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崛起-精装『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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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崛起-精装『全』-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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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会”、“樱会”等法西斯团体,其骨干分子包括永田铁山、冈村宁次和东条英机这些中国人所熟知的罪大恶极的人物。他们以效忠皇权自我标榜,要求推翻政党内阁,建立军人政权和发动对外战争。

  20世纪20年代末,当经济危机导致日本国内矛盾激化之时,军部法西斯势力恶性膨胀,他们提出了具有欺骗性的“打倒财阀和政党”、“解决满蒙问题”等口号,接连实施恐怖暗杀活动,加快了军部独裁和对外侵略的步伐。1930年11月,在军部的唆使下,法西斯组织“爱国社”的成员暗杀了不顾军部阻挠、执意推行裁军计划的内阁首相滨口雄幸。而凶手后来竟被免予死刑并假释出狱,原因是全国上交了7万多份请求减刑的请愿书,可见法西斯势力在当时的日本已经拥有了相当广泛的市场。
  为了给发动侵略战争制造合适的理由,1931年7~8月间,日本先后制造了挑拨中朝关系的“万宝山事件”和日军间谍潜入东北腹地的“中村事件”。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借此大事聒噪,渲染战争气氛。9月18日,日本以“柳条湖事件”为借口,终于挑起了蓄谋已久的侵华战争。第二年,建立了“伪满洲国”的傀儡政权。我国东北从此陷入日本殖民统治的深渊。
  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实质上是几十年来日本矢志吞并满洲、推行北进战略的必然结果。英美主导下的国际社会采取了实际上的默许和纵容态度,希望以此诱使日本对抗正在崛起的苏联。当时列席“国联”的美国代表公然支持日本的侵略,声称:日本为保护日侨财产的安全起见,对满洲的进兵是不可避免的。有美国记者甚至说:全世界都应该感谢日本在远东进行反对布尔什维克的斗争。中国东北由此沦陷,成为日本的殖民地和继续实施扩张的重要基地。
  1932年5月15日,以少壮派军官为主体的军人法西斯分子,为建立公开的法西斯专政,发动暴乱袭击,杀死了首相犬养毅等多人,制造了“五一五事件”。在这一事件的冲击下,日本政党政治宣告结束,成立了以海军大将斋藤实为首的包括军部、官僚和政党代表在内的所谓“举国一致”内阁。日本政权开始向军部独裁过渡。1936年2月26日,1500名少壮派军人再次发动兵变,企图建立军人法西斯内阁。尽管兵变很快就被平息,参与者也大多受到了严惩,但军部势力却得到增强。同年3月,在三井、三菱、住友和安田等财阀的支持下,成立了以法西斯分子广田弘毅为首的新政府,内阁从此沦为军部的傀儡,任由军部操控。以广田内阁的成立为标志,日本近代历史上最反动的军部法西斯专政体制正式建立,世界大战的亚洲策源地也渐渐形成。
  1936年8月,广田弘毅召开会议,制定了新的《国策大纲》,提出以“确保帝国在东亚大陆的地位,同时向南方海洋发展”为日本的根本国策。根据这一决策,1937年日本昭和政府以“七七事变”和“八一三事变”为开端,向中国发动了全面战争,希望由此走上“大东亚共荣圈”的创建之路。此后,随着日本实力的增强和军部法西斯势力的掌权,日本与德、意结成了法西斯反动同盟,并最终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侵华战争初期,日本侵略者们从以往的经验出发,狂妄地认为:两个月内就可以结束战争。但毛泽东则指出:时至20世纪30年代的日本帝国主义,由于内外矛盾,不但使得它不得不举行空前大规模的冒险战争,而且使得它临到最后的前夜。战争的结果,灭亡的不会是中国而是日本帝国主义的统治集团,这是无可逃避的必然性。事实正如毛泽东所预见的那样,日本的侵略激发了中华民族蕴藏的巨大潜能,为了挽救民族的危亡,千百万中华儿女展开了艰苦卓绝的8年抗战,把日本侵占中国、称霸东亚的美梦打得粉碎。在亚洲广大受侵略国家掀起反抗高潮、世界反法西斯形势风起云涌、而美国在珍珠港事件后坚决地加入到世界反法西斯阵营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更加速了日本帝国主义灭亡的进程。
  六、启示
  在国家大战略的缔造中,地理要素和精神文化因素向来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国家战略目标和实现手段的选择。就日本而言,地缘政治要素对于其战略的影响力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常常体现为一种极为严厉的束缚;而精神文化传统的势力也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它经常性地介入日本大战略的缔造并对战略目标的界定产生极大的影响。这两种因素是如此强烈和与众不同,它们时而冲突,又时而交织在一起。在它们的共同作用和引导下,曾给日本的特定历史时期带来变革的动力与崛起的契机,也使日本的大战略表现出众多的非理性成分,在很多情况下做出了违背日本自身根本战略利益的选择。根据保罗?肯尼迪的观点,一项合理的大战略“关乎的是目的与手段的平衡”。就近代日本大战略的缔造而言,在日本的地缘政治条件给其战略手段与资源牢牢地带上物质性枷锁的同时,日本的精神文化因素却以近乎先验性的方式决定了其战略目标的形成。而目标同手段和资源之间的相互矛盾甚至失衡,始终是令日本大战略的缔造者们最为困惑和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近代日本的崛起反映出日本民族良好的应变性与变革意识。特别是在外强入侵的危机面前,日本的领导层往往能正视地缘上和传统制度中的不足,勇于割除积弊,积极接受新事物,从而形成一股自上而下的废旧出新的强大推动力量,这是日本战略文化的突出优点,也是日本大战略的成功之处。但在自身变革成功之后,日本民族传统的优越性与危机意识的矛盾结合又会再度打破维持战略目的与手段平衡的理性思维,从而引导日本走向歧途。
  日本历来是一个喜欢与强者为伍的国度。早在1885年,日本近代著名的启蒙思想家福泽谕吉在《脱亚论》中就提出:“我日本国虽地处亚细亚东陲,但其国民精神却已摆脱亚细亚的固陋,而移向西洋的文明。”他呼吁:“为今之谋,我国不可犹豫,与其坐待邻邦之进步而与之共兴亚洲,不若脱其行伍,与西洋文明国共进退。对待支那、朝鲜之方法,不因邻国之故而彬彬有礼,只能按西洋人待其之方法处理之。”他的言论表达了近代日本在发展道路的问题上做出的选择,也是日本崛起过程中基本战略谋划的一个缩影。可以说,“脱亚入欧”的观念既推动着近代日本实现了成为亚洲乃至世界强国的梦想,也使日本逐渐偏离和平发展的目标,逐渐走向以邻为壑、侵略扩张的帝国主义侵略之路。
  但不管怎样,日本是第一个受到强烈的异质文明冲击而开始现代化,并大体取得成功的国家,也是第一个基本实现了现代化目标的亚洲国家。正如陈晓律先生所说,日本的崛起过程呈现出所有后现代国家的一般特征,即:变革的压力来自外部,而不是本国自身发展的必然结果;变革是由精英阶层推动的,自上而下进行的;在变革当中,国家政权起到了异乎寻常的作用,而建立一个愿意推动变革的强大的政权是实现现代化的主要任务。特别是最后一个特征正是日本成功的关键。建立一个愿意推动变革的强有力的国家政权,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条件,却是包括中国在内的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经历了多少年的艰苦努力才达到甚至尚未达到的。其中的成功经验如同日本速兴骤亡的历史所给予我们的教训一样都是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借鉴的宝贵财富。

  第八章 好霸争强的俄罗斯
  广袤的俄罗斯帝国以及有近70年历史的苏联,在地理位置上横跨欧亚大陆,并且正处在东西方的接合部。它北起波罗的海,南至小亚细亚和地中海,西部与波兰、德国、捷克、匈牙利等国接壤,东至乌拉尔山脉一线。尽管其发源地、政治文化和领土的重心都在欧洲部分,但它同时又占据了亚洲约1/3的陆地。也许正是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决定了俄罗斯“特殊”的国家身份。这里不仅成为一个众多民族、语言和宗教长期冲突、融合的地区,而且其传统的形成过程也体现了多种文明共同作用的结果:西北方是“东方化的希腊文明”;南方是以穆斯林为主体的民族所构成的伊斯兰文化边缘地带;东南方是以蒙古—鞑靼人为中介的亚洲文化伸入欧洲的前哨。正如俄国著名思想家别林斯基所说:俄国的历史既是一部不同于西欧国家的历史,也是一部不同于东方国家的历史,它是一部在东西方之间探寻、徘徊,以及东西方文化在俄国斗争融合的历史。动摇于东西方之间,是俄罗斯历史最重要的特点。宋瑞芝:《俄罗斯精神》,长江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第1页。正因如此,西方人常把俄罗斯人看作是“东方人”,而亚洲人又常把俄罗斯人当做是西方人。清楚这一特点,是深入了解俄罗斯的民族特性、历史文化及其发展演变的基本出发点和先决条件。
  一、 由莫斯科公国到莫斯科王国
  留里克王朝与“基辅罗斯受洗”
  俄罗斯人的祖先——古斯拉夫人是现代各斯拉夫民族的共同祖先。大约公元1世纪前,古斯拉夫人就生活在中、东欧的奥得河、维斯瓦河、第聂伯河和布格河流域的广大地区。他们身材高大强壮,能忍受寒冷和饥饿,并且能征善战。在此后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由于受到从欧洲南下的日耳曼人和从蒙古草原上迁徙而至的匈奴族人的冲击,古斯拉夫人被迫迁移,并逐渐分裂成三个大的分支,其中东部的一支被称为东斯拉夫人,成为后来俄罗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民族的祖先。相近的血缘、地缘关系和长期的共同生活为上述三个民族奠定了历史、语言和文化相互亲近的基础。
  东斯拉夫人居住在西起德涅斯特河和喀尔巴阡山脉、东至伏尔加河流域、北达拉多加湖、南抵黑海的广大区域内。他们以农业生产为主,同时从事畜牧业、渔业和养蜂业。由于他们长期像飞鸟一样迁居各地,因此,直到8世纪仍处在原始公社阶段,各部落彼此分散而没有形成国家。

  公元9世纪,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剩余产品的增加,东斯拉夫人的氏族制度日趋解体,形成了若干向阶级社会过渡的部落联盟,称为部落公国,其中主要的两个一个叫库雅巴,以基辅为中心,另一个叫斯拉雅亚,以诺夫哥德为中心。公元862年,斯拉维亚各部落之间由于争夺权利而发生了内乱,结果给外敌入侵创造了机会,而这个渔翁得利者就是诺曼人的首领——留里克。诺曼人并非斯拉夫人,他们原先居住在北斯堪的那维亚半岛上,主要以商业为生。因此东斯拉夫人称他们为瓦格良人,意为商人,芬兰语则称之为罗斯人。
  留里克是罗斯人的酋长,以凶狠、善战和好色而闻名四方。他及时抓住有利时机,占领了诺夫哥罗德城,宣布自己是城市的最高统治者。他在俄罗斯平原上建立了第一个封建性质的国家——罗斯,从此开始了长达700年的留里克王朝的统治。公元882年,留里克的继任者将统治中心迁到基辅。此后的数代大公经过多年征战,相继征服了绝大多数东斯拉夫部落,逐渐形成了一个以东斯拉夫人为主体的大公国“基辅罗斯”。至公元1000年左右时,基辅罗斯已成为面积约100万平方公里,人口约500万的大国。未来俄罗斯中央集权制国家的雏形已初步构成。
  公元988年,基辅罗斯大公弗拉基米尔与拜占庭帝国联姻,并将希腊正教即后来的东正教定为罗斯的国教,以行政命令的方式强制罗斯人接受基督教的洗礼。“基辅罗斯受洗”使罗斯人与西方文化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对罗斯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都具有深远的意义和影响。但是由于不久后发生了基督教分裂,使得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从一开始就与笃信天主教的欧洲大多数国家形成了某种差别,而这种宗教上的差别也成为他们彼此间在身份认同上始终难以跨越的障碍。
  从公元11世纪中期开始,由于内部纷争不断,基辅罗斯走上了逐渐衰落的道路。公元12世纪,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远征西亚和东欧,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成为基辅罗斯最大的威胁。此时的基辅罗斯已经分裂为许多小公国,无力抵抗蒙古铁骑的进攻。1237年~1240年,成吉思汗之孙拔都先后攻陷基辅等若干罗斯公国,在原来基辅罗斯的领土上建立了“金帐汗国”,并定都在伏尔加河畔的萨莱,开始了蒙古鞑靼对罗斯达240余年的统治。然而就在异族暴政的统治之下,东北罗斯的一个小公国不仅得以生存,而且悄然崛起,最终成为东斯拉夫人抗衡外族入侵的中坚力量。这个公国就是莫斯科。
  克里姆林宫大门上的双头鹰
  莫斯科本是一个偏僻的小乡村,1147年开始建城,13世纪末成为东北罗斯的公国。对于莫斯科名字的来历,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它来自芬兰语,意为“潮湿之地”;也有人说它得名于流经城边的莫斯科河。莫斯科地处东北罗斯中心地带,是水陆交通枢纽,因此凭借向过往客商征收的过境商品贸易税,使经济实力得以迅速壮大起来。同时,由于四周有众多小国和茂密的森林作屏障,有效地减少了外敌入侵的袭扰,因而有利于莫斯科的稳定发展,还吸进了大批逃难的罗斯人来此落户,从而促进了人口的增长和城市的繁荣。
  莫斯科公国的真正崛起是在伊凡?卡里达(史称伊凡一世)统治时期(1325年~1341年)。据说伊凡一世非常贪婪,喜欢聚敛钱财,因此获得了“钱袋”的绰号。“钱袋”也十分善于使用钱财,他将大量金银珠宝献给金帐汗及其妻妾子女,博得了汗的信任,终于在1328年获得了金帐汗册封的“弗拉基米尔大公”称号,意即“全罗斯的大公”,有权代理金帐汗国征收全罗斯的贡赋。与此同时,他还不惜重金修建了大主教公署,将全俄大主教的驻节地由基辅迁至莫斯科。这一举动不仅使莫斯科成为罗斯的政权中心,也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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