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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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小媳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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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见状摇摇头,还是忍不住劝慰了两句,“谁刚开始去都是为了凑凑热闹,时间一长就变了味道。多少人因为一个赌字倾家荡产,你年纪轻轻守着祖上的家业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好。过完年哥托托王婆子,十里八村的好姑娘给你说合一个。”

“我心里有分寸。”他敷衍了两句急叨叨就走了。

孟大见状叹口气,随即又暗笑自己是瞎操心。每到过年跟前,村里人没什么活计难得闲下来,都喜欢聚在一起赌上两把。乡下人没什么富余钱,赌得不大,不过是闹个乐呵。再说,肖强是个老实本分人,还不至于想他担心的那般胡闹。

孟大去了自己地里瞧了一圈,皱着眉头回来了。孟朵已经做好了晚饭,见到他进院子忙摆桌子。

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跟自己说话,孟朵虽说是他的弟妹,可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子。做大哥的给妹子买布料做衣裳,看着她漂漂亮亮的很正常,自个不必因为这个扭扭捏捏不自在,反而让彼此都尴尬。

走到家他已然淡定,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说话,一切都跟平常一样。

孟朵说了豆花回来的事情,自然也说了她又转个圈把钱送回来。

“算了,如今她是富人家的姨太太,自然是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孟大听了轻声说着,“等明个儿二宝成亲咱们随份大礼。”

孟朵闻言点点头,想到豆花的言语行动心里不安,脸上不由得表露出来。

她在家人面前从来不掩饰情绪,孟大见了询问起来。姐妹间的话不好全都如实说出来,她支吾了一阵才说道:“王家夫人的名声在外,王老爷又是个快要老糊涂的人。眼下豆花吃穿不愁很受宠,可谁知道以后怎么着?她才多大的年纪,不愁现在愁将来啊。”

孟大听了没言语,眉间却多了一抹愁意。可他又能如何,这世上的事十有八九不容易,谁不是苟延残喘的活着呢?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不仅帮扯不上别人,就连自己家的日子也没过起来。

豆花和孟朵是好姐妹,二人打小一起长大。豆花有父有母还落到如此境地,保不齐孟朵有兔死狐悲的心理。

“弟妹放心,让你受穷已经是我没出息,断然不能再让你受气!”他瞥了孟朵一眼说着,“有我这个大哥在,指定会给你说个好人家。咱们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吃饱饭穿暖衣,两口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成。给大户人家做小妾,去侍候人家的事断断不行!”

“大伯,你说得都是什么话。”孟朵难为情的红了脸,跺跺脚端着收拾好的碗筷出去了。

句句都是真心话,哪里有半句想要糊弄她的意思?不嫁人难不成真要守着牌位过一辈子?孟大看着她正用大锅里的温水洗碗,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倘若二弟活着,她自然要在这家里待上一辈子。出来进去有她这个人早已经成了习惯,想着终有一日要亲手把她嫁出去,孟大竟有些心慌。

 039 共剪西窗花

进了腊月二十三就算是过年了,各家各户开始忙活起来。孟朵一大早就起来,一家人吃完了早饭开始做糖瓜儿。

“二嫂,你这是要做什么?”四丫好奇的问着。

孟朵笑着回道:“二十三糖瓜儿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这一到腊月二十三就算过年,每天都有讲究。今个儿我给你们做糖瓜儿,你乖乖的一边站着,免得烫着你。”

孟朵记得,上一世自个年纪小不懂事,孟大是个男人心粗又没心思操持家事。自从孟家父母去世,家里就从来没过过一个像样的年。

四丫听见做糖瓜儿好奇的紧,就连三春也打屋子里跑出来看热闹。

“三春,把苞米叶子抱过来些,不要杆子。”孟朵吩咐着,把孟大买回来的糖打开一包。

她嘱咐三春慢点往灶下添柴火,省得火太爆糖熬糊了。她先在锅里放了少许的水,然后才把糖倒进去用勺子慢慢搅拌。

看见糖化掉变成液体,渐渐起了泡泡,她麻利的把放在一旁的干净竹签子拿起来,搁在锅里反正沾了一下然后放在菜板子上拍了一下。

这样做了几个,直到锅里的糖浆都粘干净。放在菜板上的糖瓜儿凝固成了片状,孟朵拿起来挨个插在窗户缝里。

“二嫂,什么时候能吃?”四丫舔着嘴唇问着。

孟朵笑眯眯的回道:“馋丫头,再等一会儿,等糖瓜儿完全冷却才又甜又脆生。”

四丫听了便守着糖瓜儿不动弹,过了一会儿,孟朵摘下来三个,分别给她和三春一个,又让他们给福娃送过去一个,装在簸箕里的毛栗子、花生、瓜子也抓了一布袋子。

两个孩子拉着手跑了,孟朵赶忙喊着:“别跑,仔细摔倒!你大娘给东西别要,快点回来别在路上玩儿。”

“我们知道了。”三春答应了一声。

有三春在孟朵放心,这小子机灵却不莽撞,上次打架被孟大教训,如今行事越发稳重。

果然,两个孩子很快便回来,三春手里的糖瓜儿没了,四丫手里的糖瓜儿剩下一大半正舔着。

“少吃点,到时候仔细牙疼。”孟朵不用想也知道,一准是四丫早早就吃完,又把三春手里的磨了去。

乡下孩子没什么零嘴嚼头,孟家日子一直过得紧紧巴巴,更是从不给孩子预备什么东西吃。四丫看见人家孩子兜里时不时就掏出一把花生、瓜子很羡慕,如今她也过上这样的日子里。左边兜里装着炒熟的花生仁,右边兜里装着孟大从山里采来的毛栗子,手里攥着又甜又脆的糖瓜儿,她恨不得满村子转悠,过年真好!

转天是二十四扫房、祭灶王爷,家家户户都早起干活。孟家更是全体动员,孟大拿着掸子把高处的灰尘都掸了下来。孟朵带着小叔、小姑在下面擦炕席和窗框。忙活了半天,屋子里变得一尘不染,孟朵累得腰酸背痛。

三春见了赶忙过去,轻轻的在她的腰上捶起来,“二嫂,舒服吗?”四丫看见倒了碗水过来。

“嗯。”孟朵欣慰地笑了,“人家都说七十岁才长腰牙,二嫂不累,稍微直直身子就好了。”

两个孩子淘气了半晌,躺在炕上睡着了。孟朵把被子盖在孩子身上,坐在一旁做针线活。阳光照进来满屋子都暖洋洋的,片刻,她也觉得乏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侧歪着睡过去了。

孟大劈了些柴火洗了手进来,看见她窝在炕边坐着睡着一皱眉。他轻手轻脚的过去,把她的鞋子去掉,顺着她的身子放在四丫旁边,又把被子扯过来点盖在她身上。

等到孟朵醒过来一怔,随即抬眼看见外面的天色急忙爬起来。等到她出了屋,见到孟大正蹲在灶下烧火。

“我竟睡着了……”她不好意思的说着,“我来吧,大伯回屋歇着。”

孟大听了没站起来,不介意地回道:“在自个家里困了就睡,饿了就吃,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我也没什么事做,烧烧火累不着。剩菜剩饭我放在锅里热,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你去把三春、四丫喊起来。”

虽说这陈家村是小地方,规矩讲究没那么大,可家里有女人没有让男人做家务的道理。

“快进去吧。”孟大抬头见到她不动弹又催促着,“这把火添里就好了,你就别沾手了。”

孟朵听了这才进去,把两个孩子叫起来,又放炕桌拣碗。

吃完饭,破天荒多点了半个时辰的蜡烛,三春、四丫盘腿坐在炕上耍布口袋玩儿。孟朵把针线笸箩拽到跟前,里面放着黄蓝两色纸和剪刀。

“做什么?”孟大心情不错,嘴角上扬问着。

“明天换窗户纸,我想着剪些窗花贴在上面。咱们家不能用大红,我就选了黄蓝两种色。”孟朵的手很灵活,说话的功夫就剪了一个漂亮的雪花出来。

孟大眼神一暗,想到了刚刚去世的二弟,又想到大过年的别让大伙心里不自在,笑着拿起另一把剪子也剪起来。

他的手很大,大大的剪刀到了他手里显得小巧,可他的动作却过于笨拙。片刻才剪出个物件,还不等孟朵抬眼瞧就不好意思的揉成一团扔在笸箩里。

“大哥扔了做什么?怪浪费的。”三春眨着狡黠的眼睛说着,伸手就把揉成一团的剪纸拿了起来,打开仔细端详了半晌。

“这是什么玩意儿?”四丫歪着脖子瞧,“鸭子?不对。野鸡?也不像。”

“大哥,你剪得到底是什么?”她撅着小嘴问着。

“小笨蛋,这都看不出来。”三春用手指瞧着她的头,“明明就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大白鹅。”

孟大闻言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旁边一直忍着的孟朵终于忍不住笑了。

只见她的手中的剪刀上下翻飞,片刻就剪了一个窗花出来,上面是一对戏水的鸳鸯。

“哦,原来大哥是要剪鸳鸯。”三春恍然大悟,“莫非大哥剪得鸳鸯跟二嫂的不是一个品种?怎么半点相似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你这小子,大过年找挨捶!”孟大说得狠,可满眼都是笑,三春倒吃吃的笑了起来。

豆似的烛光,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笑声不时就传出去,小小的院子里满满都是温馨。

 040 孟朵的心思

孟朵熬了些浆糊,孟大把买来的新窗户纸按照尺寸裁好。他站在高处,孟朵把窗户纸的四边抹上浆糊递给他。

“大哥,左边高一点。”三春在院子里瞧着,不时照看一眼。

四丫把昨天晚上剪好的窗花拿了出来,在里面挑自个喜欢的图样。

“这个雪花样贴在西边,这个牛马成群贴在东边。大哥,你剪得这个贴在哪里?”四丫举起那个四不像皱巴巴的窗花问道。

孟大瞥见孟朵憋着笑意,登时一脸的窘相,暗骂自个手欠,怎么就脑袋抽筋剪什么窗花?指不定弟妹心里怎么笑话自个,他觉得自个高大的形象一下子就全毁了。

“大伯的手种田打猎,养家赚钱,哪里能做这些妇道人家事情?”孟朵笑着对四丫说道,“赶紧把大伯剪得那个收起来,免得让旁人瞧见笑话我。别说家里有女人,就是没有也没有让男人做这样事情的道理。小姑往后再不许提这件事,听见了吗?”

四丫闻言点点头,孟大瞧了孟朵一眼心中一暖。窗户上面糊了雪白的纸,屋子里显得亮堂多了。上面贴着各式各样的窗花,又多了几分喜庆。

孟大把买来的门神和对联拿出来,白底黑字,孟朵认不出几个更是读不出来。

“求财顺景方方利,出入平安事事成。”孟大本身不认识字,不过买对联好歹要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特意让卖家读了一遍,“横批,五福临门!”

家里有丧事不能贴红,第一年用白纸,第二年用绿色,到了第三年改用绿纸,之后才恢复正常。

“大哥,你再读一遍。”三春央求着。

孟大又慢慢的读了一遍,三春便站在门口一遍一遍重复起来,还用小木棍在地上划拉着写。

“二嫂,我会认这十九个字了!”三春兴奋的喊起来,比吃了好东西还要高兴几分。

孟大见了心里微酸,打定主意要送三春去念书。孟大的祖父是落魄的童生,到了他父亲这辈也能认识几个大字。

可百无一用是书生,他父亲肩部能提手不能拎,日子越过越艰难,索性就不教孟大识字。

不过他父亲到底不是目不识丁的主,为人处事比寻常百姓要豁达些。孟大潜移默化被影响,心里自有些分寸。

眼下他身强力壮能养活一家大小,难得三春喜欢念书又聪慧,他想供三春念书。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三春又跑到门口念那副对联。正着念,反着念,又跳着念,然后蹲在地上用草棍划拉。

孟朵把新鲜的猪肉割下来一大块,洗干净放在大锅里煳起来。她从缸里捞出一大棵酸菜,上面带着冰碴,她的小手冻得通红。

孟大见了把菜板子搬到大锅跟前,又在灶下架了两根木头柴火。

孟朵搓了搓冻得发痒的手,动手把酸菜梆子一片片扒下来,剩下中间嫩嫩的芯放在一旁。

“二嫂,我要吃酸菜芯儿。”四丫从屋子里跑出来。

孟朵笑着把嫩芯儿递过去,说道:“外面冷进屋子里去吃,给你三哥送去一半,他在门口蹲着呢。”

乡下没有什么水果,炖酸菜的时候孩子们都喜欢吃酸酸脆脆的芯儿。

孟朵手中的菜刀横着放,顺着酸菜梆子从顶端切进去,一直往下走却并不切断,本来一片梆子变成连在一起的两片动作麻利干脆。

“慢一点,切到手怎么办?”孟大抬眼瞧见,忍不住说着。

她笑着仰头回道:“做这么点事还能做不好?常年累月的切习惯了,闭着眼睛也伤不了手。”

看见她说话手上的动作也不停,孟大不敢再跟她攀谈,唯恐她切到手指。只见她把片好的酸菜梆子摞成一摞,刷刷刷,均匀纤细的丝便流水般散落在菜板上。

孟大见到她切完,说道:“你说我打猎、种田是好手,可我瞧着你做家务却是利落,我比不上。”

“我不过是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怎么能跟大伯比?”孟朵把切好的酸菜丝放进盆里清洗,然后把里面的水分攥干净。

“有什么不能比的?你让我切酸菜,保管切成手指头那么粗。虽说这男人养家糊口不容易,可女人照顾家事也不轻巧。”孟大瞥了一眼她冻得通红的手说着,“家里没有你操持,我也不能放心在外面奔波。三春、四丫没有人照看,回来还是冷锅冷灶。”

“大伯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等有大嫂进门就更好了,免得我什么都不明白。”她脸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孟大听见这话似乎不自在,扭身去柴房劈柴火。孟朵见了忍不住笑,难得看见他害羞的模样。

虽说她能料理家事,可毕竟跟大伯、小叔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有不方便的地方。况且大伯年纪不小,该说媳妇成家了。只是家中没有长辈,孟大自个又不能张罗这样的事,少不得孟朵操心。

她在心里算计了一下,开春修完屋顶,送小叔去学里,家里的钱还能有些剩余。她再去陈家做活,大伯多打些猎物,攒上三五个月就能给大伯娶媳妇了。大嫂进门,她就把财政大权交出来,到时候多省心!

越想孟朵心里越高兴,把村子里合适的人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风流的不能要,又馋又懒的不行,父母刻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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