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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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独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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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天热了,这里避暑是个好地方。”谢锦言今天穿得一身白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褙子,下身着素面碧绿罗裙。裙子只在裙角绣着和褙子同样的花样,绣梅花月牙缎鞋随着她的走动,时隐时现。迎着风一吹,裙摆飘动,看着比池中绿波还要清爽喜人。
  “到时候朕陪锦言去行宫避暑就是,那可比这凉爽多了。”声音从背后传来,竟是皇帝不知何时驾临。
  众人忙起身跪拜,萧慎心情不错的模样,面上带着笑,白皙的脸皮隐隐见汗都没顾上擦。想是一忙完事就急急赶过来了。
  太监捧了洁白地巾帕要与他擦拭,他抬手拒了,含笑的眼睛看向谢锦言,道:“锦言今天带的是什么帕子?”
  这人怎么这么别扭,想让她来擦汗不直接说。谢锦言走近他,不自觉让自己笑得更加甜美些:“是绣梅花的。”说着要踮起脚尖给他擦汗。
  现在两人面照面站着,他比她高了一个头。他垂眸笑睇着她,接过她手中的帕子,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在额间擦拭一番,顺手把帕子揣进自个怀里。众人都低垂着头,只有在他跟前的谢锦言发现了。
  谢锦言颦眉看着他,低声急道:“皇上!”那帕子和她身上的衣裳是一套的,他贵为一国之君,怎么能这样昧了她的帕子!
  “嗯?”萧慎坦然地对上她的目光,“怎么改口叫皇上了?“
  谢锦言泄了气,嘟囔:“这是在外面呢。”
  萧慎自然知道人多嘴杂,大手一挥揽住她的腰:“走吧,回宫去。”
  温热的触感让她腰部泛起一层起皮疙瘩,忍不住往边上挪了挪,不想却与他靠得更近了。
  萧慎愉悦地勾了勾唇角,凑到她耳边,“锦言可真是敏感呀。”
  这种暧昧的语气是闹哪样?对着避火图纸上谈兵显得云淡风轻的谢锦言脸红了。
  ……她其实是来赏花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定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吧?

  ☆、第23章 舒心

  回了福云殿,天还见早,下午皇帝没什么事便在福云殿教谢锦言下棋。
  还是那副棋盘,这次却是正儿八经的厮杀。
  谢锦言的棋品不错,懂得落棋不悔,只是在落错了子后皱皱眉头,又凝神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那认真地小模样让萧慎暗笑不已,他的注意力不在棋盘上,反而饶有兴趣时不时盯着她看。
  但就是这样谢锦言也没能赢他一次,总在最后关头输得一塌糊涂,这反倒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
  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最后一局萧慎干净利落地取了胜。他眉目疏朗,笑意掩藏不住,“我常常一人下棋,总想找个人陪我,原来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锦言把棋子放回盒里,她初学者的水平,承蒙他相让才能和他下了这么久,要是他认真起来,这不,一开局她就输了,“作为皇上,还愁找不到人陪吗?可别笑话我了。”
  萧慎没说话,和那些人下棋,谁又敢赢了他,他们战战兢兢地模样,看着就怪没趣味的。
  用过饭,皇帝没有要走的意思,云嬷嬷赶紧命人准备香汤。
  谢锦言沐浴完,云嬷嬷直接给她穿了宽松地衫裙,这种衣服不仅穿起来轻软舒适,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很好解开。
  “嬷嬷!”谢锦言跺脚。
  云嬷嬷不肯给她换别的,“姑娘,总有那么一天。您是皇上的嫔妃,趁皇上现在喜爱你不抓紧,难道要把他推给别人吗?”
  推给别人?谢锦言一愣。
  最后她还是妥协穿着那身回了内室。萧慎也已换了装束,正坐在那看她平时最宝贝的盒子,里头装的是她以前打的络子,做的小香包之类的。
  见她来了,萧慎笑道:“前些时候见你那么宝贝,连我也不许碰,还以为里面装得是什么奇珍异宝呢。”
  被他瞅着,谢锦言有些不好意思,坐了下来,去拿桌上的青花瓷碗准备倒水喝。
  萧慎不高兴了:“坐那么远作甚,到我身边来。”他就坐在床榻边上。
  谢锦言慢慢挪步过去,小心地坐在他旁边。萧慎把盒子搁下,侧过身子把她抱到腿上坐着,深深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垂。她小小地惊呼一声,几不敢动弹。
  萧慎低低地笑,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又去拿盒子,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被他一件件取出,轻声问她都是些什么花样。
  谢锦言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但花样还是说得上来几句。萧慎津津有味地听着,十足的认真。可谢锦言却知道这人又像刚才下棋那样在糊弄她,随着她慢慢放松下来,她分明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喷洒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热热的。
  她缩了缩肩膀,小声嘀咕:“下巴别靠着我了,沉得慌。”
  “好好好。”萧慎应了,微微抬头去寻她的唇。谢锦言措不及防,被他吻个正着。她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他却没给她反应时间,灵活的舌直往里探。
  “唔。”谢锦言避无可避,与他唇齿相依,神智慢慢迷糊,她身子软了下来。
  等她清醒的时候,他们比任何时候还要亲密地拥在一起。萧慎吻得她喘不过气来。谢锦言忍不住微微挣扎,他却亲得更重,面容清秀的男人激动起来宛如另外一个人。
  她的嘴唇肯定肿了,谢锦言想着。她如一条无可停靠的小船,他却像狂风暴雨汹涌而来。
  直到感觉身上的衣裳似乎都被汗水打湿,他忽然僵住身子,面色难看地放过了她。
  谢锦言还有些找不到北,茫然地看向他,“怎么了?”
  他笑不出来,“你先睡吧,我去沐浴。”
  身上汗津津地,让人怎么睡?谢锦言重新换了身衣裳,这才舒舒服服的盖上被子准备入睡。云嬷嬷神色古怪地看了看那件条换下来的裙子,好像有……隐隐的麝香味。
  萧慎沐浴时间有些长,谢锦言已经要睡着了,他才一身凉气地回来了。
  而且一回来就毫无顾忌地抱着她,谢锦言颦眉,打了一个寒颤。萧慎却不肯放开她,只吻了吻她的发丝,“乖,睡吧。”
  谢锦言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树藤缠得喘不过气来。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是萧慎抱着她,都过了快一夜了,他竟然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撒手,像是一个守财奴舍不得揣到怀里的珍宝。
  床帐里还是黑的,只有床头的宫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线。天还早吧,谢锦言挣了挣没挣脱,不由抬眸看他的脸。
  睡得沉沉的,眉心却隆起。什么事那么烦心?还是当皇帝都会这样?
  谢锦言心头一软,伸出手轻轻地舒展开他紧皱的眉头。指尖划过他的下巴,微微有些扎手,是新生的胡渣。
  轻若鸿毛的触碰可能让他觉得有些痒,眉头不知不觉又皱上了。谢锦言不厌其烦重新给他舒展开,这下是真的放松了些许,抱着她的手臂也放松了些。
  这才像是安睡的样子嘛。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靠在他怀里,又沉沉地睡去了。
  过后连续几日皇帝都歇在福云殿。
  不论是自进宫起就自信满满、安坐如山的许昭仪,还是栖梧殿的淑妃娘娘心情都有些不佳。如说淑妃因为有缘故还能按捺住,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性子了。
  这日众人到慈安宫向谢太后请安。
  许昭仪徐徐道:“听说前朝后宫所有妃子侍寝都是有定律的,不管品阶高低,总有机会见着皇上。而不是随皇帝的性子,想去哪个宫就去哪个宫。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前朝皇族子孙昌盛,不像我朝子业凋零。”
  抱着女儿的王婕妤久未出现,这次再出现,瞧着比往日丰盈许多,身上的韵味却是更足了。上着桃红色的胭脂,端是艳光逼人,一味追求素雅的许昭仪都被她比了下去。可惜打扮得再好,没了赏花人也是白搭,皇上可一次没踏足她的宫里,先前说安平公主身子不舒坦,还能让他过来瞧瞧,但现在连这个借口也不管用了,直接让报信的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
  要知道安平虽是个女儿,但也是皇上唯一的子嗣。都是谢家那个小妖精,迷得皇上什么都忘了。王婕妤虽与许昭仪互看不顺眼,此时也跟着帮腔:“妾等妇道人家,懂得不多,却也只香火延续是大事。昭仪说得不无道理。”
  淑妃似笑非笑地瞟过她们,淡淡地道:“前朝那等奢靡,所以才祸国殃民,你们言下之意是要学他们?”
  “妾不是这个意思。”王婕妤面皮一紧,立马认错了。她不像许昭仪那样有强硬的娘家,偏生养的又是个女儿。出了月子,盼着皇上再来,她手里头的秘方还未用完呢……总不会一直生个女儿。这是她唯一的指望了,但是如今她势单力薄,却是谁也不敢开罪。
  许昭仪嗤笑一声,“太后娘娘都没说话呢,你们吵什么?”
  李贤妃置身事外,看向诸人,宛如看热闹似得,喝茶吃点心。
  “话都被你们说完了,哀家还能说什么?”谢太后不想儿子行事张扬,不遮不掩地把事情闹成这样。但是现在谁人不知道皇上从她宫中出去,才有福云殿之行。所有人都以为皇帝是她手中的牵线木偶,想到那些耍嘴皮子利索的大臣们,谢太后顿感头疼。“哀家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出了慈安宫,许昭仪心下愤愤,她要写信把此事报与父亲!皇上都不来,她怎么生育皇子。
  “瞅瞅昭仪这脸色,最近歇得不太好吧?配着月白的裙子,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你家中出了什么晦气事呢。”淑妃笑笑道。
  许昭仪皮笑肉不笑:“娘娘说笑了,您都还稳妥站在这,妾能有什么机会晦气呢。”
  淑妃掩唇笑了,好似许昭仪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也不再搭理她,转身上轿走了。
  谢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进宫许久一点进展也无,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不是谢锦言拔得头筹还是谁?许昭仪坐回轿中,神色冷静下来。
  “娘娘,姐姐我们动不了,不如去会会那位妹妹?”
  “我身为昭仪,哪有屈尊去拜会一个才人的道理。”许昭仪略加思索,“出一口气不过逞一时之快。我可不能出这个头,随我进宫的那几个才人宝林,让她们替我去吧。”
  “娘娘高明。”

  ☆、第24章 待客

  上午皇帝要处理政事,每日天不亮就要上朝,一向是不得闲的。谢锦言在他走后,开始翻动自己的小金库,想给皇帝寻个合适的生辰礼。
  进宫前她的东西都是二夫人置办的,一件一件都要亲自过问,衣物用饰无一不精。好东西是不少,但多是她能用的,总不能送金银首饰给皇帝吧?谢锦言翻捡过一遍,不由泄气,这里面根本没有合适的。
  “才人不用急,还有小一半没看呢,要是遍寻不着,也可托人在宫外去买。”云嬷嬷出了主意,转头去指挥人把东西一件件放回去。她一直把心思放在谢锦言身上,除了些立时能用的,其他东西也未仔细清点过。如今正好对上账薄细细查检一遍。
  “这如何来得及。”谢锦言不愿意等,这事搁在她心里好几天了,不办妥总放不下。她翻了翻册子,怎么东西那么多,合心意的却那么少。
  什么前朝大师的古董字画、老窑成套的瓷器、青玉细颈瓶、木雕摆件……这类东西皇宫里比比皆是,显得太普通了些。
  “我的姑娘,这些东西搁外头,随便一件也是价值千金,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碧绮笑道。
  “皇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他东西还得投其所好。”云嬷嬷随口说着,心思却不在这上面,这些日子虽说皇帝歇在福云殿,但隔日她收拾床铺的时候,没发现什么痕迹。自家姑娘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她含糊地问了几次,都被挡了回来。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儿啊。
  “再继续看看吧。”
  主仆几人正挑着,红绣得了传信太监的消息,进来禀报:“主子,刘宝林和许才人、张才人来了玉华宫,如今已经到福云殿的正门口了。”
  云嬷嬷当机立断,道:“快给主子换件待客的衣裳。”
  谢锦言对这几人毫无印象,她有几分奇怪,除了淑妃和柳昭然,还没什么人特意来找过她。她边换着衣裳,边对映儿问道:“你知道这几位是住哪个宫的?”
  映儿虽被提拔了上来,但因不讨云嬷嬷喜欢,谢锦言的事情她都插不上手,是几个大宫女中最闲的,听了谢锦言问她,有几分意外,接着就是一喜,打起精神道:“禀才人,奴婢所知不多,只知道其中许才人是许昭仪的族妹。刘宝林和两位才人是前段时候一同入得宫,平日里玩耍都是一块,关系颇为亲密。”
  意思是来者不善?谢锦言早闷得发慌,闻言精神一振:“走走走,见见去。”
  三个姿色各异的美人。刘宝林生得窈窕,画着时下最流行的桃花妆,穿着一身粉红缎圆领褙子,虽是三人品阶最低的,但是生的却是最好。落座之后,其他两人暗暗打量谢锦言,端着架子没开口,她先打了头阵,“姐妹几个进宫也有段时日,忽然想起还没来谢姐姐这坐过,今日冒昧前来,望不要见怪。”
  “你们能来,我很欢喜。”谢锦言感到三人的目光都注意着她,微微一笑,“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做点心的丫头手艺倒还不错,你们尝尝。”
  “锦言妹妹这话说得不实诚,我们三人合住在一个殿里,小地方逼仄得很。进了你的福云殿,倒觉得富丽堂皇。满眼的好东西都看不过来了,就说这茶,是今年进贡的新茶吧?统共没个两斤,亏你舍得拿出来招待我们。皇上给你这宫里拨了不少吧?”许才人笑容灿烂,话里却字字带刺。
  “不知许才人什么时候的生辰?今年多大了?”谢锦言笑吟吟地问。
  “许姐姐刚及笄,正值芳龄。”张才人意有所指。谢锦言都十七了,再过个两三年,不和她那个堂姐一样,人老珠黄,哪像她们几个还青春貌美。
  谢锦言表现出微微吃惊的样子,“那你许才人你唤我妹妹岂不唤错了。”
  宫里头的称呼是有讲究的,品级相差太多,多是直呼封号,像她们称呼淑妃,只能尊称一声娘娘。品级相差不大,为表示亲近,也可按照资历互称姐姐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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