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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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童养媳-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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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无法,便出了后厨角门儿,远远地,高个土人青年一见她,就招手叫她过去。他那副模样,田贵看着瞪了下眼珠子,他也不怕,还叫小小:“快过来!”
小小走了过去,向二人行了个礼,还没开口说话,那个土人青年就说:“我的汉人名字叫田丰,丰收的丰。你可以叫我一声丰哥哥。”
疯哥哥?这名儿不错,是有点儿发疯的样子。
他又指着田贵道:“我们家这位田将军说不来汉话,但是听得懂的,他说你们家少个挑水的下人,叫我就留下帮着挑水。”
小小吃了一惊,看向田贵。他看着那个叫田丰的青年,满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对方瞪了他一眼,他才苦着脸朝小小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这样的大事小小可不敢做主。必须禀报赵明礼和陈氏才行。因此也就没有答话,而是看着田贵笑嘻嘻地说:“原来你还是位将军啊?以往多有得罪了,还请你替我们给你家公子带个好。照顾不周,请多多见谅。”
田贵点点头,叽叽咕咕说了一串,看向田丰。那田丰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半晌,田丰败下阵来,摸摸鼻子道:“田将军说。在赵家吃得挺好,住得也听舒适,没有什么照顾不周的。还要多谢赵夫人收留才是。”
话说完了,田贵似乎并不满意,冲着他吼了一句。他瘪了瘪嘴道:“至于我,若是赵家为难不肯收留,田将军就不要我了。”说着他突然低下头哽咽着抹起泪来:“小小姑娘,你是不晓得,我们司治里头的惩罚是很严格的,像我这样的奴仆,要是送了人,人家不要,回去就只能喂狼了。小小姑娘你现在要是不答应。我就没有活路了啊……”
小小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也哭得太假了些吧?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可我也不能做这个主,必须禀报老爷夫人,他们同意了才行啊!”
那田丰哭着哭着,突然说道:“小小姑娘,你总不能救了我一次。又把我往狼嘴里头喂吧?我吃住什么的,都出钱还不行么?”
这话从何说起?小小叫他说迷糊了,抓抓脑袋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田贵。
田贵也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拍了田丰一下,叽叽咕咕地两人说了几句。田丰收起了假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子,一脸心疼地拿出来塞进小小手里:“那我先把饭食和住的钱都交给你吧。”
布袋子入手有些沉,小小哪里敢收,赶忙往回推,田贵瞪了田丰一眼,夺过来郑重地打开,放进小小手里。
小小一看,十来颗一般大小的虎头金,跟她小衣角上缝的那颗一模一样,登时醒悟了过来,指着田丰惊呼道:“是你!?”
田丰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掸了掸衣襟对着小小跪下行礼,口道:“多谢小小姑娘活命之恩。”
小小吓得赶紧跳开,把他仔细打量了好几遭,实在把眼前这个干净斯文的高个土人青年,和之前遇见的那个浑身血污,带着刀的土人联系起来。不过她也知道这其中有些缘由,自然不敢开口问是怎么回事,赶紧把手里的金虎头往他手里塞:“什么活命之恩,我给了你吃食,你给了我钱,早就两清了。”
田丰接过来用小布袋装好,蹲下身子往她衣襟里一塞,不赞同道:“救了就是救了,什么两清啊?不是你们汉人有个圣人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么?我家小主人回去就说了,叫我好好报答你,这些小玩意儿本就是个玩物,小主人见你随身带着,晓得你喜欢,所以叫我给你带几个玩玩。这又不是我送你的,做什么不收?”
看来这土王还真是有钱啊,金子做的虎头,不过是个玩意儿。不说田丰这番话有几分真,就是田公子记得这样的小事,就让小小挺感动的了。毕竟当时人家住在这里的时候,她可是成天防备着,提心吊胆的,就怕人家给自己惹来什么祸事。这样一想,未免就显得自己小人了些,心里有几分愧疚。
郑重地朝田贵行了一礼:“还请回去给田公子说一声,小小谢过公子赏赐了。”
田贵赶紧摆手,田丰在一边打岔道:“喂,孩子,感谢归感谢,我们俩可真饿了。田贵说你做的饭好吃,快弄点儿尝尝呗!”
小小一听,赶紧进去后厨了。
她一走,田贵和田丰就用土话聊上了。田贵问:“你真打算留在这儿?不回去了么?”田丰叹口气:“还是留下吧,回去不回去的,过些日子再说。可我现在要是还呆在山里,不是给紫霄添麻烦么?”
田贵想了想,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这事想起来就让人心烦,不由脱口道:“那些老家伙,就知道成天添堵,若吉比那个小人勾结外人的时候,他们屁也不敢放一个;若吉比杀了拉布比和勒布比,又派人暗杀梭布比的时候,他们也是不敢吱声。如今司治大安,该是大赏有功之臣的时候,一个个都跳出来了!”
田丰脸上带了几分讥诮的神色:“他们若不是这样,又怎么能在若吉比的手下活下来?”
田贵想了想,还是说道:“塔色比,你还是回去吧,要不然我们俩出来,就只剩我一个人回去,我跟梭布比也不好交代啊!”
田丰摇摇头:“不了,我连家都没有,能去哪里?派奈,奉劝你一句,往后不要再叫梭布比了,马上朝廷的金册下来,还是要叫一声大人得好。”
田贵沉思片刻,点点头应了,二人便不再说话。
后厨里头,蔡家小婶儿已经拆好了菜,正准备下锅,小小见了,忙拉住她道:“别用羊肉!还是用猪肉罢。”说着自橱柜里头翻了一块煮好的猪肉出来。前些日子田贵和他家主子借住的时候,小小就发现了,他们比较喜欢吃猪肉,就有一次做过羊肉,结果端下来的盘子里头原封不动的,不晓得是不爱吃还是有什么忌讳。不过既然知道,还是顾忌些得好。
简简单单做了四个小菜,三荤一素,打了个鸡蛋汤,给端了过去。主食谭家准备得有金包银,也有苞谷馒头,直接打了些端过去也就是了。他二人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小小看了眼旁边的那些土人,还是问道:“真不用给他们送点吃的?”
田丰嘴里含着菜,说话不怎么清晰,可还是听得清楚:“不用了,打仗的时候都是自己带干粮,何况只是出来送个礼?”
小小皱了皱眉,这意思,是土王打仗都不管饭的?她来了兴致,便问道:“你们还真打仗啊?跟谁打呀?”
“多了!像长茅土司那样的,没事儿就干几仗玩玩儿。远点儿也去过四川,田贵还去过江南那边儿呢!”田丰扳着手指头数了数,好像土司打仗的对象真的很多似的。
“江南?江南有什么仗打啊?”小小不明白了,这个朝代的首都名为杭都,听起来就是前世的杭州的样子,那儿能有什么仗可打?
田丰倒是不相隐瞒,说了几件事情,在小小听起来,其实就是镇压起义的那种,什么抗税冲击衙门,服徭役的杀了领头的小吏之类的。可当地不是有守军吗?就是施州,旁边也有好几个屯子,听说有上万的守军呢!难道江南作为一国之都的所在,当地就没有军队什么的去干这些事情了?正待再问问,却听见蔡家小婶儿叫她,赶紧回去了。
(释义,若吉比等都是土人名字,比是男孩的意思,单指男孩的时候,为罗比。若吉是泥土,拉布是一,勒布是二,梭布是三,是土司嫡子的排行,庶子没有排行,塔色是刺的意思,派奈是脏兮兮的意思。容美土司历史上为篡位而弑父杀弟的真有其人,名叫百里比。容美土司战功彪炳,主要的功绩是击退了倭寇,取得了胜利,传说土家族的“赶年”也是跟抗击倭寇有关的。当然这些都是明朝的事儿,本文是架空,仅为借鉴而已,请勿科考,谢谢!)

一百一十九章 宴席落幕【三更】
进了后厨,原来是大郎和二郎两个,小小亲热地唤了声“哥”,拿着抹布擦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后头乱着哩,倒不好叫你们坐,院子里头人也多,要不?咱们去外头说说话?”
大郎二郎对看了一眼,终于还是二郎红了红脸道:“小小,刚刚坐席的时候,大妞二妞惹了奶奶生气,还没吃饭哩,你看要是方便的话……”
小小一听就明白了,转脸叫身边的蔡家小婶儿:“麻烦小婶儿去捡两碗菜收着,我们家还有两个娃子没吃呢!”
蔡家小婶儿拿了自家的碗出去拣菜,大郎二郎见她支使大人做事,说话的口气做派都似模似样的,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又看,二郎还没说话呢,大郎忽地笑了:“小小妹子这是近时不同往日了……”一边说着,眼角的余光瞟向二郎,露出一份惋惜的神色。
小小没注意到这节,叫大郎一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大郎哥又拿我取笑呢!走,咱把饭菜给大妞两个送过去,今儿人多,别把她们饿坏了。”
说着接过蔡家小婶儿手里的碗,取了两双筷子,便和大郎二郎一同出来寻大妞。大妞二妞正跟蔡小婶儿的小儿子在巷子里头玩,三个孩子已经玩到了一路,嘻嘻哈哈地好不开心。
原来陪着大妞二妞的是蔡家小婶儿的孩子,小小一看,估计小家伙儿也没吃上饭,顾不得询问缘由,赶紧回去又拿了一份餐具。这才拧了条湿帕子帮几个小的擦了手,照顾他们吃起东西来。
三个小的都玩累了,也饿了,吃得狼吞虎咽的。小小微微笑着看着他们,不时叮嘱一句“慢点儿吃”“别呛着”之类的话。小李氏也担心孩子没吃上饭,寻出来看见大郎二郎和小小正守着几个小的吃东西。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当即便对小小说了声谢谢。小小有些不好意思,推辞道:“是大郎哥和二郎哥一直记挂着呢,三奶奶要谢,还是谢他们吧。”说罢还是担心后厨外头的田贵和田丰,行了一礼就走了。
小李氏看着她进了角门,又看了眼招呼孩子吃饭的二郎。不由叹了口气。要论感情,她对二郎的感情肯定比天赐来得深,毕竟朝夕相处这么些年。如今看看小小,个子拔高了些,行事说话都极有规矩。若是当初大嫂不跟着婆母犯糊涂,二郎娶上一房这样的媳妇儿,定是件好事。
可如今,难免就成了一家人心里的膈应。虽没人明说,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吧?
后头田贵田丰已经吃完了,见小小进来,田丰便请小小带他们去给赵明礼和陈氏见个礼,他们还要急着赶回容米呢。
宴席才吃到一半,赵明礼和陈氏自然是要挽留的。就是指挥使大人,也是极力挽留。田丰笑着说:“旁人不清楚,大人是晓得我们行事的,怎么会耽搁时间?左右天色也还早,此时动身,明早就到了。不耽搁事。再说我家主人叫我留下伺候赵老爷,若是大人有事,随时差我跑腿就是。”
指挥使大人不好再说,田贵带着那十二个土人向赵明礼一家行了个礼,依旧静静地离去了。若不是屋子里的礼物和嬉皮笑脸站在一边的田丰,他们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宴席一直开到华灯初上,街坊们三三两两地告了辞,赵家老宅的人自然是准备就在小院里歇息一宿的,可后院堂屋里的那桌还没散,他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倒不晓得如何是好了。
小小见了,悄悄往陈氏耳边说了一句,陈氏心知这遭是躲不过去的,送了其他几位夫人,便出面安置赵家人。她打算将赵李氏安置在自己那屋,让赵明礼和两个孩子挤挤,自己和小小挤一屋。大郎二郎俩人和赵老三就在前院东厢打个地铺,原来让田公子住过的书房摆设未动,就让王氏和小李氏带着两个姑娘将就一晚。
可家里并没有这么多铺盖,少不得要向左邻右舍的借上一些才够。至于此时,王大人、指挥使大人和其他几个有品级的官都还没走,只得先委屈赵家人在前院东厢暂坐片刻,反正那边椅凳之物都有多的,也坐得下。
打定了主意,陈氏便叫了小小逐一去安排,又请了蔡家大嫂、小嫂过来,去蔡家借几副铺盖之物不提。
后院堂屋里头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早就随着酒精活泛起来。指挥使大人也没端什么架子,能让容米土司看得起的人家,他还端个什么架子?这施州为官,听起来倒是威风,一府之首嘛,可实际上,随便来个土王都能给他气受,偏他又还担着监理土司事务的职责,大多数时候也只能和和稀泥,做个老好人罢了。
就如同这遭。容米土司内乱,逆贼联络了长茅覃氏土司暗杀田紫霄,当时他真是够憋屈的。这土司间的事情真是不好说,若是诛了逆贼,这位铁定是新的容米土王;若是逆贼得逞成了土王,这位必死无疑不说,自己也得受牵连。
好在还有个一同被拖下水的王学正王大人。田紫霄在江陵府也是中了秀才的,启蒙恩师不是别人,正是这位王大人的嫡亲兄长。指挥使大人得知大喜,立即将这烫手山芋抛给了王大人,自己缩了头只做不知。
也幸好当时这事抛了出去,若是留在自己后衙里头,长茅覃氏过来搜府的时候搜出来,那就可是一场大乱子了。
不过这些具体的事体,知晓的也只是他与王学政,赵明礼人都不在家,哪里晓得这其中许多弯弯绕绕的,纯粹是叫天上掉下来的金子给砸中了。那些礼物虽没打开,可是不用看,大家也心知是些什么东西。土人的土锦、药材等物,那可都是上贡朝廷的好东西。还有那个留下来为奴的田丰,瞧那模样就晓得是军阵前历练过的好汉,啧啧,由不得指挥使大人不羡慕一番。
眼见气氛活络起来,赵明礼便向王大人悄声打听这其中细节。可他是个迂直的性子,也不会拐弯抹角地说话,直咄咄地问王大人:“大人,这事情学生还是满头雾水,不就是在咱家小院住了一段时间么?何必这样大费周折地给学生送甚礼物哩?”
王大人暗暗摇头好笑,不过这其中缘由王大人自己也不清楚,只说:“你问我,我又何曾晓得。照顾田土王的是你家人,合该去问你夫人才是。你呀,问错人了。”
赵明礼点了点头,盘算着找个时间好好跟陈氏问一下,一看宴席上酒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吩咐了上些主食,众人用过,也就各自散了。
送了诸位大人出去,赵明礼刚一回身,就叫王氏叫住了:“二弟,娘有话跟你说呢!”
赵明礼有些酒意,点点头便进了东厢房里,只听得赵李氏一声暴喝:“孽子,你就是这样对待娘,对待兄弟的?”
听到孽子二字,赵明礼腿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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