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漠那边--林彪坠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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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漠那边--林彪坠机真相-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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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立果这两间房子,东西放得十分凌乱,喝水的玻璃杯摆得到处都是。据介绍,一年前这只“老虎”(林立果乳名)同死党密谈后,慌慌忙忙去了北戴河,从那以后两间房子的东西一直保持原样。 
    离林立果屋子不远,有一个大房间(电影放映室)集中陈列着他搞阴谋活动和武装政变使用的工具。在通讯器材和枪支类中间,我看到了如同坠机现场摆放的微型冲锋枪。据说是某兵工厂专门制造的,曾经装备了空四军的“教导队”(“小舰队”的秘密武装组织)。各式各样的望远镜中,有一个装有小型照相机的望远镜,引起我很大兴趣,这东西在国外工作中大有用处,可是我听也没听说过国内有这种装备。我问解说员,她说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用外汇从国外进口的。 
    参观完毕,大家通过另一条室内走廊,从去“林办”秘书办公楼院的小门出去。住宅里的室内走廊把许多房间串连起来,走过时不觉得气闷压抑,如何通风,如何采光,在没有安装中央空调的这座平房体系中,设计师和建筑师不知煞费多少心血,国家不知花了多少钱。讲解员最后告诉大家,这座住宅门很多,林家一家四口,各走各的门,各吃各的饭,各干各的事,儿女和父母之间很少往来。 
    这次参观,使我不能不与蒙古温都尔汗附近的坠机现场联系起来思索。在离开毛家湾的一路上,我反复默想着林彪卧室里那个条幅,一个说“生少同衾死同穴”,另一个说“它年定随到黄泉”。历史判官是多么铁面无情啊!他们往日的誓言,不,也许是彼此取悦说说而已的戏言,却变成应验无误的谶语了。草原荒滩上秋风瑟瑟,九具白茬棺木缓缓下葬,两具无辜者的棺木隔放在林彪和叶群中间。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副统帅”,和他诡计多端翻云覆雨的老婆,竟隐姓埋名地头顶插着阿拉伯数字编号的木牌……这当然没有他们当年在家中互赠题词时,想像得那么浪漫。 
    看完这人去室空的毛家湾,我真正地意识到,在那个合葬大坑里,下葬的何止是林彪、叶群、林立果的尸体,应该说实实在在是埋葬了一段历史,一段可恶、可憎、可悲、可叹的历史。而这段历史随着时光流逝,已经渐渐远去了。我不禁舒了一口气,想起了杜甫的著名诗句:“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工毕人亡的七〇四工程 
    1973年6月,我从驻蒙古使馆结束任期回国。若干年后曾去杭州疗养,在一个熟人的指引下,参观了林彪在杭州的行宫及其地下建筑——统称七○四工程。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子湖,湖畔景色美不胜收,历代名胜古迹随处可见。这里的确是居住和疗养的胜地,令人流连忘返。我记得唐朝诗人白居易,在杭州任刺史期满之际,写了一首《春题湖上》的七律,最后两句:“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在杭州为林彪建一所行宫,使之来往东南沿海时可以驻足休养,这在六七十年代,各地为最高领导人大建宾馆的风气下,不足为奇。 
    西湖的西侧丁家山下,清朝一名刘姓富商,在湖边建有一所别墅名刘庄。全国解放后,改为高级宾馆。其中紧挨湖岸的一号楼,几经改建装修,成为毛主席来杭州的驻跸之所。山上林木葱茏,曲径通幽,建有“毛泽东读书处”。山下浩淼湖波,荡人心怀,水上鱼鹰点点,偶有扁舟穿行其间。湖边建有回廊,可作雨中散步和欣赏湖景之用。毛泽东到南方巡视,一般都要在刘庄住上一段时间,他曾戏称杭州为其第二故乡。 
    七○四工程建在距离刘庄西南约三公里,杭州南高峰北坡的五老峰下。周围松林浓密,环境荫蔽,与刘庄那种一望难收的空阔恰成对比。行宫为井字形建筑,坐北朝南,主楼两层,层高五米以上,其后为凹字形平房,亦甚轩昂,为警卫及服务人员住所。整个建筑一万二千平方米,相当于北京六十户人家的五层楼房三座,给人的感觉是豪华、气派。 
    这所行宫更有特色的,是它的地下工程。地点在主楼以北一个厚二十至三十米的山包底下,其规模之大令人咋舌。地下通道全长约九百米,包括其中心一个方形和一个梯形的通道间。大小房间总共有四十七个,分做中央议事厅、作战指挥室、大小工作室、通讯室、水供房、发电配电间、仓库,以及各种人员的休息间,总面积四千多平方米。中央厅为5米×7米的无柱结构,相当开阔。在通道的南部,专设电梯间,有电梯直通主楼二层,电梯口在林彪的卧室和书房之间。地下电梯间旁,有一间专为林彪所设的小会议室。整个地下建筑通风良好,不感潮湿。 
     
四十六
    地下工程有四个出口,都装有两至三道防原子、防生物、防化学的三防铁门。其最外一道铁门厚约二十厘米、重五百公斤。 
    主楼上,林彪的卧室、书房和会客室在东头,硕大的窗户上,都装有防弹玻璃。 
    地面建筑,除主楼外,还建有总共一万多平方米的三座楼房。二号楼为豪华的室内游泳池,在主楼的西南;三号楼在主楼背后,名为将军楼。据说是黄、吴、李、邱等人来杭的下榻处;四号楼在主楼的东侧,供当地军队领导人来此使用。各处楼房加上庭院、道路、草坪,共占地三百零七亩。 
    整个建筑是1970年4月开工的,为对外保密,称为七○四工程。1971年6月基本建成,共耗资三千一百万元,用去木材八千立方米、钢材三千吨、黄铜一百八十吨,以及大量的水泥和其他建筑材料。 
    工程的主持人,是林彪集团的干将、原空五军政委、省革委会副主任陈励耘。 
    我参观完这所地上地下工程之后,颇感惊异,为什么要为林彪在杭州修建这样一所附有地下作战指挥系统的行宫? 
    有人说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林彪当时是军队的副统帅,一旦战争爆发,他可以在杭州指挥作战。也有人说,这与林彪搞军事政变阴谋有关,是为了与中央分庭抗礼实行南北分治的需要。 
    这所行宫,地面建筑可以说为了居住和休养,但那固若金汤、设施周全的地下指挥系统,只能是为了打仗用的。问题是对谁打仗? 
    60年代末,我国面临的国际局势是,中苏边境武装冲突结束不久,两国仍然剑拔弩张;同美国的关系也仍然没有得到缓和。毛主席在党的九大前就提出要准备打仗的问题,九大的政治报告也写上准备同苏联、美国早打、大打、打核战争的内容。据说作战的方针是,北面为主要方向,要全力顶住苏联的全面进攻;南面如果美国进来,就把东南沿海一带放开,在纵深消灭它的有生力量。林彪把这归纳为四个字:北顶南放。他曾具体指出,保卫华北、东北是基本的,在南方除固守长江流域的大城市,其他城市,包括杭州、福州、广州都可以放弃,让敌人去占,不怕打烂坛坛罐罐。 
    杭州濒临东海,属于“放开”的范围,在这里修筑巩固的、永久性的地下指挥系统,难道要把副统帅放在最前线来指挥?就是说,根据当时的作战方针,这样的地下工程,放在皖南或湘北的某个城市,也许是比较合理的。那么,在杭州这样构筑,而且昼夜施工,把整个山包削平,建成地下指挥系统后,又重新覆盖起来,如此浩大的工程量,一年零两个月就基本完成,不能不使人产生怀疑:是否是借战备之名行阴谋之实,与其在中央九届二中全会上发难及以后搞军事政变有关?林立果的小舰队搞的《“五七一”工程纪要》中,多处提到要实行“割据”、“南北朝”,似可为此提供佐证。1971年3月31日,林立果到杭州进行秘密勾当,曾向陈励云催问七○四工程进展情况,特别是地面楼房的安全设施、地下备战坑道和指挥所等细节。陈告诉他正在昼夜不停地施工,三个月后可以完成。 
    对林彪来讲,遗憾的是,他不仅没有使用七○四工程,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来得及。 
    历史实在太无情了。 
    第十四章 一代名将 千古罪人 
    “九一三”事件爆发后,在“批林整风”运动中,对于叛党叛国的林彪,正如林彪自己曾经说过的“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甚至不少了解林彪历史的有名人物,在口诛笔伐中,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玉石俱焚”。于是,一度造成跨径十年左右的声势,无人敢于公开肯定林彪历史上的地位。 
    为什么《事军大百科全书》竟然这样大胆,敢于全面肯定“文革”前的林彪? 
    一代名将,谁人评说 
    林彪沦为叛党叛国的罪人,那么他在中国当代历史上的地位如何评价?是否仍然称得上著名的军事家、一代名将? 
    “九一三”事件爆发后,在“批林整风”运动中,对于叛党叛国的林彪,正如林彪自己曾经说过的“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甚至不少了解林彪历史的有名人物,在口诛笔伐中,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玉石俱焚”。于是,一度造成跨径十年左右的声势,无人敢于公开肯定林彪历史上的地位。四野战史没有人愿意参加编写了,大百科全书的有关条目也难以下笔。在拍《大决战》的影片时,虽然时任军委副主席的杨尚昆,对编导演职人员强调过“历史问题应当实事求是”,但在塑造林彪这个形象时,还是与历史纪录片反差很大。 
    前些年,我偶然翻阅新出版的《中国军事大百科全书》,看到有关林彪的条目,感到大吃一惊,为什么《军事大百科全书》竟然这样大胆,敢于全面肯定“文革”前的林彪!我紧忙查阅家中1979年版的《辞海》,有关林彪的词条,在叙述他的历史时,强调“在土地革命初期,对中国革命前途悲观失望,怀疑红旗到底能打多久”,“抗日战争时期,又追随王明右倾投降主义路线,反对党的‘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的战略方针”,“解放战争时期,在辽沈战役和平津战役中,一再抗拒党中央的战略方针和战略部署”等等。 
    《辞海》有关词目,基本上否定了林彪,而《军事大百科全书》的条目,又基本上否定了《辞海》的叙述。这样鲜明的否定的否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不久前,我看过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与林彪》一书,其中讲到黄克诚对林彪的历史评价,方觉释然。 
     
四十七
    林彪的生平,《军事大百科全书》是这样写的: 
    林彪(1907年12月5日—1971年9月13日),军事家。原名祚大,字阳春,号毓蓉。曾用名育蓉、育荣。生于湖北黄冈林家大湾。曾在武昌共进中学读书,1923年6月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5年在“五卅”反帝运动影响下,参加学生运动,曾出席上海召开的全国学生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同年冬,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在校转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10月毕业后,被分派到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独立团(后改编为第二十五师七十三团)任见习排长。次年4月,参加武汉国民政府举行的第二次北伐,任连长。 
    1927年8月参加南昌起义,任起义军第十一军二十五师七十三团连长。南昌起义军在广东潮(安)汕(头)地区受挫后,随朱德、陈毅转战闽粤赣湘边界。1928年1月参加湘南起义,任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一营二连连长。同年4月,随军转到井冈山,先后任中国工农红军(初称工农革命军)第四军二十八团营长、团长,参加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反“进剿”、反“会剿”斗争。1929年1月,随朱德、毛泽东挺进赣南、闽西,3月任红四军一纵队纵队长(亦称司令员)。1930年6月任红一军团四军军长,1932年3月任红一军团总指挥(后称军团长)。率部参加了文家市、长沙、吉安、赣州、漳州、南雄水口、乐安宜黄、金溪资溪等重要战役和中央苏区第一至第五次反“围剿”,曾多次指挥所部担任战役战斗的主攻任务。先后被选为中共红一方面军总前委委员、中共苏区中央局委员、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一、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和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1934年10月中央红军开始长征,率部参加突破国民党军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道封锁线和强渡乌江等作战。1935年1月,参加了中共中央在贵州遵义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会后,指挥红一军团参加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强渡大渡河、夺占泸定桥等作战。同年7月,红一军团在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后改称第一军,任军长。9月,任红军陕甘支队副司令员兼第一纵队司令员。11月,陕甘支队到达陕北恢复第一方面军番号后,仍任红一军团军团长,随后率部参加了直罗镇战役和东征战役。1936年6月,任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校长,后兼政治委员。1937年1月,红大改称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继任校长兼政治委员,并兼任抗大第一分校校长兼政治委员。 
    抗日战争爆发后,任八路军第一一五师师长和该师军政委员会书记,并任中共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和军委前方分会委员,率部挺进华北前线,首战平型关,重创日军华北方面军第五师,取得全国抗战开始后第一个大胜利。1938年3月在山西行军途中被晋绥哨兵开枪误伤,返回延安治疗。同年冬,赴苏联就医。1942年2月回国抵达延安,参加整风运动,任中共中央党校管理委员会成员。同年10月—1943年7月曾赴重庆,与周恩来一起就克服内战危机,继续合作抗日问题同蒋介石谈判。1945年4月,参加中共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央委员。8月,当选为中共中央军委委员。
    抗日战争胜利后被派往山东,拟任山东军区司令员,途中奉命转赴东北,先后任东北人民自治军总司令,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兼政治委员,东北军区、东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和中共中央东北局书记,并兼任东北军政大学校长等职。指挥了四平、新开岭、三下江南四保临江和东北1947年夏、秋、冬攻势和辽沈决战等重要战役,解放东北全境。1948年底,率部入关,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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