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的二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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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的二货人生-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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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你,就好像放弃我自己的生命一样罢。所以我将生命还给你,来换取自由,这样够不够?
累了,倦了,我甚至开始在梦中见到那双属于自己的红翼。
而今夜,我总算下定决心逃出名为你的魔障,扯断你我间孽缘的禁锢。
如今……我终于可以飞了。
青年依旧抱着她的身体,将手缓缓地从她腹内抽离,随着他的手渐渐脱出伤口的动作,他手指上纯白的光琉璃戒指则泛起一层层纯白的光亮,以飞快的速度愈合着她腹上的伤口。
最后不留一点伤疤,只剩他手上残余的殷红血液。
他怎么可能会让她死,他怎么可能舍得她死。
既然她刚才如此请求,又兼之他顶在气头上,綦晖不过是想稍微惩罚一下她,然后将一切都带过罢了。刚才那一记攻击,避开了要害,自己又能迅速帮她将伤口愈合,怎么说都不会有生命之忧。
“梓漓。”他伸手,用满是血迹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侧脸。可令他意外的是,她却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他。
他刚才的动作之前,已经用神族的预知看到了未来的图景。她分明是不会因此而死的……
而怀里的她此时也平稳的呼吸着,好似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梓漓……?”綦晖伸手抓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可她却迟迟没有半点回应。
他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望去那窗外寂静的夜色,刚刚惊起鸟雀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月快落了,月牙弯弯的吊在天空中,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綦晖将视线重新落回了她的身上,望着她紧闭着的双眼,和雪白肌肤上留下的血痕。“梓漓……你回答我……梓漓……梓漓!”
‘我累了……我想飞了。’
她刚刚的话重新回荡在脑海,却让綦晖周身一振。
他似乎意识到,他的梓漓好像已经像雀儿一样飞走了……一飞,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梓漓。”他只是重复着她的名字,不断地呼唤着她,抱紧了她的身体,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压进自己的骨血里。
可是,他在半晌之后,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自己所看到的、那个不会死或是说能继续活下去的人,是凤言漓、单单只是这具身体罢了。可她似乎早就设计好了一切,灵魂在身体受到重创的时候,离体附在了那角落里鸟笼中的那只雀儿身上。
最后的一局棋,海綦晖竟还是输在了她的手上。
“梓漓……红梓漓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我允许你死了么!我允许你离开我了吗!”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朝着她化为空壳的身体,打横抱起她来到床边,朝着那月沉西楼的夜色,一次又一次的喊着她的名字,声音穿透夜空,返还给他哀戚的回音。“红梓漓!”
为什么连你也要丢下我……
你说我自私……那你呢,那你呢!?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这个已经陪伴了自己十八年的女子,如今看起来却是那般的陌生。
世上若是没有了你,又有谁还能有懂我的默契?
他的脸上缓缓地流过一滴温热,滴落在她的脸上,沾染着血迹,看不清楚这究竟是泪还是血。
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整个天空缓缓地亮起来了。
正在对着窗口的树枝上,一只通体艳红的雀鸟却立在枝头,静静地望着他。眼如黑豆,机灵的闪烁着澄澈的光泽。
它在看着他,静静地一动不动。
“梓漓……”綦晖见到那红雀时猛地一怔,回忆中的自己伸出手来,那便是一切的开始。
青年将怀中的女子揽在怀里,,走到窗口去,朝着树上的那红雀伸手探去。“梓漓……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那雀儿依旧望着他,扑了扑翅膀,“叽喳……喳。”它在轻轻地叫着,似乎再和他说话。可他听不懂。
“你快回来!我还没允许你走!我不许你离开我!”
“啾。”眨了眨那黑亮的眼睛,它望着青年的身影,张开尖尖的喙,轻声鸣唱。而后尚未等綦晖反应,它却突然扑动翅膀,一飞而起!朝着太阳初升的方向飞去!
“梓漓……!”他呼唤着她的名字,可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群雀鸟,将那一点红色包裹在了当中。群雀吱渣的叫着,如一团云朵一般缓缓从视线中飘走,半点痕迹都不剩。
她没有像上次一样轻快地蹦跳进他的手心,而是选择了重生的自由。
綦晖的手悬在半空,愣怔怔的望着它离开的方向,末了才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手中的血已经干了,留在手上变成了淡淡的红褐色。散发着铁腥味,隐约还有她残存下的胭脂香。
他愣愣的低下头,则是那具已经没有生气的躯壳。
凤言漓的身体依旧躺在他的怀里,如同十八年前一样。
可那只红雀却再也不会闪着莹亮的眼睛跳入他的手心,在他手中起舞鸣唱,这翩翩一舞,便是十八年。
“梓漓……”
他再度揽紧了那具身体,期待她能伸出手,再度回抱住他的腰。
但她迟迟都没有,或许说是再也不会了。
这个世界上,不是期待了、祈愿了,就会有奇迹发生。
綦晖之前一直以为,他或许是有那么一些在意她的,或许单单是这曾属于凤言漓的美丽的躯壳罢。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所眷恋的,不过是那个那个名为红梓漓的……小小红雀而已。
***
千里外的祁连山脚下,那一处村寨里,晨风吹来阵阵鸟雀清脆的鸣啼,清脆入耳。
青晗正是被被鸟鸣声吵醒的。昨晚被突然来访的海綦晖折腾了半宿,直到天边泛白了才辗转入睡,本来就还没睡上多一会儿,这下倒好,反倒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只鸟雀,唧唧喳喳的吵得人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成。
她翻了个身,却逃不掉那雀鸣的喧嚣,挣扎了许久,她还是坐了起来,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直到眼睛里都泛出了泪花。她爬下床,慵懒的抻了个懒腰,随手抓起外衣披在肩膀上。这方才走到了窗口,拉开竹木窗,却见一只红雀正立在窗棂上。
那雀鸟通体艳红,唯有那一双黝黑澄澈的眼睛眼神清透。它微微歪过头,似乎在打量着她,那副神情格外惹人怜爱。“啾。”它张开尖小的、红褐色的喙,骤然开口发了一声。
雀鸣看来刚刚吵自己清梦的小家伙正是它了。
虽然刚刚还是有几分烦躁的,可等到见了这小生灵,她却俨然生不起气来,反而是弯了唇角轻声笑笑,伸出手来递向它。
那雀儿也不怕人,似乎单就是来找她似的,此时见青晗伸手,更是轻轻一跃,跳到了她的掌心。那褐色的细爪儿抓着她手中的皮肉,惹得她还颇有几分痒的。
“小雀儿,你是来找我的吗?”青晗弯下身子望着它,笑吟道。而她手中的红雀也回望着她,眨眨眼,轻轻地“啾”的叫了一声。
看着那雀儿的一身红装,青晗的识海里却突然出现了某个爱着红衣的女子。而正在那个想法甫一冒头,红雀却突然扑棱着翅膀,轻盈一跃,从她手中腾起,飞离她的掌心,朝着远山的方向飞去,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青晗此时低下头来,看看刚刚红雀落过的地方,则孤零零的落着一根红色的羽毛。她捻着手指将羽毛拾起,放在眼前细瞧,却觉得这羽毛,却像极了当时凤言澈从那凤言漓的棺木当中捡拾出的那枚红羽。
而尚未等她想明白其中蹊跷,远远地却听有人在唤她——“青晗。”
她抬头望望,则见来人是言澧。
青晗将外套裹在身上,将门打开,让了她进屋。“言澧你真早,我这才刚刚爬起来呢。”她说着,招呼着言澧在破旧的桌前拣了张凳子坐下,自己也捻着红羽坐在她旁边。“这又怎么啦?”
“倒也没怎么。”言澧说着,无意看她衣冠不整似的,连忙低下头去,“昨日碍着那么多人不好开口,我只想问问你,那个景铎真的没问题吗……”
她耸耸肩,“我估摸着应该差不离,毕竟我觉得他既然敢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应该也能有两把刷子才是。不过若是你担心他下了凤陵敢加害我们,那你怎也不想想,咱们好歹三个人,怎么就怕了他啦?”
言澧听这话似乎稍微放心几分下来,点了点头,虽有迟疑,但还是开口道:“那……燕隐公子呢?他怎么办?”


 

一七三、前往凤陵
怎么办?
凉拌!
少女有意无意的甩了个白眼去,一想起那小妖精,她心里也烦躁躁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昨日他在怎的也该看出来自己确实不快的,可他倒是好,白日里不寻她解释也就罢了,就连晚上也没来找过她一回,干脆将她晾去一边了!真真是看出那小妖精的薄情寡义来!
想到这里,青晗也愤愤的道:“他?谁知道他心里如何想的。哼,不过我看他也没必要再跟咱们下凤陵了,墓里头咱们若是遇上什么万一,哪里还顾得上他。”
言澧当然听得出她心中的不快,但毕竟身为外人,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虽然语中带着醋意,可却终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而后又寒暄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说起景铎说的需要筹备的东西,想着能这几日便能下凤陵,言澧便也说是先行一步去准备了。
送走了她,青晗这才腾出空来换衣梳洗,等到收拾停当,她刚想推门出去,将将拉开门,却不觉面色一怔,而后反手就要关门,可门口那青年却用足了力气撑着门不许她关上。
青晗眼见角力敌不过他,也干脆一个转身回到桌边坐下,侧过身子只留给他一个后背。
那青年见她气哼哼的坐下,还是到了她面前站定,虽有些迟疑,但也将嘴角一弯,轻笑道:“怎的,晗爷这一大早上是同谁生气呢?”
她横了燕隐一眼,“你来做什么的,故意来见我生气与否的?”
“我听说你们已经知道凤陵的位置,这几日便要起身前往了?”燕隐见她不快,就没有继续玩笑俏皮话,而是直入主题。“那我呢?”
“你还问我做什么。你要是真心听我的,我若叫你离那个余音远点,这你也听?”她此时挑眼望他,可正在撞上他视线的一刻匆匆躲开。
燕隐脸上收了笑,倒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你如果肯明白的同我说说,昨晚海綦晖为何会在你房里,我就听你的。”
“你——”她面色一僵,却迟迟没有敢抬起头望他。
他怎会知道的……难不成,他昨晚是来找过了?
青晗犹豫半晌,方才缓缓道:“昨晚,也不过是我想问他一些关于我娘亲的事情而已——”她就算说了实话,可还是没有十成的把握让他相信自己。但相不相信又怎样,反正他不是都已经和那个女人成日里腻在一起,哪里顾得上他那晗爷呢。
想到这里,她眼神又不觉一黯,垂着眼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青晗,我其实没有和她怎样,也没有想和她在一起之类的……你也不至于这样……这样作践自己吧。”
“呵,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青晗抬头看他,听他那近乎敷衍的解释,也顶在气头上,“他是我的亲哥哥,怎么,听你这话他难不成还会害我么。”
“他之前怎样对你,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她想起之前的种种,胸口的伤疤已然不自觉的隐隐作痛,可还是将唇咬了咬,反诘道:“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还不快回去,再这样和我耗下去,你家那位可真要生气了呐,再找我兴师问罪起来,这我可受不了。”她重新将视线从他面上挪开,垂下眼来决意终止对话。
“我——关于她,青晗你听我说——”
其实她一直竖起耳朵仔细的想听听他该如何解释,可他的声音迟疑了许久,最终却只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罢了,就随他怎样吧。青晗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先处理好轻重缓急,果然应该先下了凤陵,将那凤戒拿到手在去想旁的。
景铎不知何故似乎是和余音相识的,动身前往凤陵的之前,也只能将他孪生姐姐托付给余音来照料。
虽然景铎说是从村寨到凤陵只有大半天的脚程,言澧御风而行这自然不消多说,但青晗似乎还是走得慢了些,一行人最后到了天色将暮的时候,方才登上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山原。
一行人面前则是一大片空地,树已经被砍伐干净,就连树根也被尽数挖除,整理的很是平坦。再朝前走几步,就能看得到那和山体连接到一起的石头山包。约莫这兴许就算是凤陵的封土了。
“这就是凤陵。”景铎说道。
好吧,虽然是已经到了凤陵跟前,可这该怎么进去呢?
而正在青晗一筹莫展的时候,却见那青年又朝前走了几步才停下脚来,蹲下身子指了指地上的盗洞,“我们就从这里下去。”
这回不光是青晗的脸黑了,就连言澧的脸同样也黑了。
不黑才怪吧!有没有搞错啊!凤言澧好歹是堂堂凤家的当家,怎么进自家祖坟还要从盗洞进去!?这分明怎么听来都很大逆不道吧!
“等等……”青晗开口阻止了企图固定绳子从盗洞开路的景铎,“你先等一等,我们这回既然已经来了,那不也先别急着下去,不如我们先好好观察观察这附近的地貌,兴许能看见什么别的入口呢?”
青晗觉得那凤陵应该不是寻常的陵墓。毕竟如果是和一般陵寝无异的话,当时云鸾也不会特意叫她下墓里头去找凤戒。
既然她先开了这个口,那就证明这凤陵理应就和别的陵墓不大一样。云鸾当时所说的都及其肯定,似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可能会有的关于盗墓者的问题。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她确定凤陵可以维持千年不盗。而更确定的是,自己现在既然来到了凤陵前头,就一定有自己的方法可以进去!
“哦?别的入口?”景铎将眉一挑,“你是说主墓门?”
“对呀。”青晗点头回答。“当时来凤陵,也正是云鸾要我来的,也就是说是这陵墓的主人主动邀我来这里取一样东西罢了,打个不太恰当地比方,这好像就是请我们来做客一样。哪会有主人请客人来做客,还要客人自己翻、墙进的?这说不通啊。”
“但你也别忘了,凤陵不过就是一座墓。就算你想得再复杂,它也不过是个埋死人的东西,无论怎样都改不了它的本性。”景铎说着,又瞄了瞄身边脸色很不好看的言澧,“不过若是想找墓门,我曾经在这附近见到过,如果没见过,我也不可能知道这处名为凤陵。”
几人相望一眼,忙让景铎走在前面带路,而就在距离盗洞不远的一处石壁上,上面已经爬满了郁葱的藤条。青年拔出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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