆秀才……
  秦晔便又将那香放了回去,交代一道跟来的伙计等着提货,揽过林漾瑾:“走,夫人,为夫带你逛逛。”
  枫宁城的秋天最是漂亮,满城的枫叶常在一夜尽红,晨起打开窗户便是殷红炫目,因此也常有来往商人称其为“红城”,也算是个对生意红火的期盼,觉得常说一说这“红”字生意便红了。
  枫宁城东有一个不高但是坡面很广的小山坡,也是漫山的枫树,秋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大红毯一般。他们坐在山脚下,林漾瑾倚着秦晔的肩头,那一片红成了背景,衬着这对璧人。林漾瑾脸上满是幸福之意:“真是个好地方,从小在煜都长大,竟不知大燕还有这样的景致。”
  微微起了一阵风,背后红枫轻摇沙沙作响,秦晔为她紧了紧身上的薄斗篷,温润一笑:“好景致很多,你若喜欢,日后有的是时间去看。映阳的雪景、祁川的山川、铸殷的戈壁、庖歌的大漠,能带你走遍大燕各处,也算不枉此生。”
  林漾瑾嫣然一笑,缩在他怀里,柔柔道:“晔,你最会作画,我们每去一处地方,你就把那景致画下来可好?有朝一日,还可以给我们的孩子看。”
  秦晔低头看着她微笑:“画景致有什么意思,今后每去一个地方,我就把你画下来,有朝一日给我们的孩子看看他们的母亲走过多少地方。”
  林漾瑾面上一红,坐起身子,含羞道:“那,就先把在枫宁的画下来吧,若不然这第一个孩子怕是看不到什么了。”
  秦晔一怔,旋即惊喜道:“你……”
  林漾瑾双颊更红,死咬着下唇道:“妾身有喜了。”
  秦晔激动地搂住妻子,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早说?”
  她下巴抵在他肩上嗤的一笑:“还要怎样早?我也是昨儿个请了大夫才确定的。”
  秦晔从地上站起来,又将她也拉起来,动作虽然急躁却显示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走,回煜都,好好安胎。”
  林漾瑾拽住他:“什么就回煜都?你这边的事还没打理完呢。”
  “交给别人去做,你这才是要紧事!”低头一想又道,“我去取纸笔来先给你把画画了!”
  昭泊碰了碰我,我看过去,他指了指墙。墙上是一幅充满幸福的画,背景上漫山的红枫再夺目也盖不过画中佳人的风头,她明眸中的满足与脸上的盈盈浅笑让再好的景致也失色了。
  我一叹息:“也不知后来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他们闹成这般。”
  “不管什么事,都快到了。”昭泊笃定道,我不解地问他为何,他说,“因为没听说秦家有嫡子嫡女,可见林漾瑾这个孩子没生下来。”
  我轻轻拊掌道:“好推理好逻辑!”
  眼见着转折就快到了,却听卫衍在外面叩了叩门:“公子、女公子,天快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TAT……由于存稿不够近期又在卡文……于是后天断更一下缓一缓……不然在榜期间更不够字数会被黑名单……TAT原谅我……

  夜如年·陷阱

  我们熄灭了引忆香;又在她房中的熏香里加了分量极微的迷香;能确保她再安稳地睡上一刻;不会察觉到我们的响动。
  这次犯不着翻墙了,我们推开门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中,各自回房打了个盹儿。清晨时,府中下人送来了早餐,我吃着手里的胡饼;闷闷道:“我不想做这生意了,不管秦晔和林漾瑾为什么走到今天的地步;必定跟池疏梅有关;她拆散夫妻;我们还要助她上位么?”
  昭泊轻叹:“也没别的办法;我们做这事还能让林漾瑾再嫁;让池疏梅找别人去做,她大约只能一死了。”
  “要不……”我眼睛一转,笑吟吟看向卫衍,“你去把池疏梅做掉吧!”
  “噗……”正喝粥的卫衍喷了一桌子,万分怨念地赔笑,“烫到了……烫到了……”
  好吧,他才不会答应去把池疏梅做掉,锁香楼的忆香生意历来只有接或不接,哪有不接反倒把顾客做掉的?干哪行也不能这样啊,又不是黑店……
  午膳前,下人进来告诉我们中午秦晔和池疏梅会为我们设宴,我淡淡“哦”了一声,实在提不起兴趣。院墙那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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