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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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交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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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的,现在这种感觉状态很好,邦德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他既没感觉到,也没看到任何人在为斯莫林进行监视。
  他们分别登上了EL 177航班,彼此的座位相隔三排,直到一小时后,他们通过了都柏林机场的绿色海关通道后,才又聚到一起。外面下起雨来,天色也黑了,但是邦德认为有必要长途驱车前往马幽县。海泽尔要去看看机场的大商店是否还在营业,她准备到那儿买些衣服,这时邦德在出租处租了一辆小汽车。他们现在只能开一辆绅宝牌汽车了——他喜爱的本特利跑车是没有指望了——他填写了必要的表格,使用的是包德曼的驾驶执照和信用卡。一位身穿红色制服的姑娘,微笑起来真像一个爱尔兰的金发碧眼的少女,她正告诉他她要带他去看那辆汽车,这时他回过头来,看到海泽尔在几英尺外,靠着一根柱子站着。她看上去惊恐不安,脸色惨白。邦德来到她身旁时,看到她手中拿着一份都柏林的《晚报》。
  “看什么呢,亲爱的海泽尔?”他温情地说。
  “艾比,”她悄悄耳语。“你瞧。”她举起报纸,让他看那些标题。“这肯定是艾比。这些畜生。”
  邦德觉得脖颈子上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两英寸高的黑体字大标题,似乎在高声疾呼:一位姑娘被人敲死,在旅馆庭院遭到谋杀。他匆匆扫了一眼这篇报道。是啊,那是马幽县的阿什福德旅馆,那个尚未查明身份的姑娘被敲击致死。她身体的某些部位已被支解。是啊,邦德心中在想,这肯定是第三个了——艾比·海瑞提吉,或者是艾密里·尼库拉斯。指挥这次谋杀的是斯莫林,说得准确些,就是马克西姆·斯莫林上校,他肯定派了两个小组进行暗杀。邦德瞥了一眼正在颤抖的海泽尔,他知道她们在任何地方都无法找到藏身之处了。
  “我们必须迅速行动,”他轻声告诉她。“现在,我们跟上那个穿红色制服的姑娘。”
  第五节  佳克
  此时的天气决不是爱尔兰人说的“风和日丽”。风雨抽打着风挡玻璃,前面车辆的尾灯几乎看不到了。邦德格外小心地开着汽车,海泽尔靠着他蟋伏着,正在哭泣。
  “这是我的过错……他们三个都走了……这次是艾比。哦,上帝啊,詹姆斯……”
  “这不是你的过错。现在别想这个了,”他说道,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她是什么心情,几个小时之前,他在她的办公室刚刚听她讲述了整个故事。看过《晚报》头版上用整个版面报道的又一次凶残的谋杀新闻后,邦德知道,再开车直奔阿什福德城堡旅馆是愚蠢的。他转向了机场通往出口的道路,差一点撞到一辆破烂不堪的黄色考提纳汽车上,那辆汽车有一个用铁丝晾衣架做的天线,后来,邦德在到达那条从北面通往都柏林的大道之前就转弯了。那里有个指向国际机场旅馆的标牌,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把车停到旅馆大门附近,看着海泽尔。
  “不要哭了。”这是一道轻声的命令,既不冷酷也不缺乏关怀,但它仍然不失为一道命令。“不要哭了,我要告诉你,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在这个时刻,如果真有人问他,他对任何人都无法说出他到底计划去做什么,但是,他最需要的是海泽尔的信心与合作。她抽了抽鼻子,两只哭红了的眼睛看着他。
  “我们怎么办哪,詹姆斯?”
  “首先,我们到这家旅馆去登记,在这里只住一夜。海泽尔,我可不是乘人之危呀,但是我们必须登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我睡沙发上,横在门口。我们是包德曼夫妇。我登记这个双人间只是为了保护你。好吗?”
  “就按你说的办吧。”
  “那么你就打扮一下吧,我们走进去就像一对普通的英国夫妇,或者像一对爱尔兰夫妇,这就看我模仿的口音如何了。”
  走进旅馆,邦德设法模仿轻柔的都柏林口音。他登记了房间,又和接待处的一个表情拘谨的姑娘谈了一会儿天气。
  房间很舒适,但是没有不必要的装饰,只是个临时过夜的地方。海泽尔扑到了床上。她不再哭了,但是看起来很疲倦,感到很恐惧。
  在这个时候, 邦德很快做出了几个决定。M硬把他推到这件工作中来,而且强调指出他不具备官方的身份,但是他有自己的关系,即使是在爱尔兰共和国这里,他也有自己的关系。只要他不和大使馆发生联系,他认为自己就没有理由不去利用这些关系。
  “我们先得简单吃点东西,”他说。“在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可以到浴室梳洗打扮一下,我打几个电话。”
  即使斯莫林在追踪他们,而且还有东德情报总局,苏联军事情报局和克格勃在背后支持他,但是,国际机场旅馆的电话也是不大可能被监听的。邦德绞尽脑汁回忆电话号码,拨通了当地的一个电话,铃声响了三次,一个女人接了电话,但是她没有报出自己的号码。
  “穆雷视察员在家吗?”邦德问道,他还是用都柏林的口音说话。
  “你是哪一位?”
  “他的老朋友,请转告他。他一听我说话就知道了。”
  她什么话也没说,几秒钟后,他听到了国家警察部队特别行动队视察员诺曼·穆雷深沉的声音。
  “诺曼,我是佳克。”
  “啊,是佳克吗?你现在在哪儿,佳克?”
  “我可没在大洋彼岸,诺曼。”
  “上帝保佑你,那么,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别遇到什么麻烦呀,我希望——我怎么不知道你来爱尔兰了呢?”
  “因为我没做广告呀。不,没遇到麻烦,诺曼。你那位漂亮的太太好吗?”
  “她过得挺好。整天到处跑,每天打回力球都打到半夜。她要是知道我在和你说话,她准会向你问候。”
  “别让她知道我来了。”
  “那么你是遇到麻烦了。是公事上的麻烦?”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是公事,你听我慢慢说。”
  “我听着呢。”
  “你还欠我一份人情,对不对,诺曼。”
  “我知道, 佳克。 我一直记着呢。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当然,这是私人之间的事。”
  “首先,就是阿什福德城堡的事。”
  “哦,我的上帝呀,这可不是咱们管的事啊,对不对?”
  “可能吧。即使如此,这也是件私人的事。他们辨认出那个姑娘是谁了吗?”
  “我可以打听出来。我给你打电话?”
  “我给你打吧,诺曼。过一个小时左右,你在那儿吗?”
  “你往这儿打吧。过了半夜我就回家了。这个星期我值夜班,我老婆和她那些回力球朋友打球去。”
  “你正希望这样呢。”
  “别胡说,佳克。10到15分钟以后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谢谢。”邦德很快挂了电话,祈祷上帝保佑:穆雷可别到大使馆去查对。人们永远无法确信特别行动队的人会干出什么事来,大海两岸的这些人都是这样。他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号码。这一次接电话的是个欢快而又特别谨慎的声音。
  “迈克吗?”邦德问道。
  “你找哪个迈克?”
  “大个子迈克。请告诉他我是佳克。”
  “佳克,你小子呀,”电话那头传来了大声喊叫,“你在哪儿呢?我敢打赌,你正坐在一家高级旅馆里,带着一位让任何健壮的男人都得惦记的漂亮极了的姑娘,她现在就坐在你的大腿上。”
  “没坐在我大腿上,迈克。但是,她可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他看见海泽尔从浴室走出来,容光焕发。“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他为了讨好海泽尔又加上一句。她没有笑,只是摩挲着她的手袋,又退回到浴室去了。
  “嗨,我怎么跟你说的?”大个子迈克发出一阵狂笑。“佳克,这里边一搀和女人,就准会遇到麻烦,否则,就算我压根儿不了解你。”
  “可能是吧,迈克。完全可能。”
  “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佳克?”
  “你现在还在上班,迈克?”
  他又开心地笑了一阵。“进进出出的事。无所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邦德明白他的意思。他认识大个子迈克·希安快15年了,只要涉及到法律,这个爱尔兰人就会躲躲闪闪地走钢丝绳,但是邦德有充分理由相信他,相信他的任何伙伴,敢于以性命相交。邦德曾经训练过他,教过他一些向后偷看、现场监视和甩尾巴等技巧。
  “你有没有手续齐全的汽车,迈克?”他知道大个子迈克即便没有汽车,也能很快搞一辆来。
  “我能搞来。”
  “你要搞三辆汽车来,每辆车坐两个人。”
  稍微停顿了片刻,几乎只有一两秒钟。
  “六个人,要三辆车。干什么呀?”
  “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按正常价格付钱。”
  “是现金吗?”
  “现金。”
  “有没有风险金。”
  “如果有风险,就付风险金。”
  “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总是有风险,佳克。你让我们干什么?”
  “就像一只狗的后腿那样弯弯曲曲吧。我可能需要你照顾我和那个姑娘——拉开一点距离。”
  “什么时候?”
  “可能是在早晨吧。两天,也许是三天,我说不准。”
  “半夜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佳克。因为这是你用,这些汽车必须体面大方……”
  “而且可靠。我正要说这句话呢,没错。”
  “我们准备到乡村好好兜个圈子,就这样吧。”
  大个子迈克似乎又有些犹豫。他再说话的时候,声音变低了,声调也变得严肃起来。“不是向北面去吧,佳克?”
  “方向正好相反,迈克。你别担心这类事情。”
  “上帝保佑,佳克。我们可不参与政治,你明白吧。”
  “我在半夜给你打电话。”
  “我等着你。”
  邦德放下听筒时,海泽尔又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的面容已经做了修饰,头发漂亮极了。他热情地朝她微笑着。
  “多么遗憾呀,你这么漂亮,海泽尔。”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想带你出去吃晚餐。都柏林有几家令人叫绝的饭店。但是可惜的是……”
  “我们不敢抛头露面。”
  “不敢。恐怕我们只能在这个房间里吃点儿三明治喝点儿咖啡了。你打算吃点儿什么?”
  “我们能不能要瓶葡萄酒,不要咖啡?”
  “听你的吩咐。”
  他用电话通知客房服务员,得知他们备有熏大麻哈鱼三明治,于是他又叫了一瓶酒单上最好的查伯里斯酒。他又从手提箱中抽出警棍和手枪。他不打算上那种书里写过的老掉牙的诡计的当,一个伪装的侍者端着他们点的饭菜进来了,在一些糟糕的电影中,他们看过这种细节。在侍者还没来到之前,他抓起了电话,按照约定他又给视察员穆雷打了电话。通电话的时间很短。他完全清楚:穆雷要追踪到他的电话号码,因而确定他就住在国际机场旅馆里面,需要多少时间。在实际行动中,你绝不能相信任何人。
  “是诺曼吗?我是佳克。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明天早上的报纸要登这些消息,佳克。但是还有些别的事情我要跟你仔细谈谈。”
  “你就跟我说说报纸上要登的消息吧。”
  “佳克,那是个当地姑娘。已经血肉模糊了。是个业余的招待员,名字叫贝蒂…安·穆丽甘。”
  “噢。他们在那边儿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什么也没发现。她是个很好的姑娘。21岁。现在没有男朋友。家里人伤心得要死。”
  “尸体是否受到残害?”
  “我想你已经知道情况了, 佳克。你在这边已经安插了一对夫妇。贝蒂…安·穆丽甘的头已经被砸烂了,舌头也没了。是死后被割下的。他们说这事干得非常专业。”
  “还有别的吗?”
  “再有就是她穿的衣服。她穿的是雨衣,戴着一条围巾。”
  “啊?”
  “这些都不是她的,佳克,我的伙计,这不是她的。这些东西是旅馆里一个客人的。 当贝蒂…安出门上班的时候,天气非常好。到了下午,下雨了,她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到家。要走两英里,她没有雨衣,也没有头巾。一个客人出于同情……”
  “客人叫什么名字?”
  “伊丽莎白·拉克小姐, 名字拼写时带一个E,佳克。你可能知道一些情况了吧?”
  “不知道,”邦德诚恳地回答说,“但是,明天我可能就知道了。如果我知道了,就给你打电话。”
  “先生,那么现在……”
  邦德一直不停地看手表。还有30秒钟他的电话号码就要被查到了。
  “不用了,诺曼。现在没时间。等一等我再回答你的问题。客人的名字会登在报纸上吗?”
  “不会。这些报道也不会提到割舌头的事。”
  “好吧。哦,诺曼,我们的谈话可完全是私人的事。我和你保持联系。”
  当他挂断电话的时候,他听到诺曼还在喊叫,“佳克……”。他坐在那儿,看着电话,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这时,侍者敲门了,打断了他的思路。
  “海泽尔,你常常和艾比见面吗?我知道我刚才问过你,但是我需要知道一些细节。”
  他们吃着三明治,喝着一瓶78年的查伯里斯。这酒的年头很好,但价钱可是太贵了。海泽尔伸过杯子来,还要一杯。
  “我们一年见两三次面。”
  “遵守外出行动规则吗?”
  “遵守。我们非常小心。我们用化名登记旅馆……”
  “是什么名字?”
  “她常用名字是伊丽莎白。我的化名是海蒂。我们的姓都是一些鸟和鱼的名字。她是鸟,我是鱼。”
  “啊。你们列过一张表吗?”
  “没有。每一次我们见面时,都安排好下一次的名字。”她笑了起来,这是一种快乐的,几乎是女学生的笑声。“艾比和我非常要好。她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我的化名曾经用过鳎目鱼小姐,大麻哈鱼小姐,螃蟹小姐。我们只是在拼写上加些小的变化,比如,派克小姐,就是在拼写时加了一个Y。”
  “这一次你化名是什么?”
  “你已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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