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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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鼎- 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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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鄂州艰险的度过了这个最困难地时期。殷红林本身就是搞活动的行家,在他的策划下,鄂州连续举行了三天的游园会。庆祝鹰扬军的胜利。金陵府裴家也公开祝贺鹰扬军取得地伟大胜利,鹰扬军的胜利。对于金陵联军来说,是个极好地消息。周宝的势力被进一步打压。有异心地李君等人也不敢做出太多的小动作。韦国勇作为刘鼎在镇海地区的代表,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作为裴雨晴的娘家代表,裴易靖还派人亲自到舒州来道贺,以显得自己和其他人地不同。

只可惜,远在兴元府的朝廷。这时候正在忙着如何活下去地问题,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行军。皇帝终于在王建等人的帮助下,成功的到达了兴元府。然而,文武百官都在半路上丢光了,宰相萧遘、裴澈等人,都被宁军俘虏去了。皇帝虽然明知道田令孜讨厌,可是也不能不依靠他,端的是可悲之极。田令孜当然对糁潭之战毫无兴趣,他们更关注的是,朱玫的闹腾进行到什么样的地步了,如果朱玫拥立的新皇帝。得到绝大多数节度使的支持。他手中地这个皇帝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一时间,田令孜本人也是相当地恐慌。

当然。在淮西军撤离糁潭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兴奋地人也是有的,几乎每个参加过糁潭之战的鹰扬军将士,重新踏上这一片废墟的时候,都没有兴奋的感觉。他们的心情都沉甸甸的。脚底下的每一寸浮土,都凝结着战友们的鲜血。在这场糁潭拉锯战里面,鹰扬军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根据统计,鹰扬军至少有上千名官兵伤亡,其中不幸战死的,就超过了九百人。这些人,全部都是鹰扬军精锐中的精锐,光是和刘鼎朝夕相处的鬼雨都战士,就有超过两百人长眠在这里。

萧骞迪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他的伤口没有感染,可是身体却异常的虚弱,据说是因为对方的狼牙锤上含有毒素,卢舜杰现在正在用各种各样的草药来帮他复原。刘鼎去看了他,觉得他的情况很不乐观。原来很强壮的一个战士,现在显得非常的瘦削,体重减少到不足百斤,幸好卢舜杰明确的告诉他没有生命危险,否则刘鼎还真的担心萧骞迪就要从此离开了。萧骞迪后来被送回怀宁养伤,伤势复原的速度依然很慢。

屠雷和秦迈也都只能勉强下床,他们两个都是内伤。外伤容易痊愈,内伤却需要慢慢的修养。按照卢舜杰的说法,他们两个必须放松心情,安心静养,可是两人都是毛脾气,容易冲动发怒,在养伤的时候也是如此。刘鼎去看了他们几次,两人都悄悄的请刘鼎允许他们出院,回去部队修养。结果被刘鼎狠狠的批了一顿,才稍微安心了几天,可是不久毛病又犯了。他们越是急躁,内伤越是难以痊愈,内伤越是难以痊愈,他们就越是急躁,已经变成了恶性循环。

因为伤势的复原总是出乎孙婧慈的意料之外,气的孙婧慈每天都给两人扎镇静针,她故意将两人弄得酸酸痒痒的,苦不堪言,两人敢怒不敢言,可是伤势却始终没有好转。最终,刘鼎将他们两个送回到了怀宁,负责带领当地的民兵和战防队,两人重新投入到火热的工作中,焦躁的心情才最终平息下来,伤势居然也渐渐的复原了。只是两人的内伤都比较重,想要痊愈,起码还要三个月的时间。

马跃的伤势倒是复原得很快,在三月底的时候,又重新回到了战场上。龙歌始终带着伤势在前线坚持战斗。命运女神每次都眷顾他,他的伤势总是非致命的,只要咬紧牙关就可以坚持。在三月份的疯狂的袭击中,龙战士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员,龙歌和马跃两人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们两个轮流带队上岸去袭击淮西军,每次都要遇到险情,最终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这一切,都是大家咬紧牙关坚持的结果,也是鹰扬军广大官兵用鲜血赢回来的。很多次晚上的袭击,战士们明知道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的结果,可是大家还是踊跃报名。刘鼎踏上糁潭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隆重的祭奠那些在战斗中付出生命的战士,淮西军之所以被迫撤离糁潭,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英勇,完全是因为他们的顽强,完全是因为他们的付出。

光启二年四月五日,刘鼎率军在糁潭登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追击溃退的淮西军,而是亲自带人将糁潭的浮土翻了一番,将鹰扬军将士的遗体挖掘出来,仔细的安葬。烈士们的遗体就被安葬在糁潭的岸边,他们在这里,可以眺望滚滚长江,可以眺望远处的鹅心岛。这一天,刚好是清明节前后,雨水纷纷,倍增哀思。

由于鬼雨都和龙战士都出现了严重的伤亡,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鬼脸都的伤亡也很大,加上黑粉部队的火药基本消耗殆尽,攻击庐江的行动不得不暂时延迟。刘鼎因此下令,鹰扬军的其他部队,对庐江展开试探性的攻击,肃清庐江的外围据点。重点是打击庐江淮西军的士气,庐江周围的淮西军,都龟缩到了庐江里,只要截断他们的所有对外通道,就可以达到目的。

尽管部队的伤亡很大,战斗力受到严重的削弱,但是在光启二年的夏初,刘鼎身边的每个人,都看到了曙光。

有曙光,就有希望。

正文 第275章 壮士来归(1)

光启二年的夏初,天气显得格外的炎热,大概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实在太冷了,老天爷聚集的热量在这个时候全面爆发出来。糁潭战役还没结束,天气就已经酷热难忍,糁潭战役结束以后,酷热的天气依然在持续。由于鹅心岛的温度实在太高,在糁潭战役结束以后的第三天,鹰扬军就全军撤离了鹅心岛,将军营转移到了糁潭的废墟上。

四月六日,在糁潭的废墟上,刘鼎下令组建了新的部队,他在罡字营抽调而来的两个营基础上,融合了部分糁潭战役表现出色的鬼雨都、鬼脸都、龙战士官兵,名字就叫做糁潭都,其指挥官是重伤未愈的萧骞迪。在萧骞迪病愈之前,由江沁翎代替指挥。鹰扬军攻克了糁潭以后,并没有立刻对庐江发起攻击,庐江周围的局势,暂时又变得平静起来。

四月中旬,天气依然是十分的炎热,太阳虽然已经挂在了树梢山,可是白天它爆发出的热量,这时候都纷纷从地里散发出来,将整个天地间都变成了巨大的蒸笼。可能是因为实在太热了,水面显得格外的平静,甚至看不到一条小鱼跳起来,它们全部都有隐藏在水底下,又或者是隐藏在茂密的水槽中,积极避暑了。来往的渔船在水面上掠过,当初一圈圈的涟漪,上面的渔夫都在不停的擦拭着汗水迎着夕阳,一支庞大的舰队缓缓的从濡须水逆流而上,鹰扬军的旗帜在桅杆的顶端高高的飘扬。这是一支由三艘楼船和接近十艘商船组成的舰队,在商船的中间,还夹杂着六艘全副武装的斗舰。这支舰队总共装载了一千多名水军官兵,还有鬼脸都和糁潭都的上千名步军士兵,它地目的地就是巢县。糁潭战役结束以后,刘鼎收到了来自巢县的邀请,驻守巢县的保信军指挥使杨行密,正式邀请刘鼎到巢县来,商议两军结盟的事情。

自从上次将薛枚送到了桐城以后。刘鼎对杨行密很有好感,同样的,杨行密对于刘鼎也颇有好感,在糁潭战役结束以后,两人就派人私底下密切接触,在多个问题上都达成了共识。最终。杨行密完全展露了自己地诚意,并且邀请刘鼎到巢县来,两人面对面的商谈合作的事项。接到他的邀请以后,刘鼎当即率领军队离开糁潭,前往巢县。

此刻的夕阳显得格外的美丽,金黄色的余晖洒在水面上,层层荡漾的涟漪,折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船头附近看起来都是光怪陆离地一片。刘鼎和李怡禾站在船头。看着缓缓流淌的濡须水,同时想起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样的诗句。酷热地天气。让汗水从两人的脊背上不断的流淌下来,润湿了军服。由于这些天巢湖周围雨水比较多,濡须水水位上涨了不少,楼船从长江进入巢湖,没有任何的困难。尽管刘鼎脸上没有什么兴奋的色彩,可是率领这样一支强有力的舰队,出现在淮西军和保信军交界的地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在他们的后面,是坐着轮椅地艾飞雨。他看不到眼前的美丽景色,却可以用耳朵来感受周围的一切。刘鼎和李怡禾是走马观花的看着四周,只有他是聚精会神的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是鱼儿在水中窜来窜去的声音,也能够引起他的无边遐思。刘鼎和李怡禾两人都是大汗淋漓,他身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汗渍,真真正正做到了心静自然凉。

“大人,前面就是巢县了。”洛羽前来报告。

“嗯,我们在巢县下船。”刘鼎淡淡地说道。

不久以后。巢县在望,怒龙号楼船缓缓的靠岸。巢县紧靠着濡须水,北边就是巢湖,过了巢县,就是一望无际的巢湖区域了,这使得它在军事地理上占据着独特的位置。在码头上,已经有一群人在等候着。带头的一个军官,身材雄伟,身上穿着保信军的军服。却没有装备甲胄。他的手脚都非常粗大。仿佛只要将手放下来,就能够摸到自己的膝盖。此人正是保信军指挥使杨行密。他原名杨行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名杨行密,因为他去过桐城,刘鼎身边几个亲密的鬼雨都战士都认得他,令狐翼自然也认得。刘鼎到达巢县,杨行密当然要亲自出来迎接,陪同是还有先期到达地鹰扬军谈判代表贾浙鹃。

刘鼎跳下船,率先迎上去,大声说道:“杨大哥!”

杨行密虎背熊腰地迎上来,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刘鼎,声音低沉地说道:“刘大人,不要这样叫,杨某人愧不敢当。”

刘鼎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叫你一声大哥那是绝对没错地。当日你救回我地兄弟。那时候我不是一样叫你杨大哥吗?难道杨大哥觉得。大半年地时间过去。我这个小弟现在已经高攀不上了吗?”

杨行密开怀一笑。握着刘鼎地手。笑着说道:“客气。客气。”

他手下故意用力。紧紧地掐着刘鼎地手腕。显然是有较量刘鼎手劲地意思。刘鼎也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反抗。同时若无其事地说道:“杨大哥果然是从战场上出来地。威风凛凛啊!这巢县虽然是个小地方。可是只要杨大哥驻扎在这里。这里就是坚不可摧地要塞啊!”

杨行密连续用力。都无法让刘鼎认输。只好自己认输。笑着说道:“你远来是客。巢县是个小地方。可别见外了。”

当日贝礼翊发动兵变。囚禁了林度。杨行密冒险将薛枚送到桐城。鹰扬军上下地确是称呼他杨大哥地。杨行密自己也没有推辞。只不过那时候地鹰扬军。仅仅占据着舒州地某个角落。连桐城都危在旦夕。没有人注意到它地存在。就连杨行密也没有想到鹰扬军会发展地这么快。而今日地鹰扬军。不但拥有了完整地舒州。还同时拥有了完整地黄州和蕲州。就连富饶地润州区域。也被鹰扬军插上了一脚。套句俗话来说。鹰扬军地确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杨行密固然狂妄。却也知道进退。推辞不已。

刘鼎真诚地说道:“杨大哥。你是我地恩人。我是不会见外地。也请你不要见外。”

杨行密感动的说道:“我才提出邀请。你就马上赶来,实在是令我惭愧啊!”

刘鼎诚恳的笑着说道:“大哥盛情要求,小弟怎么能不立刻赶来?”

杨行密也是爽快之人,稍微客气过后,感觉到刘鼎的确是真心如此,也不推辞了,朗声说道:“既然如此,做大哥地也不客气了,来!大哥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带着刘鼎等人来到巢县西南角的一个偏僻的院落。只看到这座宅院似乎有些古怪,旁边都是没有人居住的房屋,屋前屋后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菊花。只是白颜色的居多。在普通民众的心目中,白菊花一般都是不吉祥的,而且也极少在这个时候开放,不知道这里的人是如何栽培地。后来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些菊花都是假的,全部都是用纸做的,如此之多地白菊花,不免带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氛。幸好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战场上死人堆里面打滚出来的,煞气极重。对这种诡异绝不放在心上。

杨行密的宅院就在中间,霸占着很大的一块地方。走进去一看,这房子不大,却收拾的十分精致,还是三进三出,可是周围也没有保信军的卫兵,似乎不是杨行密平时办公住宿的地方。杨行密也不解释,直接带着刘鼎等人进去。进去到最里面以后,看到小小地庭院。中间有个水井,地方虽然不大,却收拾的十分干净,地上还有尚未干透的水渍,想必是有人刚刚打过井水。刘鼎感觉自己在庐州没有熟人,却不知道杨行密带自己去见什么人。

听到外面密集的脚步声,里面有个妇人柔软悦耳的声音说道:“老杨,你带了什么人回来啊?”

杨行密朗声说道:“你整天念叨的人啊!”

话音未落,只看到屏风后面转出一个妇人。眉目含春。风雨犹存,正是那天将林诗楠、林诗榕姐妹送到鹅心岛的刘鸢。那天的刘鸢是风情万种。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可是今天地刘鸢,却是家常的妇女打扮,显得端庄而俭朴。她身上还绑着围裙,脚底下的布鞋上有水渍,显然是刚刚打过井水来着。她蓦然看到刘鼎,微微一愣,随即天真无邪的微笑起来,笑眯眯的说道:“竟然是你。”

刘鼎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以前的困惑迎刃而解。木易夫人,木易,木易,那不是杨吗?木易夫人就是杨夫人,林诗楠说那个土匪头子叫做木易先生,自然就是杨行密了,在庐州,在保信军里面,也只有杨行密有这样的胆量,敢将薛枚送到桐城,敢将林诗楠和林诗榕收留起来,也只有杨行密驻守巢县附近,木易夫人才能将林诗楠、林诗榕送到鹅心岛上。刘鸢那天特别提到林诗楠、林诗榕在庐州不得不逗留了大半年的时间,就是因为杨行密是最近才到巢县驻防的,在这之前,贝礼翊地封锁非常严密,她根本无法将两个大活人送出来。

杨行密笑着说道:“这是内子,你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

刘鼎急忙躬身说道:“原来是嫂子啊!那天刘鼎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嫂子就是大哥地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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