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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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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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断一惊,忙不迭的把早就编好了的话,说出来了给江越听,他们几个都商议了,“重病还得下猛药”,现在,江越成了这么个样子,若是,再不赶紧想法子出来,让他紧张起来,怕是,他就该……真真的变成个废人了!

  都道是,红颜祸水,可让人生,能叫人死,连江越这么个英明的人,都逃不过,更遑论,是旁人!

  “当真?!”

  江越的脸上,还有病容,只是,精神已是彻底的振奋了起来,“她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她好歹也是莫国的名将,得百姓爱戴的郡主,那司马青,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顾的,直接对她下手?”

  风断费劲儿的从江越铁钳般的双手里挣脱出来,跟不认识他了般得,拧紧了眉头,“你……没事儿罢?生病,病傻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通透了?没有理由,乱杀贤臣,可是要引百姓骚乱,遗臭万年的!司马青那般爱好虚名的人,怎么可能答应,让自己的名声儿,因为这种事情,遭到损害?以他的品性,便是要害王妃,也得是循序渐进,一点点儿的削了王妃的权,让她淡出百姓们的视野,然后,出一个暗手儿,加害于她才是的罢?”

  “你……说得对!是我病糊涂了,连这都想不通透了!”

  听风断说了这话,江越才是稍稍回过了点儿神儿,向后退了两步,在榻上坐了,以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头,“你让宿灵给我打点儿洗脸的水进来,我得清醒清醒,清醒清醒……你……你先回去城主府,继续打听着事情情景,随时来报,我想好了怎么办,再使宿灵去告诉你对策……”

  “殿下可用点心,属下恐怕,没太多的时候可以浪费了。”

  风断知道,目的已经达到,再说多了,就有些太假了,便点了头,答应了一句,退出了门去。

  当然,这时的他,并不知晓,即将发生的事儿,就真真的顺了他们几人商议的愿,没让他们再费劲儿制造,就成了江越恢复精神,重新开始谋划复国的,巨大动力!

  ……

  纳兰述回到莫国之后,便跟司马溪说了,打算辞官归隐的念头。

  听闻自己的大哥,竟是对自己夫君下了加量的泻药,害得自己夫君在商国病倒,险些出事,司马溪便是忍不住有些对他不满了,待又自纳兰述那里听说,他私自跟另外两国签了国书,要把纳兰雪送去商国为质,就更是动起了真怒!

  司马溪本就是将要生产的人,算着日子,也该是就这几天的事儿了,这一生气,立刻就觉得自己腹痛难忍,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来。

  “述,快,快去喊稳婆来,我,我怕是要,要生了!”

  说这话时,司马溪已感觉到了自己破了羊水,也顾不得多了,忙不迭的扶了最近处的软榻,躺了上去,“奶娘!奶娘!你,你快快的使人去把东西备齐了,省得稳婆来了,临时准备,还耽误工夫!”

  “哎,是,公主!老奴这就去!”

  司马溪的奶娘终究是过来人,而且,本就算着,这些日子,司马溪就该生了,便时时都在准备着,这时,突然听了她这般吩咐,又哪里会慌乱?忙不迭的推了纳兰述出门儿去,就开始吩咐人关门堵窗,“你还愣着作甚啊,丞相!快去唤稳婆来啊!”

  “哦,好,我,我这就去!”

  这会儿,纳兰述才是回过了神儿来,忙不迭的答应了一声,就往旁边儿的院子跑去,稳婆,早就请回来了,一直安排在下人的院子里住着等司马溪生产,要使唤,随时都行,“来人!来人!去!去把稳婆都喊来!快!快!”

  听闻司马溪要生了,早就被请回来,住在下人院儿里的几个稳婆,便呼啦啦一起跑了过来,依着之前商议过的,烧水的烧水,备东西的备东西,接生的接生。

  听着屋子里面,不时响起的,司马溪实在忍不住剧痛,而本能发出的叫声,纳兰述便是紧张了起来,在院子里面,走过来,走过去,时不时的,往屋子的方向张望上几眼,就差冲进门儿去了!

  不知第多少次的,被烧水的稳婆往后撵,纳兰述的心里,可是比十五个吊桶打水,还要七上八下,他不是没听过女人生孩子的,但,不都是只一会儿,就欢欢喜喜的把孩子抱出来了么?怎到了他的小妻子生,就这么长时间?该不会,该不会是跟二公主般的,难产了罢?

  “呸,呸,我这乌鸦嘴,胡说什么呢!”

  纳兰述忙不迭的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以防自己的胡思乱想成真,“溪儿这么好,定然会得各路神仙保佑的!爹爹,你在天有灵,也保佑保佑她,她的肚子里面,可是咱们纳兰家的娃娃,你的孙子孙女!”

  哇一一哇一一

  终于,屋里响起了第一声儿婴儿啼哭,然后,不多会儿,司马溪的奶娘便从里面跑了出来,给纳兰述报喜。

  “恭喜相爷,公主已生下了一个小少爷,稳婆说,还有一个小姐,也是马上的事儿了。”

  司马溪的奶娘满脸欢喜的,跟纳兰述说了里面的情况,话未及说完,便听得里面,又是一阵婴儿啼哭。

  “恭喜相爷,公主又诞下了一个小姐,母子平安。”

  接生的稳婆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高兴的跟纳兰述行了个礼,“待一会儿,奶娘给小少爷和小姐洗干净了,便可以抱出来给相爷瞧了。”

  “生都生完了,这会儿,我总可以进去了罢?”

  刚才时候,纳兰述被稳婆以“产房不能让男子进入,会不吉利”为由,不得入内,这会儿,听了稳婆说,已经都生完了,哪里还急的住?孩子什么时候都能看,他的小妻子,遭了这许多的罪,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只凭着稳婆的一句“平安”,他哪里放心!

  “只要相爷不嫌有血腥味儿,便可以进了。”

  稳婆接了纳兰述的小厮递上的打赏,早就笑得脸跟麻皮核桃似的,此时,听他想要进去看司马溪,又哪里会组织?忙不迭的闪开了道儿,给他让路,“这会儿,公主的身子可虚着呢,相爷同她说话,可别太大声儿了,会伤着耳朵的。”

  纳兰述的身手,极少外露,当然,这并不包括,在他着急的时候。

  稳婆的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自己面前一阵儿风吹过,再抬头时,纳兰述已经到了房间门口,已是进入了其中,在关门了。

  “溪儿!”

  纳兰述一个箭步到了司马溪的榻前,瞧着她满脸的苍白,顿时就觉得,心被揪紧了起来,生个孩子,竟把他的小妻子给折磨成了这样儿,以后,可不能让她再生了!

  “述,孩子们,都还好罢?”

  司马溪费劲儿的睁开眼睛,看向了一脸紧张的纳兰述,浅浅一笑,出言逗他道,“你冷着个脸作甚?我刚给你生完了孩子,你不好生哄着我,还让我瞧你脸色,还讲理不讲了?”

  “就生这两个,以后,都不生了。”

  纳兰述侧身在司马溪的榻边儿坐了下来,从下人的手里接了帕子过来,小心翼翼的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子,心疼的说道,“瞧给你折腾的这样子,这两个娃娃,可真真是够不招人待见的!”

  “我这生的,还没不待见呢,你这瞧热闹的,反倒不乐意了?”

  司马溪佯装生气,伸手,戳了戳纳兰述的眉心,跟他抗议道,“瞧等两个娃娃长大了,我跟他们揭发你去!”

  “废话!他们折腾的,可是我媳妇儿!”

  纳兰述捉住了司马溪的手,给她塞回了被子里面,让她乖乖躺好,“你就这么想罢,要是有人,无缘无故的打了我一顿,你能愿意么?”

  “谁敢!瞧我不拆了他去!”

  跟纳兰雪的数月相处,让司马溪本能的学会了她的一些口头禅,此时,听纳兰述这般的说,不自觉的,就冒了这么一句出来,待话说出了口,才觉得,自己是有些太“彪悍”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纳兰述,吐了吐舌头,“嗯,我的意思是说,定不饶了那人……”

  “那丫头,真真是没点儿好东西给你学了。”

  纳兰述早已习惯了自己妹妹的野蛮,此时,听了她的话,只觉得温馨的很,并不觉得,她是有什么让人不喜的,“就你这点儿小身架,烤熟了还不及一只全羊的肉多,还不饶人的,我就不信了,你还能去咬人家不成。”

  “你,你才是狗呢!”

  反应了一会儿,才是发觉,自己被纳兰述给套进了圈子里面,司马溪也跟他恼,只伸手,从放在一旁的荷包里面,取了一个巴掌大的,精细缝制的小册子和炭笔出来,打开,往上面画了起来,“丫头说了,她不在的时候,你若是敢欺负我,我又欺负不回来的,就记到这个小册子上面,待记满了,就使人送给她去,她帮我收拾你!哼!”

  “古人诚不欺我,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纳兰述原本还纳闷儿,自己的小妻子是要干什么,此时,一听了她说的,便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抢过了她的小册子,从第一页儿,开始翻看了起来,“这写奏折写得太晚不睡,也算是欺负你的?”

  “那当然了!你先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爹爹,然后,才是我父皇的臣子,莫国的宰相,你为了莫国,耽误了陪我,还不算是欺负我的?”

  司马溪扯了纳兰述的衣角,笑着跟他说道,“我不是雪儿,什么家国天下的大道理,我一窍不通,我只知道,你,纳兰述,是我的夫君,是要陪着我,走完一生的人,你是万人之上的宰相也好,是一名不文的百姓也罢……我希望你能知道,纳兰述,我想要的,只是你,你名垂千古,我陪你,你遗臭万年,我也陪你……”

  “谢谢你,溪儿。”

  纳兰述何等聪明?哪里还会听不明白,司马溪话里的话?勾唇一笑,俯身,吻上了她的额头,“得你为妻,真是我纳兰述此生的福气。”

  ……

  几日后,司马青下了一道圣旨,遣五皇子司马殇携正妃纳兰雪,往商国七月城为质,遣三皇子司马岳,往风国岩京为质,改纳兰雪郡主之名,册封为长乐敏德睿智无双公主,享一等公殊荣,领宰相俸。

  次日,纳兰述上书,求辞去宰相之职,携妻归故里,被驳回。

  又次日,纳兰籍上书,求辞去禁卫首领之职,外出游历,亦被驳回。

  再次日,尉迟恭上书,求携二公主回昭阳城就医,司马青允,下旨,令纳兰籍与之换防,旨到纳兰府,敲门不开,太监总管使人破门,入府后,方见,已无人迹。

  ……

  太监总管见纳兰府里已是连下人都没了,顿时便懵了。

  使人里里外外的翻找一通,也未找出一个能喘气儿答话儿的来,只得让人把纳兰府先围了,不让百姓们入内,自己,匆匆忙忙的乘了马车回宫去,给司马青禀报。

  听太监总管说,纳兰府里已经没了人,司马青先是一愣,继而,便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出了御书房的门去,使人备了不起眼的马车,快马加鞭的,朝着皇陵而去!

  结果,果不出所料。

  皇陵之中,纳兰段的坟冢已被人掘开,他使人备得陪葬宝物,一样儿也未带走,不见了的,只是装了纳兰段尸首的木棺。

  “真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连这种事情,也只站在她自己夫君的那边儿!”

  司马青懊恼的踢了一脚还带着湿气的泥土,赶走了跟随他身边儿保护的侍卫,独自在被人掘了出来,码了人膝高的土堆儿上坐下,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了起来,“老师,学生教子无方,让他做出错事,违背了当时对你的承诺……你的两个儿子,不愿再辅佐我,这也是情理之中……我不怪他们……毕竟,是我这个帝王不仁在先……”

  “雪儿丫头,从小儿,我就极喜欢,待她,比待自己的女儿都亲,这,你也是知道的,此番,她要自己选婿,我也都依了她,可哪曾想……玉儿那臭小子,竟会求而不得,就这般混蛋……三国立约,又是我莫国提议和起草,你说,我能怎么办?毁约背信,让另外两国成盟,合伙对付莫国么?”

  “我本是想着,让她先去委屈一年,待来年,盟会再开的时候,就亲自去一趟风国,跟另外两国的皇帝商议,废了这约,接她回来。”

  一边儿说着话儿,司马青便已经仰面躺在了被掘开了坟墓的湿土上面,全然不顾,自己是一国帝王,需要顾全威仪,自言自语的话,也是只用了“我”来自称,而非用“朕”,“我是你从小儿看着长大的,旁人不了解我,你,却该是不会的……我这一辈子,为了莫国的江山社稷,弃了挚爱,弃了骄傲,弃了……却惟独,玉儿这孩子,我放不下……我只有这么一次私心,一点儿奢望,就是盼着……有朝一日,能把他培养成一个明君,接替我的位置,治理莫国,这……过分么?”

  “像你这么一个自以为是,总能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出一堆理由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发觉,自己是错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岣嵝的老者,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自远处,缓缓而来,很明显,他是认得司马青的,而且,还跟他的关系颇为亲近,言谈说话,不需要顾忌,“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教训你,告诫你,要你改了这毛病,你偏就不听,这么多年了……都快要入土的人了……”

  “父皇,我只是做了跟你当年时候,同样的事情,为什么,结果就会是这般不同?”

  司马青没有起身,对老者的到来,也未露出半点儿的吃惊,而且,最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唤这位老者为“父皇”!

  谁也不可能想到,这皇陵里的守墓老者,竟会是传说里,被司马青的兄弟所杀,早已作古的司马默!

  “你当时的选择,是你自己愿意,玉儿小子如今的选择,却是遭你算计,哪里来的同样事情一说?”

  司马默笑着走到了司马青的身边儿,伸脚,踢了踢他,示意他往边儿点儿,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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