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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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童养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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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站起来双手叉腰指着陈夫人骂道:“哪里来的野狐媚子,也不分个好的歹的就敢往家里带,还给你爹上香?莫把你爹气得从坟里跳出来!”
陈夫人双眼一闭,便昏厥了过去,吓得天赐天佑抓着她直喊“母亲”,刘妈妈将她抱在怀里,又是掐人中,又是翻眼皮,顿时兵荒马乱。
赵明礼却看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双膝一挺便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只说:“娘你莫气。儿虽在外成亲,娘不是知道,也同意了么?若是娘不同意,儿哪里敢?”
赵李氏一听便竖起眉毛来:“同意?我何时同意了?你个龟儿子胆子不小,说跑就跑,留下老娘成了这十里八乡的笑柄,还想我同意你成亲?老娘连这个野狐媚子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同意你成亲?你倒是说说,我何时同意了的?”
赵明礼一听急了:“娘,那时我写了书信给娘,还是大哥亲笔回的,要不怎敢在高堂不在的情况下逾礼成亲?”
“什么?!”赵李氏眼光一扫,正好看见赵明仁悄悄往后退,紧走几步拽了他的耳朵便拖到屋场中间:“你回的信?老娘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敢回信做主?”
“哎哟,娘咧,轻点,我这耳朵都要掉了!”赵明仁只是求饶,也不分辨。
赵李氏如何不知道儿子德性,见他答这句话,便知道十有**是真的。捂了脸便跪到堂屋门槛上嚎了起来:“当家的你看看哟,祖宗们看看哟,这几个烂背时的,一个比一个不孝哟,要把老婆子我气死了哟!”
赵明仁、赵明智兄弟俩赶紧上去拉劝,赵明礼却是个迂的,直管叫刘管家开了箱子,找那装了往来家书的匣儿来看。
旁边赵家三哥媳妇小李氏往后退了两步,偷偷叫了闺女大妞去倒了碗水过来,小小接了,趁着这阵子慌乱,递给刘妈妈给陈夫人灌了下去,又是抚胸又是扇风,陈夫人嘤咛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睁开眼便见这一片慌乱的情形,再想到婆母骂的话,眼泪便止不住地流。她在闺阁之中,虽是庶女,可因为是家中独女,便是嫡母也是和颜悦色不曾轻待,再跟赵明礼成了亲,大小也是个夫人身份,何曾听过这等粗鄙下流的言语,受过这等对待,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惹得天赐兄弟俩也哭,刘管家两口子带着小小也哭,顿时哭声四起。
赵李氏没想到自己哭声被那边压了过去,转眼一看,火气上涌。若说先时不过是做作,想要压一压这未曾谋面的媳妇的威风,此时便是真的上了火,开口便口不择言:“嚎甚丧哩!老娘还没死!就是死了,也轮不到你个野狐媚子来给老娘哭丧!”
她一口一个“野狐媚子”骂着,赵明礼自小就听娘骂这些粗言俗语,还未怎滴,天佑年幼,不明事理也还罢了,天赐早就听得耳朵作痛,心中火起,忍不住站起来开口回道:“骂谁呢!为老不尊……”旁的也没说什么,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赵李氏腾地站起来便指着赵明礼骂:“看看你的野种,还骂起奶奶来了!”
赵明礼也呵斥儿子:“怎能如此跟奶奶说话!快给奶奶磕头赔罪!”
小小在旁看着,只觉得陈夫人可怜,嫁了这么没担当的一个男人,忍不住嘿嘿冷笑起来。
一片悲声喝骂中,这一声笑显得尤其突兀,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赵李氏又找着发作对象,厉声喝骂道:“哪里来的野种,我家的事也轮到你个外人笑的?”
小小顶着众人的眼光,直着身子缓缓道:“老夫人莫见怪,小小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自己骂自己的,觉得新鲜罢了。”
骂自己的亲孙子野种,那她自己又是什么?赵李氏挣扎着甩开赵明仁赵明智兄弟俩,恨不得上前一掌将小小拍死为好。
赵天赐将身一闪,挡在了小小身前,刘管家也将她往后拉,红着眼摆手叫她莫再开口。 

第八章 王氏解围
正闹腾着,一个少年背着一筐猪草左右手边各牵了一个娃娃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农妇,交衽短衣,却在头上插了两根钗子,颇有点不伦不类。
那农妇进了院子,仿若未曾看见这一片兵荒马乱,先朝气鼓鼓的赵李氏面上一看,口中问道:“娘这么大声嚷甚哩?墙下好几个娃子堆着,我还以为咱家出啥事了。原来是二叔回来了,大喜事啊!”
又朝赵明礼行礼:“二叔多年没见?这一路归家,路上可好?哎呀,这个是二叔家的吧,比我们村人可漂亮多了,瞧这几个孩子,个顶个的标致,二叔好福气呀!”
听得墙下有人偷听,赵李氏也不闹了,推开赵明仁赵明智兄弟俩,伸手抹了抹略有散乱的头帕,走到屋场边去看,果然看见几个半大小子鸟兽一般散去的背影,暗暗啐了一口,转身道:“进屋再说!”
小小暗自佩服,这位应该就是赵家大哥的媳妇了,真是个厉害角色,一句话就叫老泼妇收了声。原来老泼妇也在意名声的嘛……
一家人依次进了堂屋,陈夫人却牵着两个孩子,带着下人站在门槛外,垂着头只是哭泣。
赵李氏啐了一声“晦气”,终是硬着口气松口道:“杵在那儿干什么?怕人家还没看够笑话么?”
陈夫人这才进屋,远远地挨着门边站了。
刘管家早将赵明礼装书信的匣儿取了来,赵明礼翻检一番,找出当初那封书信奉给赵李氏,请赵李氏来看。
赵李氏坐在上首不接,只拿眼瞪着赵明仁。
身材高大的赵明仁低着头不做声,站在一旁看也不看旁人一眼。
他家婆娘王氏自然知道这其中关节,俯身在赵李氏耳边悄声说道:“娘你发甚脾气?这么多年的事,你又不是不晓得。再说了,二弟妹家中可是富户,听说陪嫁比王大户家产还多哩!”
赵李氏如何不知?这么多年,孩子都两个了,说她不晓得这些事就太假了些,就是每年陈氏捎回来的吃用银两等物,她也是吃过用过,吐也吐不出来的。
本来是赵明礼没依着自己的心意成亲,自奉了什么恩师的意思娶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自己一丝婆婆谱都没有摆过,心中不舒服,想要借机发挥发挥罢了。
谁知道一时不慎,发挥过了头,幸好大儿媳妇回来得及时,将她拉扯住了,也就没打算深究这事,轻轻揭过这节罢了。
王氏见婆母不说话,便知她是没找着梯儿下来,乐得在婆母面前投这个巧,又给陈氏卖了好,便笑吟吟地倒了茶来,叫陈氏:“弟妹莫怪,娘是个直性子,你这是受二弟的牵连哩,快将这杯婆母茶奉给娘喝了。”
陈氏暗忖,孩子都这般大了,还能怪啥?况且还要在施州定居,不过尽快寻个由头搬到府城去,不要日日在婆母面前晃悠便是了。
于是接了茶,上前同赵明礼跪了奉给赵李氏。
赵李氏接过来板着脸喝了,开口教训道:“你之前是何光景我不晓得,不过进了我赵家门,便得守我赵家规矩,我们赵家耕读传家,媳妇们须得晨昏定省、上坡下地,好好服侍你相公。旁的也不多说,日后我慢慢教你便是。”
说完便垂了眼睑不再做声。
虽然不是新妇,终归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奉了婆母茶,婆母却连个见面礼也没有。不过今日已是将陈夫人折腾得累了,无暇顾及那许多,又叫天赐天佑来拜见祖母。
孩子拜过了祖母,刘管家两口子带着小小给主人家行礼,头已经磕过了,赵李氏却不叫起身,指着小小转脸问陈氏:“这也是你家下人?是这两个的娃?”
陈氏低眉敛目地答道:“回母亲大人的话,小小并不是刘妈妈的娃娃,是回家路上买的。”
赵李氏竖了眉毛怒道:“不过一个买来的野孩子罢了,还敢跟主人家顶嘴?这就是你教的规矩?这样的下人,我们赵家可用不起,赶紧地卖了去,换只狗也晓得看门护主哩!”
小小面无表情,心知这是借题发挥打压陈夫人罢了,不过也不排除因着自己先前顶嘴发作自己。卖便卖罢,左右现时顶着个下人身份,卖给哪家不是下人?这一家乌烟瘴气的,看着就恶心。
旁人还未说话,天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莫把妹妹卖了,妹妹好可怜啊!”
小小满头黑线,这时节你插什么嘴,不是火上浇油么?
果然赵李氏将桌子一拍:“老二,你就是这么管教孩子的?大人说话哩,一个孩子也能插嘴?”
赵明礼回身却骂天赐:“还不好好管你弟弟?一边儿呆着去!”
天赐将手握紧了又放,紧抿着唇没出声,拉着天佑往后退了一步,轻轻用手在他背后拍着表示抚慰。
老大家的王氏又赶紧上前打圆场:“娘说笑哩,这府城里的老爷们家里,也没有几个买卖下人的,卖给谁家去?小孩子不懂事,以后娘多费心教也就是了。”
她心中自有打算,眼见陈氏带着下人她就是一喜,这往后家事就有了着落,不过一个小娃娃罢了,又吃不了多少饭去,活路倒是能干不少,卖出去能顶几个钱?赶紧的卖陈氏一个好,往后也好多从她手上扒拉银子。
听得王氏如此说话,赵李氏也懒得追究,轻轻抬了抬手就算是放过了。
赵明礼又带着媳妇、儿子郑重地给去世的赵老太爷上了香,又给兄弟们见礼。
赵家大哥赵明仁,原是同赵明礼一起进的学,表字至善,妻子便是这在婆母面前颇吃得开的王氏,长子赵天运便是那背着猪草筐的少年,现年已经十一岁;次子赵天时也比天赐大些,已经九岁了,小女儿唤作二妞,刚刚三岁。
赵家老三赵明智没有进过学,跟媳妇小李氏都是本分的庄稼人,一家子没甚存在感。大妞只比二妞大三个月,儿子赵天行刚一岁,还在娘背上睡得香甜。
一家人热热闹闹见过了礼,赵李氏清了清嗓子又开口说:“庄户人家,没那许多规矩,天赐天佑就依着家中儿郎们,平日里就唤三郎、四郎就是。也莫喊什么母亲大人、祖母的,称娘、喊奶奶就是了,没得叫人家听了笑话咱们,又不是什么财主大户的。”
陈夫人心中难受,没想到连儿子的小名都给剥夺了,忍了眼泪低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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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论规矩【一更求票】
赵李氏达到了目的,闹了一场也累了,便叫他们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刘管家在旁听了老半天,没听见安排他们住在哪里,便上前问赵明礼:“老爷,箱笼行李还放在院子里,该搬到哪里合适?”
赵明礼还没开口,赵李氏听见了就冷笑一声:“叫什么老爷,咱家三个大男人,你是叫哪一个呢!”
刘管家缩了缩脖子,不敢去触这霉头。赵明礼疲惫地喊了声“娘”,说到:“家中下人本是喊惯了,娘说该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就是。”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跟老娘纠缠。
赵李氏显然是找着了当家立规矩的乐趣,思索了片刻吩咐道:“往后要叫我老夫人,老大老二老三分别称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夫人可是个金贵词儿,庄户人家可当不起,便唤她们妯娌几个一声奶奶罢了,少爷小姐们依着排行叫便是。”
刘管家看了赵明礼一眼,又偷偷看了看陈夫人,见他们不出声,叹口气便应了。
小小在旁听着好笑,让人叫自己老夫人,又说庄户人家当不起夫人这个金贵词儿,不让儿媳妇们被称作夫人,这是什么逻辑?看来这老泼妇从未享过有下人服侍的待遇,自己兴奋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刘管家便对着赵李氏行礼问道:“二老爷的行李等物放在何处,还请老夫人示下。”
赵李氏打量着放在院子里的箱笼,盘算着里头该有多少好东西,脸上不觉带出笑来:“箱笼先放到我房里去就是,老二一家就住西厢阁楼儿,你们几个将东厢楼下收拾收拾住了罢。”
说罢站起来就走。
刘管家愣住了。
这是明摆着打儿子媳妇东西的主意呢!
小小暗啐,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把自己脸皮子丢地上去踩的。她也不好出声,只偷偷去看赵明礼如何应对。
果然赵明礼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娘,不过是些衣裳物什罢了,搁在娘房里没得多占了地方去,儿还是叫刘管家将西厢阁楼收拾一下,摆过去罢了。”
王氏早就在旁听着不高兴了,赵家老宅一明两暗的格局,当中是堂屋,东厢屋子住着赵李氏,西厢屋子住着自己两口儿,西厢阁楼虽然味道不好闻,可是两个儿子大了,也得有个地方住,就安排在了那里。东厢阁楼上住着老三一家子,这老二突然回来,老太婆要把行李箱笼搬到她房里,自己过不了手也就罢了,还叫老三两口子住到西厢阁楼去,那自己两个儿子怎么办?
赶紧笑着上去扶了赵李氏,口中对赵明礼说道:“二弟这是哪里话?娘还能贪了你几件衣裳不成?只是娘啊,你看大郎二郎住着西厢阁楼呢,二弟一家子住进去,大郎二郎怎么办啊?”
这倒是忘了考虑,赵李氏一听,也皱起了眉头。三个儿子里,她想来偏疼老大,连带着对大孙子也格外疼些,这下叫大孙子搬出来,真是搬到哪里住好呢?
恰恰就忘了考虑,老二也是她的儿子,让老二一家子住到哪里的问题。
一场闹剧过后,一家人却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赵明礼不解,自己自成都府城出发时,便给家里送了信,这路上坐船乘马的走了快一个月,家中竟是连自己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收拾好。再想到到施州渡口时,也没个人来接一下,心中疑惑起来,便问赵明仁:“大哥,我寄的家书可有收到?”
“啊?什么家书?没有收到你的信哩!”赵明仁一听,连连摆手。
赵明礼看他脸色不似作伪,疑惑道:“没道理走得如此慢啊,我是叫往施州的驿卒带的信哩!”
小小眼睛一转,悄悄往天赐身后走了两步,悄声说了几句话,天赐摇摇头,她又说了两句,天赐这才犹豫着开了口:“父亲,莫不是那驿卒把那五十两银子和信都藏了吧?”
赵明仁一听跳了起来:“五十两?!二弟,你找的那带信的驿卒是哪个?快去找他,明明只有三十两银哩!”
话刚说完,王氏便瞪了过来,赵明仁“啊”一声掩了口,不敢去看赵明礼铁青的脸色。
赵李氏一听,也叫了起来:“五十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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