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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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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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的侍卫们放肆。尚扶苏颇有些不悦的咳嗽了一声,算是告诫他们,让他们守礼,几个侍卫见自家陛下不喜了,忙齐齐的收了笑意。站直了身子,继续防守等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个年级颇大的管家打扮的男子,才一路小跑儿的跟着那小厮,出了府门来,打量了一番尚扶苏,觉得他该不是个寻常人,便低头整理了下身上衣袍,上前来,对他躬身行了一礼。

“我家的两位少爷都去上朝了,府中没有主事之人。”

管家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见尚扶苏全然没有什么反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到,“听闻,阁下前来向我家郡主提亲,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姓尚,名扶苏。”

尚扶苏一脸平静,全然不因这管家又来问了一遍废话而烦躁动怒,

以下修改中,稍候上传

野史记载,莫国老相纳兰段的第三个大祭,热闹的空前绝后,莫国皇族,连后(和谐)宫里的妃子皇子都算在内,来了四十余人,朝中大臣,各地贤士,来了三百多人,寻常百姓,别国使节,来了四千不止……其声鼎沸,吵得许多冬眠的野物自沉睡中苏醒,当是到了春天,出洞探看,而被生生冻死冻僵了不下万只……

当然,野史所记,多有夸张之词,不可足信,但,彼时声势,却是足可自此窥探一二。

……

纳兰段的第三次大祭过了之后,又三五天光景,带了一众随侍,亲自前来下聘求亲的尚扶苏,也到了昭阳城的门前。

早在尚扶苏入境之时,便有人快马加鞭的把这事情来禀报给了莫皇司马青知道,所以,此时,面对前来求亲的尚扶苏,司马青也并未显得非常吃惊。

“依之前郡主所言,解出三道谜题之人,携带谜题所言之物,便可前来下聘,莫皇,可还记得否?”

应邀进入皇宫,与司马青对面而坐,尚扶苏浅笑抬头,跟他问了一句。

“这等大事,怎可能忘了?商皇此番,难不成……是因为解出了谜题,前来下聘求亲的?”

司马青最是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听尚扶苏提起这事儿来,脸上便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双目炯炯,颇有些不信般得,反问了一句。

“约是去年此时,便得贤士指点,得了题解,奈何意莫两国起了战事,军情紧急……朕不是趁火打劫之辈,自不好在莫国急需将领的时候,前来给郡主求亲下聘,这便……一直拖到了如今……”

尚扶苏像是半点儿都未怀疑司马青的“吃惊”,只一如既往的笑着,连唇角,都不曾多扬起或落下半分,只仿佛,他说得这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由衷之言,“想郡主年纪不小,如今,老相爷的三年大祭也已过去,莫国昌盛繁荣,百姓安居乐业,莫皇……身为郡主长辈,是不是,也该替她考虑一下儿,终身大事了?”

尚扶苏的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巧妙,一来,指出商国大度,没有趁着莫国为难的时候,前来招惹刁难,是仁义之邦,二来,提出纳兰段大祭已过,纳兰雪的三年孝期也满了,没理由再继续拖延婚配,三来,说出纳兰雪为莫国做出的巨大贡献,司马青应该厚待她,不能耽误她。四来,将司马青再次抬到纳兰雪长辈的位置上,让他寻不出理由来搪塞“责任”。

“商皇所言极是。”

司马青点头应了一句,一脸的深以为然,但,似只是一瞬,便又换成了无奈神色,轻叹口气,看向了尚扶苏,“但……商皇该也是记得。几年之前。在四国大会上。朕也是早就说了的,这丫头的婚配,全凭她一人做主,朕只在她选中了夫婿之后。赠她以十里红妆,当做嫁妆……”

“莫皇的意思是说,朕只需去得了郡主同意,便可迎娶她回去了?”

没想到司马青竟会这么的“好说话”,尚扶苏微微一愣,拧眉,犹有些不信的,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正悠然喝茶的司马青。追问了一句,“莫皇……不管?”

“便是没有之前朕许她的那条儿,如今,她也是再嫁之身,由不得朕来做主了!”

司马青像是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抓了自己面前的杯盏起来,一仰头,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初嫁从父,再嫁由己,朕虽是她的长辈,与她父亲私交甚密,但,如今……莫说朕只是她的长辈……就算,朕是她的生父,也做不了这主了!”

“既然,莫皇都这般的说了,朕若再在这里问询,便该让人当是故意刁难了。”

尚扶苏心中微定,跟司马青告了一声罪,便浅笑着站起了身来,拱手告辞,“想必莫皇还有国事要处理,时候不早,朕这就先告辞了。”

这一日,已过晌午,再前往纳兰府提亲,已是不甚合适。

尚扶苏带了侍卫,择了一处看起来尚算干净的客栈住下,略加梳洗之后,便换了寻常衣袍,出了门去,打算趁着这闲暇时候,去逛一逛莫国的闹市,看一看莫国商人的经营之道,待回去了商国,也推广普及一番。

……

第二日清晨,尚扶苏便带了侍卫,拎了装盛聘礼的箱子,前往纳兰府。

纳兰府大门开敞,两个小厮正在门口扫撒,见尚扶苏一行人骑马而来,忙上前阻拦。

“两位为何阻拦?”

尚扶苏不是个急性子的人,见两个小厮这般理所当然的上前来挡自己,便是知道,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暗规,需要遵从,只笑了笑,也不生气,开口跟两人问道。

“陛下御赐下马碑,经过纳兰府门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其中一个小厮抬头打量了一番尚扶苏几人,见他们皆是气宇轩昂,不似故意捣乱之人,便伸手,指了指自己背后左边儿的石碑,跟尚扶苏解释道,“此乃我家郡主征战有功所得,皇帝御赐,太子亲立,不管是何人,都得遵循的……你若是不便下马,那便请绕旁的道儿走罢……”

听了小厮说的,尚扶苏微微一愣,抬头,依着他所指的看去,果然,就见着了一块儿一人高的石碑,碑头上面写着,“下马碑”三个字。

“我是来向你家郡主提亲的,不能绕道别处。”

尚扶苏浅浅一笑,跃下马背,将手里拎着的箱子,给这小厮递了上去,半点儿皇帝的架子也无,全然就是一副,前来提亲的寻常人态度,“烦请小哥通传一声,告诉郡主,尚扶苏前来下聘提亲。”

见自家皇帝都已下马,跟随他同来的侍卫,自不能不懂事儿的赖在马上,毁自家陛下面子,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也纷纷跳下了马背,在尚扶苏的背后站成了两排,暗自做防守状。

“呃……你是……来提亲的?”

尚扶苏的反应,明显的让扫地的小厮吃了一惊,上上下下的又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一脸诚恳,全然不像是在说谎骗人的,便忙不迭的丢了手中扫帚,接了他递过来的箱子,拧身,快步往门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管家大人!管家大人!外边儿有个公子,说是来跟郡主提亲的!”

站在尚扶苏身后的几个侍卫,见这小厮一副“可算是有人来提亲”了的反应,便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暗想道,这纳兰府里,也不过如此,皇后这般英明神武的一个女子,若是生在商国,哼,瞧那个人家,舍得把她外嫁了才怪!

听到自己的侍卫们放肆,尚扶苏颇有些不悦的咳嗽了一声,算是告诫他们,让他们守礼,几个侍卫见自家陛下不喜了,忙齐齐的收了笑意,站直了身子,继续防守等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个年级颇大的管家打扮的男子,才一路小跑儿的跟着那小厮,出了府门来,打量了一番尚扶苏,觉得他该不是个寻常人,便低头整理了下身上衣袍,上前来,对他躬身行了一礼。

“我家的两位少爷都去上朝了,府中没有主事之人。”

管家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见尚扶苏全然没有什么反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到,“听闻,阁下前来向我家郡主提亲,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姓尚,名扶苏。”

尚扶苏一脸平静,全然不因这管家又来问了一遍废话而烦躁动怒,

 第三章 我若重病不久世

见自己日夜赶路,风雪兼程,还是晚了尚扶苏一步,长仙枫不禁有些懊恼,但,懊恼归懊恼,起码的礼数,还是不能缺的。

“商皇陛下,别来无恙?”

虽是年纪相仿,但,尚扶苏已是商国的皇帝,依着旧俗,若无姻亲,便该是跟风皇同辈,长仙枫这还只是皇子的人,该称呼他一声“叔叔”……若是没有求亲的这事儿,以长仙枫的“识礼”,自不会没了这规矩,可如今……这称呼,却是万不可用的……

回了长仙枫一句,尚扶苏便匆匆的跃上了马背,回问风皇一句安好也无,便朝着歇脚的客栈方向,策马疾奔而去,他现今的当务之急,是写信回商国去,让御医快快的赶来,给纳兰雪诊病,什么礼数规矩,仪表风度,统统见鬼去罢!

还未成为商国皇帝之时,尚扶苏便已颇有贤名,这在诸国之中,是众所周知的,如今,面对长仙枫的客套,竟是这般不冷不热态度……莫说是长仙枫,便是跟随在尚扶苏身边伺候的侍卫,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想他家陛下,何时有过,这般的……看来,陛下对皇后,可真真是……

……

送走了尚扶苏,燕娘才笑嘻嘻的把候在门口儿的莫意老头儿,请进了纳兰雪的闺房,病不避医,便是皇后和妃子,染了伤病,也是得让大夫进自己的房间的,更何况,是纳兰雪这么个,才只是郡主的?

“主子也太不仔细了。”

见纳兰雪把自己卷在被子里面,只露出眼睛和眼睛以上的部分,坏笑着瞧自己,莫意老头儿不禁一笑,他认识这丫头,少说,也得有十年了罢?他称呼了她十年主子,但。却从未当真把她当成是“主子”般的恭敬,说句逾越的,她就像他的小孙女儿一般,让他只是看了,就忍不住疼爱,“来,手腕伸出来,让意老头儿我看看,风寒染得重不重,需不需要去跟你那未来的夫君说。给你备上各种的滋补药材……”

“谁告诉的你。他是我未来夫君?你这糟老头儿。可别瞎说!”

听莫意老头儿把尚扶苏当成了自己未来夫君,纳兰雪不禁一愣,继而,便红了脸。嗔了他一句,“我可是有意中人的!只是不知……他是姓甚名谁,身在何方罢了!”

“啧啧,丫头啊,可别嫌意老头儿我说话不中听,你总挂在嘴边儿的,那梦里的人儿啊,八成,是寻不着的了。”

莫意老头儿叹了口气。在燕娘给他搬来了榻边儿的凳子上坐下,揪出了纳兰雪的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腕子上,“你一不知他姓甚名谁。二不晓他生辰年月,三不解他归属国家,四不忆他长相如何……这只要不是有天上的神仙来帮你,就不可能找到的罢?你只道,他该是个下棋的天才,咱们也帮你寻了十几年了,除了最南边儿的沼泽和最北边儿的雪地,只要是能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找遍了……丫头,你也不小了,可不该再做梦了,寻个待你好的人,就安安稳稳的嫁了罢……”

听了莫意老头儿的话,纳兰雪不禁沉默了下来,是啊,十几年了,她把手下能支配的暗兵,遣往各国各地,找寻擅长下棋的男子,只盼着,能有幸,寻到她的千叶,暗兵们,也是倾尽所能,以各样的形式,找到了各地擅棋的男子,但,结果,却不如她所愿,那些“围棋高手”们,面对她给出的残局,全然没有半点儿的还手之力,连经常与她对弈的燕娘,都是不如。

“他……我还是想再找找看……或许……”

纳兰雪抿了抿唇角,颇有些不愿的,吐出了几个字儿来……然后,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揪回自己的手臂,跳下榻,跑去了码放在墙角的书箱,开始从里面往外翻书,“我记起来了!这个!可以用这个来找!你们再试试,去找记录这些棋谱的人!对,对,就这样,就这样!我怎就这么笨得,以前都没想到,可以这个样子的去寻!”

瞧着纳兰雪只穿着一身中衣就蹦下了榻来,莫意老头儿忙不迭的把脸别去了一边儿,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虽是把这丫头当孙女儿般得疼爱,可,可她也,也终究是个已经成了年的女子啊!这,这……这可叫什么样子!

“哎呦,我的郡主小祖宗,你,你可别这样儿的闹腾呐!你昨儿才染了风寒,这若是再受点儿寒气,可就该更严重了啊!”

燕娘早就习惯了纳兰雪的这种“不拘小节”,忙不迭的抓了一件斗篷起来,小跑过去,给她裹在了身上,“来,乖乖的回榻上去啊,燕娘给你都搬来榻边儿,你想要什么,燕娘来帮你找,行不行?”

被燕娘“劝”回了榻上,纳兰雪便开始,一边翻着一本棋谱,一边跟莫意老头儿说起了自己的设想来,“你瞧,意爷爷,这每一页棋谱上面,都记着下棋人的名字和国家,我挑几页感觉差不多的出来,你们再寻着去找一找,说不好……”

“你就那么肯定,你要找的那人,是在这些下棋人当中,而非,送你这几箱子棋谱的那个?”

接了纳兰雪递给自己的棋谱,莫意老头儿看都未看一眼的,丢在了一旁,然后,笑了起来,“能辨别这些棋局精妙的人,棋艺也该是不会太差的才是罢?你觉得,若非兴趣,会有人,把这么多的棋谱都收集归拢起来,只为了,换‘纳兰相爷’的一个高兴?你喜欢下棋,才会觉得,这些东西是宝贝!若是换了我莫意老头儿,呵呵,我八成儿,看都未必会看上一眼,就悉数丢给小徒儿去引火煎药用了!”

“这……好像……也不无道理……”

莫意老头儿的话,让纳兰雪不禁一愣,送上这些棋谱的人,是尚扶苏,商国的皇帝,当时,他刚刚得了“纳兰相爷”的援手,登基为商皇……换句话说,尚扶苏来莫国跟“纳兰相爷”攀交情。该是送上更加珍贵的礼物,才是合理的,只这么几箱棋谱,好像,的的确是礼太轻了些……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是个善于营钻的人,知道从“纳兰相爷”的家人下手,第二。他自己。的的确。是把这些棋谱,当做宝贝的!

第一种,据她对尚扶苏的了解来看,好像。不甚可能。

第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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