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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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鼎-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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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婧慈朝他翻着白眼,冷冷的说道:“请人办事,要说请!还有,你以后不要再打我的脖子!你打我哪里,我就用针扎你哪里,我的针术可不是很好,一不小心,把你扎成残废,让你变成不男不女的太监!看你还打我,看你还打我!”

令狐翼愕然。

最后打晕你的好像是萧骞迪啊……

白钦翎、萧骞迪、狄火扬、屠雷等人都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间的要害,然后……集体性失明。

刘鼎将一匹马牵过来,诚恳地说道:“孙姑娘,请!”

孙婧慈却瞄着令狐翼说道:“我要骑他的马!”

刘鼎诧异的说道:“为什么?”

孙婧慈冷冷的说道:“你们都是坏蛋!一点良心都没有!只有他还有点良心!”

刘鼎只好无奈的耸耸肩,看着令狐翼。

令狐翼将自己的战马拉过来,送到孙婧慈的旁边,说道:“孙姑娘,我扶你上马……”

孙婧慈居然是个懂马术的,根本不理会令狐翼,一翻身就上了马背,跟着一夹马腹,那匹被美女迷醉的战马立刻好像利箭一样冲了出去,瞬间就只留下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留下令狐翼在后面傻傻的发呆。

刘鼎一拍令狐翼的肩头,大声说道:“追啊!你想要她被淮西军的斥候一箭射死吗?”

令狐翼急忙翻身上马,用力一夹马腹,飞快的追了上去。

这一刻,星光格外迷人。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屠雷低声喃喃自语:“咋回事?俺怎么觉得怪怪的?你们能告诉俺,到底是咋回事么?”

正文 第114章 这个世界谁怕谁!(1)

晨曦,慢慢的划破大地的苍茫,带来了新的一天。天色渐渐的发亮了,原本笼罩在黑暗中的物体,纷纷暴露出本来的面目。不久之后,太阳也悄悄的探出了脑袋,有点害羞的打量着这片熟悉的土地。昨天战斗的痕迹,还随处可见,断裂的兵器,倒地的旗帜,凝固的血迹,在明媚的阳光下,一览无遗。在战场的两侧,是高高飘扬的军旗,在战场的东北方,是淮西军的黑色大旗,而在战场的西南方,则是保信军的天鹰色大旗。在淮西军的大旗中,有一个大大的“洪”字,而在保信军的大旗中,则有一个大大的“刘”字,表明了双方主帅的身份。

当刘鼎他们回到军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淮西军的斥候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行动,因此两边的军营都显得十分的安静。刘虎随即被安顿在中军营帐,当棉被解开的时候,刘虎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他的脸色非常的蜡黄,呼吸也非常的微弱,即使以刘鼎的细心,都很难感觉得到他的脉搏,所有人的内心随即都高高的悬挂起来。如果没有抓到叶星士,又或者是令狐翼没有将孙婧慈带回来的话,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虎离去,这种痛苦,比刘虎牺牲在战场上还要深切百倍。

幸好,不久之后,令狐翼总算不负众望,终于将孙婧慈“抓”了回来。孙婧慈给刘虎重新插上了银针,刘虎原本微弱的呼吸,又渐渐的变得有力起来。看在刘虎的面子上,就算孙婧慈有天大地不对。都一笑而过了,鬼雨都战士对于孙婧慈,只有发自内心的感激。他们一旦真诚起来,孙婧慈反而感觉不好意思了,不得不客气了几句,双方的气氛融洽了不少。

渐渐的,刘鼎等人悄悄发觉,这个孙婧慈的针灸的确非常高明,但是思想却相当的单纯。好像是刚从家里出来的小孩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喜怒哀乐都全部表现在脸上,也难怪叶星士这么轻易就将她控制起来。鬼雨都战士纷纷赞扬孙婧慈的美貌和医术高明,她就快乐地像个飞翔的小鸟,昨晚发生的不愉快,也全部忘却了。刘鼎随口问了几句,很快得知。孙婧慈的确是从家里悄悄的跑出来的,家里人并不知情,但是,对于自己家里人的情况,孙婧慈却是守口如瓶。无论刘鼎如何的旁敲侧击,她就是不肯透露半分。最后,刘鼎只好作罢。

不过,孙婧慈虽然快乐地像个飞翔的小鸟,保信军的整体气氛却十分紧张,因此整个军营的空气也显得比较压抑。孙婧慈从很多保信军士兵的面前走过,都发现他们地脸色非常的奇怪,好多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唇轻轻地颤抖着,好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祈祷。偶尔有人抬起头来,脸色也非常的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在寒风中不停的颤抖。如同是得了疟疾一样。

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连双腿在轻轻的颤抖,那种牙齿哆嗦而发出的声音。尽管非常地微弱,但是听觉灵敏的孙婧慈,还是能够听的清清楚楚的。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在轻轻的颤抖,但是不久以后,他们又恢复了平静,紧紧的握着手中地武器,眼睛凝视着前方,再也没有丝毫恐惧地心理了。

还有些人,因为过度的紧张,手脚显得十分地僵硬,好像已经麻木了一样,眼神显得非常的呆滞。如果是别人,这样的细节是不会注意到的,但是孙婧慈的观察非常的细心,因此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样的人,几乎已经处于神经崩溃的边缘,不知道刘鼎怎么指挥他们打仗?

只有刘鼎和他身边的几个人,淡然自若,好像一点也不紧张,他们的眼神都显得非常的冷漠,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的神情,也总是那样淡淡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然而,如果目光不小心和他们的目光碰撞,就会清晰的体会到冷酷的味道。是的,这些人的目光非常的冷酷,冷酷得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酷。

他们的额头上都有着非常明显的标记,那是一个非常清晰的双剑交叉图案,两把长剑交叉在一起,擦出耀眼的火光,有一点狰狞,有一点凶悍,同时,又带着一点点的壮烈。身边的每个人,看到这个图案,都情不自禁的会流露出尊敬的神情来。后来孙婧慈才知道,这些人代表的就是刘鼎,他们出现在哪里,刘鼎就出现在哪里。

这些人的武器,也是不同样的,例如那个最高大的战士,他使用的武器就是虎头墨麟刀,这是一把非常硕大的大砍刀,几乎有孙婧慈的肩头这么高,刀刃很长,刀背很厚,少说也有个六七十斤。*那个使用大砍刀的家伙,名字应该是叫做屠雷的,他看起来非常的憨厚,如同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可是,这么大一把大砍刀杵在那里,谁也不会将他当成孩子。天知道刘鼎是从哪里将这里的人物找来的,他全身上下完全就是矛盾的集合体。

还有屠雷身边那个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战士,使用的弓箭明显很粗,弓的本身好像是铁做的,弓弦差不多有小手指那么粗,背后的雕翎箭很长,这样的一个弓箭手,随便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霸气,旁边的鬼雨都战士虽然很多,这个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却始终无法掩盖这个人的光芒。孙婧慈慢慢的想起来了,这个弓箭手叫做白钦翎,是刘鼎身边的怪人之一。

令狐翼就站在白钦翎的身边,使用的却是普通的蛇脊长弓,身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静悄悄的杵在鬼雨都战士里面,显得很不起眼。加上白钦翎的光芒,令狐翼完全被掩盖住了。如果她不是对令狐翼特别熟悉,兴许从人群中还真地很难将令狐翼辨认出来。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从孙婧慈心底涌起来。

孙婧慈忍不住说道:“喂!怎么你还用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不用那样的铁臂弓?”

令狐翼还以为她是和别人说话,没有怎么留意,还静静的看着前面的战场。

孙婧慈突然从背后拉住他,尖锐的说道:“我问你呢!怎么不回答我?”

令狐翼举起蛇脊长弓,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茫然的说道:“有问题吗?”

孙婧慈看着白钦翎那边,羡慕而妒忌地说道:“我觉得他那个……比较适合你!”

这真是没面子的事情,本来令狐翼就一心想着尽快用上铁臂弓,一直都在不懈的努力,但是他的力量现在还达不到铁臂弓的要求,因此只能继续使用蛇脊长弓,没想到却被孙婧慈这样嚷嚷出来了。在他本人看来,好像是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全部曝光在太阳的下面了。

令狐翼脸颊泛红,尴尬的说道:“你说地是铁臂弓吗?我现在还拉不开啊!”

孙婧慈歪着脑袋,眼睛闪亮闪亮的,说不出的清澈,半信半疑的说道:“拉不开?需要的力气很大吗?你连这样地力气都没有?”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令狐翼只好说道:“那张铁臂弓需要的力气太大,起码需要一百五十斤地力气。”

孙婧慈眼睛眨了眨。随即飞快的说道:“那你怎么不用刀呢?”

令狐翼快要晕倒了。

他本来就是弓箭手出身,怎么改用刀?这姑娘的问题也太难回答了。

幸好,卫京幸远远的朝他招手,令狐翼急忙走过去,原来,鬼雨都战士都已经集合起来,准备暂时充作弓箭手使用。本来鬼雨都战士就是远近兼备的。这时候也不例外。殷红林给他们提供了丰富的装备,近身武器和远程武器都有。很快的,每个鬼雨都战士都换上了蛇脊长弓,大捆大捆地雁翎箭也搬运过来,卫京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个铜盆,里面装的漆黑的污水,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孙婧慈居然也跟了过去。但是很快就闻到了难闻的臭味。急忙停住了脚步,神情也变得十分的古怪。看到那些污水。闻到这些臭味,孙婧慈就知道这些污水是从厕所里面搬运出来的。这些粗人,居然在公开场合玩弄这些东西,简直是不可理喻。

令狐翼皱皱眉,低声地说道:“你回去!”

孙婧慈板着脸说道:“回去哪里?”

令狐翼低声地说道:“刘虎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我要去打仗了。你的任务是看好刘虎,不是来这里。”

孙婧慈半信半疑地说道:“现在就开打了吗?”

令狐翼没办法仔细解释,只好不断的催促她离开。旁边的鬼雨都战士默默的将箭头放在铜盆中浸泡,孙婧慈似乎有些明白了,但是又有些不明白,正要和令狐翼说些什么,忽然间,低沉的牛角号缓缓地传来,顿时掩盖了战场上所有的声音。令狐翼脸色一变,顾不得多说,用手将孙婧慈拉回去营帐的位置。

孙婧慈脸色有点白,着急的说道:“你……也要去……杀人了吗?”

令狐翼没有回答,急匆匆地走了。

他必须去组织鬼雨都战士准备即将到来的血战。

孙婧慈远远的看到,令狐翼来到一大群战士的身边,进行着同样的动作,他们将弓箭全部摘下来,将箭杆仔细的拢在一起,然后将箭头放入那些漆黑的污水中。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作用,可是她能感觉到,每个战士的脸色都十分的肃穆,仿佛在进行着一件关系到自己生死存亡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打仗了吗?

孙婧慈悄悄的问自己。

忽然间,身边传来稳重的脚步声,孙婧慈回头一看,原来是刘鼎从前线回来了。

刘鼎看到孙婧慈傻傻的站在这里。也觉得好奇怪,于是说道:“孙姑娘,你怎么不回到大帐里面去呢?这里不安全。”

孙婧慈言不由衷的说道:“我在这里看看,看看就好。”

刘鼎点点头,不再理会她,独自进去了营帐。孙婧慈在营帐地门口看到,刘鼎首先去看刘虎的伤势,然后默默的站在木茶几边沉思,在茶几的上面。摆放着两军交战的基本阵型图,上面画着很多不同颜色的箭头,可惜孙婧慈看不懂这些箭头各自代表什么意思。

一会儿,韦国勇来了。

孙婧慈从来没有看见过韦国勇,但是已经听说了他的名字。韦国勇大约四十多岁,显得非常的稳重,他的脸庞有些黝黑,胡子很长。几乎笼罩了半个脸颊,充分地展示出粗犷的味道。孙婧慈虽然就站在营帐的门口,他却没有正面看上一眼,就直接进入到营帐里面去了。

孙婧慈依稀听到刘鼎说道:“洪春看来要做一锤子的买卖,将全部的兵力都投放上来了。”

韦国勇的声音说道:“是啊!我们的压力很大。董澜什么时候投入战场?”

刘鼎没有回答。却缓缓的说道:“你觉得贝然清怎么样?”

韦国勇低沉地说道:“危险。”

刘鼎点点头,艰涩的说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董澜上。”

沉默。

韦国勇低着头,在营帐里面来回的踱步。

刘鼎静静的看着茶几上的地图,沉默不语。

好大一会儿,韦国勇才停住脚步,缓缓地说道:“恐怕我们的伤亡会很大。”

刘鼎也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我知道。”

韦国勇神情坚毅。一字一顿的说道:“兄弟们已经等待了四年的时间,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了,干吧!”

刘鼎有些歉意的说道:“我对不起他们……但是……”

韦国勇豪气干云的说道:“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是不是?十八年以后,兄弟们又是一条好汉!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现在。是证明我们起义军实力的时候了!我们既然能够攻入洛阳,攻入长安。难道还会怕小小地淮西军!我们过去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现在是到了更正的时候了!下命令吧,今天,我们和淮西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啪!

刘鼎伸出手掌来,韦国勇也伸出手掌来,两人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一起。

跟着,韦国勇就大踏步的从大帐里面走出来,依然没有正面看孙婧慈一眼。

孙婧慈忽然觉得韦国勇的背影,原来还是很高大地,这个男人,仿佛才真地是有男人的味道。他地味道,和令狐翼的善良,是完全不同的,他的味道,有一点霸道,有一点壮烈,有一点一往无前。韦国勇的身影,很快就被保信军士兵淹没了,可是他经过的地方,保信军士兵都高高的昂起了脑袋,骄傲的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一会儿以后,刘鼎缓缓的从营帐里出来,带着四个贴身的鬼雨都战士直接到了最前面的队伍。他经过孙婧慈旁边的时候,脸色是很平静的,看不出和刚才有什么不同,然而,孙婧慈可以感觉到,刘鼎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的战斗,恐怕是不死不休了:保信军和淮西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孙婧慈急忙转过身来,看着令狐翼所在的方向,正好看到令狐翼和几个战士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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