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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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还年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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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皮。伍文定只来得及想了句“真的该去多烧柱香的……”就晕过去了。

等他醒过来,看见的就是青壮男无辜的表情:“好像是有个钉子头被你的后脑勺砸到了。”看这话说得多有技巧。

伍文定又闭上眼睛定了一下神,才想站起来,他现在脑子很乱,是真的乱。

看青壮男的样子,应该只是晕过去一小会儿而已,但是他刚才却感觉经历了漫长的数百年,无数的场景片段像打包的压缩文件夹一股脑的扎进了脑海中。

乱的原因是,有两个人的视角不断轮流出现,而且两个人是对着的,一站一坐,高低不同,转换视角就觉得很乱。

其中一个红衣喇嘛有点老了,盘坐,拿着一串佛珠,眼神平和,嘴唇微动,应该是在诵经,斜露出的右边式一件明黄色镶红边的无袖衣,看得出来是有地位的喇嘛;另一只手在腰间,仿佛随时要掏枪的样子。

另一位看着他的就是个汉族人,看面相比喇嘛还要年轻一点,一身黑衣,站着不停的走动,一把年纪身材彪悍却不失敏捷。

场景也纷乱的不停变化但是都在庙宇的四周,年代跨度相当的大。从某些配角喇嘛的衰老变化出现感觉跨度有数百年。两位主角却没有什么变化,配角们也没有看见主角的样子,甚至有穿身而过的灵异场景出现。

伍文定能够感受到喇嘛安详的心态横跨所有时间,汉僧则是由兴奋、激动、愤怒、烦躁逐渐进入到平静的心路历程。

伍文定也能感觉到一种对周围一切非同寻常的熟悉感,这是废话,对着一部始终在一两座山头取景的电影看个几百年,没有谁不熟悉的。虽然这部电影现在是一瞬间就倾倒进了他的脑中。

伍文定只觉得自己的骨骼和肌肉在不停的收缩又膨胀,该不会是撞到什么脑神经,导致现在全身紊乱吧?胡思乱想的伍文定有点头痛啊,是真觉得有点痛,不是后脑勺的受伤点,而是整个脑袋。扶着墙面慢慢的站起来,右手却摸到了唐卡,他下意识的挪开手,看过去,汉藏两僧的场景让他似曾相识。

青壮男扶着他,走向门口,看晒晒太阳好点不。

伍文定有点虚弱:“刚才唐卡上的那位活佛叫什么?”

青壮喇嘛很称职:“我们纳珠寺第六世神童活佛,土益尼玛上师。”

“土益尼玛上师?”很亲切的感觉啊。“多杰?”接下来自己说的这句藏语,顺溜得让伍文定吓一跳。

青壮喇嘛变得有点恭敬和景仰:“那是上师正式受戒以前贤正大师灌顶赐名。您也听说过?”看来平时成绩不错,头头是道。

伍文定啥都不知道,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刚才只是下意识的说出来。

两人走到门边,伍文定艰难的跨过门槛,经过门廊,阳光铺天盖地的笼罩在身上,八月的中午,不只是暖洋洋的档次,有点热。

但是身体感受到的热度,让伍文定的脑海里由衷的感到一阵欢畅。顺应这种愉悦感,伍文定自己慢慢的走到墙角边,展开身体,让阳光均匀的洒到身上,刚才全身的莫名其妙变化让他也感到很虚弱,晒晒太阳,接受点太阳能或许是好事。

陶雅玲奇怪的看他一眼,跑过来,蹲在面前:“你不舒服?”之前在学校就专门开会强调过,高原地区,任何身体的不适都会导致严重后果,所以要防微杜渐。

伍文定抬眼看着陶雅玲没有说话,马尾辫又有点风吹起来了,真好看。

陶雅玲有点着急,很难得的动手:“说话,是不是有高原反应,头晕还是怎么?”

伍文定慢慢的笑起来:“我没事,就是觉得高兴,真高兴。”

陶雅玲的手还在伍文定额头上:“没有发烧啊,怎么摸额头能够感觉到你的脉搏跳动?”

伍文定又没有说话,是啊,所有的血管都在突突突的剧烈跳动啊,如果你摸到太阳穴还会觉得跳得更欢。

陶雅玲眼圈有点红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一会不见人影就又搞什么了?”

青壮喇嘛很没有眼力价的画外音:“他刚才在佛堂里面晕过去了。”

陶雅玲吓一跳,跳起来回身凑近喇嘛:“怎么搞的?他身体很好啊?”

青壮喇嘛也吓一跳:“没什么,就是后脑勺在柱子上撞了一下。”

伍文定拉拉陶雅玲的衣角:“打发点喽~~~~”

陶雅玲怒:“什么时候,你还开玩笑,头还痛不痛。”蹲下来的时候,口气已经不吼了。

伍文定说:“你让他陪陪我,我晒会太阳就好了。你给大家强调等会要集合一起去另一边寺庙再自由活动,不然容易找不到人。”

陶雅玲有点不耐烦:“你真的没事?这里也没个医生。等你想起,我刚才就叮嘱过了。”

把伍文定的挎包取下来垫在他腰后,自己还是站起来朝同学那边走过去。

伍文定觉得身体仿佛能听见噼里啪啦的欢歌声。有种充电的感觉,力量和精神都在一点一点的充实起来。就仰头看着旁边的喇嘛笑。

青壮喇嘛一直没有走开,看见他的眼神,也笑着过来坐下靠在墙上。

“央巴?”

“嗯?你怎么知道我叫央巴?”

伍文定看着附近的树,远处的山峰,目光落回大殿前的一口鼎,轻声用藏语说:“那是我十八岁的时候放在那里的。”

第009章 登巴活佛

伍文定说的鼎,有两米来高,直径一米左右,没有内地寺庙道观大雄宝殿前面的香火鼎那么复杂造型,就是一口有两个耳朵青铜鼎,只是鼎壁很厚,十多厘米的厚度上能走人,三只脚也很粗,脚尖没有卷起来的装饰造型,就是直接的斜顶在地面上,厚重朴实。看起来怕有一两吨重,好多地方都被信众摸得锃亮,很有些年生的感觉。

央巴张开嘴,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就起身准备跪伏在地上。

是转生!一直没有灵童转生的第六世活佛转生了!央巴想哭,想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哆嗦着像跪伏下去碰那穿着登山鞋的脚。

伍文定受不住,站起来,拉住央巴:“带我去见登巴活佛。”

央巴不敢乱动:“我去请登巴活佛过来拜见上师。”

伍文定要乱规矩:“我这么年轻,自然是我去见活佛。”说着就开始往山顶西麓走。

他的身体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也主要就是带来一些酸麻感,活动一下更有利于恢复。他也慢慢的理清脑海中的讯息。

他真的是被土益尼玛转世了,撞击的那一瞬间,他就形成了灌顶转世,一切信息纷至沓来。不过这不是全部……

他还被至空转世了,就是那个一直不停转悠的武僧。

所以现在他还是伍文定,只是拥有两位老和尚的思想和……大神通!

说到大神通,伍文定很想叫央巴找本武功秘籍来看看都是什么东西。

那就走吧,慢慢的沿着小路走近一个小院子,两层楼,比大轮寺小活佛的院子大。很多的树,内外都有。红色墙面,门檐是非常复杂的榫头结构,全部包裹得金灿灿,一看就不是一般喇嘛的居所。

伍文定在院门外站定,央巴赶紧上前推开大门边一个正好容一人通过的小门进去。即刻就听见一声哭声。里面动静就大起来。大门马上被两个喇嘛扶着门打开后跪伏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喇嘛从屋内扑出来,后面跟着央巴。另外一个中年喇嘛从小门出来面向伍文定,倒退着躬身,然后转身飞快的跑下山去。

伍文定走上前,微微躬身,双手合十,用藏语说:“登巴通美,你做得很好。”

戴着眼镜的活佛躬下身,老泪纵横,颤抖的双手举过头顶,一串古旧的念珠也轻轻的摇晃。

山下的钟声轰然响起,不急促,但很强烈,接着更多的钟声响起了。

伍文定拿过那串曾经伴随数十年的念珠说:“走吧,我先和你说说,我还要出去云游修行。”

纳珠寺第十九世登巴活佛擦泪:“您终于回来了。”

伍文定笑:“我就没走,一直在这里。你还是个小喇嘛我就看着了,那时你就爱一个人哭。”

登巴又想哭:“您先请坐。”

一张豪华的坐榻就摆在门廊上,登巴还想扶伍文定坐下,伍文定终于有点挂不住一直的上师像,赶紧自己坐下。

登巴不坐旁边,刚往后一退,有眼色的小喇嘛就搬来一个锦色墩子放在前面,他正好坐下。另外一个小喇嘛躬身端上茶,倒退着一起离开到院门守候。

伍文定还真有点渴了,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真不错,登巴,你也喝。”

登巴有点愣,赶紧喝茶。

伍文定拇指抚摸着念珠说:“那日我制住了彭错,他打算同归于尽,也许要伤了这两座山,我把他一起抽离了身体,并且一直控制在寺内,所以,这六百一十五年来我一直就在看着纳珠寺。直到今天……”

登巴眨巴着有点浑浊的眼睛,不说话,只是把眼镜取下来擦,手有点抖,老不好擦。

伍文定继续:“彭错确实是有慧根的,当年我十九岁擒下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二十四岁精通武艺的汉子,五十年的随侍生涯也让他得悟,只是他心中还是有恨才想要反悔离开。”

登巴看来也熟读院历:“上师舍身饲虎,登巴愿意从此跟定上师,一步也不离开。”

伍文定笑着说:“我知道因为没有找我的转世灵童,是拉萨认定的第七世活佛,让你们这么多年被对面的师兄一直有看法。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你也万万不可跟随我,还要做很多事情,尤其你建造莲花土城,对佛法的弘扬、安国利民有很大的益处,好好的做下去吧。”

登巴喜笑颜开:“登巴愚笨。”

伍文定说:“我既然转世了,就打算到处游走修行,尽我的能力行善事,所以,你不用管我,我终会回来看你们的。走吧,我为你们讲堂课。就要离开了。我的事情,不用封锁不用宣传,但是也不用向拉萨汇报,我自己有机会会过去拜访的。”

登巴的眼泪又有出来的趋势,这么大年纪还真难为了。只是低头不动。

伍文定站起来以手摸顶:“我的肉身现在还没有太多的神通,希望你能眼目清明更好的做事。走吧……你小时候就喜欢赖在你师父前面,我知道的。”

登巴的眼泪还是出来了,取下了眼镜,站起来笑了,走在前面带路。

纳珠寺的第六世活佛土益尼玛是当得起现今任何一位活佛带路的,且不说六百一十五年的闭口修行,即便在当年土益尼玛也是以神童著称的。土益尼玛出生不到七天,就对周围的人以微笑相持,不哭、不闹,无烦恼、也没有不快的表现,以愉快、祥和的,赢得大家的好感和敬仰。到七岁那年,一天在与一众小孩玩耍时,突然以身色白而圣洁,手持宝瓶慧剑之童子之相,口念经文。之后九岁成活佛,因流利背诵《祈愿经》被灌顶赐名。十二岁正式出家受比丘戒,赐名“土益尼玛”。从此注重戒学,戒律严谨,修炼得大神通,多次降妖除魔,直至七十岁左右,突然和自己多年的随侍一起圆寂,观海的大活佛始终无法看到指明灵童方向的景色,最后是由拉萨认定的活佛,留下一段数百年的无头公案。

几个喇嘛陪他一起走向大殿,央巴当小尾巴跟在最后,实在是资历太浅了。途中几乎没有一个喇嘛出现。所以这个时候的伍文定就有点打眼了。

伍文定看见陶雅玲走过来,就迎上去小声说:“我认识了个喇嘛,说是可以帮我看看受伤的地方,你们先过去看那边寺庙,我等会在那边山门等你。”

陶雅玲看看后面老喇嘛目光炯炯,神采飞扬的不是凡人的感觉,还是有点顾虑的说:“别乱吃东西,也别乱喝什么符水……”

伍文定忍不住笑:“符水是道士才化的,喇嘛不兴这个,他都没有拿桃木剑。”

陶雅玲脸上飞快的红一下:“不管什么别乱吃,我招呼其他人和老陈去了。”转身跑开。

伍文定和几个喇嘛从侧门走进他刚才被灌顶的空荡大殿,现在终于有人气了,大人气!

刚进去,眼睛还没有适应由光到暗的反差,只觉得鸦雀无声,仿佛没有人,但是满满的热烈气息又扑面而来。突然非常厚重的呜声响起,现在的伍文定知道是那种十来米长的号在前奏。

等眼睛适应过来,才看见满满一殿都是人,所有的位置上都是喇嘛,外围还有很多藏民。

登巴小声的在后面说:“还有一些是那边过来的。”谁都能听出压抑不住的喜意。

不需要谁做介绍,伍文定走过的地方,喇嘛们潮水般的跪伏下去,信众更是一直都跪伏在外围。

伍文定走上中午没有来的细看的讲坛,坐下,缓缓的用藏语说:“我曾经是土益尼玛,现在我只是一个修行者多杰,也希望能为世间的人奉献我的一份力量……”

得到证实的人众发出山呼海啸般得呼声,正在进另一座山门的林凌被吓了一跳,看见不少的喇嘛也伸长脖子在看山那边。

第010章 交代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到大殿后面接见来自两边寺庙的高级喇嘛的时候,登巴知道伍文定还没有吃午饭,招呼一声,很快就有一套金色碗具把酥油茶青稞糌粑端上来,伍文定是有点饿,对这种传说中的藏族美食也很向往,脑海思想里的欢畅感更是很清晰。

接过伍文定喝完半盏清亮的酥油茶,一位大喇嘛有幸被指派完成美食,他用早就洗净的手向茶碗里舀进青稞粉,再加点牛油,洒点盐,反复的搓捏成型。最后完成的是一个有点胖的小纺锤样子的流线型样子,盛进茶碗献给伍文定。

虽然看见洗过手,看着捏制成型的过程中,纺锤由米黄色,越来越黑的过程,还是让伍文定产生了一定的心理抗拒感。

接过茶碗拿起纺锤,小心的用牙齿刮过硬壳般的表面,没有想象的油腻,热乎乎的粗糙触感传来,艰难吞咽下一口之后,却感到一阵热量散开……只是最后,纺锤还是在众人热切的围观中,灵巧的滑进袖口。实在不喜欢啊~~~~

最后伍文定是艰难脱身的,先是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他现在个人情况,表达了上师准备先把大学学业完成再准备进入社会修行的初步打算。留下一个学校的通信地址和家里的电话,叮嘱在这个阶段如果不是发生解决不了的事情最好不用找他,免得打搅他修行。他的事情拉萨方面一定会知道。但最好让今天的参与者不要外传,封闭在藏族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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