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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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童养媳-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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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出去,碰见勇捷兄弟,人家给的!”这也是赵明礼不爱听的话,回答起来就有气无力的。
听说是老村长家来的,赵李氏滞了一滞,不好说什么,他家是个好管闲事的。又追着问:“那馆子里的吃食呢?这总没人给你送吧?那一样一样的,不都得花银子买?你娘我这一把年纪,还没下过几次馆子呢!你们倒好,不就是掉了个孩子,还跟贵人娘娘似的金贵了啊?”
这个事儿赵明礼也问过,当即便照着刘管家当时的答复依葫芦画瓢地说了。赵李氏听着脸色就黑了下来,口里讥讽道:“这倒是奇了。我听戏文里说的也只有奴仆下人卷了主家银子的,这贴着钱给主家使的事儿,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敢情那个刘家的两口子是傻的?有钱不晓得自己掖着,巴巴地拿出来给你们使?”
心里更是觉得陈氏不知藏了多少私房银子,借着下人的名头用着,知道自己总不能把手伸到两个下人身上去,这可比谋算儿媳妇的嫁妆更加叫人笑话。
看着儿子那副模样,赵李氏就来气,挥挥手撵走了他,越是将这事翻来覆去地想,越是恨得后槽牙发痒,恨不得去把陈氏的肉咬一块下来都好。
西厢阁楼里,天赐和天佑陪在陈氏身边说笑解闷,刘妈妈和小小也跟着凑趣,陈氏又是心酸又是欣慰,虽说还是苦闷,到底也肯附和着笑上两声,一家人和乐融融的。
赵明礼回来,刘妈妈赶紧去端了水伺候他梳洗了,陈氏便叫小小将天赐兄弟俩写的字给他看,夸耀两个孩子体贴懂事。
看着两个孩子稚嫩的笔迹,赵明礼也挺自豪的。天赐懂事,天佑虽然顽皮但也肯上进,不过见最近天佑的字有些退步,赵明礼便不由板了脸,问道:“天佑,你这字可退步了不少,这也算安定下来了,明日起,大字每日多默二十个!”
天佑一听就苦了脸:“原来这四十个就得写上一天,这再多二十个,可怎么写得完啊!父亲,你就放过我吧!”
一家人瞧着他那苦恼的样子都觉着好笑,赵明礼也翘了翘嘴角,弹着手上的纸道:“这首诗倒是写得不错,就是不知是不是你写的。这样吧,若是你能背出来,就还是四十个字。”
这是早上哥哥念了叫自己写的,还新鲜着呢!天佑挺直了胸膛,摇头晃脑地就开始背:“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意恐……恐……”
奇了怪了,本来挺简单的,一见了父亲板着的脸,赵天佑就开始忘词,求救似的看向天赐,指望他拉自己一把。
谁知天赐站得直直的,就像没有看见自己似的,“恐”了好几个字都没“恐”出个下文来,觉着父亲盯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好,更加记不起来。
小小装作倒茶走过他身边,轻声说道:“意恐迟迟归!”
“意恐迟迟归!对,是意恐迟迟归!”天佑听得清楚,赶紧补道,父亲哼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天赐自然也听见了,不由看了小小的背影一眼。
这边天佑跟着又出了毛病:“谁言三春晖……”
小小倒茶折了回来,轻轻说道:“笨蛋,是谁言寸草心!”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早些天赐教他的时候倒是快,不过三遍就记得清楚了,第四遍就能默写了,往他爹面前一站,立马就失去了那股子灵性!
天佑赶紧改:“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完了赶紧又重头到尾完整地来了一遍。
赵明礼看着他,没说啥。孩子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显然这首诗天佑是现学现卖的,能有这个水平就不错了。可小小这孩子平日里也没看出来一点儿学过的底子,能记得住就很不容易了。
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小儿子带着敬畏和期盼的眼光看着自己,赵二老爷轻轻咳了两声,还是说道:“不错不错,天佑背得好!来,告诉父亲,这是谁教你的?”
得了父亲夸奖,天佑顿时就笑开了花,指着哥哥卖弄:“哥哥教的,没教几遍我就会了,刚才是太紧张了才没背好呢!”
将两个孩子都拉了过来,一手牵了一个,赵明礼又夸奖了一番他们“兄友弟恭,友爱互助”,免了天佑增加的二十个大字,放他们俩高高兴兴地出去玩去了。
看着他俩拉着小小出了门,赵明礼回头对陈氏叹道:“有娇儿如此,此生足矣!”
陈氏表情便暗了一暗,低声道:“是妾身没用……”
赵明礼知道自己自己这话题没起对,起身对夫人做了一个长揖:“还要多谢夫人为我养育娇儿,操持家事!”
碍着刘妈妈在旁边,陈氏措不及防,让赵明礼闹了个大红脸,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刘妈妈掩口笑了一笑,说是去看看刘管家可回来了,自避出了门去。 

四十三章 外人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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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赵秀才亲自上门,一一拜访了村中乡邻,说是感谢各人多年来的相帮。大家心知肚明他所谓何来,不过人家不说破,也就罢了。笑嘻嘻地送了赵秀才出门,自告奋勇地要带着家人去给赵家帮忙,赵秀才又一一谢过。
唯有谭家,赵明礼踌躇了好久,也不知该不该上门拜访。算起来,往年对赵家照顾最多的,就是谭家了。谭叔原是村长,莫说村中有甚好处,就是家中需要人手,也会叫上赵家。今年依着习惯,叫了大郎二郎帮忙,可间接的,也是害得二郎伤了眼。
更可况前几天赵老大刚跟人家拌过嘴,赵明礼实在是不知拿什么心情、什么面孔去面对谭家人。
谭家坝本就不大,户与户之间隔得也不甚远,赵明礼挨家拜访,谭家人也不是瞎的。见他就在附近转悠,老谭村长笑了一笑,便叫谭勇捷去叫他上来。
归来后早就听说了关于谭勇捷的事情,可见着真人,看着他那身跟野猪有得一拼的疙瘩肉,赵明礼忍不住就闪了神:这样精壮一个汉子,会不行?
随即脸上一红,怎么能跟那些村中妇人一样,就寻思人家这些私密事?同时暗暗提醒自己,莫要说错了话,接了人家疮疤。
进了门,接了茶,老谭村长笑嘻嘻地将他引了堂屋里说话,谭勇捷自进了门就不吭声了,自去院坝里收拾苞谷。
那一挂一挂金灿灿的苞谷挂在檐下,一群鸡母趾高气扬地在院子里溜达,间或传来下头猪子的哼哼声,赵明礼叹了一声,莫说人家就老少两个爷们儿,可这日子实在是过得红火。
寒暄了几句,老谭村长问了问他在外的情形,一老一少倒也能聊得拢去。场面话说得差不多了,老谭村长磕了磕烟锅子,向他开口说道:“赵老二啊,我跟你爹都是兄弟伙计,托个老叫你一声老二,你不计较吧?”
赵明礼当然说不计较,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老谭村长重新装了一锅烟,打着火,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满屋子青烟蒸腾。老人的样子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迟疑。
赵明礼也不去打搅,果然没过一会儿,老谭村长说:“老二啊,本来你们老赵家的事,轮不到我这个外姓人置嘴插言,可我也说了,跟你爹是多少年的兄弟伙计,所以有的话,我就忍不住,要是说得你心里不高兴,你也莫见怪,只当我这是耳旁风,让它过了就是。”
“自从往年你爹过世,你们家就乱糟糟的。你娘她是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的,我那么生拉死扯的,都愣是活生生断了你们老大的学业。要不是你自己硬挺着,估计那会儿也念不成了。”
“你倒好,有了出息,就为了个女子跟你娘闹翻,话也没得一句,抬脚就走。圣人教的就是这个道理?一走好些年,若不是老三,你们老赵家只怕是早就倒了。这回来也就罢了,你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可你自己想想,这才多少日子,你们老赵家就出了多少事儿?”
“现在村儿里那些好事的,成天就盯着你们家,你说这样有意思么?人家那些本分过日子的,谁乐意跟你家往来?这男人再是在外头顶天立地,回家也要有个窝躺下不是?你们老赵家成天吵吵,谁能躺得安稳?”
“这不能论谁对谁错,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哩。这过日子,不都是你让着我点儿,我让着你一点儿?你也跟你娘,你媳妇儿好好说说,都消停消停,这才是安稳过日子呢!”
一席话下来,赵明礼一句话也没说,可句句都敲在了他的心窝子上。老谭叔这是怪自己这个男人没个担当呢。也是,子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连一个家都不安稳,到哪里修身?还治什么国?平什么天下?
临走时,谭勇捷拎了一篮子鸡蛋出来往他手上塞。赵明礼推辞不收,谭勇捷就瞪起了同铃似的眼珠子:“咋啦?你大哥不是个东西,你也分不清个是非?又不是给你的,诺,一半给二郎,一半给二嫂子。我们家鸡母多,两个光棍儿吃用不完。你那儿要是不够,就过来拿。”
老谭村长在堂屋里听见了,笑骂道:“勇捷你个龟儿子,老子让你给赵二哥装几个鸡蛋,你连话也不能好好说?”
谭勇捷扯着嗓子回身吼道:“闹腾什么!哪句话假啦?”
完了估计觉得自己的话是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可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瞪着眼往赵明礼怀里塞,跟他说:“告诉你大哥,下次别被我碰上,不然老子饶不了他!二郎这可怜见的,要是老子,早就抡起拳头揍他爹了……”
话没说完,老谭村长就在堂屋叫他进去,他这才住了口,回去了。
赵明礼捧着一篮子鸡蛋哭笑不得,这人,真是个浑人,莫要下次见了面还教二郎如何打自己爹罢?
终归是人家一片好心,赵明礼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抱回了家。想了下,并没往西厢阁楼里拿,而是站在堂屋里叫了大嫂出来,说是谭家给二郎补身子的,全给了她。
王氏笑眯眯地抱了鸡蛋回房,赵老大一听来由,立刻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了嘛,二郎的眼得找谭家负责哩,你看看,他自己都是有数的,不然送这么多鸡蛋来?”
不说这个事还罢,一说王氏就暴跳如雷:“你还有脸说?总是你打了儿子,不是谭勇捷打了二郎吧?找人家负责?赵明仁啊赵明仁,你是什么明仁?你就是个烂人!”
骂了一通,还不解气,王氏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那天二郎出事之后,你上哪儿去了?当时倒跑得快,银子也不留下一分。对了,银子呢?我记得你手头应该还有十几两银子呢!”
赵明仁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两口子压低了声音吵了一宿。
第二日一大早,东方才现了鱼肚子白,便有相约好的乡邻三三两两往赵家来了。也不用上坡,径自在院坝里头碰了个头,便一起上了后坡。
赵明礼带着天赐天佑也起了大早,给天赐天佑换上了便于劳作的粗布衣裳,让他们跟着上坡看看。刘管家得了陈氏吩咐,片刻不离地跟在两位少爷身边,惹得二郎偷偷地笑,大郎拽了他衣服好几下,他才忍住。
除了还在坐小月子的陈氏和三个年幼的娃娃,一家人都已是起了。赵李氏忙着安排早饭,小李氏和刘妈妈带着小小在后厨忙活,要先烧几大桶茶水出来。只有王氏坐在堂屋里无所事事,惹了赵李氏不悦:“往年干什么的今年还干什么,怎么家里多了人帮忙,好像你就不知道脚往哪儿放啦?”
王氏拉着赵李氏卖乖:“娘啊,我这不是怕你辛苦么?这样吧,铺陈饭食啥的让我去做,反正现在后厨有刘家的给老三媳妇儿帮忙哩,你就去休息一下吧。”
赵李氏却不接受她的好意:“老大家的,你要是有这功夫,不如上坡去瞅瞅,二郎是你儿哩,这大清早冷风直吹的,他眼伤都还没好就心急上坡,你这当娘的也不心疼拦着点?”
王氏讪讪地走开了,就知道跟老太婆没啥好说的,不就是怕自己铺陈饭食多拿了她的粮食么?这才刚打了粮,白米饭也没吃上一顿,成天不是陈苞谷糊糊就是蕨粑粑懒豆腐地对付,这个死吝啬!
小小在后厨里帮着烧火。
这许多天,别的没有学会,至少烧火她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加柴,什么时候该减火了。就比如现在,只求水快点烧开,把火添得旺旺的就行。但是水一开了,就要记得把柴减出来,免得多烧了柴禾。
本来她跟刘妈妈都是不想来帮忙的,可这是赵家的大事儿,不管现在面上撕掳成什么样了,对外来说,二房和赵家总是一家人,就算是分了家出去,这样的大事儿也得回来帮忙。所以一大早大家伙儿都还是赶紧地忙活起来。
锅里烧的茶水是山里人称的“梨儿茶”,喊的是茶,其实不是茶,就是一种野树叶子,据小李氏说,喝了能够败火提神。庄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一般都是喝的这个,还有那些更不讲究的,直接就是喝的生水哩。
不过今天日子不同,人家给赵家帮忙,赵家也得拿出相应的体面来才是。
烧好了两大锅茶水,用涮得干干净净的水桶装好了,又洗好了一摞土碗,这茶水的准备就算告一段落了。过会儿大郎和二郎来抬。
接着就是该准备今日的饭食了。
说起这个,小小就觉得奇怪。这宅子,除了赵李氏住的东厢房和大房住的西厢房她没进去过,其他的地方她也算都走遍了,愣是没发现粮仓在哪里。
刘妈妈也好奇,往年小姐还没出嫁的时候,陈家的粮仓是单独的一间,要通风干燥避地气。成都住的宅子虽然小,粮仓和杂物间共用着,可也是单独的。但这赵家老宅各个房里都住着人,实在看不出粮仓的所在。
二人便问小李氏。这个家里,三房对他们算是顶好的了,小李氏也不避讳,直言告之,就在老太婆住的东厢房上头,有个阁楼。不仅存放着粮食,还有家里的细软等等。后厨出去,还有个地窖,等到收了洋芋啥的,都得窖存起来。保管得当,是家里一年的口粮呢! 

四十四章 热闹丰收
平日里的口粮,都是赵李氏一碗一碗算好了,提前拿下来放到后厨的,要用的时候从缸里舀就行了。可其实大头都在她那屋的阁楼上头。
正说着,脚步声响起,三人不约而同地住了嘴,赵李氏进来眼风也不扫刘妈妈和小小一下,只叫小李氏:“去把粮提进来。”
小李氏提了一个麻布袋子进来,打开一看,里头是老苞谷粒子和白米。小李氏笑着告诉刘妈妈:“娘虽然爱吵吵,可大事上还是明白得很哩。今儿要做‘金包银’,刘妈妈你大概没做过吧?饭就让我来捞好了。你做的菜好吃,还是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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