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书思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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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书思岩-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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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声嘤咛,顿时吓的用手捂住嘴巴!
这坑爹的客栈隔音不好!
俞岱岩怕思谭闭着气,又将她手拿开,思谭没辙,只得攀着他脖子。待得那刻到来,思谭又不敢叫出声,只得“啊呜”一口咬在俞岱岩肩膀。俞岱岩一声闷哼,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思谭睡过去的最后一刻,想的是明天定要将隔壁的人扒出来胖揍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mua~~~~最近没时间上网,今儿才各各位拜年~~~



 五十二

早上的客栈没甚么生意,整个堂子里冷冷清清。
江海一口气喝了三碗米粥,满意的揉了揉肚子,对正在打算盘的掌柜道:“掌柜的,你们客栈的粥甚好!”
掌柜的一听这话,也想与之攀谈两句,抬头笑道:“客官你是第一个吃出个‘好’字的人!这粥也算是遇上知音了!”
江海觉得好笑,喝个粥还遇知音?尚未开口,却见门口歪歪斜斜走来一个道士。这道士一身道袍褴褛,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胡乱盘的发髻摇摇欲坠,手里拿个酒葫芦嘴里还叽里咕噜念叨着甚么。
掌柜的见那疯道士晃晃悠悠进客栈,顿时急的走出柜台,口里喊道:“大礼!快把这人给我轰出去!!”后堂里蹿出一个小二,拿起门边的扫帚就去赶那疯道士。
“我来……来买酒!你们这是……干甚么?”那疯道士一张口便酒气熏天,掌柜的掩住口鼻往后退几步,厌恶道:“谁要卖给你?!轰走!轰走!”
那疯道士不乐意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脖子一梗:“你们今儿……不卖给我酒,那就送我碗粥来!不然……不然我可要在这儿……坐上一天!”
俞岱岩和思谭一开房门边听见堂下吵闹,思谭正要下楼看看,不料双腿一软差点滚下楼梯。俞岱岩忙伸手抱住她道:“你慢点!”思谭气呼呼的转过头瞪视:“都怨你!”俞岱岩不禁失笑:“好,怨我怨我……”

两个小二一左一右架着那疯道士往外抬,那道士仿佛一座重逾千斤的雕像,别说把他扔出去了,就连挪都没挪走半步。
俞岱岩凝神,他自己绝对做不到这疯道士纹丝不动的境界。不由问思谭:“你怎么看?”
思谭来了兴趣,拍手道:“这就叫真人不露相!”
一旁的江海总算是看着了两人,几人打了招呼,思谭问:“江伯,这是甚么事儿?”
江海将这疯道士的言行告诉两人,末了又道:“这疯子奇的很哩!方才掌柜的用扫帚打他,愣是没碰着他一片衣角。”
思谭心知遇见高人,对那掌柜道:“掌柜的,既然他只要一碗粥,你给他就是了!再这么纠缠下去,与你也没好处!”
那掌柜的仔细一想思谭所说,也的确如此,这人赖在他客栈门口,生意肯定会受影响,登时便吩咐人给这疯道士打了一碗粥。岂料那疯道士哼哼唧唧并不领情,一拂衣袖,送粥的小二连人带碗摔倒在地。
“你还不识好歹!”掌柜怒不可遏,却又拿他没辙,只得看向思谭。
那疯道士嘴里哼道:“谁要个歪瓜劣枣给我奉粥,叫那个小娘子给我奉来!”说罢,伸手一指思谭。
众人都觉得这疯道士果然疯的不能再疯了,别人一貌美的小娘子怎肯给你“奉”粥?
俞岱岩侧身揽过思谭,扬声道:“内子多有不便,不若晚辈代她给您奉上。”这疯道士看年纪五六十岁,武功又高深莫测,自称晚辈也不亏。
疯道士看都不看俞岱岩,怪笑道:“要说‘多有不便’的是你还差不多罢?况且你又不是小娘子,给我奉甚么粥?不要!不要!!”
俞岱岩不卑不亢道:“夫妻本是一体,前辈既然推脱,那就作罢。”思谭扯扯俞岱岩袖子,看了看疯道士,意思是我们出门不过门槛怎行?他在这挡着,我们可是一天都别想走了!
思谭舀了满满一碗粥,双手递到那疯道士面前,笑道:“前辈,你若是再不领情,那我也坐这门槛上啦!”
掌柜的一听这话几欲撞死,敢情你们都是有椅子不坐非和那门槛过不去啊!
疯道士看了看思谭,哈哈笑道:“这门槛咯得慌,小娘子还是不要坐的好!”伸手接过海碗,一仰脖子将粥喝的精光。
思谭笑了笑:“不够可还有!”
疯道士摆摆手,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去。
思谭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背影,一瞬间觉得这场景仿佛似曾相识,细细回想,却怎么也抓不住思绪。
俞岱岩走到她身边,轻声道:“我们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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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
江伯走后,思谭和俞岱岩又歇了一晚,第二日清晨才步行前往山谷。
正是好时节,山谷里一派清幽,薄雾暝明,花香鸟语依旧。
本来不怎么大的山谷,两人愣是走到将近午时还没到。不是路太长,而是思谭每走一小段路,便闹着说累要休息。
“啊!累死了累死了……三哥,坐!”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钟,思谭又喊累。
俞岱岩这次却没有听她的,看了看日头,问:“这还得走多久?”思谭将他摁坐在路边的青石上,笑道:“马上就到啦!”
“那我们快走罢!”俞岱岩说罢就要站起来,冷不防又被思谭按下去,“你再坐会儿!”思谭鼓着腮帮子道。
俞岱岩这下还不知道思谭一路上磨蹭的意思,也就枉做她夫君了。
“思谭……你不用顾忌我的伤势,差不多都小半年了,走这点路不碍事的。”
思谭顿时泄了气,她也觉得这么磨蹭下去得走到天黑了,只道:“那我们慢点走罢。”

顺着蜿蜒的小路往前走,远远便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思谭大喜,踩着青石过了溪涧,便看见绿树红花掩映下的小篱笆。
思谭拉着俞岱岩无比欢喜道:“前面便是我和师父以前居住的地方。”俞岱岩对山谷中的景色喟叹不已,道:“何前辈愿意隐居在此,也不无道理。”
来到久违的地方,思谭说不出的惬意欣喜,这里的一草一木仿佛都被赋予了生命,赋予了喜怒哀乐的情绪。
“师父被葬在屋后,可惜没有买得香蜡纸钱……”思谭不禁懊悔,早上走的匆忙,竟忘了这些物什。
俞岱岩摇头道:“在这世外桃源的地方烧那些东西,也不大妥。”思谭转念一想也是,师父生前本就不爱这些俗世礼节,心诚则至。
两人一来到屋后,便被满眼缤纷的桃花灼亮了眼,虽然只有几株桃树,却开的艳丽无比,密密匝匝好不缭乱。
“好美!好美!”思谭情不自禁夸赞,看着美景心里也舒畅万分,连蹦带跳的钻入桃花林中,恨不能将满腔喜悦都像这桃花一般极力盛开。
师父,你看见了吗?
徒儿过的很好很好,好的不能再好啦!
她一身鹅黄衫子,鬓发如云,在粉色的桃花林里笑靥来去,殊不知,这一幕在俞岱岩眼里,才是最美最美的……
“三哥!”思谭折了枝桃花衬在脸上,朝他眨眨眼,娇笑道:“有没有‘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刹那间,俞岱岩竟感到一丝窘然,侧过头淡淡“嗯”了声。思谭自讨了个没趣,一把扔掉桃花,嘟哝道:“真是个呆子!”
何足道殁于二月,那会儿山谷的桃花连花骨朵都没有。
就像彼时思谭的心境,孤苦无依,伤怀寡淡,沉浸在大片的阴霾当中。
思谭重重的在何足道坟前磕了三个响头,俞岱岩亦然。
思谭道:“当年我差点就死了,幸好遇见师父救了一命,他想教我好多好多东西,可我只对武功有兴趣,我想的是那些东西可以以后慢慢学,却忘了他年事已高……”
俞岱岩不知说什么来安慰思谭,只默默的听她述说。
“他死的时候,我很伤心,我伤心这个世上又只有我一个人了。当时我就想,等做完师父交待我的事,就回山谷里终老……”
俞岱岩想到思谭的性格,不由笑道:“你一个人怎捱的了?”
“是啊……我想过了,如果真的寂寞不行,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思谭见俞岱岩皱眉,连忙又说:“我以后绝对不会这么想啦!除非……”
“除非甚么?”
思谭眨了眨眼强笑着说:“除非你哪天也像师父‘这般’了,我才这样想。”
俞岱岩摇头道:“就算哪天我‘这般’了,你也不能这么想。”
“为甚不能?!”思谭突然想到人生苦短,以后也不知是他先“这般”,还是她先“这般”,不管怎样,总是要“这般”的!当即便红了眼眶道:“如果你以后不在了,我也是要立时死了的!!”
俞岱岩抱住思谭不知作何回答,如今这么幸福的日子,却还是因为某些事而触动伤情,他轻轻拍着她背道:“我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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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轻掩的门扉,细小的尘埃漂浮,思谭挥挥手,瞧屋里的摆设与自己离开时一样,只不过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必须得打扫一翻啊,不然不能住人……有些东西能不能用还是问题,明天还得去镇上一趟……”
俞岱岩挥去蛛网,抬头道:“房顶的茅草也得修葺一番。”
两人商量许久,决定先在此小住一段时日,然后便前往梁浮探望向东扬,一路上也不用赶路,以后的规划再潜心慢想。


作者有话要说:难产中。。。



 五十三

“你小心点!”俞岱岩在屋下看的心惊,悔不该夸她“轻功大好”这句话。
思谭铺下一层厚厚的茅草,拍拍手站起身子对俞岱岩道:“安心啦!这么点儿高度就算摔也摔不死的!你快把院子里的草给扫了,别老盯着我看!”
思谭发现自己轻功非但没退步,还精进了不少,于是便包揽了修葺屋顶的差事。俞岱岩自也信得过她的武功,好笑的摇摇头,拿了篱笆边的扫帚开始清扫院里散落的茅草。
思谭将枯黑发霉的茅草扯下,铺上新茅,偷眼看俞岱岩认认真真的扫地,突然觉得这一刻无比幸福。
“三哥!”思谭朝俞岱岩招招手:“我跳下来啦!你可得把我接住!”
俞岱岩看了看扫帚,又看了看思谭,觉得还是后者重要些,于是扔了扫帚道:“我接住你。”思谭站起身子做出副跳水的架势:“我数一二三我就跳啦……一……三!!”
俞岱岩还是恰好稳当的接住了她。
思谭落地的瞬间,便卸去了冲力,捧着他脸皱鼻子道:“为甚不管我数一二三,还是一二,还是三……你都能算好时间?!”
俞岱岩道:“你每次要跳之前都双膝灌力,我只需看你运功路数,不去听你所报的时辰便可。”思谭突然想起,眼前之人也是武功很高很高的,只是她一直和伤后的他相处,不经意便会忘了这件事。
他现在可以陪自己在山谷中生活,可终究是要回武当的,终究是要回他以前的江湖。
最近四处纷乱,思谭不去了解,不代表她不知道。从屠龙刀现世以来,这个江湖便从未平静。她能和俞岱岩偏安一隅,完全拖于他的重伤,可现在他渐渐好起来,他的武功也是要渐渐恢复,思谭不能忘记,他除了是她夫君,也是武当七侠之一。
思谭每每想到日后的纷争,便心烦异常。她已经够视而不见了,但后来的纷争总归会引到武当一派,那时候如果自己再坐视不理,良心焉得安宁?
但她除了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什么事也不会做。她本来就很笨,脑子从来没有好使过,遇上这样的大问题,只能抓耳挠腮。
俞岱岩见思谭神色不对,不禁问道:“思谭?!”
思谭回过神,对他安心一笑,环顾清净谐美的院子,感叹道:“要是能一辈子住在这多好。”俞岱岩一愣,蹙眉道:“你若是真的不舍,我们可以每年来这小住几日……”
思谭摇摇头,扬起笑脸问:“三哥……你打算甚么时候‘重出江湖一统天下武林?!’”思谭这次伪装的很好,就连俞岱岩也以为她是真的笑着问。
俞岱岩想起不日便可同兄弟联袂再行江湖,满心喜悦,笑着道:“你又在胡说了……待我好全,便向大师兄仔细问问近来江湖上的事,拣几件事做,顺便也探听探听五弟下落。”
思谭看见他一腔豪情壮怀凌霄,恨不能立马再行江湖,只低头笑道:“真好……”
她不可能阻止他甚么,只会支持他每一个决定。
哪怕她心底是多么想远离纷扰,也不会束缚他本来的心性。她从来都不想介入倚天的故事,却不得不被牵引着一步步走下去。她也不知道俞岱岩的提前伤愈会对这十年间产生甚么变故,她是在害怕,害怕未知的一切。
人就是这么奇怪,俞岱岩伤重的时候她千方百计也要让他速度好起来;他现在伤愈了,思谭又不想让他从涉以前的老本行。她多想让俞岱岩老老实实待个二十年啊!不过这也只能是妄想。从她得到黑玉断续膏那天起,很多事情便不再受她把握。
思谭这时候好想找向东扬说说话,把自己烦恼像倒垃圾一样倒给他。不论在这里多久,能让她肆无忌惮说话的,也仅是向东扬一个人。

山谷里的日子,清贫却又安宁,每天早晨思谭都会准时起床做饭,一锅清香四溢的稀粥,几碟山野小菜,用罢饭后,俞岱岩便去林子里练武,思谭则打扫房屋或是去溪边清洗衣物,偶尔自己也会上山同他过上两招;下午两人或是下棋或是各忙各,思谭偶尔也会去镇上一趟,回来差不多薄雾暝明,日傍西山,做一顿美美的晚饭,便围着蜡烛夜久昙谈。
这样的时光直至桃花谢去,天气渐暖,不管偏安多久,终究是要离开的。
所以俞岱岩询问思谭意见时,她很干脆的点头了。
两人决定还是先去探望向东扬,梁浮逗留够了,再慢慢转回武当。
思谭不舍这里,俞岱岩知道。可他不能一辈子呆在这样的山谷,他是武当的弟子,他是一个门派的门人。所以,当思谭不经意流露出的伤怀,也只能一语不发的站在一边。
两人要离开之前,顺便托人给向东扬送了封信,你要去“拜访”人家,怎么也得先知会一声,一声不响的就跑去,别人不乐意怎办?本来此行可去可不去,但思谭有心拖延,俞岱岩也不可能不答应。

思谭自从离开山谷后,脑袋便时不时抽痛,莫名其妙的痛。有时是隐隐作痛,有时是突然一抽,思谭只道是近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去药铺抓了两副安神宁心的药服了,没想到眨眼间就尽数吐了出来。
“思谭?!”俞岱岩吓的非同小可,他从没见过思谭这般,忙倒了水给思谭拍背:“怎样?可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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