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不及格(见观发财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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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不及格(见观发财卷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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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为什么要让你仰仗?我有什么好处?」

他突然间凑近,害阿观猛地吓一跳,急促后退,小腿绊到桌脚,差点儿往后摔去。

他眼明手快,伸手一拉,将她抱回胸前。

阿观喘息拍拍胸口,抚慰心脏的不安定,抬眉才发现,自己和他……靠得这么近……

空气一下子热了起来,她的脸炸出两朵火红,而他的眉眼多出几分不常见到的温柔。

她确实是个美女,还是个很吸引男人的美女,只不过真正吸引他的,是她的智慧、她的简单、她的无伪,以及她那双过度干净的眼睛。

周遭所有人都在忖度他的心思,好算计他们的下一步,只有她,明明白白、干干脆脆、简单而直接,就算说错话惹恼他,她也不懂得绕几个弯,想办法讨好,就这样走上前,一句再清楚不过的「对不起」。

他好像……抱得有点久,阿观站稳脚步,企图挣脱他,却发现他的手变成铜墙铁壁把自己困在胸怀里。

唉呦,这种举止不是暧昧当中的普通级,在这里甚至可以作为失页证据,她如果没有点几颗守宫砂证明自己是完璧,很可能会被拖出去用石头狠狠砸毙,她的脸越来越红,担心他再这样抱下去,自己会呼吸困难,死在没有CPR的时代里。

猛地吸气再用力吐气、吸气又吐气,她努力找出几句话来说。

「爷要的好处……」阿观想起什么似的,突地暴张双眼,咽下口水,迟疑低声缓问:「不是吧、不会吧、不可能吧,呵呵……爷哪有那么随便……是妾身胡思乱想……」她嘻皮笑脸,想把他的话揭过。

「如果爷说是呢。」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她拼命摇头,搞不清楚自己说过几个不。

「你在嫌弃爷?」

很轻佻的一句话,可是从他的嘴巴讲出来,就是很……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阿观急急否认。

「哪有的事,王爷这般英武伟大、风流潇洒、俊美无畴、卓尔不凡、鹤立鸡群……哪个女人能嫌弃爷呢?」

好,第两百次同意,她是谄媚界达人,犯贱界翘楚,俗辣界冠军。

听着她的话,他肚子里的恼火被消灭,齐穆韧又想笑了,好像每次看见她、每次听她说话,他就忍不住发笑的欲望。

为什么,因为她天生风趣幽默、善良讨喜?

「既然如此……」恶意念头陡然升起,他弯下腰打横将她抱起,往软榻方向走去。


第二十一章

阿观尖叫一声,在他身上不停扭动,她竭尽全力挣扎,宁可坠地,也不愿意掉进他的魔掌里。

可惜他的手臂强健有力,不管她怎么动都挣脱不开,她越叫越狰狞,叫得守在外面的齐文、齐古脸部扭曲,不知道该不该进门救人,救人是好事,问题是……救完人之后?谁会来救自己。

良知和自私在心底冲撞,里面的女人却越叫越起劲,到后来,连大不敬的言语都飙出口,吓出他们满身冷汗!

「放开我、放开我!齐穆韧,你聋了吗?我警告你哦、再不放开,啊……」

他终于放开,可她终于置身软榻,并且终于身体交叠,她被压在他身子底下,沉重哀恸跃然脸上,阿观心知,今日已无法幸免于难,男人精虫冲脑,是没有药可以控制的。

她满面惊恐,可他却因为她的惊恐而勾出整脸笑容,她,居然喊他的名字还恐吓他?了不起啊、伟大啊,他是不是要给点奖赏,鼓励她的勇敢?

他的额头往下顶着她的额,他暖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言语派遇上行动派,她能不大输特输?何况孙猴子已经被压在五指山下,阿观缓缓吐气告诉自己认命。

要来了吗?要开始了吗?她即将遭受身心灵最大的创伤?尚未举办告别式,处女膜将要与她永别了吗,眼一闭、头一转,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没关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怎么不讲话了,不是很能讲的吗?」看她一脸的慷慨就义,他拉开距离,手指掐上她粉嫩脸颊,笑得满心惬意。

有转园余地,阿观速速张眼,看向他的眼神有委屈、有恳求、还有深深的感激。

「王爷,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么?」他恶作剧地睥睨着她的表情。

「不、要、行……夫妇之伦。」

她比较习惯说圈圈叉叉、炒饭、滚床单……之类的话,当然,说完后一定要补上一句他妈的、他令堂的,或以作S开头的脏话。

但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谁让王府的屋檐比人家的低,不低头的是傻子。

「给我一个理由。」

他期待起她的回答,期待她能惊世骇俗到什么程度?

「甘霖珍贵,况王爷的妻妾者众,还等着雨露均沾,少一个人分,平均雨量会多一点。」

他怒目,不是生气,而是必须把眼睛瞠得够大,才不会笑开脸,他哼一声,冷冷道:「你难道不是我的妻?」

「可、可……」急切间,她找不出好藉口,只好脱口而出。

「别浪费了,妾身这块田有点瘦。」

噗!他再也忍不住了,翻身躺到她身边,仰着头哈哈大笑。

他笑得胸口抖不停,连肚子也震颤不已,他想停下来,却发现没有那么容易,几次尝试后,他放任自己畅怀大笑。

软榻很小,单人座却挤下两个人,她可以感受到他的身子在抖,可以清楚看见他起伏的胸口,可以明白他笑得真心实意、快乐张扬。

侧过脸,她望住他的眉眼,不紧绷的他很帅,比大姜更帅,即使他们有相同的五官。

她跟着笑了,他本要停下来的,可她一笑,那笑容像是会感染似地,他又笑开,他笑、她也笑,她笑、他又笑……他们笑得守在门口的齐古、齐文也弯下眉毛。

半晌,她终于停下笑容,对他说:「三爷方才告诉妾身一些陈年旧事,所以……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不是所有风光的后面,都是由灿烂铺造而成。」

他沉眉,穆笙竟然对她提及他们的晦涩童年,那是他们最不愿意回想的一段,侧过身,他与她眉眼相对,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穆笙对她掏心?也让他……软下心?

不管她是假装、演戏或失忆,她终究是叶家的女儿,和宫里那位脱离不了关系,搬进明月楼已经是不理智决定,为什么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向她靠近?

「你呢?」他问。

「我怎样?」

「你小时候的生活?」

阿观皱眉,怎么能说,说出来会要人命的,现在两人和和乐乐躺在椅子上,如果她说出自己童年,和叶茹观的一相对照,是迥然不同的两码子事,到时她要怎么自圆其说。

可他炯亮目光望住自己,还真的很难保持沉默。

「妾身是庶女,不受家里重视,对于童年,最深刻的印象是那方窗子。」

她总是在看窗外,从教室的窗子看出去、从房间的窗户看出去、从补习班的窗口看出去。

外面的天空很蓝、小鸟很快乐,外面的人形形色色,鲜明的生命力,让她的心雀跃不已。

但她不能加入他们,她必须一遍遍重复写着同样的考题,好教自己的成绩单让老师、父母亲满意,她老觉得被束缚、觉得自己被关在象牙塔里,她渴望自由的心,像展翅却无法高飞的老鹰。

「窗子?」

「我常想,要怎样才能飞出去?怎样才能攀过那堵高墙,走进那个向往却无法加入的世界,大家都说我爱发呆,可他们不知道,我的脑子停不下来。我不断想着、试图把头脑里的东西画出来、捏出来、雕出来,我老是想像,一不小心它们会变成真的,同我玩耍、同我说话,驱逐我的寂寞。

「我告诉自己,我要自由、我要快乐,我要到处游历,只要有能力,我再不要待在笼子里,拘束自己,可你知道的,很多事无法顺遂人心。」

回想当年,她忘记要自称妾身,阿观耸耸肩,拉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脸。

他明白她的意思,心略略下沉,一纸赐婚圣旨将她从一个牢笼搬到另一个牢笼,自由于她是奢侈想望。

拍拍她的肩,他轻声道:「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四处走走。」

那是他最大的妥协,她懂,只是,她想要的是更多、更多……

齐穆韧果然是在地、熟门熟路的有钱人,有他领路,就能买到品质上等、选择多样的好颜料,害得她每看一次就心动一回,这个能让人心想事成的好男人,真是帅到掉渣。

明月楼已经收拾妥当,齐穆韧的桌案也从她屋里退出去,也许他同意她这块田太瘦,并没有急着做让阿观很害怕的事情。

他留宿在明月楼,和齐古他们住在一起,虽然路途很近,但至少是分开的两个地方,假设他夜半兽性大发,她还有机会跑掉。

幸好她还不需要这样的机会,可能是这里生猛海鲜不多见,而且威尔刚尚未问世,所以男人的克制力还不错。

不过他在明月楼的书房弄出一块地方让她当工作室,连她捏陶的地方也移到明月楼里,她不大喜欢画图时有人在旁边观看,但……算了,不应该要求太多的,当日间部同学总比当夜间部同学来得好。

每天他下朝后,她就得在明月楼里等待王爷回府,几声问安、找点话题聊,她乖到觉得自己好贤良,他们一起工作,一起用膳,直到夜了,他才陪她散步回清风苑。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柳氏、曹夫人都不见动静,让阿观日子过得顺心遂意,而且有师傅相帮,她的茶壶越烧越好。

这天,齐穆韧在处理公文,阿观坐在旁边,她画了许多张茶壶新款,打算让大姜挑一挑,大姜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壶还没卖出几把,就问她可不可以收徒传授手艺?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样做茶壶不会变得贱价?她比较喜欢碰到皇帝那种好客户,一年卖三把,胜过从年头忙到年尾。

大姜笑着回答:放心,茶壶后面的印章决定了价钱,其他师傅制的壶,当然卖不到你的好价位。

厉害吧,大姜没读过商学院,却懂得品牌行销。

比较起齐穆韧,大姜为人处世圆滑得多,他虽致仕却不太用心经营,倒是听说他开的铺子一间比一间赚钱,私房家底丰厚得很,瞧,有钱到这等程度,还同她计价抽成。

他和他大哥一样吃人不吐骨头、一样腹黑!

想起印章,她想起给自己送印章的男人。

抬眉望去,他正提笔写奏章,皇帝是倚重他的吧,不时都听说他进御书房,这么红的臣子,难怪大皇子、二皇子,连要喊那位叶氏老爸一声外公的四皇子,都争相拉拢他。

她明白越是处在这种地位的人越危险,拉拢不成反生害心的大有人在,现在他有皇帝当靠山,哪日皇帝不在了,他会不会下场凄凉?

需不需要背一首陶渊明的诗送给他?

这样一想,阿观觉得好笑,她真是好管闲事鸡婆心,人家有人家的抱负,干她屁事,难不成陶渊明几句话,他就会改变人生方向?

莞尔,她低头提笔作画。

只是习惯,一个很难改变的习惯,她老是想到什么就画出什么。

于是三两下,白纸上出现一个右手拿斗笠掮风、左手肘靠在锄头柄上的农夫,农夫站在茅屋前方,看着两只小狗相斗,嘴边有着淡淡的笑纹。

他的身后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水田,青色的水稻苗长得很有精神,没有任何的预告,但你就是会从农夫的笑容里看见丰收的喜悦,然后再更远处,山峦起伏,蓊郁青翠的绿,看得人心旷神怡。

那张脸,是齐穆韧的,一个饱含笑意的齐穆韧,因着两条小狗,满身自在。

换过一枝笔,她的书法已经磨练很久,但截至目前为止,还称不上一个好字。

前辈子,大姜曾经笑话过她,说她和文字有仇,什么东西到她手下,都能活灵活现、原形重现,只有文字总在她手下扭曲,所以刻印章,不是她的专长而是败笔。

她企图找一个合理答案,想好几年想不出缘由,只好赖到父母亲身上。

她说:这就是揠苗助长的坏处,我一定是太早背诗、太早接触中国文字,才会下意识地恶意扭曲文字的美丽。

结卢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写完了,她拿起来看一看、放下再看一看,怎么看都是幅杰作,下回找机会,拿这张图试着刻刻看。

「你在做什么?」

阿观抬头,发现齐穆韧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笔,转眼对上自己。

「我在欣赏自己的毛笔字,真是越写越见功力了,了不起啊。」她自夸自擂,为自己建立信心。

「你的字?哼!」

他没多说,但光是那个哼字,就足够让人自尊受损。

哈!标准那么高啊,想当年,别说毛笔,她连拿原子笔的次数都有限。谁不晓得新世代年轻人习惯用键盘写文章,能把文字全写对,已经能够充分表现她伟大的文学造诣。

他走到她身后,拿起她的杰作,一看上眼,老半天都不舍得把图放下。

阿观瞄他,就一张八开大小纸,需要看这么久吗?又不是看清明上河图。

见他不语,阿观张扬起笑颜问:「吓到了吧,爷是不是觉得妾身的字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他微微一哂,诚实冋道:「字普通、图画意境不坏,但最好的是这首诗,你写得相当好。」

噗!吐血,他的夸奖让她的脸像霜打茄子似地萎了下来。

字,是她花了好一番心思练过的;图,是她累积十几年的真功力;而诗……是盗版、是剽窃,是强暴陶渊明抢来的。居然她的真实能力在他眼里只是SOSO,而最好的部分……恶寒飘过,她听到他的真心夸奖了,他夸奖:你很不错,是个优秀不凡、旷世伟大的……小偷。

她别开脸、不爽与之对话。

他笑着,说:「再写一首诗给爷?」

「不要。」

她拒绝的俐落简洁,就像在拒绝隔壁家的小狗在他们家花盆前大小便。

「那你,想不想出去玩?下次休沐,爷带你出京。」

眼睛瞬地一亮,她要、她要……

可是,真的要这样一路剽窃下去吗?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她就取代李清照,成为古代最有才华的女人?会不会哪天,她亲生爹娘突然发现,古文观止里的作者姓名全改了,改成他们死不瞑目的女儿?

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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