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萧皇后传奇 作者:张家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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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萧皇后传奇 作者:张家楚-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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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不得不传旨:召太子杨广进仁寿宫侍疾。同时召来的还有尚书左仆射杨素,兵部尚书柳述,侍郎元岩等人。

文帝病卧仁寿宫大宝殿内,由宣华夫人昼夜陪伴左右,侍服药汤。太子杨广虽然被召居大宝殿,但他住的是侧殿。杨素、柳述、元岩等几位大臣则另居别馆。

夏天,日落时分,太阳挂在西山顶峰之上,恢恢的,没有了傲气,也就不会让人望而生畏了。它给蓝天铺上了一层橘红,给山峦披上了一片诱人的金黄,令人感到柔和与亲切。

仁寿宫的座座殿宇,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岐山的群峰之间,由一道长长的宫墙将它们围圈起来。殿宇和殿宇之间,由石砌的山阴小道相连,蜿蜒起伏、延伸。

终登九鼎(2)

文帝的病榻前,宣华夫人正在一勺一勺地给文帝侍奉着汤药。一抹夕阳从窗棂爬了进来照在宣华夫人的脸上,使她更显妩媚。

宣华夫人,不仅性情温顺淡泊,而且还善解人意,虽有天姿国色却不骄纵,能言善辩却又不咄咄逼人,自幼受帝王之家文化的浓重薰陶,聪颖智慧,知书达理,再加上一副倾国倾城的姿貌,早就搏得了皇上的欢心。只是碍于独孤皇后的妒意,文帝始终未敢越过雷池一步。

宣华夫人真正得与文帝共枕侍寝,是在独孤皇后去世以后。独孤皇后驾崩,宣华夫人晋封贵人,继而又封贵妃。从此专房擅宠,主断后宫事物,六宫粉黛无人与之相比。杨广对宣华夫人的姿色容貌以及她的秉性和为人,倾慕已久。这一个多月里,两人一同侍疾大宝殿,朝夕相见,宣华夫人已成了照亮杨广寂寞孤独的侍疾生活的一颗明星!

此时二人正相对而坐,室外也没有别人,四下静悄悄的。杨广渐渐觉得自己体内涌起一股冲动,而且迅速地膨胀起来,竟有些不能自持。但毕竟在父皇的眼皮底下,他终不敢放肆,他知道,尽管父皇病卧榻上,但他那双眼睛非常犀利,洞察秋毫,决不可在此时造次。

杨广无奈,只能偶尔向宣华夫人投去灼热的目光,那目光如利剑,直刺得宣华夫人浑身发抖,那目光似烈火,灼烤得宣华夫人的心跳不已,粉面羞红。为了躲避这种灼烤,在给文帝喂完汤药之后,宣华夫人便匆匆向殿外走去。

杨广见文帝服了汤药之后安然入睡,便也消消地尾追到宣华夫人身后,他远远地看到宣华夫人走进了她自己的寝殿,杨广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窜进了宣华夫人的寝殿。宣华夫人那慌乱无助的眼神,娇羞四溢的姿态,更是深深地吸引着杨广。爱欲之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使他胆大妄为毫无顾忌。一进寝殿,他就将宣华夫人拥进怀里,激动地说:“夫人,难道你看不出,父皇已是风烛残年,朝不保夕的老人。而你则是花一样的年龄,更是花一样的容貌,往后的岁月还很长很长,你就不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想想吗?”

宣华夫人被杨广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花容失色,她想挣脱杨广的拥抱,却感到自己一丝力气也没有。只挣扎了几下,反而被杨广搂抱得更紧了,她只喃喃地,语无伦次地哀求道:“太子,别……饶了我吧,我,不能,皇上,还有皇上……”

“夫人,我今天问你一句话,你与父皇在一起的时候,真的过得舒心快乐吗?”

“啊,不,太子,名份……名份攸关啊!”

宣华夫人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她的内心的确被杨广这句话刺中了掩藏已久的伤痛。她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如果不是被杨广搂抱着,她就会倒在地上。舒心?快乐?自己是一个年仅二十几岁的女人,却从未品味过一个女人该品味到的快乐。自己侍奉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能快乐得了吗?

作为一个女人,一人风华正茂的女人,宣华夫人多么渴望真正属于自己的快活,哪怕只有一次,可事实上一次也没有。而且这种滋味谁都不能讲,谁也不会知道,只能由自己饮吮。她心中久违的渴望被唤醒了。

眼下,拥抱自己的这个男人,就是大隋皇帝的儿子,声名威赫的皇太子,也正是这个男人率几十万大军挥师南下,渡长江天堑,攻陷了建康都城,从而使自己成为亡国奴,背井离乡到了长安。先是做了那老皇帝的妃子,现在又要做他儿子的情妇吗?

宣华夫人的心实在乱极了。杨广口鼻中呼出的灼人的气息直扑在她脸上,烧得她唇舌发干,浑身滚烫。昏昏沉沉之中,嘴中只在本能地重复着一句话:“太子,别这样,求求你……”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宫女急急匆匆地叫声:“夫人,夫人!皇上召夫人立刻回大宝殿去!”

听到宫女的呼叫,两个人都吃了一惊,杨广本能地松开了手,宣华夫人趁机倒退两步,惊恐地望着杨广,一边梳理着零乱的鬓发,说:“太子,皇上召唤,我得赶紧走了!”

说完,猛转身,急急忙忙跑出殿去,追上快到殿门的宫女匆匆去了。

宣华夫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大宝殿的,只知道自己一路昏昏沉沉,飘飘忽忽,如腾云驾雾一般。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如一头小鹿似的,在胸膛里欢蹦乱跳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嘴口呢喃着“太子,太子……”

文帝刚被内侍背着如厕回来,如此轻微的活动,又使他呼吸急促,只好半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宣华夫人进来的时候,见文帝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想趁文帝睡觉的这段时间,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可是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的身心似乎已不受自己支配,脑海里总是重复着刚才的那一幕,一直都在体味着一种感觉,心在剧烈地跳个不停。

其实,文帝并没有沉睡,朦胧中他感觉有人进来,而且凭直觉他知道进来的是宣华夫人。他轻轻地将眼皮睁开一条缝,看了看宣华夫人,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继而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宣华夫人神色不对,一定出事了!

文帝看清了宣华夫人心里的惊恐、紧张、激荡和魂不守舍的痴迷。如果不是病重,文帝早已坐起身来喝问了,现在确实力不从心,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发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爱妃,出什么事了?”

终登九鼎(3)

也许是声音太微弱了,也许是宣华夫人还在回味刚才太子的拥抱,总之宣华夫人竟然没有听见,她仍旧深陷于沉思之中,口中竟念念有词发出声来:“太子啊太子……”

文帝却听见了宣华夫人那梦呓般的呢喃,以为这就是对自己发问的回答,他的脑子里轰地响了一声炸雷,霍地坐了起来,竭尽全力怒喝道:“你说什么?太子怎么样?”

这一声怒喝把宣华夫人彻底惊醒了!她不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掉进了冰窟,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紧缩起来,她慌忙地想抓住点什么东西爬上来:“陛下,我,我……”

“快说,你……太子把你怎么样了!”

“太子……和我,啊,不,是太子无礼……不,陛下,我,太子……”宣华夫人的嘴唇蠕动着,笨拙而僵硬,她想掩盖,想为太子开脱,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将自己的神志与语言连贯起来。

无需再问,文帝心里明白,他忿怒地用拳头捶打着前胸,悲愤地吼道:“畜牲!禽兽不如!这样的畜牲何以托付大事啊!都是独孤氏误了我呀!”随即向殿外喊道:“来人!”

一名内侍闻声进殿。

“召兵部尚书柳述速来御前!”

兵部尚书柳述因掌管仁寿宫禁卫,侍在宫门附近的一幢馆舍里。这柳述本是一个年轻的公子,父亲曾是北周旧臣,与文帝有同朝之谊。文帝登基后,其父转仕隋朝,礼遇厚重。柳述靠父亲荫护,先是当了太子杨勇的警卫,后娶了兰陵公主,成了文帝的女婿,随后连连擢升,官拜兵部尚书,参掌机密。

此时他正在责罚违禁的哨兵,忽有皇宫内侍前来宣旨,召他立刻去大宝殿面圣。柳述心里的一惊:出了什么事,这么紧急?

柳述匆忙赶到大宝殿,跪下身去恭请圣安。

文帝挥手命左右侍卫全部退下,然后,气息短促地说:“爱婿,快召皇子前来见朕!”

皇子?柳述一愣,心想,是皇太子吧?是皇上说得急促,还是自己听模糊了?于是答道:“遵旨。臣即刻去大宝侧殿,召皇太子晋见陛下!”

文帝听了,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连忙更正道:“不是杨广,是杨勇,晛地伐!”

“哦?不召杨广,而召杨勇,陛下,可是这样吩附的?”

“正是!”

“陛下,臣斗胆问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

柳述这样问是应该的,杨勇四年前就被废了太子,贬为庶人,一直囚禁在长安城里,现在突然要把他放出来,还要召来仁寿宫面见皇上,这可是一件惊动朝野的大事,柳述不得不问明白。

文帝脸上出现了痛苦难堪的表情,迟疑着想开口说话,又几次欲言又止。可是这么大的事如果不讲明白,谁也很难园满地执行。好在柳述是当朝驸马,自己的女婿,也不能算是外人,对他说出家丑,不算外扬。于是,文帝咬了咬牙说:“杨广这畜牲,禽兽不如,竟敢趁朕重病在床,对宣华夫人无礼。朕要立即废杨广,重立杨勇为太子!”他停顿了一下,喘了喘气,接着说:“唉!也怪当初朕耳目昏聩,被杨广的假相所蒙敝,又偏听偏信了独孤皇后的煽惑,是独孤皇后误了朕的大事呀!”

柳述对皇上说的这件事并不十分看重,这种宫围艳事哪个朝代没有?若因此事而定废立,是不好向满朝文武交代的。再说,如今皇上卧病在床,无力主掌朝政———其实,早在两年前独孤皇后病逝之后,文帝已把行政大权托付给了太子杨广,杨广也实际上掌了皇权。现在由我柳述去串通废立太子,事成了便罢,万一有一点差错疏漏,谁能担当得起?到那时恐怕自己的身家性命都难保。杨广少年为将,南征北战,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绝不会甘俯命运,任人宰割。况且还有杨素一伙相助。看得出来,他们早已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了。我柳述能对付得了吗?不过,皇上说是独孤皇后误了他,这倒是实话。可是,事到如今才看明白,不是有点太晚了吗?

文帝见柳述默默不语,有点急了,说道:“爱婿,还等什么!速去长安传朕敕命,恕杨勇无罪,要他即刻秘密赶来仁寿宫,朕要托付他大事!”

看来圣意已决,不办是不行的。再不能犹豫,于是俯首对文帝道:“陛下,臣这就回去拟诏。写好诏书后,立即请陛下过目,并用玉玺,再派人带诏书送去长安,召杨勇来此。”

“此乃机密大事,万万不可走漏一丝风声。”

“臣谨遵旨意。”

文帝点点头,两眼一闭,不再说话。处理这件大事之后,他仿佛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杨广怏怏不乐地回到大宝侧殿。他斜倚在床上,顺手拿起一本昭明太子萧统编的《文选》简册来读,想借此排解心中的烦燥。却怎么也读不下去,眼睛直盯着书页,那上面的行行小楷字,已经变成了一堆黑点。

刚才在宣华夫人寝殿里的那阵冲动,现在已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紧似一阵的焦虑和忐忑不安。杨广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宣华夫人性情柔弱善良,不会有害人之心,还不至于主动向父皇奏报自己的不轨行为。那样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可是,正因为她秉性善良柔弱,就不会掩饰感情,不会随机应变,就刚才那种面目举止,回到大宝殿后,肯定会被父皇看穿。父皇那双眼睛太利害了,极少有瞒过他眼睛的事情。宣华夫人本来心中慌乱,那里经得住父皇的几声喝问。果真如此,那麻烦可就大了。

终登九鼎(4)

想到这里,他扔掉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哗哗几下拉开挡得严严的窗帷,推开窗户。殿宇里立刻变得亮堂了,一阵山风吹来,送进了爽人的清凉。

站在窗前,大宝正殿的景象一览无余。大宝正殿与侧殿同在一片山坡上,两殿相距仅一箭之遥,各有郁郁葱葱的林木簇拥着。

杨广回头吩附侍从:“你站在这里,盯紧对面正殿,若是有大臣出入,立刻来报。”

杨广吩附完毕,就独自走向里边,又在床上躺下来。

过了不久,站在窗前窥视的那个侍从来报告说:“兵部尚书柳述进大宝殿去了。”

此时此刻,柳述独自一个去大宝殿干什么?若不是皇上召见,柳述也不敢擅闯御殿,那么皇上又为什么单独召见他呢?想到这里,杨广嚯然起身,急步走到窗前站下,向大宝殿望去。

过了好一会儿,柳述果然出来了,依旧是独自一人,身边既无大臣,也没有随从,而且行色匆匆。这更加重了杨广的疑心:皇上对柳述说了些什么?安排了些什么?会不会是……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杨广的脑海里,事不宜迟,得赶紧拿出对策。他想起了杨素,杨素住在宫前,与柳述的馆舍紧邻,他对自己忠心耿耿。凭这位老臣的见多识广,精明干练,一定会弄明白幕后情节的。于是,他提笔写了一封便笺,交给一个心服侍从,命他将便笺藏好,悄悄给宫前的杨素送去。

杨素接到便笺,打开一看,竟是两句无头无尾,谜语一样的诗:“天籁如有得,愿报一二闻。”遂问道:“太子是否还有口信?”

来人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太子只差小人送这张便笺。”

杨素想了想,说:“既然没有口信,你先回去吧。回禀太子,便笺收到,容杨素细细的领略。”

来人走后,杨素一遍遍反反复复揣测摩杨广写的那两句话,在屋里徘徊走动着。终于,他似乎悟出了一些东西。“天籁”莫不是指皇上那边的消息,动静?联想起刚才侍从报道:“皇上单独召见了兵部尚书柳述”的消息。杨素心想,这极有可能与太子所说的“天籁”有关系。这么看来,皇上此举不仅甩开了我杨素老臣,同时还撇开了皇太子杨广,布置什么军机要事,值得皇上这样?是不是预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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