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仙房里的娇儿(婢倾天下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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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房里的娇儿(婢倾天下之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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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交完了画,得到皇上的黄金千两赏赐,正是无事一身轻,又逢七夕佳节,自然要带着她到外头走动。

  “你要陪我吃?”她促狭的问。

  慕君泽笑而不答,牵着她的手来到书肆,就见书肆里万头钻动。

  “欸,四爷,你不是说今儿个大伙都会聚集到玉河畔放水莲灯的吗?”染梅不解地看着挤满书肆的人,那神情一个比一个还要狠,像是在抢夺什么。

  “今儿个镜花的书刚送到书肆。”

  “喔。”

  慕君泽走过柜台,跟伙计拿了一本,随意翻了下,勾起笑意丢还给伙计,随即拉着她上了马车。

  来到欢喜楼,尽管里头早已是高朋满座,一干花娘疲于伺候,然而一见慕君泽,又齐齐兴奋地围上来,左一句七郎,右一句七郎,叫得染梅眉头深锁。

  七郎……如此说来,王爷是唤四爷七郎,而这儿……难不成这七郎之名是四爷的昵称?可为何四爷没要她这般唤过?

  只见慕君泽神情一凛,教一群过度热情的花娘立刻收敛,知晓他要找的人是鸨母艳儿,立刻领着他俩上楼。

  “七郎!”一进二楼的厢房,就见艳儿直朝慕君泽抛媚眼,他今日浓妆艳抹,教那张妖艳脸蛋更显魅惑。

  当场,慕君泽就黑了半边脸。

  “七郎。”齐千里早已入座,在屏风后头朝他招着手。

  “王爷。”慕君泽立刻拉着她入座。

  “这一桌子的辣味,你是不是点错了?”齐千里指着桌面不是酸就是辣的菜色猛摇头。

  “呃……”这大阵仗教慕君泽也傻了眼,狠狠瞪向艳儿。

  要他准备个两三道,有必要摆整桌吗?

  “四爷和王爷尽管放心,这里头真正的辣味只有三道,其他的不过是衬色罢了,压根不辣。”艳儿忙道,就怕脸上被瞪出两个窟窿。

  “哪三道?”

  “四爷尝尝就知道了。”艳儿笑得坏心眼。

  慕君泽也笑了,只是那笑意教人头皮发麻。“染梅,挑你爱吃的。”他收回目光,催促着她用膳。待会看她偏爱哪几道,他就不吃那几道。

  “是。”染梅欲动筷,可是想到王爷就在面前,王爷都还没开动,她就动筷,这……

  “一起一起。”慕君泽干脆拖着齐千里当垫背,反正齐千里也不怎么嗜辣,看他表情也猜得出哪几道有问题。

  就见齐千里夹了菜,才吃一口神色就一变,忙招着手要茶,而后干脆站起身,往外大步走去。

  艳儿立刻差人跟上。“看来王爷也不嗜辣呢。”

  “可不是。”慕君泽暗暗记下齐千里吃下的那道菜,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艳儿,前几天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四爷交代的事,艳儿何曾让四爷失望过。”艳儿笑得花枝乱颤。

  “喔?结果如何?”

  “到最后,他肯定对女人没兴头。”艳儿非常肯定地道。

  他能在花楼待上八年没人看穿他,那是因为他有迷药护身,男人只要靠上身,他就用迷药伺候,那迷药同时也是一绝春药,一嗅到那气味,管眼前是何人,肯定都遏止不了冲动,所以茶会那晚可是精采绝伦啊。

  接着,他只要对十一皇子如法炮制,到最后他一定会沉沦在男风里。

  慕君泽闻言,极为满意地点着头。

  敢动他的女人,管他是皇亲国戚什么的他都不会放过,就算要不了对方的命,也要他被削去皇族身份,让他生不如死。

  “四爷和艳儿姑娘是在说什么?”染梅不解的问。

  “也没什么,只不过这花楼有太多下流之人,总是要让对方稍稍收敛点。”好比十一皇子,他要艳儿找了一票男人伺候,过个几天,他再把这事弄得满城皆知,就看皇上如何处置他。

  “喔。”她轻点头,看他都没动筷,干脆替他布菜。“四爷,这几道菜都不辣,你尝尝。”

  “就知道你贴心。”正要下箸,就见齐千里涨红着脸回来,他笑问:“王爷,没事吧?”

  “辣得本王的舌头都麻了,你说咧。”齐千里没好气地道,嘴里还含着冰降温。

  “或许是你今晚溜出王爷府,受了王妃诅咒,才会一夹就中。”慕君泽打趣道。

  齐千里不禁翻了翻白眼。“本王是为了谁?”还敢取笑他。

  “哈哈,是我说错了,让我敬王爷一杯。”他端酒敬他。

  齐千里狠瞪他一眼。他舌头都麻了,还要他喝酒?真的可以再没人性一点。

  慕君泽哈哈笑着,夹了口菜,一入口,脸色大变。

  齐千里见状,拍桌大笑。

  “哈哈,这就是你取笑本王的报应!”

  染梅见状,忙问:“艳儿姑娘,这儿可有羊奶?”

  “我得去问大厨。”

  “我跟你一道去吧。”除了奶类,还有其他东西可以解辣,她可一并取来。

  艳儿闻言,看了慕君泽一眼,带着染梅下楼。

  待两人下楼,齐千里才踢了慕君泽一脚。“人都走远了,不用再演了。”

  却见慕君泽神色痛苦地紧闭双眼,很显然的,真的是误食辣味。

  齐千里幸灾乐祸起来。“这下怎好?你不是说了燕青昨儿个就走了,临春追出门至今未归,所以为了防范未然,要给本王一样东西,顺便聊聊对策?”

  慕君泽痛苦地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丢给他,捂着嘴直拿这要命的辣没辙。

  齐千里取出一瞧,微愕了下。“真是一绝呀,本王几乎要以为这真出自廉亲王之手了。”

  “肯定派得上用场,否则我没必要仿得那么用心。”慕君泽张着嘴直扇风,痛苦难耐。

  “看来你比本王还清楚廉亲王的想法。”

  “我可是从山霞村留着一口气回来的,自然明白廉亲王的心思。”那追兵可是以燕青为首,所以他几乎可以笃定茶会当晚,廉亲王和燕青已达成共识。

  就算他错估情势,廉亲王无意造反,他也要学他之法,嫁祸!

  总不能让他一直居于劣势,被压着打不还手吧。

  “这口气,本王会替你讨回来。”齐千里正色道。

  “那可不可以麻烦王爷帮我取点冰来?”

  “不,你嘲笑本王的报应未了,再忍忍吧,你的丫鬟不是去帮你取解辣之物了。”他还是一副正气凛然的神情。

  慕君泽抽动眼皮,不敢相信他竟见死不救到这种地步……

  染梅随艳儿去了一趟厨房,找到了酸奶,回二楼厢房时,不由得盯着艳儿那风情万种的走姿出神,扭腰摆臀得好风骚。

  四爷和艳儿这般交好,难道就爱艳儿这股韵味?

  “我说染梅,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艳儿像是后头长眼似的,不用回头也感觉得到她的视线。

  “呃,抱歉。”她羞赧的垂眼,知晓自己太过失礼。

  “有什么疑问不成?”艳儿干脆放慢脚步,走在她身旁,一同拾阶而上。

  四爷没提,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丫鬟早就已经深入四爷的心了,就连他也觉得这丫鬟举止极为优雅出众,绝对不是一般小户人家所出,偏偏他今天得对她说些狠话……

  “倒也不是,”顿了顿,她突地想起一个深埋已久的疑问,脱口问:“艳儿姑娘可知王爷为何总是唤四爷七郎?”

  艳儿笑眯了大眼,压低声音,口气神秘兮兮极了,拉着她上台阶,转进了长廊。“四爷没跟你提起过?”

  “难不成有什么原由?”染梅跟着压低音量,仿佛两人正在聊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当然,七郎可是四爷的花名。”

  “花名?”

  “你没听过花名在外?”艳儿贴她贴得极近。

  染梅水灵阵子一转。“你是指四爷以往很荒唐?”

  “正是。”

  “可这七郎之名……”跟荒唐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说染梅丫鬟,难道你没听过一夜七次郎?”艳儿说得眉开眼笑。

  “什么意思?”她想起完成屏画的那天,王爷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认为是四爷一夜完成了七幅画,但是真正意思是……

  艳儿坏心眼地走到厢房门前才道:“当然是指四爷一夜和一位姑娘欢乐了七回。”

  瞬地,染梅像是听见血液冻住的声音。

  “整整七回,缠绵不休,像是要将彼此嵌入自己体内,爱得那般狂野又放肆,天都亮了,他还不善罢干休呢。”

  匡啷一声,染梅手中盛装酸奶的碗滑落,碎了一地。

  “发生什么事了?”厢房门突地打开,慕君泽望着满地酸奶,忙问:“染梅,没事吧?”他伸手想拉过她检视,她却不由分说地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教他错愕。

  “发生什么事了?”他看向艳儿。

  只见艳儿大眼转啊转的,一张嘴就是紧闭着一声不吭。

  “染梅?”看她脸色突地刷白,慕君泽试探性地轻触她,却被她再一次地拍开,仿佛他有多肮脏似的。

  “艳儿姑娘何以说得像真的一样?”

  她不信,但心里有一个地方是相信的,四爷曾经荒唐,这事几乎是满城皆知,而她亦能体会他当时的心情,可是当她亲耳听到,思及他曾碰触过其他姑娘,甚至爱得那般放肆,她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因为,他也这般爱着自己,她清楚他的疯狂和激情,像是要将她嵌入他体内似的,简直就和艳儿说的一模一样,而艳儿可以说得言之凿凿,难不成……

  “那是因为那位姑娘就是我呀。”艳儿火上加油,“四爷疼我宠我,这八年来只独宠我一个,谁都知道四爷是为了我收心的,至于你,不过是闲来品尝的小菜罢了。”

  染梅屏住的一口气,无声地泄掉。

  “艳儿!”慕君泽听至此,总算听出头绪,怒眼瞪着艳儿。

  “唉,都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染梅你要是真心系着四爷,又何必在乎,人生在世,谁不曾轻狂?”艳儿怪声怪气地道。“况且,你连过去都接受不了,他日四爷要是又纳妾迎娶正妻的,染梅丫鬟……你可受得住?”

  他也不愿意说这些,实在是有时候总得有人扮黑脸,他这个黑脸,其实也扮得挺心酸的。

  “胡说什么,我只有一个正妻,只迎娶染梅一个,你少在那儿造谣生事。”慕君泽怒气冲冲地低斥着。

  艳儿无奈低叹,眉间染上轻愁。“看来四爷果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艳儿身处烟花之地,又能如何?”

  染梅怔怔回头,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么多消息,教她站在原地,不知能说什么。所谓先来后到,艳儿这席话分明是在跟四爷讨个名分,四爷要是不给,她开心却又觉得对艳儿太不公平,但要是四爷给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住口!”慕君泽目光狠厉瞪去。

  艳儿轻叹一声转进房里。

  周围突地静寂,良久慕君泽才启口打破沉默。

  “染梅,我在后院的溪里放了水莲灯,正等着你去拿,咱们下楼去,好不。”慕君泽语气卑微,甚至不敢随意碰触她。

  染梅岂会感觉不到他的小心翼翼,可是她心里纠结着,需要一点时间冷静。

  “今儿个可是七夕佳节,天上牛郎织女一年一度才相会一次,咱们排除万难,如今好不容易否极泰来,将要厮守一生,染梅,曾经荒唐已是曾经,如今多情只有如今,你别拒绝我。”

  “四爷……”抬眼望着他放低的姿态,那恳求的语气教她心软。“艳儿呢?”

  “他……”

  “四爷不给他名分?”她垂着眼,不想知道答案,却又想得到答案。

  “我不会给他任何名分,我说过,他不过是承我一份情罢了,我说过了这一生就要你一个。”

  这话说得她心动,但她却没有感到任何愉悦。毕竟成全她,就注定要辜负艳儿,她同情艳儿的处境,却也万不可能接受艳儿……说到底,全都是他的风流烂帐,搞坏了她今日的好心情。

  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者男人本就有三妻四妾的权利,如今他愿意只与自己厮守,她还奢求什么?

  “染梅。”

  “四爷准备了自己的水莲灯,倒没替我准备?”

  “一起的,都放在后院小溪。”见她开口,语气已缓,他才松口气地调笑道:“后院小溪是引进玉河水,所以在那儿放水莲灯意思是一样的,而且也不需要跟一大票人挤在玉河畔,也不怕拿错。”

  “会拿错吗?”她轻挽着他的手。

  过去已是过往云烟,她要是在这当头计较,也显得自己太善妒,如此只会令四爷失了颜面,不管怎样,这事总得先压下。

  慕君泽见状,心里大喜却不敢彰显在外。“不会,水莲灯上有写上名字,我也写上了咱们的名字,不会拿错的。”

  “对,千万别拿到本王的水莲灯,本王已经不愿再纳妾了。”齐千里在厢房里听了好一会,大略知晓是怎么一回事,打趣着也算是打圆场。

  染梅勉为其难地勾笑。她连王爷的名讳都不知道,怎么拿错。

  “王爷调戏我的妻子,这可有点太过了。”

  “七郎,你这是不识好人心了。”他是好心打圆场,知不知道。

  “王爷……”慕君泽低吟着。

  染梅闻言,笑声轻逸。听四爷这声音,就知道他有多介意他人如此唤他,有多介意别人在她面前如此唤他。

  这笑声教慕君泽喜出望外,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她没拒绝,跟着一道下楼。

  欢喜楼后院,草木扶疏,涓涓细流上还架着水车,溪畔栽植着翠绿垂柳,风灯在柳枝间闪烁着光芒,倒映在溪面,染出一片灿烂红绿。

  “瞧,就在那儿。”慕君泽带着她到溪畔,指着不远处。“待会就会自动漂过来。”

  染梅眯眼望去,就见远处溪面上浮着一盏盏的水莲灯,轻巧的正顺流而下,闪动着烛光。

  “刚刚在楼上忘了看玉河上的水莲灯。”四爷曾说过,当数以万计的水莲灯漂在玉河上时,是极为壮观的,犹如天上银河,没能见到岂不可惜。

  “待会再带你到顶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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