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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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童养媳-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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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天佑过来,听说田丰要走,俱是惋惜不已。天佑更是嘟着一张嘴道:“都说好了要住些日子的,难道容米就你一个将领不成?这才几日,又要走了。我们都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呢!”
这话就说得有些唐突了,天赐瞪了他一眼,转头去看田丰的脸色,见田丰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甚至笑着哄劝天佑道:“这不是不凑巧么?待这仗打完了,我回来先往你家住几日,咱们好好说话可好?”
这就完全是哄小孩子的口气了,偏天佑就吃这套,闻言不再追究,笑着点了点头。天赐却迟疑道:“这等军机大事,告诉我们不要紧么?”
田丰深深叹了口气道:“实际也不算什么机密了,只是你们前些日子去了容米,大约不晓得罢了。一个多月之前,倭奴登了陆地,在福建沿海血洗了十三个村子,圣上大怒,听说接到军报时生生吐了口血出来。”
这事几个孩子确实都是第一次听说,闻言惊讶地张大了嘴,小小更是惊奇。她的记忆里头,倭寇之乱是明末的事情了,这个世界到底相当于她前世的什么时代,怎么就有了什么倭奴之乱呢?
田丰还没说完,虽然觉得对几个孩子说这话有些不妥,不过他心中愤然,说话也就没注意那么多:“倭奴本在宁海靠过岸,当地渔民彪悍,将他们击退了,上报了官府,也没当回事儿。谁知一路流窜到了福建路,竟是酿成如此大的祸害。可笑福建指挥使司的余大人两万兵马不敌,竟然全数折损了进去,陈尚书这才献策,要调我们土兵去抵御倭奴……”
原本后头还有些牢骚话,想了想,话到嘴边,田丰还是咽了进去,只轻描淡写道:“不知道福建路的兵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了这天大的功劳给我们,我自然是要笑纳了才行。”
小小和天赐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心。两万人马一个照面就叫人给收拾了,田丰带兵千里驰援,难道就能如此大的胜算。只有天佑不觉察,大声附和道:“那是自然,我就先祝丰哥哥马到功成了!”
这话田丰自然爱听,摸着天佑的头就笑了起来。
转身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却悄悄对小小说:“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

一百七十四章 托付【补昨天欠更】
赵家这处宅子,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其实说是花园都过分了些,没有高大的树木,没有假山流水,只是一小块空地,里头摆了几盆花草。陈氏并不是个喜爱摆弄花草的人,家里也无所谓附庸风雅,平时也就小小偶尔去照料一下。把开得正好的花儿搬一盆放到厅内,不怎么好的搬出去晒晒太阳。左右她成日在家也没什么旁的事情,又不能经常出门,搬搬花盆子,只当是锻炼身体了。
所以田丰一说有事要交代,小小便带着他去了后头的花园。
站在几个花盆儿边看了看,田丰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也叫花?瞧这几根草,叶子都打不起来了,别是快不行了吧?”
小小忍不住就白了他一眼,接口道:“好几年都这个样子,可叶子也还葱绿着,哪里就不行了?”
田丰看她鼓着腮帮子有些生气的样子,只好摇摇头不提,伸手去摸那盆儿里焉头耷脑的草叶儿,一时没有开口。
小小也不催他,也只看自己这几盆花草,心里却嘀咕田丰有什么事情要交代,难道是何七爷那边有什么变故?可返回这一路上都还挺好的呀,她还打算过几日得了闲,独自往江陵去一趟呢。毕竟如今做了人家土王的义妹,总得为容米出点气力才是。
当日田紫霄对于要收小小做义妹的说辞,粗想想倒还有道理,可细想就有些经不起推敲了。她一个小姑娘,能在中间起多大的作用?再者说了,往年土王跟何七爷之间的交流。也没用上小小做什么,顶多就是往来江陵和容米之间的人时不时上门拜访一下,带点土特产啥的。所以事后小小越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绞尽脑汁也没弄明白田紫霄和田丰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且当时她头脑一热。找人家索要了一些好处。说白了就是小小觉着自己这个义妹的身份,就是田紫霄他们的一个棋子,或者说是一个员工。索要了一点儿工资。倒也不算多,每年二百两银子,田紫霄和田丰当时一听就笑着答应了,并无半分不悦。
在容米的时候倒是没时间细想,回来了越是思考,越是觉得不对。不过既然田丰有事要交代,小小就想等他说完了再问问自己的疑问。
田丰搓了搓草叶子。低着头也不看小小,似乎那草叶子是什么奇珍异宝一般,语气淡淡地开口道:“我要去福建那边,身边人带着也不容易,西兰就送给你做丫头使唤。反正我看你们俩一路相处得也算不错。她也不打算回容米了,就跟着你。若是你觉着不妥,便叫她写个卖身契什么的就是,左右不过一张纸罢了。我留在江陵的人手不多,不过跑跑腿还是成的,西兰知道怎么联系他们,有什么要跑腿的,就交给他们。”
顿了顿,他回头看了脸色惊异的小小一眼。笑着说:“这场仗,只怕要耽搁些时日。西兰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过个五六年我还没回来,你就帮她找个人家,想来过个五六年,谁也看不出她是容米的土人。若她不愿意。跟着你就是。”
“除了这处院子,我在江陵府旁边还有个小庄子,庄头都是我自己的人,也劳烦你一并照看着。这几年的收益都算你的,别把我这庄子折腾没了就行,这江陵也算是鱼米之乡,找个好庄子也不容易的,你就帮我照料一二。”田丰说完,不由咬了咬唇,露出几分孩子气,有些犹豫。
小小听着却觉得惊诧莫名,他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交代后事的模样,不由跟着紧张起来,迟疑地开口问道:“难道跟倭奴的仗很难打?”
倭奴?田丰苦笑了一下,倒不是福建的府兵真的那么不堪,倭奴最初在宁海登陆时,不过三条船,十几个人。一路纠结了沿途的海盗、乱民南下,到了福建血洗村庄,大败府兵的时候,已经发展到了一万余人。更可恨的是这一万余人还分作好几股,叫朝廷疲于应对,要不然也不会征调土兵了。更何况如今朝廷的府兵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个照面就叫人给活生生地吓了回来,福建损失的那两万人,倒有不少都是逃命时叫自己人给踩踏了的。说来可笑,不过这朝廷已经是烂到了根子上,连圣上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要不然也不会不去调动其他临近的府兵,而是调土兵了。
可惜容米刚刚经过一场浩劫,田紫霄一辈里死得差不多了,下一辈还没影,老一辈里头,也就他和田琦年纪小些,当得用。其他的要么就是年纪太大,要不就是不堪重用。况且容米也要保存自己的实力,不愿意为朝廷搭进人去。倭奴?福建?都离容米远得很呢,谁有心思管哪里?所以司治里头一商量,定然是不能派身份贵重的田琦上前线的,自然是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上前去得好。
田丰甚至有些恶意地揣测,说不准好多人就是想着,把他送到前沿,战死了最好,可以向朝廷要些抚恤,又去了自己这碍眼的人,一石二鸟啊。
他死了倒没什么关系,反正孤家寡人一个,可身边有些人总得安排好了才行。西兰上头五个哥哥,两个死在了刺杀覃氏的那次奔袭里,三个跟着自己死在了前次的招安清剿中,就剩下一个孤女,留在司治也是个奴隶身份,还碍着好些人的眼,倒不如跟着小小稳妥。
再者他近些日子又听到一些风声,有的事情需要尽早嘱咐小小才是。
小小等了片刻,也没见他回话,反倒见他眼神悠远,神情忧伤,哪里猜不到他是又想到旁的事情上面去了。思及田丰对自己历来照顾,好多事情倒比朝夕相处的赵家人更加周到,再想到上了战场,刀箭无眼,倒真的有些伤心起来,鼻子酸酸的,眼泪也快忍不住了。
田丰收回思绪,抬头却见小小红了眼眶,不由失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征了,你这是干什么?”
别过了头,小小懒得看他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吸了下鼻子倔强地说:“没什么,起风了,迷了眼。你以为是什么?”
田丰摇了摇头,看她那别扭的模样,忍不住就想伸手像往年一般摸摸她的头发,举起手却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掩饰地咳了一声,说起正事来:“何家那边的事情,往后就要靠你多出头了。我们跟何家的事情,就是司治里头,也有好多人不清楚其中的纠葛,不过也一直没有瞒着你。替他们种那个辣果儿,前几年的都是只收点人工,毕竟种子是他们给的。再往后的,就算是我们卖给他们的了。”
“再者……”他本不想说太多,可说着说着就有些停不下来:“朝廷一向对我们土司与汉人的接触有些反感,只怕好多事情,往后都得靠你出面跟何七爷说,具体怎么行事,土王自然会跟你说。不过何七爷这人,我们一直摸不透底,你倒是要小心些才是。”
“小心什么?”小小笑了一声:“我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何七爷能图谋我什么?便是图谋,也是图谋的你们容米才是,我这个小女子能起多大的作用?”
这倒是实话,田丰点了点头:“知道你是个聪慧的。不过前次跟着何七爷去赴宴的那位周公子,来历倒是有些稀奇。从他们进入容米,我们的人就调查过了,奈何我们容米的人手有限,打听不出多的事情。不过这位周公子看举止、口音,多半是北周的人,他们一回到江陵,何家便有商队往北周方向去了,约莫是送信什么的,你一定要小心些。若是情况不对,首先保全自己,反正容米土王收了你为义妹的事情差不多的也都知道了,到时只说这个,别的都莫要提,明白吗?”
不明白,小小是真没明白,不过她脑袋瓜子也不是那种笨的,略一思量,便发现其中的厉害。若是那周公子是北周的人,那么这何家的身份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何七爷也从未说过如何与周公子如何结交的,说不定他自己也不晓得这周公子是北周人,受了蒙骗也不一定。
可田丰说话间的意思,还是叫她挺感动的。这是说如果容米与何家之间有什么变故,她只需要说自己与田紫霄的关系,总能保上自己一些。
只不过,那周公子是北周人,他又说自己是他家失散的小侄女,这样说起来,莫非本尊的家人是北周人?这么想着,小小的脸色就有些古怪起来。如果说自己这身体的本尊是北周人,那怎么会在南唐的成都府附近遇害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田丰并不知小小如何想,其实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并不是不想说,只是觉得小小年纪还是小了些,有的话不用说太多了。再者这姑娘本就聪明,自然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主要意思,倒是不用说得太多,引起事端来。
想到这里,他自怀里掏出了几张纸,塞给了小小。

一百七十五章 内情
田丰掏出东西来的时候,神情很是随意,仿佛他从怀里掏来的不过是几张废字纸似的。若是以往,小小肯定伸手就接了过去,可是刚听了他这么一篇话,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去接。这些东西,大约是庄子的地契之类的,上头还有衙门的红签,错不了。
可田丰不管她的反应,径自就扔进了她的怀里,她不由得小声惊叫了一下,赶紧捧在了手里,细细看了起来。果然是庄子的地契,这庄子才不是什么田丰说的小庄子,共有良田三百八十余亩,这在江陵附近可算是大田庄了。毕竟江陵乃是鱼米之地,寻常百姓的生活也是极好的,不少勋贵人家也在这里置办的有田庄,一般情况下,倒真是没有什么人把手里的田庄发卖出去。像上次赵明礼碰见的李牧发卖自家农庄的事情,当时只觉得幸运,如今回想起来,何止是一点点的幸运,简直就是撞了大运了。
他们在这松滋安家六年除了李牧那次,再也没有听说过其他人发卖过庄子。前些时候小小上了心,煽动陈氏再置些产业,可打听了几日,一丝消息也没有。田丰这个土人,不过是借着土王之子的名义在府学里头附读了几年,就能弄了偌大的田庄到手,实在是不简单。
看着这契约,田丰在小小心目中的形象又添了一份神秘,不过更多的是疑惑。她也不称什么叔叔了,直言问道:“你为什么这样信任我?”
是啊·为什么?田丰也楞了一下。
最初或许是存着报那一饭之恩吧。后来在司治呆不下去,也不过拿赵家做个歇脚的借口,想看看当日被自己浑身血吓得一脸苍白,却又守约地送了食物上山的小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相处的时日长了,却觉得她不像一个女孩子。就像,就像他心底里的另一个身影,一样是女子,一样地聪慧·身世一样的堪怜,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孩更美丽些,从他探听到的种种迹象来看,只怕出身也更加不简单,而她的聪慧更加地小心翼翼,所以可想而知,结局定然不会如同他心底的那个身影一般。
田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盯着小小看了一眼·那眼神却让小小觉得他是透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小小叹息了一声,但是不依不饶道:“为什么这样信任我?你尽可以交给土王,抑或是交给你信任的手下。还有何家,其实并不是非我不可,不是吗?”
田丰摇摇头:“以前或许是个幌子,我们也有其他人跟何七爷在接触,不过现在看来,恐怕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没那么简单?是因为那位周公子吗?小小微皱了下眉头·明白田丰是在忌讳那位来历不明,疑似北周人士的周公子,只是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干系。抬起头疑惑地看向田丰。
田丰抿嘴笑了一下·到底是长在内宅的孩子,对这些事情大约听都未曾听说过吧。南唐恨北周入骨,却也畏北周如虎。承平百余年来,只不过是顶着唐皇余脉的帽子,苟且偷安地过着日子。若不是北方的蒙人时常寇边,西面儿的藏人也不安分,只怕北周早就将南唐拆吃入腹了。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估计安生不了多久了。
收回了遥想似的目光·田丰苦笑着叮嘱道:“反正你万事小心·何家那边有什么事情要做,尽可吩咐西兰就是·你不用露面。现在你是我们容米娇客的消息传遍天下,何七爷是个八面玲珑的·自然知道如何处事。至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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