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 (15~~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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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 (15~~end)-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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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轻声一笑,「傻子,就算我不想做,但我永远无法摆脱我现在的身分,也不想摆脱。一旦时局变化,我也将不得不承担起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 

  「你哥哥智不想做皇帝吗?」 

  悠嗤鼻一笑,「你认为呢?他当然想做。他只是害怕而已,害怕我在试探他,害怕我知道他想做皇帝想做的发疯後,会对他下手,在他的力量还没有办法和我抗衡以前。」 

  「可是他不是知道你不想做皇帝吗?他怎麽会……」铁牛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才说你傻啊!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一根肠子通到底?这世上很多人都喜欢把原本很简单的事情给想得七绕八绕,像个迷宫一样,尤其是位高权重、害怕失去的人。 

  「我越是说我不想做皇帝,他就越是怀疑。而且谁说我不想做皇帝了?我只是不想做傀儡皇帝而已!」悠睁开眼睛冷笑。 

  「傀儡皇帝?」 

  「嗯。不管是多麽英明的皇帝,他都将无法逃脱一件事情,就是世人的眼光。如果他想做一个英明的皇帝,他就不得不去采纳很多人的意见,不得不把自己的生活公开在人前,不得不去忍受许多他根本不想忍受的事情。 

  「比如说,就算我只想和你过一辈子,但世人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明君立男人为后,也不会允许一位明君没有继承人,皇帝的後宫也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存在。」 

  「俺以为皇帝是想做什麽都可以的……」铁牛诺诺的说道。 

  「可以啊。然後一代昏君就这样产生,轻则早亡,重则丧国。」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俺不让你偷人,大亚皇朝就会灭亡?」铁牛愕然。 

  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你能不能换个词?什麽叫做偷人?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我是堂堂雳王!」 

  瞥瞥颚下枕在他肩膀上大放厥词的美丽男人,铁牛忍不住回了一句:「俺也是堂堂大丈夫,俺是不是也可以三妻四妾?」 

  「你养得起吗?」悠直接扔给他一个白眼。 

  「俺就算养得起,也不想养!」 

  「所以人家叫你傻子啊!哪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不想家中美女如云?只要身体没什麽毛病,谁又能只满足於一个妻子!」 

  「俺爹也只要俺娘!」 

  「你那富家小姐出身的娘,却不想只要你爹!」 

  「皇甫悠!」 

  铁牛气得一掌推开怀中的大锦包,砰一声冲开房门跑掉了。 

  半晌,从锦被里探出一颗美丽的脑袋,不满的嘟哝道:「……死牛,脾气越来越坏……」 

        

  更过五鼓,天尚未明,除了赶集的人们,京城里大多数人家尚处在沉寂之中。 

  雳王府,雳王卧室内厅已然灯火通明。 

  「昨夜从将军府一共送出四辆马车,车上堆的多是碎瓦乱石,也有些枯木巨枝。郑长则显然已经收买了守城将士,昨夜过城时,有人帮他悄悄打开了城门。 

  「属下已经按照楼主吩咐,暗中跟随到城外一閒置庄园,如今那庄园附近已经安排好监视人手,随时都可以攻进该庄。」 

  「你们可查过那车辆中实际都装了些什麽?」 

  飞龙双卫互视一眼,右卫开口禀报道:「十两一锭的官银。但只有第四辆车上装的是。」 

  「哼!好一个狡猾的郑长则!他大概也料到我会当夜派人监视他的行动,故意先送出三辆车试探虚实,如果我们不明究理把其截下,他大概就要换一种转移方式了。」 

  「楼主,您觉得那官银可是官府丢失的那匹灾银?」 

  登霄楼主点头同意右卫的意见,「如果你是郑长则,剩下的银两你会用什麽办法送出?」 

  右卫微笑道:「思考这活儿还是交给老左吧,属下我可不在行这个。」 

  就姓左的左卫暗中白了右卫杨学研一眼。他清清嗓子,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晚上送赃物有利也有弊,身为朝廷命官的郑长则,又有欧阳老将军这道金牌护身,他完全不用选择安危参半的夜晚,他虽然收买了守城官兵,但他如果不巧碰上诚王统领的护城军,恐怕将逃不过翻车检查一途。 

  「所以,白天对他来说应该更有掩蔽性,白天他不用担心别人怀疑的眼光,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东西从将军府中运出,甚至能请将军府护卫守车,顺便再从老将军处得到一纸文书免去搜查,毫无阻碍的通过城门。所以……」 

  「所以白天登霄楼不方便出面,只能让护城军想办法拦阻该车辆了。」悠微笑道。 

  想了想,杨学研还是开口问了:「楼主,您是不是一开始就准备让诚王领这个功劳?」 

  「你说呢?」悠笑得像只偷吃了鸡崽的小狐狸。 

  脸色一变,男人忽然叹口气,似无奈至极的下达了一个命令:「他又跑了。大概就在城东一带,你们去把他带回来,最好在午时以前。哦,对了,那庄园中的那辆车就归我们登霄楼了,知道麽?」 

  飞龙双卫会意领命而去。 

  双卫离去後,蔡小薇在门外叩见,悠把其传唤入内。 

  一盏茶後,蔡小薇红著双眼从厅内退出,领命去抓欧阳月琴的丫鬟如虹。 

        

  日头逐渐升高,继续以身体不适为由逃掉早朝,换了一身平民衣著跑到城东晃悠的雳王,一抬眼就看到他的兄长,正带领一支护城军从他面前走过。 

  掩面侧身让其通过,悠在心中叹气。铁牛啊铁牛,你有本事!跑掉一夜就能让我皇甫悠坐卧不安,你最好别让我很快找到你,否则…… 

  一边在心中幻想,把那只傻牛送到王府地牢中这样那样惩罚,一边又在想如何让他既受到教训,又不会真正伤了他,但同时也要让他皇甫悠满足的刑罚种类,考虑来考虑去,觉得扒光他的衣服吊到刑架上,用手掌直接抽打他的屁股,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不得了了!有人撞翻了大将军女儿的玉轿!有人发疯了!」 

  忽然,城东的集市在一声大吼过後慌乱起来。 

  怎麽回事?悠第一个念头就是铁牛出事了。那声吼声他实在太熟悉! 

  人潮开始汹涌,有人往外跑想要避开灾害,有人向内挤想要看热闹。悠不及思考,深吸一口气,不露痕迹的攀上路旁屋檐,顺著屋脊向人潮的中心低身奔去。 

  诚王开始命令护城军驱散围观百姓,试图恢复日常秩序。 

  人潮的中心,就在城东集市的正中央,停放著三辆四马牵拉的马车,及一顶倒地的绣花小轿。在马车和小轿旁,是两队领口绣有将军府家徽的家将们。 

  现在,这两队家将的一半人手正在围攻一名青衣大汉。 

  停住脚步,伏在屋脊上暂时静观其变的悠,心下冷笑数声。 

  好个郑长则!以为你只请了将军令印,没想到你连将军女儿也请出来了。 

  这样一来倒确实是万无一失,这京城中除非皇帝下令,否则恐怕真的无人能随意拦阻将军女儿的小轿,更别提翻车搜查。毕竟如果搜不出东西来,承担的罪名也就罢了,但得罪手握大亚皇朝三分之一兵权的大将军的後果,就连皇帝也会思虑一二。 

  再观被将军府家将围攻的人物,没错,正是昨夜一气之下离去的铁大傻牛! 

  这小子现在是?北岳狂人?对,不会有错。只有蛮力的铁牛可对付不了训练有素的将军府家将们。但是铁牛怎麽会突然变成北岳狂人了呢?昨晚他离去後发生了什麽事?还是现在发生的事让铁牛换了性子? 

  悠的眼光,投到了一边被家将们团团保护住的将军女儿,欧阳月琴身上。 

  欧阳月琴表现的很惊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双手紧握手绢捂在胸前。她的丫鬟在左右小心扶著她。 

  目光一凝,再仔细看了看欧阳抖都不抖一下的双手,悠的唇角逐渐勾了起来,他大概明白铁牛是怎麽会突然变成狂牛的了。 

  「向午,阿牛─」皇甫悠突然大叫著,挥著双手冲进了是非圈。 

  不小心看清冲进是非圈的人是谁後,诚王差点从马上跌下来。那、那是谎称身体不适、赖在家中不肯上朝的雳王?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就算是你,这欺君之罪…… 

  北岳狂人铁向午正因为偶尔发现那个女人,一时火大掀了她的轿子,而跟将军府家将们大打出手之际,就听到那声让他魂牵梦萦、至死也不会忘怀的呼唤。 

  那个混帐……变态小白脸!老子要宰了他! 

  一时未忘小白脸的狂人当即丢下将军府家将,转向皇甫悠冲去。 

  一看狂人杀气腾腾的向他猛冲而来,悠吓得大叫一声往马车旁躲去。 

  「你往哪里躲!今天俺要不杀了你,俺就不活了!」 

  一听此言,悠连忙从马车後面探出头来,怪叫道:「阿牛啊,你怎麽能说这样的话?如果你有个什麽三长两短,你让小生我怎麽活啊!」 

  「你、你、你!好你个混帐王八蛋!老子让你胡说八道!」 

  一声轰隆,第一辆马车被拦腰击出一个大洞。 

  「哇!阿牛你好厉害!」像是害怕被打的俊秀男子,围著被打出个洞的马车团团转个不停,而且还时不时的不小心撞到马车一下。 

  欧阳月琴的脸色变了,尤其当她发现诚王的目光,已经开始往马车凝聚的时候。 

  「来人啊!还不快把车辆驾起,离开此地!」 

  听小姐吩咐,家将们不敢怠慢,立刻向马车跑去。 

  扒在马车车檐上,俊秀男子笑嘻嘻的对头顶冒烟的狂人喊道:「阿牛,是我不好,那天不该对你用强,这样吧,今晚上我好好侍候你怎麽样?保证你舒服的……哇啊!」 

  男人太得意,不小心被掌风扫到一下,当场往後倒退两步。 

  而这辆做工结实,正中狂人掌风的马车,却再也禁不住天下两大高手的折腾,轰隆一声宣告崩溃。 

  碎石落满一地,欧阳月琴脸色大变。 

  阳光一闪,有什麽刺激了围观人的眼睛。 

  银子…… 

  时间一下停止。 

  诚王当机立断,就在人们还在迷惑猜疑之间,立刻指挥部下把三辆车全部围了起来,同时命人立刻去找援军。 

  我就知道有悠小子沾边的事情肯定没好事! 

  「银子!真的是银子!好多银子啊!」围观的百姓有人大叫起来。人群就像在这一刻全部清醒过来一般蜂拥而上,妄想从碎开的马车中捡得便宜回去。 

  眼看事态已经不可收拾,一咬牙,趁乱中欧阳月琴离开了城东市集。 

  就在她离开的瞬间,有人咬著她的尾巴跟了上去。 

  被疯狂的人群一时吓住的狂人,抬起头来想继续找那个罪魁祸首算总帐时,却发现那小白脸已经向城南的方向逃之夭夭。 

  「你往哪里跑!给俺站住!」丢下满地银两和一群疯狂的百姓,铁向午飞上屋檐紧追不舍。 

  留下诚王瞪著皇弟对他嚣张的摆摆手扬长而去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收拾起烂摊子来。 

在城郊被追到的皇甫悠,和狂怒的铁向午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一个想要驯服对方,一个只想拧下对方的脑袋,功力不差高下,却因目的不同已经分出胜负,如果说这两人智慧……狡猾度也相当的话。 

  铁向午越打越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不要竟玩些鬼花招!有种就跟老子真枪实刀干一番!」 

  「好啊!你等等,我先把衣服脱了。」俊秀男人伸手叫停。 

  「你脱衣服干啥?」狂人愣住,不晓得这小子又要耍什麽花招。 

  悠慢条斯理、姿态优美的宽衣解带。 

  「你不是要和我真枪实刀的干一番嘛,我不脱衣服怎麽陪你干?哦,你也别愣著,把裤子脱了吧,还是你想让我帮你脱?」 

  厚实饱满的嘴唇气得直抖,不再多话,伸手就打! 

  「喂喂喂!趁人家衣服还没穿好就动手,你这也叫大丈夫?」有人不满的大声抗议。 

  硬生生的把拍出的掌劲收回,狂人强压怒气,低沉的吼道:「快点穿!」 

  悠翻个白眼,手脚慢的不能再慢的把衣服缓缓合起,低头看看,可能觉得穿的不对头,又重新拉开。就这样反反覆覆,一次又一次。 

  身为大丈夫,觉得这样占人便宜胜之不武的北岳狂人只能忍怒等待。 

  「哎,对了,阿牛,今天市集上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娘?」宛如聊天一般,皇甫悠解开头巾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开始整理自己的发结。 

  不理。 

  「就是那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真看不出来你会是她生的,你怎麽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你娘的美貌?」男人对此点好像甚为不满的样子,咕哝个不停。 

  狂人的眉毛跳动两下,心里就当这个混帐小白脸在放屁。 

  「我看你那个妹妹染花好像也没有你娘的美貌,倒是你弟弟小榆头长了一张俊脸。」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吼了起来:「你把俺弟妹怎麽了!」 

  嘿嘿,天下的雳王在心中阴笑起来。 

  一抬头,阴笑已经变成堪称妩媚的笑脸,可惜这只对傻牛有用,对狂牛好像没什麽效果,只是更加激怒他而已。 

  「你这个变态!你把俺弟妹怎麽了!他们现在在哪里!」血筋从额头和脖子上一根根突出,可见狂人已经暴怒到极点。 

  「你想见他们?」悠狡猾的笑。 

  「废话!你要敢对他们怎麽样,老子、老子……」不知道该说出什麽狠话的铁向午一时气结。 

  「你要想见他们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悠太公钓鱼,笨者上钩。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狂人收敛狂态,尽量平静地开口道:「你说。」 

  「很好。坐,你这麽一个大块头站著,我看著难受。」悠指指自己对面不远的另一块山石。 

  脸色红了又红,心底实在担心弟妹被这个变态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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