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裂碑记(出书版) 作者:楚国(2013-1-24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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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出书版) 作者:楚国(2013-1-24出版)-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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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绿道:「是啊!你也识得他?」

  陆寄风道:「你们老爷多久会回来?」

  千绿道:「算算日子,这几天也该到了。怎么?你要见封爷?」

  陆寄风点了点头,千绿道:「封爷是个半死人,没有神智,您见他做什么?」

  陆寄风道:「他一直没有恢复?」

  千绿道:「小姐说,这回将封爷送过来,会有救他的机缘,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

  千绿道:「只不过未必是福。哎,我现在总算明白小姐为何特别要跟我说这些了,原来她知道有一天要由我来跟你说。」

  云若紫既能预知吉凶,却还让刘义真所擒,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陆寄风百思不解,不过既知她身陷险境,不管怎样陆寄风非把她救回不可。

  陆寄风向千绿问清楚庐陵王府怎么走,便配上封秋华的剑以备不时之需,以轻功跃上围墙,奔出了云府。

  庐陵王府离云宅并不甚远,但是当陆寄风潜入之后,前后都找遍了,不要说没见到云若紫,就连刘义真和柳衡都没见着。

  陆寄风暗觉奇怪,隐藏在屋顶上,见到一名在后堂巡视的官兵,便跃了下去,瞬间点了他几大要穴,抓着他再跃上屋顶,问道:

  「刘义真呢?」

  那官兵不敢隐瞒,道:「王爷……王爷昨天就离开了……」

  「去哪里?」

  「小的不知,王爷很机密,他什么时候出去的,这府里没人知道……」

  陆寄风问道:「他是否抓了云府的云小姐回来?」

  那官兵噤若寒蝉,不大敢说,陆寄风按在他风门穴上的手一点,那官兵痛得大汗淋漓,却被点着穴不能发声,痛苦欲绝。

  陆寄风再逼问了一次,那官兵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道:「好像……好像是,但是小的真是不知啊!」

  「什么叫好像是?」

  那官兵道:「那……那位姑娘好好地跟着王爷,没人抓她,所以小的不知道是否是云府的大小姐……」

  「她长相如何?」

  「隔得远,小的没看见……」

  陆寄风反复问了几次,都问不出要领,那官兵确实不知道刘义真的去处,陆寄风将他点昏,又抓了几人,所问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云若紫和刘义真果然都不在王府,没人知道去什么地方。

  这下子线索又全断了,陆寄风只好先离开庐陵王府,再向民间打听是否见过刘义真的车行队伍。

  奇怪的是:应该十分显眼的王爷出巡阵仗,竟没有人见到。难道刘义真是微服私行?他带了云若紫,这么机密行事,实在太不寻常了。

  就在陆寄风苦思无着,不知该从何找起之时,突然一阵冷笑,自身后的树上响起。

  陆寄风抬头一看,并没见到树上有任何人,背上又被拐杖敲了一下。

  陆寄风急忙转头,迦逻站在他背后,一脸轻视地看着他。

  「迦逻!」陆寄风又惊又喜,道:「你跑哪儿去了?」

  迦逻道:「我去见见云小姐是多么美若天仙,能让你动不动就唉声叹气,心神不宁。」

  「你胡说什么,我还担心你……」

  迦逻道:「你担心我?那谢谢你啦,瞧你在街上像没头苍蝇似的团团转,我看你是担心云小姐吧?」

  陆寄风问道:「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快告诉我!」

  一见陆寄风这么心急,迦逻脸色又是一变,道:「我问你,你担心我多些,还是担心她多些?」

  陆寄风道:「这……这怎么能比呢?」

  「这怎么不能比?喜欢谁多些,就担心谁多些!」

  陆寄风道:「喜欢也不能比的,你是我朋友,她……」

  迦逻看着陆寄风,双眼盯着不放,等着陆寄风说下去,陆寄风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该说云若紫是自己的什么人,只好说道:「你知道她的下落,爱说就说吧!不说我自己去找。」

  迦逻叹了口气,转身道:「跟我来。」

  陆寄风连忙跟了上去,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不说一声?」

  迦逻道:「我高兴什么时候走,谁能管得?」

  陆寄风只好苦笑不语,迦逻带着他又往山上去,陆寄风什么也没问,迦逻先按捺不住,道:「你不怕我胡乱带你乱走,让你找不到云小姐?」

  陆寄风道:「我相信你。」

  迦逻瞪了他一眼,道:「善信人易成人之工具。」

  陆寄风只是一笑,迦逻口气缓和了不少,道:「我昨晚到村里去,听说云小姐被那个什么庐陵王给抓走了,我又找了好久,才找着他们的车队。」

  陆寄风道:「你怎么找得到?」

  迦逻道:「我自有法子。」

  至于是什么法子,迦逻不说,陆寄风也不便多问。

  迦逻忍不住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云小姐的身分?」

  陆寄风道:「你指的是什么?」

  迦逻道:「她是……唉!算了,你自己问她吧!」

  迦逻带着陆寄风又重回山上,而且所行之路,仿佛就是以前走过的,不知道刘义真深入嵩山做什么?

  直走到一处松林,两人藏身在草丛后,前方的空地上,已搭起临时军帐,密密地以丝帐围起,上百名剽健的汉子防守在外,不远处则停放了几辆大若屋舍的六马油壁华车,乍看之下,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皇帝出巡。

  「这阵仗……?」

  迦逻道:「庐陵王摆的,他在等人。」

  「等人?」

  迦逻道:「以他的身分,他不能再上山,会冒犯到我娘,他一定是在这儿等我娘派人来跟他碰头。」

  陆寄风道:「等等,你的意思是……他也是圣我教的信徒?」

  迦逻一指插在车边和帐边的旗子,道:「嗯,这一寨是紫鸾寨,那旗上的紫鸾还没开光,定是入教不久,还没建过功。不过,这一寨都是军人出身,跟别处的乌合之众大不相同,他们又抓到云小姐,这下子立的功可大了,看来不久以后,这一郡的十六个寨都要归紫鸾寨主管了。」

  陆寄风万万没想到:刘义真竟也加入了圣我教,还将官兵全数投入为寨众!舞玄姬既是北魏的仙后,刘义真投在她的麾下,此举根本是不折不扣的叛国投敌。舞玄姬先完成人的私欲这一点,确实是凡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军帐的一角被掀开了,刘义真和柳衡恭恭敬敬地倒退而出,说道:「请小姐安歇。」

  军帐内没有人声,陆寄风的心跳个不停,云若紫真的在里面吗?这么多年来,刘义真用心讨好云若紫,原来并不是为了贪恋她的美色,而是别有用意。

  陆寄风问道:「你说这一郡有十六个寨,一共有多少人?」

  迦逻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最大的一寨有一万多人,最小的也有三千人。」

  如果每寨以五千人计,刘义真等于一下子得到八万大军,足以起兵对抗刘义隆了,难怪他要臣服于圣我教。

  这时,其中一辆大车的车帘微卷,露出一张俏脸,道:「刘大哥!你还要在这儿待多久?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刘义真上前笑道:「贞妹,你不多歇一会儿?」

  司马贞道:「我精神可好呢!」

  看来司马贞和张业是在半路与刘义真遇上了,她虽然衣服还没得换,但是神采飞扬,又恢复了那无忧无虑的公主模样。

  刘义真上前,捧着她的脸轻轻一吻,司马贞喜上眉梢,道:「刘大哥,你派人来找我也就罢了,怎么让他们全穿成这怪模怪样?」

  刘义真道:「我是不想惊动民间,让人知道你堂堂富阳公主,被一介匹夫给抓了,会传成多难听的话。」

  司马贞道:「原来如此……那帐里是什么人?」

  刘义真道:「没人,我叫柳衡护送你先回去吧……」

  「不,你回去我才要回去!你到底守在这儿做什么啊?」

  刘义真道:「我借着找你之便,顺便教众人将此山的地势看仔细了,作为对抗魏国的前线,你再耐心等等,不用多久他们就能回报了。」

  司马贞拉着他,撒娇地说道:「你进车里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义真想了想,微微一笑,对柳衡使了个眼色,便登入车中,垂下厚帘,车内的事情再无外人可知了。

  柳衡按着佩剑,尽责地观望着,陆寄风与迦逻仍隐藏在松树后,极欲进军帐中一窥云若紫是否在里面。

  迦逻道:「再耗下去,到黄昏时独孤冢就会派人出来,那时就来不及了。」

  日头早已西偏,距离黄昏时分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陆寄风想了想,硬闯虽可打退群敌,不过如此一来,行踪便暴露了,若是惊动了舞玄姬,反为不妙。再说,帐中是否有人,也还是未知之数,在知道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

  迦逻道:「我有个法子,你看看怎样。」

  「什么法子?」

  迦逻道:「我扮成我娘的手下,去引开那剑客的注意,你趁机进帐里找人,救走云小姐。」

  陆寄风道:「可是你这样出面,太危险了,那个剑客叫做柳衡,他的剑法,一般人是对付不了的。」

  迦逻笑了一笑,一挥拐杖,道:「他的剑法有我这拐杖厉害吗?」

  「可是万一被司马贞看见了……」

  「她和他的心上人在车里亲热,有脸出来吗?」

  陆寄风仍觉不妥,道:「我看你还是别……」

  不等陆寄风说完,迦逻已嫣然一笑,站直了身,拄杖走了出去,陆寄风待要阻止,众人已注意到迦逻,全都严阵以待,目送着他越走越近。


  第十七章 恩爱若同生

  柳衡见到这个子矮小的少年,拄着一根雕刻厚重的拐杖上前,不知他是什么来历,戒慎地看着他。

  迦逻放粗了嗓子,道:「咳!还不叫你们寨主出来?」

  他气度大方,柳衡不敢小觑,恭敬地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有何贵干?」

  迦逻重重地一拄拐杖,道:「瞎了眼的奴才!你不够资格跟我说话!圣使前来,你们寨主还在胡天胡地,不想活了吗?」

  柳衡既惊又疑,难道这个说话老态龙钟的美貌少年,就是独孤夫人派出来的手下?他记得最快也要到黄昏,独孤夫人才能接见他们,而且应该有不少人马,怎么这次会在白天就派人来?

  看柳衡那半信半疑的样子,迦逻冷笑一声,随手将拐杖往其中一人喷去,那人顿时脸色变成土黄色,身子也像一摊泥似的,整个软瘫了下去。

  「啊!您……您是……」

  迦逻道:「我乃独孤夫人座下的老孺!再废话小心你的狗命!」

  柳衡听说过独孤夫人两个代表之一,就叫老孺,他从未见过其面,依照字面上推敲,很可能是个去老返少的孺子,那就难怪他容貌幼小,而言行老成了。

  柳衡连忙大声道:「不知圣使驾到,罪该万死!」

  他这一大声请罪,车内的刘义真听见了,连忙拢着衣领滚下车来。他本以为最快也要到黄昏时独孤夫人才会派人前来,因此他好整以暇地和司马贞调情爱嬉,慢慢地将她剥个精光,正要大享其福,谁知人就来了,幸好他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否则可就糗大了。

  一见到柳衡面前的是个俊丽少年,刘义真也有几分诧异。

  迦逻扬着下巴道:「你是寨主?」

  刘义真说道:「是,在下紫鸾寨主刘义真,圣使远道前来,真是辛苦了。」

  迦逻道:「哼,立寨不久,就敢上见护法,你这个王爷做得很有架势啊?」

  刘义真忙道:「不敢,不敢,属下效忠圣女,便将人间封号弃如敝屣,永世为圣女驱策。」

  迦逻故意端着架子,一手拄杖,一手背在身后,道:「你是急着想建功,自我表现呢,还是真的对圣女老人家忠心不二?」

  刘义真以官场的经验揣摩出了几分,看来独孤冢这一关并不好过。他找着舞玄姬找了十几年的云若紫,是四大护法都办不到的,若自己一下子太出风头,令四大护法猜忌起来,他是不会好过的。

  刘义真小心地说道:「圣使明鉴,属下只想为圣女弘威效命,有何功可居?云小姐居住在虎牢关这么多年,无非是独孤夫人的法力锁着,云小姐才没得脱离,属下只不过是代独孤夫人看守云小姐罢了。」

  迦逻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独孤夫人命我先来看看,晚间再领你们入山。」

  刘义真道:「是,是,圣使要探望云小姐,这边请。」

  刘义真亲自在前带路,带着迦逻走向军帐,掀起帐帘,道:「圣使请。」

  迦逻先走了进去,帐内早就空无一人了。

  迦逻故作惊怒,喝道:「紫鸾寨主!你这是何意?」

  帐外的刘义真一怔,与柳衡两人连忙掀帐入内,一见到空空如也,也大为震惊,道:「这……这……?」

  迦逻道:「这是什么?人呢?」

  刘义真道:「刚刚……属下确实请来了云小姐……」

  迦逻道:「哼,云小姐没学过术法,你说她变到哪里去了?」

  刘义真说不出话来,这时,军帐又被掀起,闯入的正是司马贞。司马贞一见迦逻,便怒道:「好啊,是你这小鬼,在这儿招摇撞骗!」

  迦逻故作严肃,道:「刘寨主,这位姑娘是何人?敢在本圣使面前大呼小叫?」

  刘义真忙道:「圣使息怒,属下马上叫她退下。」

  刘义真一使眼色,柳衡正要请司马贞出去,司马贞道:「刘大哥,你被他骗了,他哪里是什么圣使……」

  迦逻一抬脸,道:「哼!刘寨主,你妄报假消息,还让你的粉头在本圣使面前叫嚣,很好,好得很!」

  迦逻作势大步欲出,刘义真连忙道:「圣使,圣使请恕罪,属下马上缚人请罪!」

  司马贞急道:「你说什么?刘大哥,你堂堂的庐陵王,怕这小子做什么?他是陆寄风的同党,不信我叫张业出来认他!」

  刘义真半信半疑,迦逻嘻嘻一笑,道:「不必认啦,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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